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64章

　　“父皇……”霍森菲尔德斟酌着词句，“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是的。”菲丽希雅点了点头，“父皇被魔王卡特罗斯诱惑，犯下了大错，最后被卡特罗斯杀死，连同近卫舰队一起灰飞烟灭。”

　　“这还真符合……父皇的风格呢。”

　　“是啊，”菲丽希雅移开目光，“虽然这样说对陛下不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您说的非常正确，霍森菲尔德殿下。”

　　“那么，凯斯特公爵和海茵莱茵联合掀起的叛乱你怎么看？”霍森菲尔德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这是公开的叛国罪。”

　　“如果皇兄执意追究他们的责任，我并不反对。”菲丽希雅微微一笑，“但是请别忘了，飓风堡和第一舰队就在您身后。”

　　“你打算牵制我？”

　　“不，”菲丽希雅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让帝国陷入愚蠢的内战之中。”

　　“好吧，”霍森菲尔德权衡利弊，点了点头，“那么就把帝都崩坏的责任全都推到父皇和魔王卡特罗斯头上，毕竟死人不会为自己辩解。”

　　就在这时，挂着银狼旗的联络艇在船尾着陆，铝合金的舱门向上打开，舷梯跟着放下。一位红发男子走下舷梯，他穿着帝国军的上将制服，但是却用雪狼的毛皮装饰了一番，给人留下粗犷野蛮的印象。

　　凯斯特家族当家雷纳德·冯·凯斯特·北方公爵在谈判桌前坐下。

　　“诸位，”他用浑厚的嗓音说，“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们开始谈谈条件吧。”

　　“海茵莱茵殿下为何没有来？”菲丽希雅问。

　　“哼，那个小子的皮肤见不得阳光，”凯斯特公爵哼了一声，“你想杀死他吗？卡特琳娜的女儿？”

　　露出冷笑的同时，凯斯特公爵释放出惊人的威压，菲丽希雅轻轻一笑，将这股压力像风一样驱散了。

　　“公爵大人，”菲丽希雅说，“虽然凯斯特家是我母亲的娘家，但是我今天并不是以卡特琳娜的女儿的身份坐在这里，而是以帝都防卫司令官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的身份在与你谈判。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儿，海茵莱茵殿下还活着吗？”

　　“你怀疑他已经死了？”

　　“不敢这么说。”

　　发出一阵冷笑，凯斯特公爵向菲丽希雅投来锐利的目光，那是捕食者的视线，就置身事外的霍森菲尔德也感到背上一阵寒意。

　　“叔父大人，如果您觉得吓唬吓唬我就能让我屈服，我只能说您太天真了。”菲丽希雅露出大方的笑容，“您觉得呢？”

　　“哼，我倒是觉得，你坐在这里是多余的。”凯斯特公爵冷笑，“你没有舰队，没有任何兵力，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凭什么来谈判？身为一个女人，就给我躲到男人背后去，不要在这里逞能。你明白了吗？”

　　“的确如此，我只有一艘战舰，外加三台魔动甲胄。”菲丽希雅说，“从兵力上来看，我的确是可以被忽略的渺小存在，但是……”她按下手腕上的宝珠，启动了那台小型魔导验算机，“现身吧，我的骑士。”

　　“虚张声势。”凯斯特公爵冷笑。

　　话音刚落。一架银色的魔动甲胄从虚空之海位面层下冲出，它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冲向天际，绕着两支舰队飞了一圈，然后稳稳地悬停在菲丽希雅的身后。白金色的魔力丝线缠绕着它银色的装甲，环抱双臂的魔动甲胄露出蔑视一而且的霸气。两台灵子炉喷发出的白金色光粒子在它身后形成两对圣洁的光翼。

　　“这是！”

　　“怎么可能！”

　　凯斯特公爵和霍森菲尔德皇子同时失声，他们当然知道这台魔动甲胄，特别是凯斯特公爵，就在前天夜里，这台魔动甲胄以君临天下之势，单机击落了交战双方差不多四百台魔动甲胄，毫无疑问它是造成联合舰队魔动甲胄数量不足的元凶！为了调查这台战斗力奇高的魔动甲胄的来历，凯斯特公爵亲自询问了参战的幸存驾驶员，他们所有人都众口一词：“白金的神罚天使。”

　　“这位是我的骑士，”菲丽希雅说，“名为‘天帝’的魔动甲胄。”

　　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这台创造了传奇战果的机体，凯斯特公爵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了，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将目光投向坐在圆桌对面的菲丽希雅，这位年轻的皇女正保持着自信的笑容，任由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那头红发，毫无疑问是凯斯特家族的信物，被称为蛮族的凯斯特家族，在皇室血脉中埋下的唯一一颗种子。

　　哼哼哼，公爵的嘴角上扬。他本来只是打算将菲丽希雅纳入手中，然后作为未来政治婚姻的工具，用来巩固凯斯特家族的地位，控制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可谓轻而易举。无论她有多大的战功，无论她有天才的头脑，女人就是女人，凯斯特公爵很确定这一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他最看不起的生物之一，浑身上下却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让他明白，那是龙，绝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东西。而且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龙之火焚烧殆尽。

　　霍森菲尔德收起了笑容，凯斯特公爵打算将菲丽希雅从谈判桌上排除是预料之中的，他这位皇妹虽然聪慧，但是却并不擅长政治斗争。而且，现在分蛋糕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公爵能将菲丽希雅赶走，霍森菲尔德乐意作壁上观。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菲丽希雅身后的魔动甲胄明显是古代遗产，现代人绝对造不出这样的机械，这台魔动甲胄的活跃他早已从自己安插在帝都的间谍那里充分了解，双方差不多四百台魔动甲胄被它单机击落，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更加让他放心不下的是，第一舰队正在批量生产某种基于古代技术的魔能兵器，拥有超过战列舰主炮的威力却能被魔动甲胄携带和使用，如果菲丽希雅真的量产了这种武器，那么将来的舰队战将会呈现一边倒的形势，一想到重装战舰会被装备魔能兵器的魔动甲胄从远距离像打野鸡一样轻松摧毁，霍森菲尔德的背后就冒出了冷汗。

　　现在，菲丽希雅高调的展示了她的力量，犹如露出獠牙的野兽，她已经准备好咬断竞争对手的脖子了。

　　虽然第二舰队保持着克制，但是联合舰队那边的驾驶员却再也克制不住了，为同伴报仇的憎恨，为了援救主君的忠诚，各种情感夹杂在一起，造成了一部分魔动甲胄驾驶员的失控。大约一百台铁骑紧急起飞，不顾航空管制员的命令向谈判的驳船发动了突击。

　　“这群笨蛋。”凯斯特公爵露出不悦的神情。

　　“公爵大人，”菲丽希雅问，“您不打算召回您的部下吗？现在还来得及，我建议您立即把他们叫回去。”

　　“不听主人话的狗没有存在的意义。”公爵露出冷笑，“不趁机展示一下它的力量吗？霍森菲尔德殿下也在看着呢。”

　　“二位大人，我并不渴望杀戮，”菲丽希雅淡淡地说，“但如果适度的牺牲能挽救更多的人，我会选择举起屠刀，然后永远铭记那些被我牺牲掉的生命。”

　　她背后的天帝打开了装甲，红色的透镜从装甲下面露出来，瞬间完成了充能。天帝保持着抱着双臂的姿势，头也不回的发射了“炽天使之羽”，一百道红色光束在空中转过一个直角，准确的命中了前来袭击的铁骑编队。将近一百台魔动甲胄同时被击落，空中炸开一片火球，机械零件四散纷飞，坠入虚空之海。

　　在一击摧毁一百台魔动甲胄的强大火力面前，霍森菲尔德和凯斯特公爵都陷入了沉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单凭间谍的报告和幸存的驾驶员的描述，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理解这份压倒性的强大。

　　“霍森菲尔德殿下，”凯斯特公爵开口了，“你觉得我们两边的魔动甲胄加起来够菲丽希雅殿下的骑士塞牙缝吗？”

　　“恐怕不够吧。”霍森菲尔德苦笑。

　　“不过我更想知道，”凯斯特公爵望向菲丽希雅，“公主殿下，您是怎么把濒临崩溃的帝都切成两半的？”

　　“您对此很好奇？”菲丽希雅扬起眉毛。

　　“愿闻其详。”凯斯特公爵露出虚伪的笑容。

　　“好吧，就如您所愿，公爵大人。”

　　菲丽希雅打了个响指，天帝的主摄影机亮起了红光。飞舞的咒文在它面前组成复杂的术式阵，那是神之手的虚拟火控界面。紧接着，天空发生了异变，太阳的光芒被聚集在了一点，然后，落了下来。一道可怕的光束从天而降，扫过两支舰队之间的空域，一艘距离照射点不足百米的巡洋舰在强光中融化，船体装甲化为飞散的铁水，灵子炉在高温中爆炸。

　　“哦，这可真是……惊人。”凯斯特公爵眯起了眼睛。

　　“献丑了，”菲丽希雅露出微笑，“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判了吧？”

　　霍森菲尔德望向菲丽希雅，他的目光中潜藏着警惕，从天而降的可怕攻击，是这个时代无法防御的，古代魔导卫星兵器“神之手”正漂浮在大气层之外，现在完全没有能够攻击到它的手段，只能被动挨打。

　　凯斯特公爵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很清楚，掌握这件古代兵器的菲丽希雅如果高兴，完全可以将全世界的浮岛通通击沉，自己的故乡早已被放在了枪口之下，任人宰割的滋味让他很不好受。

　　无视两位谈判对手的猜疑，菲丽希雅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两份一模一样的草案交给两人。凯斯特公爵和霍森菲尔德皇子拿起面前的草案，仔细阅读起来。两人的阅读速度很快，几乎同时把文件放回桌面上。

　　“帝都的非军事化，亏你想得出。”霍森菲尔德说，“的确，现在帝都是个烂摊子，在皇帝陛下去向不明的现在，占领它没有任何好处。”

　　“的确，”凯斯特公爵说，“现在，大量基础设施被破坏，帝都的工业体系几乎崩溃，恢复工业生产需要大笔资金和很长的时间，占领帝都的政治意义恐怕高于实际意义。”

　　“既然如此，我们三方谁都不占领它。”菲丽希雅说，“帝都的管理暂时委托帝国行政院，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行政机构，虽然有几位部长不幸死于战火，但是总体来说行政院的机能依然完整，可以肩负起复兴帝都的职责。无论谁最后能成为皇帝，我都希望在选帝结束之后，新皇帝能够君临完全复兴的帝都，而不是坐在被废墟包围的王座上。”

　　“资金怎么办？”霍森菲尔德问，“这份草案中，帝都的损害报告跟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不但面缩积小了三分之一，大量基础设施，特别是电力设施急需资金修复。这笔钱恐怕不是个小数目，我不认为帝国行政院能拿出这么多钱。”

　　“这就要看财务卿恩菲尔德伯爵的手腕了，”菲丽希雅微微一笑，“因为陛下失踪，帝都防卫司令部又在地震中垮塌，造成司令官罗恩·冯·舒曼上将阵亡，根据帝国军的军规，由当时军衔最高的我继承帝都防卫司令官的职务，同时我又是帝国的公主，拥有皇位继承权。因此，我命令财政大臣动用皇室的财产，将资金投入重建工作。”

　　“也就是说，皇帝的小金库已经没了？”

　　“是这样的，公爵大人。”

　　“不愧是你，我的皇妹。”霍森菲尔德无奈的摇着头，“连皇室的财产都交给了财政部，我们占领帝都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而且占领军还有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灾后复兴义务，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这样的不良债权不要也罢。”

　　“掠夺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连掠夺的价值都没有的穷鬼，实在不应该成为目标。”公爵说，“这种铁定赔本的买卖，凯斯特家族毫无兴趣。”

　　“好吧，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菲丽希雅说，“接下来就是做生意的时间了，既然两位大人都率领大军远道而来，那么你们的舰队中应该有大量补给舰吧？将数量庞大的物资运来运去需要消耗大量燃料和资金，与其空手而归，不如将多余的物资卖给行政院。现在帝都的居民缺少食物和帐篷，如果能够得到现成的物资供应，我们帝国就不需要向漫天要价的商业联盟低头了。”

　　霍森菲尔德和凯斯特公爵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无奈的笑容。

　　“菲丽希雅殿下，”霍森菲尔德说，“我觉得你如果去当个商人，绝对能够取得巨大成功，同时从交战双方手里买东西，亏你想得出。”

　　“皇兄愿意帮忙吗？”

　　“既然我们是军用物资，那么品质是有保证的。”霍森菲尔德说，”我建议以平时两倍的价格进行交易，这已经比商业联盟的三倍高价低了不少。”

　　“皇兄，你还真会抬价啊……”

　　“呵呵呵，”凯斯特公爵冷笑，“不愧是大商人的女儿生下的皇子，连骨子里都是商人的铜臭，臭不可闻。”

　　霍森菲尔德瞪了过来，公爵付之一笑。

　　“那么，凯斯特公爵准备出什么价呢？”菲丽希雅急忙打圆场，“考虑到长途运输，如果能够不以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出售，我代表帝都的人民……”

　　“多余的你就拿去好了，分文不取。”

　　“公爵阁下？”菲丽希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免费赠送？

　　“卡特琳娜的女儿，没想到生在帝都的你，也成了一匹高傲的狼。”凯斯特公爵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凯斯特家族的第四位少狼主了，如果你不想要皇位，就来北方把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孩子踹下去，凯斯特·北方公爵的位置就是你的。”

　　“感谢您慷慨解囊，公爵阁下，可是……”

　　“对了，”凯斯特公爵突然想到了什么，“霍森中校指挥的第六步兵师现在什么情况？已经被你歼灭了吗？”

　　“没有，”菲丽希雅如实回答，“第六步兵师还有大约4500人，我设法说服霍森中校让他停止抵抗，交换条件是把他们作为战俘而不是叛军对待。”

　　“他们现在何处？”

　　“军官和士官暂时集中在大大选帝侯号上，”菲丽希雅说，“士兵还分散在帝都内，暂时由我派出的军官指挥，负责救灾和重建工作。”

　　“哦，看起来你很中意他们？”

　　“霍森中校和他的部下都是帝国优秀的军人，”菲丽希雅露出微笑，“而且在后续的救援工作中，他们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我代表帝都的人民感谢他们。”

　　“呵呵呵，既然如此。”凯斯特公爵打了个响指，一名勤务兵飞快地跑来，把纸和笔放在公爵面前，他迅速写了一封信，然后盖上凯斯特家的火印。“卡特琳娜的女儿，”他把信丢过来，“霍森和他的手下现在都归你了，虽然只有4500人，但足矣弥补飓风堡缺乏步兵的短板。其实我也很中意那个小子，就让他服侍凯斯特家的第四位少狼主好了。”

　　凯斯特公爵故意望了霍森菲尔德一眼，此时的霍森菲尔德脸色不怎么好看，这位温文尔雅的大皇子现在心中十分懊悔，故意抬高物资价格，本来只是想给菲丽希雅来个下马威。但没想到却被老奸巨猾的凯斯特公爵反过来利用，卖了菲丽希雅一个大大的人情。

　　武装冲突的可能性已经消失，帝都非军事化也达成了共识。三方又对一些一些细节进行了讨论，在中午之前结束了谈判。菲丽希雅乘坐交通艇在天帝的护卫下返回了大选帝侯号，两支舰队在下午两点左右拔锚起航，分别向北和向南航行，逐渐脱离接触。

　　从天帝驾驶舱里爬出来，尤瑟有种脚踩棉花的感觉。

　　巨大的魔力消耗和连日来积累的疲劳一下子爆发出来。将魔导卫星兵器用于人类之间的纷争绝非她的本意，但是面对实力至上主义的凯斯特家族，如果不展现实力，就会被轻视。而菲丽希雅被轻视的话，帝都几十万人的命运就会变得相当坎坷。疲劳超越了极限，尤瑟在机库边上找了个箱子，上面铺了一块帆布，倒头便睡。

　　就在尤瑟像猫一样缩成一团，发出轻轻地呼吸声时，两个影子无声无息的接近了她。

　　“发现大小姐了。”

　　“没错，发现了。”

　　两名身穿红色制服的荣誉卫队老兵将尤瑟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送到了大选帝侯号的客舱，因为这艘船本来就是旗舰规格，所以有很多供参谋人员休息的房间，其中不少是针对高级军官的豪华客房，居住条件十分完善。

　　与此同时，在大选帝侯号的舰队司令办公室中，霍森中校表情凝重的读完了凯斯特公爵的亲笔书信，他已经服侍卡斯特家族三十年，对当家的脾气早已摸透。但是看了书信的内容他依然一脸震惊。其实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卡特琳娜的女儿现在是凯斯特家的第四位少狼主了，你就成为她的爪牙，好好服侍她吧。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任命为少狼主的爪牙，霍森中校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而且，自己的主人居然是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帝国的公主，皇位继承人之一，还是亲手击败了自己的强者。他不太明白，凯斯特公爵为什么要任命菲丽希雅为少狼主，在北地之外的其他地区，很少有人能明白少狼主的意义，就连自己的新主君，也对这个称号感到一头雾水。

　　凯斯特家族的旗帜为银狼旗，这面旗帜的含义代表着狼一样的野性，狼强大而自由，信奉绝对的实力主义，只有最强的继承人才能成为凯斯特家族的主人。现在的公爵毫无疑问是最强的头狼，而在他之下，有三位继承人，他们就是少狼主。获得少狼主的头衔便意味着跻身于公爵家继承者的行列，成为凯斯特家族的核心人物。不过菲丽希雅本身就是皇位继承人，官方承认的继承顺位为第十四位，她大概明白其中的意义。

　　“中校，”菲丽希雅问，“作为一名镇守边境的司令官，我能理解远离故乡的士兵们的思乡之情，如果您对公爵大人的人事调动不满意，我可以向他提出意见，虽然不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但是尽力而为。”

　　“不，殿下。”霍森中校挺直了身体，“能为您效力是下官的光荣。”

　　“接下来，你和你的部下将移防飓风堡，”菲丽希雅说，“我会安排运输船，运送士兵们。军官则全体乘坐大选帝侯号，达拉莫公爵的旗舰可是一艘很不错的船，你们会喜欢它的。对了，军务部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按照军规，你们全体军官因为擅自离开驻地，都要受到处分，记大过一次，扣掉两个月的军饷，可以接受吗？”

　　“感激不尽。”霍森中校90度鞠躬。

　　“其他事宜我会慢慢安排，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去休息了。”

　　“殿下，”霍森中校抬起头来，“下官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请讲。”

　　“如果您就此离开帝都，岂不是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