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84章

　　穿过魔兽之海的时候，探险者号遭遇到一群霜龙，双方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战斗，结果是好斗的霜龙被击落三只，而探险者号毫发无损。离开魔兽之海后，周围突然平静下来，神出鬼没的虚空兽没了踪影，只剩下冰冷的虚空之海向极夜中无限的延伸。进入北极圈是十四天前的事情了，从那时开始，太阳就永远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之下，只剩下无尽的黑夜。阿尔伯特和十分担心尤瑟的身体状况，为了减少燃料消耗，她必须不间断的向灵子炉注入魔力，而探险者号的许多子系统，比如：船内照明，探照灯，除冰系统，暖气，都在额外的消耗灵子炉产生的魔能，而尤瑟必须注入更多的魔力才能维持船只运转。虽然到现在为止，她的魔力还没有丝毫枯竭的迹象，但是她却经常陷入沉睡，仿佛将所有的精力都转化为了魔力。

　　如果是人类的话，持续输出如此巨大的魔力，早就因为魔力枯竭而陷入休克甚至死亡了吧，但是尤瑟却咬牙坚持了下来。这让阿尔伯特吃惊不已。人类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那位妖精般的美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

　　凡是接触过古代魔导技术研究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她有很多称号：最后的魔导王，人造的贤帝，以及世界的拯救者。但是，海茵莱茵·冯·贝格曼·塔隆大公为什么会称呼尤瑟为“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而尤瑟对着这个名字反应相当大。根据古代流传下来的记录，莱艾尔应该是一位年轻女性，银发金瞳，而尤瑟不过是一位少女，两者年龄上差距很大。更加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活过一千年，尤瑟就是莱艾尔的可能性不高，但两人之间也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放下笔，收起思绪，阿尔伯特站起身来。

　　“兄长大人，”爱丽丝眨着眼睛，“您打算去哪儿？”

　　“我去甲板上吹吹风。”

　　“爱丽丝也要去！”

　　“那就一起去吧。”

　　金发碧眼的美少女挽起了阿尔伯特的手臂，即使明知道她是男孩子，自己最小的弟弟，但是阿尔伯特依然十分宠爱她。

　　推开金属舱门，寒风呼啸着灌进了船舱，阿尔伯特迅速将门关好。甲板上的冰渣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就连船舷的栏杆上结了一层冰凌。放眼望去，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虚空之海，美丽的极光在天空中闪耀，美丽异常。船尾推进器传来嗡嗡声，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搅动着寒冷的空气，推动探险者号不停前进。

　　呼吸着极北的空气，阿尔伯特用大衣裹住了瑟瑟发抖的爱丽丝，少女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一个人影从对面走来，阿尔伯特认出了她，是尤瑟的两位女仆之一的夜梅。她手中提着保温饭盒，面无表情的向阿尔伯特轻轻鞠躬，然后迅速从两人身边走过。有一段时间，阿尔伯特一度怀疑夜梅是一台自动人偶，但是很快他就否定这个看法，夜梅能像普通人一样进餐，也需要睡眠，只是她缺乏感情，喜怒哀乐几乎看不出来。

　　尤瑟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她面对夜梅的时候总是露出亲切的笑容，而夜梅的工作态度十分认真，从不偷懒。刚才她大概是往舰桥送午饭吧？为了给灵子炉供给魔力，尤瑟目前无法长时间离开舰桥，虽然秦枫和特里斯坦能够短时间代劳，但是总体来说，尤瑟几乎全天都待在舰桥。阿尔伯特向舰桥走去，推开了结冰的金属舱门，只见舰桥内尤瑟正坐在舰长席上大口大口的吃着三明治。秦枫端着餐盘站在她身旁，用餐巾擦掉她脸上的番茄酱。

　　“阿尔伯特公子？”她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在船舱呆的无聊了，出来转转。”阿尔伯特露出微笑，“话说回来，特里斯坦先生好像不在这里？”

　　“特里斯坦和罗格里斯一起去检查魔动甲胄了，”尤瑟说，“他们两个打算把铁骑的灵子炉好好检修一下，不知道需不需要帮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阿尔伯特公子，我们带来的四把魔弹射手的情况如何？”

　　“昨天我进行了系统检查，没有问题。”阿尔伯特说，“备用的延长枪管也装备完毕，不过备用品只剩下一根，希望不要再遇到必须抛弃延长枪管的紧急情况了。”

　　“枪管我回来再做几根吧，”尤瑟思考了一下，“对了，轮机长好像有事想咨询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可能是关于灵子炉吧？他需要您的专业知识。”

　　“我知道了，等下去轮机舱找他。”

　　就在这时，男性化的达克塞斯从舷梯登上了舰桥，爱丽丝一看到笑眯眯的他，急忙躲在了阿尔伯特身后。阿尔伯特注视着这只恶魔，虽然化为了人形，但是他的危险性却没有降低。将这么危险的怪物养在身边，真不知道尤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却又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召唤达克塞斯的起因是为了寻找爱丽丝，尤瑟有病乱投医的召唤术不但成功了，而且还召唤出了一只非常强大的恶魔。不过目前为止，达克塞斯安守本分，扮演起管家的角色，和其他船员很快混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大小姐，”达克塞斯躬身行礼，“请问还需要加餐吗？”

　　“谢谢，不过我让夜梅去拿了，”尤瑟说，“达克塞斯，我拜托你做的那个东西已经完成了吗？”

　　“顺利完成。”

　　“拿来我看看。”

　　达克塞斯把夹在腋下的一个装置递给尤瑟，尤瑟将它平着放过来，注入魔力启动了它。阿尔伯特好奇的凑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类似罗盘的装置，只不过这个罗盘居然能在北极正常使用。要知道，随着深入北极圈，探险者号的磁性罗盘很快就失灵了，不得不依靠天文导航。而这个罗盘居然能正常工作，实在不可思议。

　　“运转正常，”尤瑟点头称赞，“航海长，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皮肤黝黑的昆仑奴立刻走了过来，他躬身行礼之后，从尤瑟手上接过这个特殊的罗盘，当看到这个罗盘居然在正常工作的时候，航海长眼睛睁的老大。

　　“主人，这真是太神奇了。”他收下了罗盘，“这样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这要多亏达克塞斯。”尤瑟说，“感谢他吧。”

　　“不敢当，”达克塞斯谦逊的说，“大小姐画了设计图，鄙人只是按照设计图使用炼金术照本宣科而已。”

　　这个恶魔居然能使用炼金术，阿尔伯特露出惊讶的表情，自从被召唤到这个世界，达克塞斯就拼命吸收各种知识，并且融会贯通。

　　就在这时，舱门打开了，夜梅提着保温饭盒回到了舰桥。

　　“船长，”她说，“我把食物拿来了。”

　　“来得正好，”尤瑟迅速吞下手中的三明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这样输出魔力，肚子就会饿得非常快，我感觉我自己是不是变胖了？这样下去如果变成个大胖子就非常糟糕了！还是等回去了好好锻炼身体减肥吧。”

　　“尊主，”秦枫安慰道，“妾身绝对不会觉得您胖。”

　　“啊……”尤瑟的表情凝固了，她的脖子嘎吱嘎吱的转向秦枫，好像生锈的人偶，“秦枫，难道我真的变胖了……”

　　“完全没有。”秦枫垂下眼帘，“尊主的身体一直没有变化。”

　　“真的吗？”

　　“请不要纠结体重，”秦枫说，“就妾身看来，尊主依然偏瘦。”

　　“果然还是变胖了啊……”

　　尤瑟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本来伸向三明治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看着她烦恼不已的样子，达克塞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就在这时，基里尔打开了金属舱门，这位初老绅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舰桥，看到一群人乱哄哄的围在尤瑟身边，不禁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在啊，”他把资料放在海图桌上，“船长，您委托我调查的资料我已经弄好了，需要现在向您汇报吗？”

　　“这么快！”尤瑟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么，直接说结果吧。”

　　“明白，”基里尔铺开海图，上面是全球的浮岛分布情况，“目前整个世界上还有166座浮岛。不过，有三座岛已经沉没。分别是，天空历182年沉没的萨洛托尔，天空历221年沉没的夏洛特，以及天空历296年沉没的坎贝尔。除了这三座岛，浮岛的编号最大值为NO.170，也就是说，理论上，这个世界上应该有167座浮岛，而不是现在的166座。”

　　“也就是说，”尤瑟若有所思，“有一座浮岛并不为人所知。”

　　“正是如此，”基里尔继续讲，“我研究了探险者号资料室中的关于大航海时代的记录，几乎所有的浮岛都被重新发现，目前已知的浮岛全部分布在南北极圈之外，最北侧的是狼牙堡，最南侧的则是泰丰，也就是说，那座失落的浮岛很可能隐藏在南极圈或者北极圈之内。”他顿了一下，“不过据我所知，南极圈的魔素等级太低，无法维持浮岛下方的浮游机关的能量消耗，那么只剩一个可能性了，那座失落的浮岛，在北极圈内。”

　　“极北大空洞附近。”

　　“没错，可能性很高。”

　　尤瑟陷入了思考，她启动了战术连接，与卫星轨道上的侦察卫星建立了数据链，视野中出现了卫星捕捉到的画面，但是北极圈以内的而图像却模糊不清。越靠近极北大空洞，图像质量就越差，过高的魔素浓度干扰了卫星图像。

　　“我们首先前往极北大空洞，”尤瑟说，“导航罗盘达克塞斯已经帮忙做好了，它会一直指向魔素浓度最高的方向，不出意外可以直接把我们带到大空洞附近。”

　　“那么未知浮岛的搜索工作呢？”阿尔伯特忍不住问，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这座浮岛，希望能从上面找到先民隐藏的知识碎片。

　　“到达极北大空洞之后，探险者号以螺旋形航线绕着大空洞航行，”尤瑟说，“最大限度的搜索周围空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找到那座岛。”她望向阿尔伯特，“放心吧，阿尔伯特公子，韦茨豪森家是这次探险行动的出资人，我不会让您空手而归。”

　　阿尔伯特放心似的点了点头，抚摸着爱丽丝的头发。

　　“那么，”尤瑟扫视众人，“大家还有其它问题吗？”

　　“船长，”很意外，夜梅开口了，“向您报告一件事情，希望能解除您的烦恼。”

　　“请讲。”

　　“其实，”夜梅斟酌了一席词汇，“魔导生命体是不会变胖的。”

　　经过七天的航行，探险者号更加深入极北空域，尤瑟坐在船长席上，持续发挥电池的功能，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某种“杂音”。

　　“舵手！”尤瑟猛地睁开眼睛，“左满舵！快！”

　　握着舵轮的昆仑奴不假思索的执行了船长的命令，探险者号猛地向左转向，船体在惯性力矩下发生倾斜，没有固定好的东西却都被甩向右侧。尤瑟用双手扶着船长席，保持平衡，勉强抓住把手站在舷窗前的大副和航海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虚空之海消失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前方，因为极夜的关系，能见度很差，如果不是尤瑟当机立断下达了转舵命令，探险者号很可能直接冲进了这个大洞。舰桥两侧的探照灯照亮了航线，探险者号有惊无险的从极北大空洞边缘滑过，在船体右侧，虚空之海化为崩腾的云墙倾泻而下，消失在幽暗的大洞深处。这个巨大的空洞直径超过十公里，远远望去就如一个巨大的疤痕。

　　尤瑟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这无底深渊之下。

第四章：远古的封印

　　极夜笼罩着北极的天空，极光闪耀，黯淡了万千星辰。探险者号沿着极北大空洞边缘缓慢航行，这个直径十公里的黑洞犹如一个巨大的疤痕，醒目的烙印在虚空之海上。探险者号打开了航行灯和探照灯，小心翼翼的与极北大空洞保持着一公里的距离，探照灯雪亮的光束扫过洁白的虚空之海，在黑洞边缘哑然而止。

　　探险者号的后部的货舱被临时改造成了机库和航空设施，红色的古代级魔动甲胄“炎姬”正在进行出击前最后的检查，尤瑟坐在驾驶舱里，逐个自检系统模块。谭雅半睡半醒的虚像漂浮在空中，就像真正的幼儿一样，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盹。数个全息面板在尤瑟面前打开又关闭，她迅速更新了系统状态，除了那个版本糟糕的OS，这台古代级魔动甲胄几乎完美。

　　“尊主，”秦枫爬进驾驶舱，“您真的打算下去吗？”

　　“是啊，”尤瑟一挥手，关闭了所有界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分界线上，绝对没有理由停下脚步。”她握紧了操纵杆，开始为灵子炉注入魔力，“放心吧，秦枫，我很快就会回来。”

　　“妾身，祝您武运昌盛。”

　　秦枫轻轻鞠躬，驾驶舱在她面前关闭。不甘心的表情扭曲了她的面容，秦枫咬紧了牙关，缓慢的爬下梯子，她痛恨自己的无力与弱小，在尤瑟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望向在机库待命的夜梅，身穿女仆装的战斗魔导师手持魔导机杖，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

　　“夜梅，”秦枫低下头去，“尊主就拜托您了。”

　　“定当完成任务。”夜梅轻轻颔首。

　　说话之间，红色的炎姬完成了灵子炉的启动程序，白金色的光粒子从它背后的排气孔中涌出，在机库内飘荡。伴随着机械传动的声音，炎姬站起身来。

　　“打开舱门。”尤瑟的声音从外部扩音器传来。

　　站在控制台前的甲板长拉下了控制杆，液压系统开始动作，缓慢的打开了船体侧面的舱门，寒冷的风吹了进来，吹散了秦枫黑色的长发，只见炎姬飞身一跃冲出了机库，化为一道红色的闪电，向极北大空洞飞去。与此同时，夜梅向她轻轻鞠躬，启动飞行术式，跟上了高速飞行的炎姬。

　　一名魔导师和一台魔动甲胄一前一后向极北大空洞飞去，舰桥上的特里斯坦和阿尔伯特放下望远镜，目送她们潜入极北大空洞。

　　“但愿一切顺利，”阿尔伯特说，“我们的燃料不多，最多只能在这里停留十天。”

　　“别泄气，帅哥。”特里斯坦咧嘴一笑，“我们家大小姐办事一向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你就相信她吧。”

　　旁边的达克塞斯沉默不语，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潜入极北大空洞，所有系统正常，导航雷达正常工作，扫描器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尤瑟扫了一眼身后，夜梅正逐渐加速跟上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夜梅作为随从？尤瑟考虑到她是自己的复制体，所以与魔素的亲和性最高，应该不会引发普罗米修斯效应。虽然达克塞斯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它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临时构造的肉体与虚空之海接触，难保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其实，尤瑟自己也心虚的很，根据莱艾尔留下的知识，极北大空洞之下是当年举行封印仪式的场所，但是那个仪式并没有完全成功，所以下面究竟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莱艾尔的记忆在最后时刻中断了，显然她已经发生了不测，解开记忆中断的原因，寻找重新封印“门”的方法，是尤瑟这次冒险的两个主因。

　　经过漫长的时间，她已经和莱艾尔完全融合，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但是这次，她就站在命运的分界线上，只能勇往直前。

　　“夜梅，”她打开无线电，“能听到吗？”

　　“通讯良好，船长。”

　　“我要发射照明弹了，”尤瑟说，“注意保护眼睛。”

　　“明白。”

　　安装在魔弹射手枪身下方的发射器射出了一枚大口径照明弹，这枚照明弹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分裂成是个耀眼的光球，这是帝国军装备的120mm照明弹，主要用于夜战，尤瑟把它改装之后放进了自制的榴弹发射器。

　　照明弹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古老的遗迹露出了本来面目。

　　直径超过三公里的巨大圆坑中，十六道魔钢制造的圆环环绕着一个黑色的时空裂隙，这些圆环上刻印着无数咒文，在黑暗中隐隐发光。每一个圆环的直径都超过两公里，它们有规律的环绕着时空裂隙旋转，表面结满了冰霜。

　　这就是“门”的本来面目，古代魔导王国在北极建造的超大型灵子炉，它的炉心与异界相通，按照设计者卡特罗斯的理论，能够无限制的为魔导王国提供魔素。可是，这套装置却失控了，不断从时空裂隙中溢出的魔素沉积在半圆形的人造盆地之中，白色的雾气不断向四周流淌，消失在黑暗之中。

　　贸然破坏它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尤瑟非常清楚这套装置中蕴含的魔力，如果让神之手从卫星轨道上给它来一发，并非无法将之摧毁，但是失去了束缚的时空裂隙很可能发生暴走，甚至会把整个星球都吞噬掉。按照安全的程序关闭这个超大型灵子炉才是上策，但是莱艾尔为首的魔导师们却失败了。

　　原因不明。

　　“夜梅，”尤瑟问，“身体状况如何？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没有感到不适，”漂浮在空中的夜梅活动着手腕，“恰恰相反，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状态非常好。”

　　尤瑟松了口气，夜梅和她都可以直接从魔素中获取力量，虽然两人的魔力总量不在一个等级，但是体质全是完全相同的。

　　“我们到控制中心去，”尤瑟说，“夜梅，跟上。”

　　“明白。”

　　炎姬向位于超级灵子炉西侧的建筑物飞去，那是管理超级灵子炉的设施，如果莱艾尔的记忆没有错，控制中心就在那座圆顶建筑物内。虽然从远处看去，建筑物本身的保存状态不错，但是离近了之后，尤瑟发现，它实际上已经化为一片废墟。雍容华贵的穹顶在只剩下金属骨架，上面结满了冰霜，用来安放各种设备的大厅早已覆盖了厚厚的坚冰。把炎姬停在废墟附近，尤瑟跳出了驾驶舱，作为一台古代级魔动甲胄，炎姬也像天帝一样拥有一个小型魔素储存器，可以让机体在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运转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