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65章

　　“的确没有任何好处，”菲丽希雅苦笑，“但此时此刻不是计算个人得失的时候，很多人在受苦，他们都是帝国的臣民，我必须对他们负责。而且，现在帝都实现了非军事化，即使以后爆发内战，战火也不会波及这里，这对帝国的将来是大有好处的。毕竟帝国一半的工业设施都集中在帝都，帝都是帝国的命门。”

　　“下官明白了。”

　　至上严整的军礼，霍森中校转身离开了菲丽希雅的办公室。

　　“那么接下来。”菲丽希雅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只见已经换好轻飘飘的睡衣的尤瑟正在她的床上酣睡。光是注视着那天使般的睡脸，菲丽希雅就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身心都变得舒畅起来。

　　美妙的充电时间到了，菲丽希雅轻轻地躺在了床上。

　　一天后，腰酸背疼的尤瑟回到了探险者号上，这艘流线型的商船已经升起了商业联盟的旗帜，做好了出航准备。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尤瑟走进了舰桥，所有人员都已经在岗位上待命，就等船长发出启航命令。

　　“结束了，”尤瑟她对船员们宣布，“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儿了。启动主推进器，第三战速，航向飓风堡。”

　　“遵命！”握着舵轮的舵手高声重复船长的指令，“第三战速，航向飓风堡。”

　　收起舷梯，解开缆绳，探险者号船体两侧的推进器被启动，螺旋桨发出高速旋转的噪音，搅动着午后的空气，推动船体开始慢慢加速，慢慢的离开了码头。尤瑟用望远镜观察航道，确保万无一失。

　　不经意间回头望去，变成人类的特里斯坦和穿着女仆装的夜梅站在船长席后方，特里斯坦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海盗，而夜梅也将女仆的小皮鞋换成了便于活动的高腰军靴。两人的身上释放出截然不同的气息，但是站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

　　尤瑟不禁苦笑起来，这艘船上的乘员越来越多了。

　　“秦枫，”她打开传声筒，“被我们救起的幸存者情况如何？”

　　“回禀尊主。”秦风的声音从传声筒中传来，“幸存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但是头部的伤势十分严重，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真是糟糕啊。”尤瑟叹了口气，“等下我去看看他。”

　　“恭迎您的到来。”

　　关闭传声筒的黄铜盖子，尤瑟揉了揉鼻梁，这几天她一直非常劳累，被菲丽希雅使唤来使唤去，驾驶魔动甲胄四处维持治安。刚才又消耗了大量魔力，以至于头脑都变得有些恍惚，疲劳和魔力消耗的不适感加在一起，尤瑟只想上床睡个好觉。

　　但是，她还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特里斯坦先生，这里就拜托你了。”她说，“夜梅跟我走。”

　　“遵命。”两人点了点头。

　　走下舷梯，风吹散了尤瑟的银发，探险者号的推进器全速运转，螺旋桨发出撕裂空气的轰鸣，几名正在打扫甲板的昆仑奴看到尤瑟，急忙立正站好，尤瑟愉快的跟他们达拉招呼，当夜梅靠近的时候，奴隶们稍微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进入进入舰桥下方的居住区，因为使用了隔音材料，所以这里十分安静，船长室旁边的客舱门开着，门前站着两台机械役鬼，它们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身体勉强保持着人类的轮廓，齿轮和导线从苍白的皮肤下露出来，那是机械和血肉结合的身躯。

　　“秦枫，”尤瑟敲了敲门，“我要进来了。”

　　“恭迎尊主。”秦枫站起身来，轻轻鞠躬。

　　“情况如何？”

　　“不是很乐观，”秦风摇了摇头，“头部的伤很严重，虽然接受了尊主的治疗魔术，但是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敢。”

　　尤瑟叹了口气，转向躺在床上的幸存者。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帝国军的飞行服，看起来应该是魔动甲胄的驾驶员，他的头部有一处可怕的伤口，虽然表面上已经愈合，但是内部依然形势严峻。最好能接受手术治疗，但是这艘船上并没有能够进行开颅手术的医生。现在，帝都一片混乱，将他送进战地医院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救人救到底，尤瑟只能让他暂时在船上静养。

　　“夜梅，”尤瑟转向身后的魔导师，她有着跟她相似的容貌，银色的短发长度刚到后颈，听到主人的召唤，她立刻挺直了身体，“接下来你负责照看这个人，秦枫休息一下。”

　　“遵命，船长。”夜梅轻轻鞠躬。

　　秦枫和夜梅交换了位置，两人看起来很融洽，尤瑟还担心叶梅的到来会引发秦枫过度的竞争欲望，不过现在看来纯属杞人忧天。

　　“船长！”赛琳娜跑了过来，“啊，您在这里啊，哇呀……”

　　她被舱门绊倒在地，手中的电报在空中飘呀飘的被尤瑟用手指夹住。夜梅躬身把她扶了起来，赛琳娜急忙连连道谢。

　　“是返航命令，”尤瑟在空中描绘出火的咒文，将电报付之一炬，“我们即可返回飓风堡，似乎有点事情等着我们办。”

　　“空载回去不太合适吧？”赛琳娜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运点东西。”

　　“当然，赚钱才是第一位嘛，”尤瑟说，“经过洛卡丽兰的时候我们停一下，魔王军造成的航运紧张近期还没有消除，商业联盟急需商船运输货物，我们把货物装上船运到飓风堡，可以小赚一笔。”

　　“明白了，”赛琳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准备合同。”

　　她轻轻鞠躬离开房间，尤瑟在心中感叹，有个秘书兼会计真好，但是……很快她就会发现，这桩生意完全中了商业联盟的圈套，亏了一大笔钱。赛琳娜毕竟只是个军人，虽然是文官，但是却不懂合同陷阱。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人发出一声呻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

　　“您好，先生。”尤瑟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我的名字叫尤瑟·诺因海姆，你所搭乘的是商业联盟旗下的自由商船‘探险者号’，我们目前正在航向飓风堡方向，预计在洛卡丽兰停留。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您的要求。”

　　“抱歉……”老人挣扎着坐起来，“如果你们知道我是谁的话，能否告诉我。”

　　“啊？”尤瑟目瞪口呆。

　　“我好像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老人的话令所有人都呆住了，他摸了摸头上的伤痕，到该觉得那就是失忆的原因吧。尤瑟听说过脑部外伤会让人失去记忆，能不能恢复那只能看运气了。

　　“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尤瑟问。

　　“基里尔，”他说，“我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个名字，我好像是隶属帝国军的魔动甲胄飞行员，但是我记不起部队番号……”

　　“没关系，”尤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会想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老人说，“但是我的身体姑且还算硬朗，驾驶魔动甲胄应该不成问题，您能雇用我吗？”

　　“我可以考虑，”尤瑟点了点头，“但这必须等到你的身体进一步恢复才可以。”

　　“明白了，请多关照，小小的船长阁下。”

　　吩咐给基里尔准备一些对伤者有益的食物，尤瑟离开了客舱。探险者号乘着东风向飓风堡方向驶去，将满目疮痍的帝都抛在身后，与此同时，大选帝侯号也从帝都军港拔锚起航，它的离开正式标志着帝都进入非军事化状态。

第一章：北风忽起

　　秋日的阳光洒在条石铺成的街道上，午后的天空十分晴朗，洁白的云朵飘荡在蔚蓝的天际，无尽的虚空之海也显得越发平静。尤瑟背着包走在街道上，她穿着男孩子的背带牛仔裤，上身套着咖啡色的衬衣，一头白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从帽子后面垂下。完全一副少年打扮的她走街串巷，熟练地穿梭在飓风堡的大街小巷之中。

　　街道上充满活力，虽然仍能看到因为五年前的战火而被摧毁的建筑，但是飓风堡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挂着商业联盟旗帜的浮空船挤满了港口，码头上一片忙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转身躲开扛着重物的健硕男性，尤瑟轻巧的跑了起来，很容易被误认为小孩的她吸引了不少目光。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在街边的小摊卖了点心，尤瑟把热气腾腾的点心装进背包，准备当做土产带回船上。

　　转过一个街角，破旧的剧院出现在马路边，招牌上的油漆早就褪色，但是“霍金先生的奇妙魔术馆”几个大字仍旧清晰可辩。不过这座魔术馆比几年前看起来更加破旧了，但是门上的海报却是新的，大魔术师伯明翰·霍金的演出预告贴在上面。看来那位古代魔导技术的研究者仍在从事魔术师的职业，给贫民街的孩子们带来无尽的快乐。既然路过，就去看看吧。就连尤瑟小时候也是这里的常客。

　　轻轻的推开门，阴森的气息弥漫在剧院内部，座椅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但是却没有开业的迹象。尤瑟背着包穿过一排排座椅，向后台走去，她敲了敲通往后台的门，等待霍金先生回应。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霍金先生？打扰了！”尤瑟轻轻的推开了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伯明翰·霍金被绑在椅子上，他的指甲全部被拔掉，手指也被折断，显然经受过一番拷问。

　　“霍金先生！”尤瑟扑了上去，开始解开缠住他手脚的铁丝。

　　就在这时，一股杀意从身后传来，她附身躲开了刺来的匕首，那是瞄准她后脑的必杀一击，如果被刺中恐怕会当场死亡。一击落空，刺客将匕首反握，插向尤瑟的肋下，那是瞄准心脏的一刀，对方取她性命的企图已经十分明显。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展开！”尤瑟聚集魔力，“电光灵枪！”

　　飞舞的咒文在她手边组成术式，一把缠绕着雷电的长枪凭空生成，尤瑟挥舞手臂，雷电长枪挡住了此刻的匕首，电流沿着金属刀刃流进了刺客的体内，烧糊的味道四散，全身冒着烟的刺客倒在了地上。

　　“霍金先生！”尤瑟摇晃着老魔术师的身体，“霍金先生！您能听到我的话吗？”

　　老魔术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色发现他的左眼已经不见了，仅存的右眼中映出少女关切的面容。

　　“尤……瑟……”他颤抖地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请不要说话，”尤瑟展开治疗术式，“请您忍耐一下！”

　　柔和的水流缠绕着霍金的身体，他的伤势开始一点一点恢复了。尤瑟松了口气，她转向被电击击倒的刺客，却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大吃一惊的尤瑟强行掰开了刺客的嘴，却发现他的臼齿中藏着毒药。

　　叹了口气，尤瑟检查了刺客的装备，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旧衣服，看起来好像是从旧货店里面卖的，用来包住面部的头巾也是便宜货，上面没有任何标志。摘下头巾，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那个刺客大概不到15岁吧，还是个孩子。很显然，他是被从小训练出来的，用之即弃的一次性消耗品，即使被敌人俘获，也不会泄露任何有用的情报。唯一看起来有点希望的，是刺客使用的短剑，那把短剑造型很独特，波浪形剑刃上涂着毒药，被刺伤的话恐怕非常危险。

　　用身体强化带来的怪力强行扯断了捆绑霍金的铁丝，尤瑟扶着他走出后台休息室，虽然不知道袭击者的身份和目的，但是这里绝对不能久留，谁也无法保证刺客只有一人。虽然伤口基本愈合，但是霍金的体力却没有恢复。尤瑟用肩膀驾着他慢慢往外走，就在两人进入演出大厅的时候，却被三名蒙面刺客挡住了去路。他们都穿着旧货店弄来的旧衣服，用头巾蒙着面，手中握着波刃短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尤瑟问，“为什么要伤害霍金先生？”

　　面对她的质问，刺客们无言的举起了刀。尤瑟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慈悲，冰冷的杀意透彻骨髓。对于这些刺客来说，杀人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他们的主人如此教导他们，令他们深信不疑。

　　“无法沟通吗……”尤瑟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打算从你们嘴里得到什么情报。如果你们现在离开的话，我不会追击，请选择吧。”

　　面对强者的从容，刺客们绷紧了身体。他们受过严格的战斗训练能够估计出对手的强度，眼前的少女与他们之间存在绝望的实力差距，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无改变的事实。即使如此，刺客们依然发动了攻击。

　　“展开！”尤瑟在空中描绘出咒文，瞬间构成术式，“寒冰战阵！”

　　刺客们脚下的而地面瞬间冻结了，无数冰锥从结冰的地面上刺出，将他们穿成肉串，在鲜血喷射出来之前，刺客们的身体便被彻底冰冻，化为覆盖着寒霜的冰雕。剧院内的温度因为寒冰战阵的原因而急速下降，尤瑟扶着霍森从边门离开了剧院。踏入午后的阳光下，阴沉的气息烟消云散，仅仅隔着一道门，外面就是喧嚣的街道。

　　犹如从地狱回到人间。

　　霍金被送往帝国军的医院救治，尤瑟粗略的向前来调查的宪兵报告了当时的情况，她帝国军少尉军官的身份发挥了很大作用，宪兵队基本没怎么为难她。当然，尤瑟对剧院内被冻起来的尸体闭口不谈，宪兵们碍于她的身份，也无法强行让她开口。双方僵持到下午三点左右，达拉莫中将的到来彻底击溃了宪兵队的执着。

　　一身肌肉的舰队司令旁若无人的闯进了审讯室，将两名正在询问尤瑟的宪兵吓了一跳，就连审讯室的大门也因为达拉莫的怪力变成之字形，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大坑。

　　“长官！”宪兵们立刻敬礼。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达拉莫瞪了两人一眼。

　　两名宪兵的头立刻摇的跟不浪鼓一样。达拉莫可以说是飓风堡的名人之一，一身钢铁般的肌肉，外加六公爵的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第一舰队司令名义上是菲丽希雅，但是达拉莫已经开始兼任舰队提督，同时负责指挥一个分舰队。虽然权力如日中天，但是身为军人的自觉却让他严于律己，从来不摆架子，简直是军人的楷模。

　　当然，他也有失控的时候。

　　“既然没有问题，”达拉莫指了指一脸苦笑的尤瑟，“那么我就把我的女儿带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到舰队找我们。”

　　如果说不的话，后果很严重，宪兵们嘴角抽搐的送走了这两位瘟神。

　　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坐在办公桌后面，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递交上来的报告书。在那张黑色的办公桌对面，身穿少尉军服的尤瑟立正站好，虽然外表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但是她的身上却散发出不输职业军人的气势，堂堂而立的军姿，完全是军人的楷模。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菲丽希雅放下报告书，“伯明翰·霍金暂时转入第一舰队的军医院，这样一来想要袭击他的人就不容易对他出手了。不过……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令我十分惊讶，尤瑟·诺因海姆少尉，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伯明翰·霍金的真实身份？我本可以提前保护他免受伤害。”

　　“抱歉，”尤瑟低下头来，“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未能上报此事。不过，霍金先生大概也不会接受帝国军的保护吧？为贫民区的孩子们带来快乐，才是他的最大愿望。否则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不会一直独资经营魔术馆。”

　　“你要说的我明白，人各有志。”菲丽希雅叹了口气，“但是，作为一位古代魔导技术的研究者，伯明翰·霍金的知识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他能为帝国效力，当然，我并不会勉强他这么做。”她顿了一下，“宪兵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明，不过尤瑟，没想到你居然把刺客全杀了，这让我有点吃惊。”

　　“形势所逼，”尤瑟抬起头来，露出苦笑，“当时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力，而且我确实生气了。”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些人确实该死。”菲丽希雅摇了摇头，“如果下次你有困难，我只希望能够告诉我，如果跟我讲不方便，告诉达拉莫中将也可以。伯明翰·霍金现在安排在第六军医院，你还是去看看他吧，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好。”

　　“感谢您，殿下。”尤瑟轻轻鞠躬，“那么，下官告退。”

　　她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办公室。菲丽希雅等尤瑟把门关上，突然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官，那位年轻军官立刻绷紧了身体。尤瑟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保持着恰当的礼仪，但是这种上下级关系却让她失去了亲近她的机会。如果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话，这场对话也许就是另一番情况了。

　　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副官赶出去吧？菲丽希雅又叹了口气，搞得副官猛地一紧张。不过，尤瑟这样做也是顾全两人的立场，身为一名少尉军官却跟战区长官过于亲近，即使她名义上是达拉莫公爵的女儿，也会传出各种风言风语。菲丽希雅准备将尤瑟作为王牌使用，尤瑟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两人在表面上保持着上下级的主从关系。

　　真想辞去司令官的职务带着她环游世界啊！菲丽希雅第三次发出叹息，搞得新任的年轻副官冒出了大大的冷汗。

　　第六军医院位于舰队屯驻地中央，四周驻扎着陆战队、魔动甲胄联队、宪兵大队，可以说是整个屯驻地最安全的位置，在众多强力单位的保护之下，想要潜入这里真的不太容易。医院的主体结构是一栋五层小楼，楼体涂成白色，十分简洁漂亮。

　　尤瑟快步走在走廊上，与她擦肩而过的病人和护士纷纷对这位银发的美少女投来好奇的目光，她穿着帝国军的少尉军服，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掩盖她的美貌。那身银黑色的军装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尤瑟来到病房门口，里面却早就挤满了人，哈德利卤蛋一样的光头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尤瑟第一个认出她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她认识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是飓风堡土生土长的居民。

　　这就是伯明翰·霍金的人气，这些军人们小时候几乎都看过他的魔术表演。

　　“你们这群家伙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