苍空战记 第94章

　　飞行翼撕裂了白色的云雾，三台量产型魔动甲胄在云层中隐蔽飞行，依靠灵子炉释放的光粒子，飞行员们互相确认友机的位置，组成编队。忽然，长机抬起一只机械手，示意下降高度，两台僚机跟上了长机的动作，冲出云层。

　　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在它们下方，帝国第一舰队背靠飓风堡完成了布阵，440艘各型战舰组成了庞大的舰群。在舰队中央，是三十艘战列舰，这些装备了356mm重炮的重型战舰由达拉莫中将指挥，负责守住整个阵列的中央。魔动甲胄编队从旗舰“大选帝侯”号上空飞过，舰上的水兵们向飞掠的机群挥舞着帽子。

　　随着更多的魔动甲胄出现在云层中，数十个魔动甲胄编队在舰群上空重新编组，它们组成庞大的机群开始前进，向着地平线尽头的联邦军舰队展开突击。

　　上午10时许，联邦军和帝国军接近到目视距离，炮击战开始。

　　帝国军率先完成了阵型变动，战列舰组成严整的多列线形阵，守住整个舰队中央。巨大的炮塔转动起来，356mm重炮扬起了粗壮的炮身，伴随着统一射击命令的下达，整个战列线所有的战舰一起开火。炮口喷吐的烈焰几乎笼罩了整个地平线，硝烟笼罩着舰群。空中负责弹道观测的魔动甲胄向旗舰报告炮击落点，火控指挥塔立刻着手修正射击诸元，炮手们忙着装填炮弹，为下一轮炮击做好准备。

　　达拉莫中将站在指挥塔上，用双筒望远镜观察地平线上的目标，联邦军的大舰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天际线上，由于星球曲面的影响，从舰桥上没有办法直接观察到35公里之外的敌舰，只能依靠携带无线电的炮兵观测型魔动甲胄前出侦查。第一轮炮击效果差强人意，不到半数炮弹落在了目标附近，因为处于极限射程，炮弹散布很大，距离跨射还很远。然而作为打招呼，这一轮炮击足够了。

　　天际线上火光闪烁，黑色的硝烟随风飘散，联邦舰队开始还击，但是它们的炮弹大多落在了达拉莫指挥的战列舰分队右侧很远的地方，联邦舰队炮击精度和准确性与帝国同行差了很远。

　　“准备第二轮炮击，”达拉莫命令，“命令各舰，按照各编队领舰提供的射击诸元，进行协同射击！让联邦的蠢货们看看我们第一舰队的本事！”

　　就在主力舰互相炮击的时候，战场外围，双方的轻装舰队也没有闲着。卢克·冯·马克西米利安上校指挥飞燕号率领第六驱逐舰队重创了联邦军重型巡洋舰“白沙”号，最终造成这艘战舰在大火中焚毁。取得第一个战果后，第六驱逐舰队脱离战斗进行鱼雷装填，在一小时后重返战场，协助第十一驱逐舰队和第四巡洋舰队击沉了联邦军分舰队指挥舰“卡尔福”号，以及为它提供掩护的三艘驱逐舰。但是，在战斗中，帝国军轻型巡洋舰战鹰号受到重创，一个鱼雷发射管被意外击中，殉爆的鱼雷差点炸沉了这艘运气不佳的巡洋舰。

　　下午13时，联邦军主力为了追击哈米尔少将指挥的战列巡洋舰分队，而露出了破绽。达拉莫中将看准机会下达突击命令，以大选帝侯号为首的战列舰编队向联邦军舰队中央展开突击，成功地将联邦军一分为二，然后整个舰队转向，对被切断的联邦舰队后卫进行了将近一小时的轰击，在联邦军前卫舰队被哈米尔少将的战列巡洋舰牵制，等它们好不容易转回来，达拉莫已经指挥舰队与敌军脱离了接触，只留下呈现毁灭状态的联邦军后卫舰队。

　　飓风堡外围空域的海战整整持续了一天，入夜之后，双方舰队各自后撤，恢复到开战之初的态势。联邦军试图迅速夺取飓风堡外围制空权的计划落空，而帝国军在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同时，也付出了一定代价。

　　夜色深沉，舰队司令部内却灯火通明，参谋和军官们走来走去，处理各种军务。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坐在司令部的指挥席上，一头红发自然的垂在肩上，她阅读着手上的战斗报告，表情凝重。按照她的作战计划，第一舰队在整个白天都牢牢的掌握着战场的节奏，不断打击处于绝对优势的联邦舰队，使联邦军的舰队遭到了相当的损失，而己方只有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被击沉，主力舰没有一艘严重受损。

　　港口方向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大型船坞中挤满了受损的帝国军舰艇。飓风堡的修船能力首屈一指，按照维修部门提供的报告，明天早上至少能让一半的受损舰艇恢复战斗力。七天内将把所有的受损舰艇修理完毕。

　　然而双方的魔动甲胄部队却在混战中损失惨重，面对大量的量产型魔动甲胄，联邦军航空对采用了灵活多变的机动防御战术，组成大机群在整个战场上空游猎，集中兵力，形成区域优势，极大地抵消了量产型魔动甲胄的数量优势。双方交换比达到1:8，远高于菲丽希雅预计的1:5。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将近800台量产机被击落，联邦军则损失了100多台夜枭。但是，在飓风堡的军械制造厂中，当天就完成了170台量产型魔动甲胄的组装，而结束训练的新兵飞行员也有将近一百人完成了部队编组。飓风堡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弥补了八分之一的损失，而联邦军一共才投入330台魔动甲胄，第一天就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飞行员的训练和选拔远远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果然……还是想要一支精兵啊。”

　　听到菲丽希雅的叹息，几名参谋转过脸来，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飓风堡航空队只有新建第113联队能勉强称得上“精兵”。这支魔动甲胄联队由前飓风堡航空队的哈德利少校指挥，采用原飓风堡航空队的编制和战术，但是，他们的成立时间还尚短，许多新手仍在接受训练，暂时还不能作为实战部队投入战斗。

　　飓风堡的形势并没有因为第一天的阶段性胜利而有所改观，联邦军派出了超过两千艘的大舰队进攻飓风堡，而菲丽希雅必须守住飓风堡，她擅长的游击战术无法使用。更加糟糕的事，现在帝国处于混乱状态，皇帝之位空着，手握兵权的继承人们互相牵制，对军务部和帝国舰队总司令部发出的增援命令充耳不闻。所以，飓风堡不大可能得到帝国其他舰队的增援，甚至对其他皇位继承人来说，孤立飓风堡，将它拱手让给联邦，是将菲丽希雅踢下夺嫡之战舞台的大好机会。

　　联邦军这次攻击行动相当的急躁，菲丽希雅猜想大概跟总统选举有关，现在已经入冬，空气中弥漫了着冬日的寒意，恶劣天气很快就会到来，一旦天气变差，联邦军恐怕就必须终止攻击行动。而明年一月大选就要开始，只要能支撑到那个时候，联邦军就会不战而退。然而，菲丽希雅可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她不会等着联邦军自己退兵，而是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消灭这支联邦舰队，至少要尽可能消耗它。因为她很清楚，无论是谁当上联邦总统，夺回飓风堡都是联邦的主要军事战略，帝国控制下的飓风堡就像一个楔子，深深地插在联邦的喉咙上，虽然菲丽希雅一直奉行宽松的经济政策，与贸易联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主动降低了关税，但是联邦依然如鲠在喉。

　　如果不消灭这支联邦舰队，下次进攻将更加猛烈，菲丽希雅很确信，飓风堡不可能独自抗衡整个联邦。所以，必须以一次决定性的胜利让联邦政府屈服，至少也要让他们感到压力，不敢轻易打飓风堡的主意。

　　“司令官阁下。”一名参谋经敬礼，“侦查中队带回的报告，联邦军超大型移动补给基地‘百眼巨人’果然在联邦军舰队后方，为整个舰队提供后勤支援。”

　　“果然如此，”菲丽希雅翻阅着报告，“那么，侦查中队是否出现损失？”

　　“没有任何损失，”参谋报告，“联邦甚至没有发现他们。”

　　“非常好，”菲丽希雅露出笑容，“现在还不能亮出所有的底牌，我们的‘铁翼’部队还没到出场的时候。传令下去，让指挥官们稍安勿躁，继续执行远程侦察任务，我向他们所有人保证，用不了多久，整个联邦都会知道他们的威名。”

　　“是，帝国必胜！”参谋敬了个礼，然后退下了。

　　铁翼，是菲丽希雅的底牌之一，但是现在还不是将它掀开的时候，菲丽希雅在等待，在思考，如何让自己手里的牌发挥最大的效能。

　　“哟，小公主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闹啥？”

　　菲丽希雅抬起头来，只见穿着白色研究员外套，胸前挂着身份卡片的艾丝美拉达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艾美身上的研究员白大褂尺码特别大，几乎拖到了地板上，她的手完全被长长的袖子包住，根本伸不出来。

　　“大贤者阁下，”菲丽希雅站起身来，轻轻鞠躬，“什么风把您吹到指挥部来了？”

　　“老身想要飞行员。”

　　“飞行员？”菲丽希雅微微一愣。

　　“不但要飞行员，还要非常厉害的那种。”艾美自顾自的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这样跟你说吧，老身想把‘黑王子’和‘天帝’投入战斗。”

　　菲丽希雅不禁眼前一亮，如果能把这两台古代级魔动甲胄投入战斗，弄不好真的可以一口气打破现在的不利局面。但是，天帝的双炉联动问题姑且不论，黑王子更是吸干了无数号称精锐的原飓风堡航空队的飞行员，它的三个灵子炉消耗惊人，目前只有尤瑟能够驾驶它投入实战。

　　想起尤瑟，菲丽希雅感到一阵心酸，她手下最强的飞行员现在还在遥远的极北，不可能回来参加这场战役。而自己承诺过，要让飓风堡繁荣，所以不能将舰队派出进行游击战，放着飓风堡落入战火。

　　“大贤者阁下，”菲丽希雅说，“那两台魔动甲胄，确实存在很多问题……”

　　“请叫老身‘艾美’，”她打断了菲丽希雅的话，两眼闪光的盯着她。

　　“艾美……阁下。”菲丽希雅急忙改口，“您知道，黑王子和天帝都存在很严重的技术问题，我不认为这个时代的驾驶员能够驱动它们。”

　　“哈！你当老身是谁？”艾美哈哈的笑着，“老身可是艾丝美拉达！大贤者哟！魔导王国的首席炼金术师！GTX系列魔动甲胄开发计划的总负责人！老身怎么可能连自己造出来的东西都搞不定呢？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改进，这两台试验机就能投入战斗。”

　　说完，她把一份技术资料放在了菲丽希雅面前。菲丽希雅拿起资料，才翻了几页，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

　　“其实就这么简单，”艾美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不过黑王子改造难度太高，而且它的作战目标主要是敌方魔导师，在舰队战中没什么作用，所以老身打算先改造天帝，如果速度够快，能赶上这场战争。”

　　“我明白了，”菲丽希雅放下报告，“艾美阁下，请您放手去做吧，我会把所有的你需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包括最优秀的飞行员。”

　　“哼哼哼，老身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十七章：急转直下的战局

　　魔能光束劈开了天空，准确的命中了十公里外的目标，那艘联邦军巡洋舰的灵子炉被击中，几秒种后发生了大爆炸，高浓度魔素化为扩散的电浆云，瞬间吞噬了舰体中部，在甲板上引发此起彼伏的普罗米修斯效应。弃船已经来不及了，失去浮力的巡洋舰迅速下沉，在接近虚空之海的刹那，飞舞的闪电笼罩了整艘船，将它吞入虚空之海。

　　哈德利将目光从瞄准镜上移开，铁骑手中的魔弹射手进入强制冷却模式，炮身之中排放出白色的气体，那是急速气化后的冷却剂。背后的能量包内，只剩下一次的发射量，而联邦军的舰队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天际线上，不顾一切的向飓风堡发动进攻。

　　两千艘战舰组成的舰群集体压了过来，防御飓风堡的帝国第一舰队只有不到400艘作战舰艇，它们支撑着脆弱的防线，防御着五倍的敌人。天空之中，魔动甲胄部队之间的厮杀仍在继续，新编第113联队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被命令投入战斗，可见战局已经到了多么危急的地步。

　　“所有人员注意，”哈德利打开无线电，“在39H2重新集结，持有魔弹射手的魔动甲胄全体向我报到。”

　　耳机中传来了各级指挥官的回应，哈德利瞄准远处的一艘战列舰，射出最后一发魔能光束，将它的前部炮塔炸飞。一个夜枭编队向他飞来，12mm机枪弹化为飞舞的火线，哈德利当机立断加速脱离，在僚机的掩护下撤出战场。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九天，在过去的九天里，联邦舰队损失了将近三百艘各型战舰，其中不乏珍贵的主力舰，还有相当数量的舰艇受到重创，被迫返回本土修理。按照菲丽希雅的战斗计划，帝国第一舰队巧妙地和强大的联邦舰队周旋，并且不断削弱对手，再加上飓风堡船厂的努力，大量受损战舰很快又重新加入战斗。

　　但是，随着联邦军本土舰队的增援到达，战况突然急转直下。

　　谁也没想到，联邦军居然还会派出高达一千艘战舰组成的增援舰队，而在得到增援之后，联邦军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对飓风堡展开了猛攻，完全不考虑自身的损失。数量本身就是一种暴力，在防御战中，菲丽希雅灵活的机动战术无法充分发挥其优势。帝国军逐渐开始收缩防线，联邦军掌握了飓风堡空域的制海权。

　　这样下去，飓风堡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能多量产一些魔弹射手就好了！”哈德利心有不甘的嘟囔，他手中的魔弹射手是飓风堡组装的量产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枪身损耗很厉害，发射十次左右就必须更换枪身，虽然具备一级击沉巡洋舰级别浮空船的威力，但是过快的损耗速度，使它作为一件兵器非常不合格。

　　飓风堡的炼金术师们尽了最大努力，但是与尤瑟的炼金术比起来，他们的技术水平还是太逊色了，所以魔弹射手的产量和质量都没跟上，再加上连日的消耗战，飓风堡航空对手中魔弹射手的保有量急剧下降。

　　新编第113联队在预定地点完成了集结，补充弹药后再次投入战场。

　　飓风堡舰队司令部中，参谋们尽了最大努力处理各种军务，一周的高强度工作下来，不少人都长出了黑眼圈。菲丽希雅作为司令官，统筹所有人员，不断修正作战计划，正是她高超的用兵手腕，才使战况没有继续恶化。不过，菲丽希雅自己也很清楚，胶着的战况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如果再不得到增援，飓风堡和第一舰队都会被联邦的大舰队碾碎。

　　“少狼主。”霍森中校向她敬礼，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抱歉，没注意到您，中校。”菲丽希雅揉了揉眼睛，“连续几天熬夜，我也有点撑不住了，哈哈。”

　　“请您务必保重身体，”霍森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艾美达人已经完成了‘天帝’的最终调整，双胞胎作为驾驶员表现不错。”

　　“很好，”菲丽希雅点了点头，“鹦鹉螺号呢？”

　　“已经准备完毕，”霍森回答，“我和我的部下也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执行您的计划，只等您一声令下。”

　　“非常好，”菲丽希雅收起了笑容，“明天早上5:00，开始行动，飓风堡的存亡全部都在你们的肩上了，成败在此一举。”

　　“定当不辱使命！”霍森立正敬礼。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菲丽希雅感到一阵心酸，霍森中校和他手下的四千多人是她从帝都拯救的凯斯特家族的残兵，但是现在，她却命令他们去死。不，胜利的希望还是有的，但是只有50%左右，而且还是在联邦军疏忽大意的前提下。

　　“尤瑟，”她默念那位少女的名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光滑的乌木办公桌倒映着菲丽希雅的脸庞，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是那么的扭曲，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同一时刻，在遥远的北方，从北极圈返回的探险者号接近了第七舰队基地，塔隆。看到军港内整装待发的第七舰队，站在舰桥上的尤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第七舰队不但准备全军出动，而且舰队之中还混杂了数量惊人的运兵船，凯斯特家族的银狼旗在运兵船的桅杆上飘扬，准备奔赴战场。

　　当海茵莱茵收到探险者号入港的消息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望着气喘吁吁闯进办公室的尤瑟，还是稍微吃了一惊。

　　“没想到，你还来得真快呢，”他收起惊讶的表情，将笑容藏在了圆片墨镜后面，“北方之行还顺利吗？”

　　“先不说这些，”尤瑟喘着气，“第七舰队正准备拔锚起航，凯斯特家族的地面部队也大张旗鼓的跟着你们，殿下，你打算进攻联邦发起战争吗？”

　　“有何不可呢？”

　　“什么叫‘有何不可’？”尤瑟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战争一开始就会有人死，我的很多朋友都死在该死的战争中，我的愿望可是世界和平！”

　　“那你打算怎么做？”海茵莱茵露出笑容，“阻止我吗？”

　　“我……”尤瑟顿时语塞。

　　“其实这场战争，并非我的本意。”海茵莱茵摊开了作战地图，“第七舰队的目标是夺取联邦的北方四岛，对联邦首都施加压力，迫使他们从飓风堡撤军。”

　　“围魏救赵？”尤瑟一愣，“等一下，飓风堡怎么了？”

　　“哦？你还不知道吗？”海茵莱茵故作惊讶，“大约十天前，联邦军集结了两千艘作战舰艇，对飓风堡发动了侵攻作战，联邦内部将这次作战行动命名为‘台风计划’，为了谋求连任，联邦大总统罗兰·恩菲尔德批准了这次作战行动。”他顿了一下，“目前，菲丽希雅指挥的第一舰队正在飓风堡周边和联邦舰队激战，而第一皇子霍森菲尔德拒绝了军务部和帝国舰队总司令部的增援命令。据我所知，联邦军增援舰队，合计一千艘作战舰艇已经接近飓风堡，如果不采取行动的话，飓风堡会再次毁于战火。”

　　“怎么会这样。”尤瑟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塔隆距离飓风堡将近五千公里，这个距离是尤瑟无法跨越的，即使用时空转移强行返回飓风堡，她也没有足够的魔力。

　　“不过呢，尤瑟。”海茵莱茵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一起进攻北方四岛，你我联手的话，联邦守军恐怕会迅速崩溃。这样一来，联邦政府就会感到巨大的压力，从而动摇他们继续进攻飓风堡的决心。”

　　“第二个选择呢？”尤瑟抬起头来。

　　“我有办法把你送回飓风堡，”海茵莱茵交叉双手，望着尤瑟，“但是，这个方案风险极高，需要进行外大气层飞行，而且运载量十分有限，只能把三名飞行员和三台魔动甲胄送过去。最重要的是，执行这个计划需要用到先民留下的系统，而我没有系统权限。”

　　“也就是说，你想要系统权限。”尤瑟盯着海茵莱茵的眼睛，“这就是你所要求的代价吗？海茵莱茵殿下。”

　　“没错，”海茵莱茵露齿而笑，“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或者说‘努力’才行。”

　　“我明白了，”尤瑟握紧了拳头，“我会给你相应的权限，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滥用的话，神之手的威光会烧毁你的老窝。”

　　“成交。”

　　塔隆的地下，魔导王国时代的设施保存完好。尤瑟和海茵莱茵一起走出电梯，在外等候的汉丽埃塔礼貌地向两人鞠躬，然后在前方引路。穿过防卫严密的通道，尤瑟和海茵莱茵一起进入了控制中心，这里几乎保持着一千年前的原貌，一个星球的全息影像漂浮在控制中心正中，数十个细小的光点正环绕它飞行，那是现存的卫星系统，而这里正是航天控制中心的核心系统所在地。

　　“原来你是依靠卫星系统来监视虚空之海，获取质量信息。”尤瑟望着全息影像，“海茵莱茵殿下，经过对过去一千年的数据进行研究比对，我跟你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水合魔素存在临界质量，这个世界的确正在步入毁灭。”

　　“很高兴你能认同我的研究结论，”海茵莱茵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不久之前我还能访问卫星系统，但是现在却突然需要权限。”

　　权限？尤瑟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监视者要塞的控制中心内修改了卫星系统的访问权限，将系统和地面站隔离。她偷偷观察海茵莱茵，发现他只有困惑，大概还没想到那是因为她的原因。

　　“我只能授予你第四级管理权限，”尤瑟说，“说实话，海茵莱茵殿下，我依然十分讨厌你这个人，所以……”她移开目光，“但是现在，我必须拜托你帮我一把。”

　　伴随着魔力的流动，海茵莱茵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加载进了自己的身体，与他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他抬起头来望向大屏幕，发现上面限制访问的对话框正在迅速消失。他获得了管理权限，并且已经生效。

　　“这就是系统权限吗？原来如此。”海茵莱茵露出释然的表情，“尤瑟，我欣赏你的直率与诚实，跟那些满口花言巧语，却背地里阳奉阴违的家伙不同，你就像一轮明月，驱散了无边的夜色与黑暗。”他露出笑容，“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喜欢上我。”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尤瑟断然否定，她偷眼观瞧，却发现海茵莱茵在笑。

　　“闲聊到此结束吧，”海茵莱茵在指挥席上坐下，“尤瑟，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小惊喜。虽然作为送给女性的礼物，这个玩意实在是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对这份礼物感到满意。”

　　星球的全息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庞大的机械，尤瑟望着这台先民制造的魔导机械，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惊喜的目光。

　　如果使用它的话，能行！

第十八章：来自卫星轨道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