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91章

　　飓风堡空域，双方舰队规模的交战已经差不多六年没有发生过了，这次的对手似乎是来自联邦西部几个自由浮岛的舰艇编队，但是它们的战斗力不敢恭维。在战役开始阶段，指挥官就犯下了低级错误，他命令舰队转向，抢占T字横头，但是却无视了舰艇之间航速的差异，命令行动缓慢的战列舰组成进攻的矛头。

　　其结果就是，帝国军战列巡洋舰分队轻松抢下了T头，配合之后赶来的战列舰分队痛击联邦舰队，双方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炮战，结果是12比0，联邦军的12艘主力舰被击沉，而帝国军几乎没有损失。

　　在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用356mm重炮互相轰击的时候，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轻装舰队也没闲着，双方游击舰队在主战场附近打的难解难分、各有伤亡。但是，当飓风堡航空队装备魔弹射手的魔动甲胄进入战场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帝国军。新建第113联队指挥官，哈德利首开得胜，他在舰队防空圈之外端起魔弹射手，一枪爆掉了联邦军旗舰的灵子炉。失去旗舰的联邦舰队顿时陷入混乱，分舰队之间失去协同，很快被各个击破。

　　下午18时，菲丽希雅下达了战斗结束的命令，帝国军开始撤退。

　　第二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袭击了飓风堡，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停靠在港口的众多浮空船，将舰队隐没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中。第一舰队司令部设在原市政厅的旧址，实际上只是把这座建筑物粗略改造了一下继续使用。菲丽希雅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她穿着帝国军上将制服，背着双手，一头红发自然的散在肩上。她的目光穿透层层雨幕，注视着西方的空域，在遥远的天际线上，闪电正在虚空之海上肆虐，一艘浮空船踉跄入港，躲避着即将到来的台风。

　　菲丽希雅在思考，思考昨天的战斗。

　　从交战规模上来看，双方投入的战舰不到一百艘，交战地点位于飓风堡西部空域。联邦军的行动目的让人费解，一支如此规模的中型舰队，显然不足已夺取飓风堡。不过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联邦的政客们忙着四年一度的选举，有一位支持率挺高的总统候选人就出身于西部浮岛群，他大概为了给自己造势，而设法动用舰队进攻飓风堡吧？

　　仅仅为了政治宣传就牺牲士兵们的生命，这样的人如果统治了联邦这个拥有世界三分之二人口的超级大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联邦总统四年选举一次，蠢货不可能一辈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是这次小规模战斗影响深远，希望不要成为联邦大规模进攻的导火索。

　　现在帝国群龙无首，新的皇帝还没有选出，几位皇子掌握着帝国的军事力量，弄不好还会爆发内战。菲丽希雅不太明白自己的父亲卡洛斯三世为什么要让皇子们掌握兵权，他登基的时候血腥的弑杀了所偶的亲族，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危险性。而近卫骑士团和近卫舰队也在帝都崩溃事件中几乎全灭，中央用来压制皇子皇女们的武装力量损失殆尽，帝国实际上处于军阀割据状态。

　　对于联邦来说，现在的确是收回飓风堡的最佳时机。但是菲丽希雅从未想过将飓风堡拱手送人，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尤瑟的故乡，而她承诺过要让这里繁荣。现在的飓风堡与五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船厂和工厂被建设起来，工人们加班加点的日夜工作，最先进的魔导研究所已经建立，韦茨豪森家族的科学家正在为菲丽希雅解析古代的秘密。飓风堡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然而，战争却紧随而至。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菲丽希雅伸展僵硬的肩膀，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如果不是这头红发以及边境公爵而的地位，很可能已经成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提结婚二字。

　　抬头望着天花板，倾听窗外的雨声，菲丽希雅感到寂寞。尤瑟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位银发金眼的美少女目前正在远征极北的路上，不知道探险是否顺利？尤瑟说，她要去遥远的北方寻找自己的命运，她是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命运呢？

　　“殿下。”有人敲响了门。

　　菲丽希雅立刻正襟危坐，沉声道：“请进。”

　　克里斯·霍森中校和赛琳娜·隆德贝尔上尉走了进来，他们敬了个礼，然后赛琳娜将一份文件放在了菲丽希雅的办公桌上。

　　“你们两个一起来，还真是稀奇呢。”菲丽希雅拿起文件，翻阅起来，那是一份备忘录式的报告，一个满面微笑的男人的照片被夹在第三页左上角。这份报告十分详细，简而言之就是有个可疑的笑面男试图通过商业联盟与她接触。

　　“密使……吗？”菲丽希雅放下文件，“对方人数呢？”

　　“只有一个。”霍森说，“我让双胞胎跟踪了他很久，这个男人没有同伴。”

　　“我查了他的入境记录，”赛琳娜说，“三天前乘坐客船皇后号从联盟进入我国，这个男人持有合法的护照，并且办理了入境手续，但是身份信息有可能是假的。”

　　“下官认为，这种人还是尽快杀掉比较好，”霍森说，“不过隆德贝尔上尉却坚持认为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儿向您报告，由您定夺，殿下。”

　　“这件事儿的确应该向我报告，你们做的非常好。”菲丽希雅把手交叉在胸前，“我军昨天刚刚重创了一支不请自来的联邦舰队，它们应该正在向本土撤退途中，而这个男人，作为密使的话，来的真是太凑巧了，也许他准备了两套方案也说不定。”

　　“殿下，”赛琳娜说，“我认为不能放任不管。”

　　“的确不能放任不管，”菲丽希雅说，“飓风堡毕竟是联邦的领土，我们虽然占领了这里，但是总体而言仍旧是外来侵略者。我可不希望五年前的事情重演，即使我们能够顺利镇压叛乱，人心的伤痕却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恢复的，必须防患于未然。”

　　“果然，”霍森露出狼一样的笑容，“还是把这个男人杀掉吧。”

　　听了他的话，感受到他放出的杀意，赛琳娜的肩膀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直接杀了他的话，有些太过草率，”菲丽希雅思考了一下，“与其被动的等他出招，不如由我们主动跟他接触，先把主动权夺过来再说。”

　　“可是殿下……”霍森愣住了，“怎么说也太过危险了。”

　　“危险？不，”菲丽希雅望着霍森，“把我的狼卫调来，一对一的情况下，普通刺客在狼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遵命。”霍森挺直了身体。

　　“那么，赛琳娜。”菲丽希雅望向戴着眼镜的女军官，“就由你负责去把这位笑面男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来吧，我下午三点有时间。”

　　“明白，”赛琳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下午三点，菲丽希雅早早的结束了军务，他赶走了这一层大多数工作人员，刚好以周五休息的名义放了他们的假。本来十分热闹的司令部变得有些冷清，将没有战斗能力的文职人员请走，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双胞胎站在办公室内，这两个孩子年龄在16岁左右，是霍森被任命为菲丽希雅的狼卫之后，从狼牙堡叫来的。现在，他们两个却穿着一身女仆装。作为姐姐的辛西娅似乎很中意这身轻飘飘的衣服，十分高兴的样子。但是弟弟琼恩却是一副羞怯的神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反而激起了人类的保护欲。

　　两位可爱的女仆（其中一个是女装）就位，再加上门口的两位荣誉卫队老兵，菲丽希雅的办公室的警卫可以说是比较薄弱的。宽大大办公室内特地摆放了沙发和茶几，移走了衣帽架和菲丽希雅很喜欢的玉京花瓶，与平时的格局略显不同。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菲丽希雅沉声命令。

　　门开了，一脸严肃的赛琳娜领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房间，他戴着一顶圆帽，扎着领带，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让人觉得他是个推销员。不过这个男人，从进屋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笑容，那犹如面具一般的微笑使人无法把握他真正的表情。

　　“这位是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赛琳娜礼貌的介绍，然后她转向菲丽希雅，“这位是法兰商会的克莱文·雷比尔先生。”

　　“您好，殿下。”克莱文·雷比尔轻轻鞠躬。

　　“你好，雷比尔先生，”菲丽希雅示意，“请坐。”

　　雷比尔坐在了为他准备的沙发上，琼恩急忙端着茶盘为他上茶，可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差点把茶洒出来。

　　“真是可爱的少年呢，”雷比尔望着琼恩，“帝国贵族的兴趣真是奇特。”

　　被他这么一说，琼恩的脸顿时红到了脖耳根，他急忙回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扭扭捏捏的抱着茶盘。

　　哈哈，真可爱。就连菲丽希雅也这么觉得。不过，即使可爱的幼狼，一旦露出獠牙，也会毫不犹豫的撕开猎物的脖子。

　　“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菲丽希雅说，“雷比尔先生，您是作为谁的密使来到飓风堡的呢？联邦？还是我的某一位兄长？”

　　“很好，我喜欢高效率的方式。”雷比尔将包放在桌上，“既然殿下决定进入正题，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嗯……首先，我代表的是联邦政府。”他从公文包的夹层中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文件，以及大总统阁下亲自签发的授权令，请您过目。”

　　辛西娅走了过去，将文件拿给菲丽希雅，她的女仆装是超短裙，只要弯腰就会露出一点点内裤，十分色气的样子。菲丽希雅快速浏览文件，上面的官印和签名都是真的，既然如此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联邦的密使。

　　“居然真的是联邦，”菲丽希雅摇了摇头，“虽然一开始就觉得我的几位皇兄应该不会费力气派密使来，但没想啊，真的是联邦。”她望向雷比尔，“雷比尔先生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不过您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您早来几日，联邦也许就会避免一场战败，数千名军人也不会就这样白白的丢掉性命。”

　　“那场战斗不过是某个政客的逢场作戏，结果遭遇失败，他现在大概正在国会哭诉吧？不过这样也好，早早地把无能者剔除总统竞选的行列，对联邦的政治风气大有好处。”雷比尔轻描淡写的喝了一口茶，“我仅以我被授权的范围，向边境公爵阁下提出交涉，联邦希望飓风堡能够脱离帝国，以自由浮岛的名义加入联邦。作为交换，联邦政府承认菲丽希雅·冯·贝格曼对飓风堡的统治权，并且任命您为飓风堡行政区的总督。”

　　“哦，”菲丽希雅露出笑容，“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整个联邦都会成为公主殿下的后盾。”雷比尔说，“现在帝国陷入混乱，几位皇子拥兵自重，相互割据，内战随时会爆发。而有了联邦的支持，以世界上最强的经济体作为后盾，公主殿下在这场夺嫡之战中将占据压倒性优势。您可以想象一下，有了联邦的资金和物质援助，您的舰队会壮大到什么地步？”

　　“的确很诱人。”菲丽希雅微笑着，“请继续。”

　　“联邦对朋友是非常友好的，”雷比尔继续说，“一旦公主殿下成为帝国皇帝，联邦政府会在第一时间与您订立和平条约，两国将展开全方位的经贸往来，将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国民会变得更加富裕，而战争则会彻底消失。除此之外，大总统还特别叮嘱，在国会中给您留了一个席位，您将成为联邦的名誉国会议员，参与政治决策。”

　　“经济、政治、金钱与权利。”菲丽希雅望着雷比尔，“甚至还有名誉。真是非常好的条件，令人心动。”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雷比尔眯起了细长的眼睛。

　　“真遗憾，浪费了大总统阁下的一番美意。”菲丽希雅抱起双臂，“可惜的是，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没有那么多的野心，我所希望的仅仅是飓风堡的繁荣与稳定。回去报告大总统阁下，飓风堡不会与联邦为敌，我并没有开疆扩土的打算。如果你们想使用飓风堡的港口设施，我可以以边境公爵的权限，与联邦签署商业条约。我可以保证，飓风堡的地位并不会因为更换了统治者而发生变化，我所期望的是繁荣，而不是战争。所以双边经贸往来对我和联邦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雷比尔先生，您不妨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如果大总统阁下不执著于飓风堡的主权问题，我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她扬起眉毛，“难道，联邦就不想要一个连同东西方两个世界的免税区吗？”

　　“免税区，原来如此。”雷比尔保持着笑容，“的确，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把飓风堡作为免税区，作为连通两个世界的桥梁，那么无论是联邦也好，帝国也好，商业联盟也好，都能获得巨大的利益，而飓风堡也会因此而繁荣。但是……”他话锋一转，“大总统期望的不是这些，而是飓风堡的主权。”

　　“为什么要执着于主权？”菲丽希雅扬起了眉毛，“难道是为了竞选吗？据我所知，现在的大总统正在谋求连任，不过他的支持率已经很低，如果不来个巨大的政绩，那么连任很可能无望。按照他的条件，帝国不但失去了飓风堡，而且还失去了我这位‘军神’，联邦不但能免费拿回飓风堡，还可以用我来牵制帝国。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却过于肤浅了。”她注视着雷比尔，“但是，我的提案却是为了双方的利益推心置腹的考虑过的，不是某些人耍小聪明损人利己的小九九，如果你代表联邦政府的话，雷比尔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我的提案。经济的繁荣对双方都有好处，而我乐意作为联邦与帝国之间的调停人。”

　　短暂的沉默，雷比尔戴上了帽子。

　　“果然，您是个难以对付的谈判对手。”他站起身来，“大总统阁下希望您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您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就难办了。”

　　“那么，你到底代表谁呢？”菲丽希雅投来锐利的目光，“大总统？还是联邦政府？”

　　“这并不重要，”雷比尔保持着笑容，“我喜欢有效率的方式，而您显然也深有同感，那么接下来……”

　　他的手臂突然伸长，锋利的指甲刺向菲丽希雅的喉咙，然而一个人影却在最后一瞬间用小机剑挡开了指甲，并毫不留情的将那只异形的手臂斩断。不属于人类的惨叫声在办公室内回荡，绿色的血液四散飞溅。

　　“殿下，”脸上沾着血迹的琼恩问，“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菲丽希雅注视着雷比尔，“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外表上来看，应该不是人类了吧？”

　　“大概不是吧。”琼恩苦笑。

　　“你们！你们这群人类！”雷比尔吼叫着，“居然敢把本大爷的手臂斩下来。我要慢慢的把你们折磨死！”

　　然而话音未落，钢爪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身穿女仆装的辛西娅露出险恶的表情，手腕用力开始搅动伤口。

　　“你很吵啊，”她说，“快点死吧。”

　　“可……可恶！”雷比尔口吐鲜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轻飘飘白色洋装的金发红瞳的美少女和一位初老的犹如狮子一般的绅士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正在挣扎的异形，那位美少女两眼放光。

　　“哦哦，这是奇美拉啊！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能见到。”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韦茨豪森公爵怎么来了？菲丽希雅吃了一惊，而且还带着一位没有见过的少女，看来韦茨豪森家族的萝莉控毛病不死一次是治不好的。

　　“公爵阁下，让您见笑了。”菲丽希雅说，“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我的两位女仆很快就会把现场打扫干净。”

　　“遵命，”公爵轻轻鞠躬，“那么艾美大人，请您能否稍随在下到隔壁的会客室稍微等候？”

　　“说什么傻话呐，韦茨豪森家的小子。”名叫艾美的少女两眼放光的盯着雷比尔，“这么新鲜的研究素材就放在眼前，老身怎有离开的道理。那边的小姑娘，你就这样插着它别动，让老身来稍微处理一下。”

　　说完，她拿出一个装满发光液体的小瓶，在掌中展开炼金程序，小瓶内的高浓度魔素瞬间变成了某种药剂，她随手把药剂洒在了雷比尔身上。

　　“怎么？怎么？怎么？怎么回事儿？”雷比尔的身体迅速变回了人类，“我所获得的赐福，为什么消失了？”

　　“那才不是赐福呢，笨蛋。”艾美望着越来越虚弱的雷比尔，一脚踩住他的头，“啊啦！再反抗一下呗，居然这样就完了？这个时代的技术还真是退化了不少呢，”她踩了下去，无视雷比尔的惨叫，“痛觉神经原来还残留着呢，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要留着这么没用的东西？如果是老身的话，肯定在第一阶段就把痛觉去掉了，喂……你怎么死了？真无聊。”

　　望着已经断气的雷比尔，艾美没好气的抬起了脚，嘟囔着：“这个时代技术真是退步太多了，老身好失望啊。”她就这么耍着脾气坐在了沙发上，命令穿着女仆装的琼恩给自己上茶。

　　菲丽希雅向韦茨豪森公爵招了招手，公爵一脸苦笑的走了过去。

　　“请问，这位是……”她问。

　　“向您介绍一下，殿下。”韦茨豪森公爵说，“这位是韦茨豪森家世代侍奉的贵人，大贤者艾丝美拉达，古代魔导王国的首席炼金术师，和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是一个时代的人。出于某种原因，她一直沉睡在韦茨豪森家族的设施内，直到昨天才苏醒。”

　　“所以，你就把她带来了？”

　　“不，是艾美大人坚持要来见您的，”韦茨豪森公爵说，“别看她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是依然能够使用精神感应从外界获取咨询，艾美大人 看来对您很感兴趣。”

　　“艾美？”

　　“那是大贤者给自己起的昵称。”

　　“好吧，”菲丽希雅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倒毙在地的联邦密使，那个名叫雷比尔的怪物现在已经萎缩成了一团烂泥。而大贤者艾丝美拉达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琼恩送上的红茶，并且色眯眯的摸着他的屁股，不停称赞。

　　“艾美大人 ，”菲丽希雅换上了和善的笑容，“请问您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儿吗？”

　　“哟，小妮子。”艾美望着菲丽希雅，“老身听说你跟莱艾尔陛下联手对付卡特罗斯那个混蛋基佬，所以，老身也想插一腿。”

　　“您的意思是……”

　　“要不要雇佣老身这个魔导王国首席炼金术师，”她咧嘴一笑，“当然了，工资不会漫天要价，而且老身很快就会拿出成果来。”

　　对于这个条件，菲丽希雅只有苦笑了。

第十二章：狼牙堡密谈

　　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雪袭击了狼牙堡，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飘落在这片极北的土地上，虽然在冬季，这样的降雪并不少见，但是今天，狼牙堡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第七舰队旗舰“加布里公爵号”迎着风雪驶入了狼牙堡的军港，它的桅杆上同时悬挂着第七舰队司令旗和第四皇子海茵莱茵的旗帜。

　　魔动车组成的车队护送海茵莱茵一行人来到狼牙堡要塞，凯斯特公爵以最高规格接待了皇子一行人，不过这次出席宴会的少狼主，只有玛莎一人。庄森死了，而塞利昂“因病”正在接受治疗，所以狼牙堡的宴会阵容缩水了不少。

　　欢迎仪式很快结束，皇子一行人以考察为名，暂时在狼牙堡住下。

　　外界对此有很多猜测，不少消息灵通的评论家认为，海茵莱茵此举是为了加强和凯斯特家族的同盟，为将来夺取皇位奠定基础。而且这次访问是公开进行的，给其他皇位继承人制造了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