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82章

　　“啊啊啊啊！”

　　庄森发出一声怒吼，举剑杀向尤瑟，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脚步凌乱，与其说是冲锋杀敌，倒不如说是舍身赴死。两剑相交，在身体强化的支持下，尤瑟正面接下了沉重的剑击，没有后退半步。直视着庄森的眼睛，尤瑟猛地加重了力道，弹开了庄森的剑，体势被破坏的庄森露出了破绽，寒光一闪，尤瑟手中的长剑干净利落的斩下了他的头颅。短暂的沉默，观众席上掌声雷动。

　　面对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喝彩声，尤瑟并没有露出一丝高兴地表情，她愤怒的将手中的剑抛向观众席，差点砸到几名喝彩的士兵。

　　“你们满意了吧！”尤瑟竭力嘶吼，“我刚刚杀死了一个你们认识的人，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一个认识的人被我杀死了，即使你们不喜欢他，即使他很令人讨厌，但是，他跟你们呼吸着狼牙堡的空气，曾经就在你们身旁走过。而你们却为一个认识的人的死而欢呼。”她低下头来，握紧了拳头，“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说完，尤瑟转身向竞技场的出口走去，她大步前进，衣摆翻飞，银色的发辫在身后摇摆，将竞技场内经久不息的欢呼声抛在身后。

　　在狼牙堡坚固而冰冷的城墙上，克雷恩望着尤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强烈的愧疚充斥着他的内心，使他肩膀微微颤抖。然而，一位红发的年轻女性却从背后抱住了他，玛莎·冯·凯斯特抚摸着克雷恩的头发，将嘴凑到他耳边。

　　“做得好，克雷恩。”她轻声说，“这样一来，狼牙堡就是我们的东西了。”

　　“不，”克雷恩摇了摇头，“那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等你成为了我的丈夫，还有区别吗？”玛莎愉快的笑着，“庄森就这么死了，真是可喜可贺，你应该高兴才对。还记得那个女孩吗？你的青梅竹马，被庄森的人带走后就没音信。她应该死了吧？毕竟像她那样从庄森身边消失的女孩有很多。”

　　“姚乐丝……”克雷恩默念着那个名字，可是那位少女已经不在了，她被庄森的部下强行带走，从此杳无音信。

　　当时的克雷恩还只是个孩子，而他的父亲刚好因为捕猎利维坦的行动失败而引咎自杀，他根本无力阻止那个女孩被带走。

　　“已经十年了啊，”他望着阴沉的天空，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起来“终于……终于为你报仇了，姚乐丝。”

　　“正可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玛莎微微笑着，“克雷恩，你是不是觉得亏欠达拉莫家的那位大小姐？”

　　克雷恩点了点头。

　　“别傻了，”玛莎眯起了眼睛，“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如果你哪天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你。所以啊，克雷恩，尽量让自己变的有用吧，不要让我把你舍弃掉哦，明白了吗？”

　　说完，她轻吻克雷恩的脸颊，转身离开城墙，任由一头红发在寒风中飞舞，克雷恩目送玛莎消失在风中，他的表情瞬间扭曲了。

　　“我们的确是在互相利用，”克雷恩望向城墙外，寒风呼啸的街道，“但是……我已经找到了值得效忠的人，那份忠诚，绝不会仅仅停留在互相利用的阶段。玛莎，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利用一切，但是却不知道世界上有着比利益关系更深的羁绊。”

　　如果自己能化为一只鸟，那么肯定会飞向那艘船。但是克雷恩很清楚，自己还不能离开狼牙堡，为了那位对他无私的伸出援手的少女，他决心给她准备一份这个世界上最丰厚的谢礼，但现在还不行。

　　小小的盟约就这样成立了，在尤瑟不知道的地方，播下了一粒种子。

　　返回探险者号的尤瑟躲进了船长室，她换回了有些松垮的白色防寒服，然后对着镜子仔细打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好不容易做了几个微笑，她觉得自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杀人的手感依然残留在指间，尤瑟并非没有杀过人，她的击落数已经超过六百，恐怕要稳坐王牌榜榜首很久很久。但是今天，她却杀了一个不得不死的人。庄森是个十足的混蛋，尤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她却无法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她曾经在咫尺之间注视着庄森的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剩下深深的绝望。所以，尤瑟才用最犀利的一击葬送了他的对手，尽可能减少他死亡的痛苦。

　　推开船长室的门，达克塞斯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他变成了男人的样子，脸上挂着犹如面具一样的微笑。一看到那张脸，尤瑟就气不打一处来。

　　“达克塞斯，为什么不阻止凯斯特公爵？”

　　“抱歉，大小姐。”达克塞斯深深鞠躬，“我没想到那个老爷子会那么固执，如果我更了解人类一些，说不定就能提前避免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唉，算了，毕竟你和人类接触时间还很短，我不应该迁怒于你。”尤瑟叹了口气，“我要到舰桥去，麻烦你去把基里尔先生和阿尔伯特公子叫来。”

　　“是要准备出发了吗？”

　　“当然了，”尤瑟抱歉了手臂，“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呆了。”

　　“遵命，大小姐。”

　　达克塞斯深深地鞠躬行礼，无上的愉悦充斥着他的内心，这种感情是如此的强烈，即使在过去的千年万年也从未有过。

　　我的主人啊，请让我更加愉悦吧。

　　将扭曲的愿望藏在微笑的面具之下，达克塞斯向船员住舱走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探险者号完成了出航准备，码头上的固定爪解除锁定，船身依靠灵子炉产生的反重力漂浮在虚空之海上。训练有素的昆仑奴迅速收起了缆绳，扬起蹬舰吊桥，在呼啸的北风之中，这艘流线型的浮空船告别了狼牙堡，穿过辽阔的魔兽之海，驶向更加寒冷的极北空域。

　　（第五部：完）

第一章：赛琳娜的调职

　　寒风拂过街道，细雪纷纷扬扬的从阴沉的天空飘落，给城镇盖上了白色的棉被。赛琳娜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穿着厚厚的大衣和防水皮靴，脚步匆匆的穿过十字路口。魔石灯的光辉照亮了泥泞的路面，在灯光无法达到的小巷深处，幽暗的气息四处弥漫。大量浮空船在港口进进出出，商业联盟的旗帜在桅杆上飘扬，帝国和联邦虽然处在停战状态，但是双方签订的商业贸易条约依然有效，大量商船以飓风堡为中继站，在这里补充燃料后前往帝国或者联邦。

　　不过这些船只跟她没什么关系，赛琳娜作为第一舰队参谋部的一员，主要负责处理各种情报信息和命令文件。她的挎包里装满了准备送给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的重要文件，腰间的枪套里塞着一把左轮手枪。

　　天气越来越冷了，赛琳娜想起了罗格里斯，他现在应该在更加遥远的北方，那边应该更加寒冷吧？不过一想起她那位令人头疼的上司，赛琳娜就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被下半身驱动的雄性生物，大概是对109航空队指挥官，罗格里斯的最贴切的评价。不过他在来到飓风堡之后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沾花惹草的新闻再也没有传来，倒是他的驾驶技术受到同行的好评。眼看自己的色狼上司摇身一变成了个正常人，赛琳娜就觉得不可思议。

　　穿过有些积水的马路，赛琳娜来到了执政官官邸，这座官邸在几年前的恐怖袭击中被完全摧毁，后来经过重建，变的更加气派。门口的荣誉卫队士兵检查了赛琳娜的证件，因为她经常来，所以很顺利的就通过了门岗。菲丽希雅的办公室在三楼，不过赛琳娜必须把自己的左轮手枪交给二楼的老兵保管，那些须发花白的老爷爷为帝国战斗了一辈子，菲丽希雅将他们作为荣誉卫队的主干力量，配置在自己身边。

　　不过，最近官邸内却多了很多北方人，那些来自凯斯特家族领地的而北方人个个身强力壮，肌肉发达，他们有着北方男儿的刚毅面容，棕发蓝眼占了绝大多数。赛琳娜只听说他们是从帝都带回来的俘虏，但没想到这些人对菲丽希雅的忠诚度极高。

　　两名老兵手持自动步枪，守在办公室门口。赛琳娜在他们的注视下敲响了房门：“我是参谋部的赛琳娜，请求会见领主阁下。”

　　“请进，中尉。”

　　推门而入，一位身穿帝国军将军制服的红发女性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着桌上的文件，赛琳娜来到办公桌前，致上军礼。

　　“长官，”她说，“这是关于舰队编组的进度报告，以及……发生在西部中立空域的战斗报告，今天上午9时，第22驱逐舰分队与联邦军袭击舰队发生接触，双方进行了象征性的战斗后脱离接触，第22驱逐舰分队现在已经返回飓风堡，舰艇损伤轻微，无人员伤亡。”

　　“已经距离我们这么近了吗？”菲丽希雅用笔戳着脸颊，思考起来，“看起来联邦在试探我们，它们已经从对玉京的战争中恢复，超大型移动补给基地‘百眼巨人’也已经修复完毕，他们终于露出獠牙了。”

　　赛琳娜的脊背渗出了汗水，战争已经这么近了吗？

　　“失礼了，少狼主。”

　　门开了，一位少壮军官走了进来，他穿着帝国军的军官制服，但是外面却装饰着动物毛皮棱角分明的脸上蓄着大胡子，给人留下狂野的印象。

　　赛琳娜人的这个人，克里斯·霍森中校，俘虏们的头头，但是却在菲丽希雅的巧妙运作下被恢复了原职，现在负责统帅有北方人组成的陆战旅。他们装备了许多装甲车和自动武器，战斗能力远超普通步兵。

　　“少狼主，”他向菲丽希雅敬礼，“新编第77陆战旅的各项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非常好，中校，辛苦了。”菲丽希雅望向赛琳娜，“对了，中校，这位是参谋部的赛琳娜·隆德贝尔中尉，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部下了。”

　　“少狼主？”

　　“殿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陷入了动摇，而菲丽希雅却晓有兴致的观察着他们两个的表情。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立正站好。

　　“中校，”菲丽希雅望向霍森，“赛琳娜中尉是我得力的部下，我把她交给你，现在正式任命她为你的辅佐官。”

　　“遵命，少狼主。”霍森立正敬礼。

　　“赛琳娜·隆德贝尔中尉，”菲丽希雅把一份文件递给她，“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上尉了，这是军务部的文件，你可以凭借这份文件到后勤领取新的军服和军衔，当然了，工资也会跟着涨上去，这个月欠的会一起发给你。”

　　“涨工资！”赛琳娜顿时两样放光。

　　“所以，你要好好辅佐霍森中校，”菲丽希雅话锋一转，“我可不想让中校和他的部下被其他单位孤立起来，所以你要起到桥梁的作用，化解部队之间的矛盾，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就汇报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定夺，明白了吗？。”

　　“遵命，长官。”赛琳娜立正敬礼，“下官定当完成任务！”

　　菲丽希雅不禁露出笑容，这位单纯的年轻女孩很容易把欲望表现在脸上，她虽然努力挣钱，但是却不会贪污受贿或者干脆被人收买。毕竟她出身于韦茨豪森家族，接受过正统的贵族式教育，拥有很强的忠诚心和荣誉感。况且她已经在几次行动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就这样把她放在参谋部打酱油有点太可惜了。

　　“对了，中校。”菲丽希雅向霍森投去锐利的目光，“如果赛琳娜上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拿你是问，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霍森认真的点头。

　　霍森带着全身僵硬的赛琳娜走出办公室，门口两位老兵顿时流露出同情的神情，只见赛琳娜脊背僵硬，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形了。不过霍森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接把她带上魔动车，一起前往驻地。

　　新编第77陆战旅驻地位于韦茨豪森公爵的研究所附近，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气氛却完全不一样，来自北方的士兵们在寒风与细雪中光着膀子操练，展示着自己充满野性魅力的强壮身躯，与南方和帝都的士兵不同，他们的皮肤上纹着各式纹身，透出一种异域的美。

　　光是从这群士兵身边走过，赛琳娜的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她红着脸紧跟着霍森中校，快步走进了军营中央的指挥部。然而，他太天真了，三位年轻军官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其中两位年龄在16岁左右的年轻军官挂着少尉军衔，灰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是北方人的特征，他们的面貌十分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双胞胎。另外一位则是戴着眼镜的文弱青年，年龄在25岁左右，挂着中尉军衔。

　　“哇！”其中的年轻女孩吓了一跳，“大哥居然带女人回来了！”

　　“别闹，辛西娅，”霍森咳嗽了一声，“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飓风堡参谋部的赛琳娜·隆德贝尔上尉，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同伴了。”他对着赛琳娜的后背拍了一下，“上尉，来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大家好！”塞林娜紧张的挺直了脊背，“我是塞林娜·隆德贝尔，从今天开始，就要跟大家一起工作了，请……请不要欺负我……”

　　“好可爱，咬到舌头了。”

　　“别闹，辛西娅。”

　　两位年轻军官一副高兴的样子，但是那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军官却皱起了眉头，露出非常不愉快的表情。

　　“看来少狼主还是不信任我们啊……”

　　“克劳斯，你话说的太过了。”霍森严厉的说，“隆德贝尔上尉深得少狼主的信赖，所以她才会把她派给我们，这是她信任我们的证明。”

　　“随你怎么想，长官。”名叫克劳斯的军官站起身来，“反正我不这么想。”

　　说完，他走出了指挥部。

　　赛琳娜顿时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她失望的垂下肩膀，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对双胞胎兄妹正站在自己面前。

　　“我的名字叫琼恩·吉斯特。”

　　“我叫辛西娅·吉斯特。”

　　他们一起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您，赛琳娜·隆德贝尔上尉。”

　　“非常荣幸。”赛琳娜和两人握了手。

　　“对了，大哥！”琼恩忽然想到了什么“今晚我们不是预定出去打猎吗？就带上赛琳娜一起去吧，克劳斯想歪了，我们得把他的想法纠正过来。”

　　“是啊，大哥。”辛西娅说，“我们和少狼主本来就是陌生人，谁会直接去信任陌生人呢？况且我们还一度敌对过。因此，身为她的狼卫，我们必须拿出成果，去争取少狼主的信任，而不是等着她无缘无故的来信任我们。”

　　“要是克劳斯都跟你们这样我就不会伤脑筋了。”霍森苦笑，他转向赛琳娜，“隆德贝尔上尉，我们今晚有一次行动，等下辛西娅会给你准备合适的装备，你跟我们一起行动。放心好了，敌人很弱，而且他们毫无防备，所以不是特别危险的事情，就像出门买东西一样简单。”

　　“好……好的。”好不容易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赛琳娜决定紧紧抓住。

　　双胞胎兄妹拉着赛琳娜来到军械库，军械库的守卫们看到两人，急忙打开了门，不过当他们看到赛琳娜的时候，多少犹豫了一下。在军械库深处，一排铁皮柜子前，双胞胎停下了脚步，辛西娅和琼恩各自打开自己的柜子，把黑色的战斗服从里面拿了出来，他们很快换装完毕，然后从柜子上层拿出了深灰色的狼皮。赛琳娜换好了辛西娅拿给自己的战斗服，当他看到双胞胎把狼皮披在身上，带上狼头骨的面具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当然是杀人了。”“杀人哦。”双胞胎有些疑惑的回答。

　　“等一下，等一下，”赛琳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这里是帝国领土，边境公爵菲丽希雅大人的封地，随意杀人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

　　“我们不会杀害无辜的人。”“狼卫只杀公主殿下的敌人。”

　　“敌人？”赛琳娜皱起了眉头，“飓风堡有殿下的敌人吗？”

　　“有啊，而且很多。”“我们狼卫一直在歼灭他们。”

　　“那么，有人向公主殿下报告过这件事吗？”

　　“没有啊。”“狼卫会自己把所有事情处理好。”

　　听到这个回答，赛琳娜叹息着捂着额头，她听过不少小道消息，比如有个商会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或者停在港口的浮空船突然起航，然后失踪。如果这些事情是他们做的话，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上尉，快一点。”“我们不能迟到，别让克劳斯看扁你。”

　　双胞胎向赛琳娜招手，赛琳娜下定了决心，她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公主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人，而这些披着狼皮的士兵又如何消灭他们。如果，一切都只是这支部队在私自行动的话，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向菲丽希雅报告。

　　跟随双胞胎来到外面，两辆不起眼的民用魔动车已经等候多时了，赛琳娜登上其中一辆车，却发现车上载满了披着狼皮戴着面具的士兵。他们是狼卫，凯斯特家族的私兵，狼主和少狼主的爪牙。伴随着灵子炉启动的声音，两台魔动车离开了军营，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港口区等到半夜，狼卫们开始行动了。

　　赛琳娜跟着队伍移动，来到了港口区一角的旧仓库，狼卫们迅速散开，携带狙击枪的狼卫很快占领了制高点，他们的狙击枪装备了消音器，再加上这里非常偏僻，即使开枪也很难被察觉。双胞胎一马当先，他们率领一队狼卫迅速占领了后门，而另外一组狼卫则爬上了房顶。

　　看着狼卫无声无息的行动，赛琳娜觉得背后发冷，如果他们突袭执政官官邸，菲丽希雅的荣誉卫队能挡住这些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