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87章

　　“好啊。”尤瑟站起身来，但是却突然看到夜梅正注视着自己，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被禁止使用魔力，顿时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还是……不去了吧。”

　　“不过大小姐，”特里斯坦说，“如果俺的感应没有出错的话，有许多人死在了这里，而且大部分死者都集中在那座山峰之上，而且这些人全都是被杀死的，这里显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时至今日，仍有死者的灵魂在冰原上徘徊。”

　　“这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呢？”

　　“20年左右，”特里斯坦估算了一下，“最多不超过25年。”

　　“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但也不算太早。”尤瑟思考了一下，“话说回来，这里的袭击事件还发生在我出生之后呢。”

　　“大小姐，”特里斯坦望着尤瑟，一脸疑惑，“您今年到底多大了？”

　　然而这个问题触到了高压线。

　　就在满面笑容的尤瑟聚集魔力准备给特里斯坦一个巨大的“惊喜”的时候，基里尔走进了帐篷，这样下午出动的三台魔动甲胄就全部都回来了。因为阿尔伯特要负责营地的事务，协调考察队的工作，而尤瑟由被下了禁飞令，所以第三台铁骑暂时由没什么事可做的基里尔负责驾驶，他不愧是老牌魔动甲胄驾驶员，驾驶技术不输给罗格里斯。

　　望着帐篷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基里尔微微扬起眉毛。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他说，“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等等，老头儿，”特里斯坦哀嚎着，“现在正是需要你来救场的时候，快点进行飞行报告，俺好趁机开溜……”

　　“好吧。”

　　基里尔耸耸肩，把绘图板放在尤瑟面前，尤瑟拿起绘图板，却发现有一块地区被基里尔标注出来，那是位于山脚下的一片平原，地图上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是什么情况？”尤瑟指着圈问。

　　“船长，这里是一片战场。”基里尔说，“大约两百台魔动甲胄的残骸七零八落的散布在这片区域，我检查了最外侧的残骸，发现它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型号。总觉得战场中央有什么非常不妙的东西，我没敢贸然接近。”

　　“非常正确的判断，基里尔先生。”尤瑟放下绘图板，“看来在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我们最好先把这片战场侦查一下，它的位置正好在山峰脚下，虽然魔动甲胄可以直接飞到山顶，但是地面部队如果想要登山，必须从这里经过。确定这片区域是否安全非常重要。”她转向夜梅。“通知阿尔伯特公子，让他尽快到我这里来。”

　　“遵命，船长。”夜梅轻轻鞠躬，然后走出帐篷。

　　“特里斯坦先生，”尤瑟望向正准备偷偷溜走的特里斯坦，“近距离侦查由我们两个执行，你要好好表现我就不再追究刚才你打听我的年龄的事儿。”

　　“好吧，”特里斯坦挠了挠头，“这可真是一份刺激的工作。”

　　“基里尔先生，”尤瑟望向半老的绅士，“你负责直接掩护地面部队，不用到前线来，魔弹射手您也许用不好，我会给你准备12mm机关枪。”

　　“好的，”基里尔西安了点头，“与其强行使用性能不熟悉的魔能兵器，不如选用顺手的机关枪更放心。”

　　“另外，帮忙通知下罗格里斯，”尤瑟说，“在行动中，我需要他携带一支魔弹射手，负责中距离支援。”

　　“老夫这就通知他。”

　　大约二十分钟后，阿尔伯特来到尤瑟的帐篷，两人对最后的细节进行了磋商，预定行动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上午。

　　三台魔动甲胄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准时起飞，为首的长机是尤瑟驾驶的炎姬，后方左侧为特里斯坦驾驶的铁骑，它没有装备魔弹射手，而是装备了轻便的机关枪和骑士剑，右侧是罗格里斯驾驶的铁骑，它装备了魔弹射手。就在铁骑起飞的同时，地面部队也开始移动，装着宽大金属履带的雪地车驶出了营地，头三辆车上坐满了考察队的成员，他们由阿尔伯特率领，最后一辆车上则装满了各种物资、设备，以及食物和水。车队上方，基里尔驾驶的铁骑手持机关枪，负责近距离掩护。

　　与车队分道扬镳，尤瑟率领两台僚机先行一步，虽然不喜欢帝国军的三机编队战术，但是现在她只能暂时忍受。三台魔动甲胄一路向北，逐渐接近了基里尔前一天标注在地图上的区域，闪烁着极光的夜空是那么美丽，山峰的阴影出现出现在视野中，布满黑色乱石的荒原很快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坦雪原。几乎与此同时，炎姬的传感器捕捉到了大量金属物体的反射信号，它们的位置被红框一一标注在尤瑟的视野中。

　　“停止前进，”炎姬抬起机械臂，做出停止的手势，“我们先降落。”

　　特里斯坦和罗格里斯分别降落在雪原上，警戒左翼和右翼，尤瑟驾驶炎姬向一台被冰雪覆盖的魔动甲胄残骸走去，虽然历经了二十多年的岁月，这台被冰雪覆盖的魔动甲胄依然保持着被击毁时的状态，它斜躺在地面上，驾驶舱上有一个可怕的大洞，周围的金属呈现融化状态，驾驶员早已被蒸发。

　　没有尸体真是太好了。尤瑟稍微松了口气，在她的操纵下，炎姬伸出机械手，轻轻地敲掉了覆盖在残骸上冰壳，一台有些眼熟的魔动甲胄出现在尤瑟面前。它的设计不同于任何一种尤瑟见过的机体，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甚至翼神教会，都没有这种类型的魔动甲胄。它的装甲十分圆滑，采用深灰色的低可视度涂装，没有任何标志或者编号。这台机体的同型号，曾经出现在柯尼斯特的庆功宴上，它们输送了三十多名刺客进入会场，伺机刺杀帝国政要，不过却没有成功。

　　没想到在这极北之地，被遗忘的战场上，尤瑟再次见到了这种魔动甲胄。

　　“到北方去，比人类的边域更加遥远的极北，那里有你的命运。”

　　伯明翰·霍金的遗言在尤瑟耳边响起，那位老人在弥留之际透露了隐藏在极北的秘密，那本来是他打算带进坟墓的东西。尤瑟有种预感，许多线索将被集中在一起，互相联系起来，而关键的一块拼图，就在这座浮岛之上。望着冰原上散布的无数残骸，尤瑟突然冒出一个疑问，究竟是谁干掉了这些魔动甲胄？

　　“谭雅，”尤瑟命令，“扫描所有残骸。”

　　蓝色头发的**揉着眼睛从全息界面中探出头来，她作为替代炎姬糟糕的OS工作的电子妖精，平时处于休眠状态，以节省系统资源。

　　“扫描开始了哟，”谭雅挥舞着小手，“扫描结果……共发现186个目标，以及……主人主人！谭雅发现了好东西哟，不得了的东西哟。”

　　冰原尽头，一台特殊的机体被标示出来：GTX101 Sword Master（剑圣）。

　　“居然是‘剑圣’！”尤瑟微微吃惊，没想到编号101的第一台GTX系列试验机，居然会葬身于此。

　　“大小姐？”特里斯坦的铁骑转过身来，“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了相当不得了的东西。”尤瑟命令，“保持警惕，特里斯坦先生跟我推进，罗格里斯，跟在我们后面，做好战斗准备。”

　　“明白。”

　　两台魔动甲胄分别行动，特里斯坦跟上尤瑟的炎姬，向位于冰原尽头的“剑圣”飞去，而罗格里斯则找了个不错的射击位置，架起魔弹射手。

　　尤瑟和特里斯坦一前一后的降落在冰原上，特里斯坦的铁骑端起了机关枪，瞄准位于平原尽头的冰雕。那是一台半跪在地上的魔动甲胄，青蓝色的装甲上结了一层厚冰，几乎看不出来它原本的样子，在它面前将近三十台魔动甲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这阵势，仿佛是一位穷途末路猛将，奋勇杀敌最后寡不敌众英勇牺牲的现场。

　　炎姬身后拔出了背后的烈焰魔剑，浓厚的魔力生成了赤红的剑刃，它手持长剑向冰封的剑圣走去，发出识别信号。

　　“主人，”谭雅报告，“没有反应哟。”

　　“看起来应该死透了，”尤瑟放心似的松了口气，“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驾驶员怎么说也已经作古了，是我多虑了呢。”

　　就在尤瑟放松警惕的刹那，冰封的剑圣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伴随着冰块碎裂的巨响，缠绕着破坏力场的剑锋闪电般的斩向毫无防备的炎姬。在被剑刃命中的刹那，特里斯坦的铁骑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开了炎姬，用自己的正面装甲承受下了这一剑。刺穿驾驶舱的剑锋粉碎了驾驶员，然后破坏了背后的灵子炉，失去控制的铁骑倒在了冰原上。

　　“特里斯坦！”尤瑟握紧操纵杆，注视着眼前的敌人。

　　只见剑圣抖落了装甲上的冰快，以流畅的姿势握紧了长剑，那把特殊的长剑表面缠绕着蓝色的破坏力场，能够将碰到的物质还原成分子状态。经历了二十多年前惨烈的战斗，剑圣的装甲上布满了伤痕，特别是驾驶舱旁边，一道足以杀死驾驶员的裂口贯穿了装甲。它的状态绝对称不上万全，但是它却斗志高昂。

　　太大意了，尤瑟暗中咋舌。她迅速提高了同步等级，进入高度同步模式，投影在视网膜上的虚拟操作界面消失了，尤瑟的意识和炎姬的而钢铁之躯合为一体。剑圣仿佛等待她完成战斗准备一般，单手持剑，静静地屹立在寒风中。

　　“久等了，”尤瑟打开外部频道，“让我们较量一下吧！”

　　话音未落，一道魔能光束嗡的一声撞在了剑圣的能量护盾上，但是未能击穿。罗格里斯抢在尤瑟之前，打响了战斗的第一枪。

第七章：剑圣

　　剑刃相交，猩红的能量刃和缠绕着蓝色破坏力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互相干涉，爆发出火花和闪电，炎姬挥舞烈焰魔剑，向剑圣发动进攻，尤瑟引以为傲的凌厉一击在剑圣精妙的剑法面前却被轻松化解。

　　自己居然被压制了，这让尤瑟感到不可思议。她的师父，夏尔·涅罗斯，那位残废的老人将他毕生的剑术精华全部传授给了尤瑟，作为当代顶尖的剑术达人，尤瑟作为其嫡传弟子，有着压倒近卫骑士的强悍实力。但是现在，尤瑟终于切身理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

　　两台魔动甲胄在冰原上飞快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剑刃互相撞击，身形交错，它们的动作已经超出了人类动态视觉的极限，在高度同步状态，尤瑟的意识和炎姬的机械身躯融为一体，强化视觉的电子传感器勉强捕捉到剑圣的动作，依靠十几年的实战经验，尤瑟才勉强与剑圣打的不相上下，但是却逐渐被压制。

　　罗格里斯单眼注视着瞄准器，他的铁骑端着魔弹射手，加长枪身在寒风中没有一丝晃动，但是他却找不到开火的时机。炎姬和剑圣已经陷入近战，两台魔动甲胄以惊人的速度挥剑厮杀，身形交错，它们的动作之快，已经超出了人类动态视觉的极限。罗格里斯想要进行援护射击，但是却根本无法瞄准，如果伤到尤瑟就糟糕了。

　　发出一声咋舌，他关闭了半自动火控系统，完全依靠肉眼直接瞄准，慢慢的寻找射击的感觉，他瞄准了两台魔动甲胄只见转瞬即逝的空隙。魔弹射手射出了魔能光束，嗡的一声，闪亮的光束击中了剑圣的左肩，护盾系统偏转了光束，但是也使它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僵直。尤瑟果断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炎姬一剑横扫过去，剑圣急速后退。但是，它似乎并不了解烈焰魔剑的特性，尤瑟在挥剑的刹那提高了魔力输出，猩红的剑刃瞬间延伸到一百多米的长度，剑身释放出的热能蒸发了冰原上的坚冰，将后方的山体和冰川一起切断。

　　本应将对手一刀两断的必杀一击却毫无击中的手感。

　　白色的水蒸气被寒风吹散，尤瑟透过炎姬的主摄影机，惊讶的发现剑圣用它的第二把剑挡住了烈焰魔剑的剑刃。糟糕！尤瑟脑中响起警报，炎姬迅速跑动起来，剑圣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她本能的挥动烈焰魔剑向右侧格挡，缠绕着破坏力场的剑刃与能量刃碰撞在一起，尤瑟咬紧牙关，迅速踢出一脚，正中剑圣的腰部。使它刺向驾驶舱的一剑稍微偏斜，被勉强避开。

　　炎姬再次拉开距离，剑圣却如影随形的跟上了它的动作，关键时刻，一道魔能光束再次准确命中，虽然仍然没能击穿剑圣的能量护盾，但是却破坏了它的平衡性。剑圣任由炎姬与自己拉开距离，突然转向罗格里斯，虽然两者之间隔着将近两公里的而距离，然而一闪之间，剑圣已经逼近罗格里斯所在的位置。

　　那一瞬间，仅仅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罗格里斯依然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剑圣用左手的长剑挡开了魔能光束，右手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铁骑的驾驶舱。罗格里斯根本看不到它的动作，他本能的用魔弹射手的枪身作为盾牌，同时向左闪避。结果，剑圣快如闪电的一剑将铁骑的右半身连同魔弹射手一起斩落。严重受损的铁骑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剑圣毫不犹豫的反握剑身，刺向铁骑的驾驶舱。

　　就在长剑落下的刹那，剑圣突然向后跳开，红色的切割线瞬间分割了它原来站着的位置。六把大型浮游机剑“剑卫”以超音速向剑圣发动了攻击，在电子妖精谭雅的精确控制下，它们在空中划出美丽而致命的红线。

　　“罗格里斯！”耳机中传来了尤瑟的声音，“快逃！”

　　话音未落，炎姬挡在了严重受损的铁骑面前，红色的能量剑和蓝色的力场剑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和闪电。

　　铁骑严重受损，断裂的关节冒出电火花，红色的液压油流了一地，染红了冰雪。罗格里斯踩动踏板，想要操作严重受损的铁骑站起来，无奈灵子炉已经无法正常运转，虽然用剩下的左侧机械臂支撑起了身体，但是却无法站起来。眼看尤瑟为了自己坚守不退，逐渐陷入劣势，罗格里斯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穿甲弹和曳光弹接二连三的命中了剑圣的背部，撕裂了它残破不堪的装甲。原来它的能量护盾只对魔能兵器有效，并不能防御实弹类武器。罗格里斯向枪弹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特里斯坦的铁骑站起身来，它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关节和驾驶舱冒出幽蓝的鬼火，头盔向后打开，露出驾驶员的骷髅头。

　　“老子又回来了！”耳机中传来特里斯坦的声音，这令罗格里斯感到一阵恐惧，他知道那个海盗风的男人不是等闲之辈，但是看到他变成了眼窝中燃烧着鬼火的骷髅，驾驶已经损毁的魔动甲胄重新站起来，他会终于明白他到底是什么。

　　不死者，而且是高位不死者。

　　想到这里，罗格里斯不由得颤抖起来。

　　“特里斯坦！”耳机中传来尤瑟的怒吼，“你这混蛋复活的也太晚了吧！赶快过来帮忙，罗格里斯的机体严重受损，带他离开这里！”

　　“遵命，大小姐。”

　　剑卫在空中划出致命的红色切割线，暂时逼退了剑圣，燃烧着鬼火的铁骑一边奔跑一边向剑圣开火，射出曳光弹和穿甲弹组成的混合弹幕。剑圣以剑为盾，不断击落可能对自己造成严重伤害的穿甲弹，在倒空了弹夹之后，特里斯坦和尤瑟交换了位置。燃烧着鬼火的铁骑抓住罗格里斯严重受损的铁骑，将它扶了起来，两台魔动甲胄一瘸一拐的向南撤退，只留下剑圣和炎姬继续厮杀。

　　罗格里斯从头盔的目镜中偷偷观察特里斯坦，不死者特有的瘴气正从他破烂不堪的魔动甲胄内泄漏出来，令他感到一阵恶寒。

　　“抱歉，请稍微忍耐一下。”特里斯坦说，“俺知道这不好受，毕竟你是活人，俺是死人，俺的瘴气对你有害。”

　　“为什么要帮我？”罗格里斯问，“你是不死者，应该憎恨生者才对！”

　　“为什么呢？这不明摆着吗！”特里斯坦的骷髅咯吱咯吱的笑着，“你要是挂了，俺们家大小姐会很不开心，为了让她心情舒畅，你还不能嗝屁。”

　　“仅仅为了这个？”

　　“还能为了什么？”

　　活人和死人互相对视，罗格里斯很快败下阵来，特里斯坦的铁骑将他的铁骑拖到了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面，然后为自己的12mm机关枪更换了弹夹。

　　“你去哪儿，特里斯坦？”

　　“当然回去帮忙了。”特里斯坦回答，“这种送死的事儿交给俺这样的不死者就行了，毕竟没有办法把死人再杀死一次，哈哈哈！”

　　说完，他的铁骑腾空而起，展开飞行翼冲向战场。

　　与此同时，炎姬和剑圣在冰原上打的难解难分，两台魔动甲胄都出现了损伤，但是尚未造成严重故障。尤瑟扫了一眼损控界面，只见炎姬的肩部装甲和右侧腿部装甲受损，腿部驱动机构动力下降20%，已经开始拖慢她的步伐。这场激战使尤瑟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无法完全发挥炎姬的性能。特别是浮游机剑“剑卫”的联动，虽然谭雅很努力的控制它们，但是却不敢将它们与炎姬一起投入近战。

　　这样下去，一定会输。

　　尤瑟咬紧牙关，透过炎姬的主摄影机注视着剑圣，虽然它的装甲破破烂烂，背后的灵子炉也没有工作的迹象，但是这家伙的动作似乎并未受到机体损伤的影响。这不正常！尤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特里斯坦回到了战场，他的铁骑落在尤瑟旁边，浑身燃烧着幽蓝的鬼火。

　　尤瑟突然明白了。

　　眼前这台古代级魔动甲胄，也被死者的亡灵附身，并且依靠亡灵的怨念所驱动。如果是普通的对手，将它击毁后封印即可，但是，驱动剑圣的怨魂却强的离谱，尤瑟在驾驶魔动甲胄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特里斯坦，”她命令，“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俺要帮忙揍这货！”

　　“要是把你净化掉，我怎么跟奥尔贝德船长交代啊……”

　　“啊？”特里斯坦一愣，“大小姐，你难道要放大招了吗？俺明白了，俺这就开溜，别波及到俺呐！”在他的惨叫声中，燃烧着鬼火的铁骑腾空而起，向战场之外逃去。

　　“谭雅，”尤瑟解开安全带，“炎姬就拜托你了。”

　　“明白，主人要小心哟。”

　　水蓝色头发的**挥舞着小手，做出再见的动作，尤瑟打开了驾驶舱，寒冷的风瞬间涌了进来，吹散了她的银发。剑圣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当它看到尤瑟跳出魔动甲胄，信步向它走来的时候，流畅的架势明显的发生了动摇。

　　“我的名字叫尤瑟·诺因海姆，”尤瑟握住了从虚空中显现的魔导机杖“辉夜”，“现在，我以魔导师的身份向你发出挑战。”

　　“啊啊……陛下……”剑圣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声音，那是先民的语言，早已失落的，古代魔导王国的语言。

　　仅仅一瞬间的迷茫，剑圣再次握紧了剑。

　　“显现吧！”尤瑟举起魔导机杖，“第17号固有魔术式，神威天光！”

　　飞舞的咒文瞬间组成了魔术式，在空中组成了巨型术式阵，圆环和几何图案之间，无数咒文流动着，构成了复杂的系统，在魔导机杖辉夜的辅助下，尤瑟毫无压力的完成了术式构成。然而，剑圣可不会给她优哉游哉的发动魔术式的时间，它的身影一闪，身高五米多的钢铁巨人挥下了缠绕着破坏力场的剑，然而一道金色的防御结界却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剑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