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63章

　　“只是婚约而已，”尤瑟说，“可以退掉的……大概。”

　　“绝·对·不·行！”菲丽希雅大喊，“只有这个绝对不行！探险者号在什么位置？我要和韦茨豪森公爵面谈。”

　　“殿下，请冷静！”

　　“只有这个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步！”

　　完全失去理智的菲丽希雅直到一小时后才冷静下来。

　　天空要塞“阿瓦隆”的控制中心内，卡特罗斯正在冥想，他握着魔导机杖站在术式阵的中央，周围的魔力回路向集成电路一样延伸到要塞的每一个角落。挂在他胸前的水晶吊坠正释放出强烈的红光，黑色的魔导师长袍在魔力波动中飞舞。卡特罗斯正在用自己的精神领域代替魔导验算机，控制阿瓦隆自我修复。突然，血花飞溅，卡特罗斯额头上的血管突然爆裂了，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果然，对于人类的身体来说，负担太大了。”

　　“尊主。”

　　话音响起，一个透明的影子出现在空气中，而在前一秒，那里还空无一物。全身覆盖着轻型装甲的武士单膝跪倒，将一个红色的宝珠双手呈上。

　　“哦哦，就差这个东西了。”卡特罗斯拿起宝珠，露出欣喜的表情，“做得好，丁毅，等下给你奖赏。”

　　“承蒙尊主厚爱。”

　　“既然第四皇子的礼物送到了，我们也得做点工作啊，”卡特罗斯将宝珠放进阿瓦隆的控制台，“有了这个魔导验算机和里面的电子妖精，阿瓦隆应该可以恢复全部机能才对，到时候距离我的理想就又近了一步……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全息界面在卡特罗斯面前打开，看着空空如也的内容，他陷入了沉思。

　　“尊主？”丁毅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卡特罗斯发出一声叹息，“魔导验算机姑且能够运转，但是里面的电子妖精不知道去哪儿了……没有电子妖精的话，阿瓦隆很难发挥全部性能，唉！这简直是瑕疵交易！连退货都不行啊！”

　　就在这时，一位英姿飒爽的魔导骑士走进了控制中心，看到卡特罗斯，菲奥娜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单膝跪倒。

　　“卡特罗斯大人，”她说，“第四皇子海茵莱茵殿下那边已经准备好会谈。”

　　“告诉那个白皮小子，我生气了。”卡特罗斯冷笑，“没有电子妖精的魔导验算机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如果你的前任主子想要跟我搭线，至少拿出点诚意来。”

　　“电子妖精？不见了！”菲奥娜一脸震惊，“怎么可能，这个宝珠形魔导验算机一直保存在皇宫的地下宝库，负责控制地下防御系统，它一直运转正常。”

　　“居然用电子妖精做这种事情……真是浪费。”卡特罗斯打开新的全息界面，“从访问数据来看，电子妖精是最近才消失的……等一下！这个记录是莱艾尔！怎么可能！”用力拍了一下控制台，卡特罗斯把手按在额头上，身体向后仰，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尤瑟·诺因海姆！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啊！”

　　此时此刻，谭雅正在尤瑟手腕上的验算宝珠内睡午觉。

　　“算了，只有验算机的话，也不是不行。”打开全息界面，卡特罗斯开始把指尖浮现的咒文写入空白的程序阵列，“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应付一阵，展开幻影光学迷彩的话，就不容易被追踪，以阿瓦隆的航速，甩掉侦查舰艇也没有问题。姑且，算是达到了50%的目的了吧……菲奥娜。”他用眼角的余光望向身后的魔导骑士，“告诉那个白色的小子，他的条件我姑且接受了，反正帝国变成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

　　“明白了，卡特罗斯大人。”菲奥娜躬身行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尊主？”丁毅小心翼翼的问，“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卡特罗斯转过身来，背后的大屏幕上闪动着程序阵列，“这个世界并非我所爱着的那个世界，在接近绝对静止的虚空之海底部，才是我的故乡。所以，在达到我的目的之前，我会不择手段。还是说……你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

　　“属下心无杂念，”丁毅低下头去，“尊主！”

　　“非常好！不愧是仅存的‘原·人类’，”卡特罗斯点了点头，“与那些被魔素严重污染的变异人不同，你是‘纯洁’的。”

　　说话间，控制中心内的红色应急灯熄灭，大屏幕和全息控制界面纷纷亮起，随着控制台中央的宝珠形魔导验算机发出耀眼的光芒，阿瓦隆的全部系统启动了。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倾斜的地面开始回复水平，要塞重新飞向空中。

　　帝都的人们惊恐的看着那个巨大的黑色球体重新升空，劫后余生的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一些人开始向神祷告，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嬉笑着跑来跑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在他们看来，巨大的黑球飞上天空，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主炮校准！”控制中心内的卡特罗斯命令，“目标……北方正在交战的舰队。”

　　坐在操作席上的少女魔导师们立刻执行了指挥官的命令，黑铁面具挡住了她们的面孔，看不到她们的表情。大屏幕上出现了瞄准界面，弹道预测在数秒内完成，阿瓦隆打开了正面的炮门。

　　在皇宫的城墙上，尤瑟惊讶的望着阿瓦隆，那个巨大球体的前方打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魔力反应从要塞深处传来。

　　“尤瑟，”菲丽希雅问，“那是什么？”

　　“湮灭炮！”尤瑟握紧了拳头，“卡特罗斯，你这家伙准备杀多少人啊！”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光束射向远处的虚空之海，不偏不倚的击中了正在北方空域交战的双方舰队，黑色的闪光笼罩了虚空之海，湮灭了美丽的朝霞。从卫星轨道上看去，一个巨大的黑色半球浮现在大气层边缘，膨胀到电离层后烟消云散。

　　毫无先兆，黑色的能量束扫过了战场一侧的近卫军阵列，将他们全部消灭。与此同时，受到相当损伤的政变舰队开始向北撤退，与帝都脱离接触。

　　魔素可以变换成任何物质，其中理所当然的包括了反物质，在正负对消灭的的恐怖效应之下，没有任何防御手段能够奏效。天空要塞阿瓦隆在发射主炮之后立刻展开光学迷彩，隐去了身姿，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被摆了一道。”尤瑟望着阿瓦隆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在她身后，菲丽希雅露出惊恐的表情，因为近卫舰队也被完全消灭了。

　　“陛下，难道已经……”

　　“几乎可以断定，死了。”尤瑟跳进驾驶舱，“我先返回探险者号，前往附近空域搜索幸存者，帝都的救援和灾后处理工作就拜托您了，公主殿下。”

　　“好的，我明白了。”菲丽希雅轻轻点头，鲜血帝卡洛斯三世就这么死了，死的一点实感都没有，完全的被消灭了。

　　两人分别启动魔动甲胄，向不同的方向飞去。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一支舰队从南部接近帝都，舰队旗舰上悬挂着第一皇子的战斗旗，那是霍森菲尔德指挥的舰队，在第四皇子发起叛乱的时刻，他将手下的舰队整合后北上，准备争夺帝都的控制权。

　　探险者号首先和大选帝侯号汇合，天帝在谭雅的控制下返回了探险者号，韦茨豪森公爵正在亲自检查机体的状态。阿尔伯特伤势严重，首先移送到大选帝侯号上接受治疗，达拉莫作为舰队指挥官，理所当然的返回大选帝侯号。将银狼用吊车转移之后，探险者号的货舱中只剩下夜枭指挥型和尤瑟开回来的铁骑特装型两台魔动甲胄。升起隐藏用的隔板，两台魔动甲胄被藏在了货仓内侧，探险者号看起来就像是一艘普通的商船。

　　上午8时00分，探险者号和大选帝侯号分道扬镳，前往北部空域寻找幸存者，在湮灭炮的轰击下，能够幸存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被全灭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返回帝都军港的大选帝侯号将电缆与帝都的供电系统连接，首先恢复了港口区的电力供应，有了电一切都好办，消防水管有了压力，因为缺水而进展缓慢的灭火工作迅速完成。电力工人和工兵部队在废墟中抢修电网，一个又一个街区恢复了电力供应。

　　然而，北部激战区域依然火光冲天，以韦茨豪森公爵宅邸为中心的北部贵族区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幸运的是，帝都南部的工业区幸存了下来，造船厂和工厂基本没有受到破坏，平民区也没有被战火波及，只有零星的魔动甲胄坠毁在这片区域，引起了零星的火灾，但很快就被扑灭，与之相比，北部的贵族区几乎全部被毁，豪华的宅邸和繁华的商业街在战火中付之一炬，就连烧毁的废墟也被天上的神之手一分为二，相当一部分沉入了虚空之海。可以说，贵族老爷们成了这场灾难最直接的受害者。

　　在工厂的阴影中，莫妮卡·莫尔德拉克屏息凝神，她的手下们也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这里位于造船厂附近，受到的损害很小，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地。

　　“大导师阁下，”兹崴问，“那道光……到底是什么？”

　　“翼神的威光，”莫妮卡叹了口气，“不过，神是慈悲的，他并没有完全摧毁这座浮岛，而是消灭了迂腐的贵族们的领地，看来，神并没有抛弃这里的人民。”

　　“的确如此。”

　　“我们也赶快离开吧，”莫妮卡望着远方的虚空之海，“毕竟这里是一片不被神恩惠及的土地，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遵命。”兹崴行了一礼，退下。

　　看着受伤的手下们，莫妮卡咬紧了下唇，她心中复仇的欲望已经消散，尤瑟的警告浮现在耳边。他们鲁莽的暗杀行动成了帝都崩溃的导火索，直接导致了数万人的死亡。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罪孽。

　　“愿羽翼之神宽恕我们。”她向自己的神明献上祷告，但是却再也听不到神的声音。

　　大选帝侯号沿着被神之手切断的悬崖航行，它将电缆接驳在需要供电的区域，为街区恢复电力，以启动消防设施。在舰长威廉·巴尔福少校的指挥下，大选帝侯号精确的停泊在预定区域。菲丽希雅充分发挥大选帝侯号作为舰队指挥舰的功能，她把能找到的通讯兵，包括霍森中校指挥的叛军的通讯兵都集中过来，然他们负责操作旗舰的通讯系统，协调救援工作。近卫军工兵和消防队并肩作战，他们用炸药摧毁火势已经无法扑救的建筑，制造出隔离带，阻止大火蔓延。

　　经过所有人的一起努力，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帝都内的火势得到了控制，而且大部分地区都恢复了电力供应，后续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得到火势已经被控制的报告，菲丽希雅松了口气，坐在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上放松身体。从昨夜开始，她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疲劳和倦意一下子涌了上来，使她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就在这时，一台铁骑特装型降落在大选帝侯号的前甲板上，飞行员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舰桥。

　　“殿下！”他喊道，“大事不好，一支悬挂着银狼旗的大型舰队正从北方接近！”

　　“什么！”菲丽希雅顿时倦意全无，“凯斯特家族的舰队不是已经受到相当损害，并撤退了吗？怎么还有舰队接近？”

　　“恐怕那才是主力舰队。”霍森中校站起身来，“担任前锋的实际上是第七舰队的一部分老旧舰艇，按照时间表，凯斯特公爵亲自指挥的的北方戍卫舰队和第四皇子旗下的第七舰队主力预计今天中午到达，殿下，我认为我们最好不要跟他们战斗。”

　　四周的士兵们向他投来充满敌意的视线，毕竟这家伙是叛军的指挥官。

　　“想战斗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菲丽希雅苦笑，“帝都遭到重创，防御系统几乎完全瘫痪，就连北部的炮台也和分离的浮岛一起沉入了虚空之海，我们没有任何战斗的筹码，单凭大选帝侯号根本无济于事。”她转向一旁的士官，“通讯官，向霍森菲尔德殿下发出紧急增员的请求，他的舰队应该正从南边接近。”

　　“霍森菲尔德殿下会响应我们吗？”士官忐忑不安的问。

　　“不知道，”菲丽希雅坦率的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是那位殿下的话，我认为他会对帝都的人民伸出援手。”

　　通讯兵立刻发送了电文，菲丽希雅疲惫的坐了下来，等待回音。

　　与此同时，探险者号正在北部空域搜索。

　　“真的完全被消灭了啊。”尤瑟放下望远镜，注视着虚空之海，搜索行动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但是仍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

　　就连皇帝引以为豪的大型魔动甲胄“绝对王权”也被消灭了，被湮灭炮打中的话，普通人绝对尸骨无存。就在这时，一台铁骑特装型从北边飞了过来，它灵巧的转了个身，靠近探险者号的舰桥。

　　“船长！”特里斯坦打开头盔，“一支大型舰队正从北方接近！银狼旗简直遮天蔽日！天知道凯斯特家族从哪儿搞了这么多战舰，粗略估计超过800艘。”

　　“真是来者不善。”尤瑟握紧了拳头。

　　“要不咱们用神之手给他们来一发？”特里斯坦建议，“把敌军的数量削减三成就行，凯斯特家族虽然勇猛，但是绝不鲁莽，他们一定会撤退的。”

　　“不行，”尤瑟摇了摇头，“魔导卫星兵器绝不能用于战争，我还不想成为世界之敌。”

　　“您说得对。”特里斯坦咧嘴一笑，“不愧是奥尔贝德大人看中的人。”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瞭望台上的昆仑奴发现了什么。

　　“船长！11点钟方向！距离两千六百米。”

　　“什么情况？”尤瑟举起望远镜，只见昆仑奴指定的方位，一个逃生气球正漂浮在空中，那是某艘船的幸存者，他正好位于探险者号和正在逼近的叛军舰队之间。

　　“命令，保持航向。”尤瑟打开传声筒，“特里斯坦先生，去把那个气球弄回来。”

　　“明白，船长。”

　　特里斯坦驾驶铁骑特装型飞向气球，探险者号紧随其后，在北方，悬挂银狼旗的战列巡洋舰分队已经展开战斗队形。重炮齐射，数十发大口径炮弹飞向探险者号，但因为测距不准未能形成跨射。

　　“敌军，开始炮击！”

　　“我看到了！”尤瑟接过舵轮，“发射烟幕弹！”

　　探险者号急速转向，避开了第二轮炮击，安装在舰身左侧的烟幕发射器射出烟幕弹，爆炸的烟雾弹在探险者号与战列巡洋舰编队之间形成了一道厚实的烟幕。但是今天南风很强，烟幕很快就开始消散。就在这时，特里斯坦抱着气球返回探险者号，尤瑟立刻下令转舵，以最大速度向东南方脱离。

　　悬挂银狼旗的战列巡洋舰编队并未追击，保持航速驶向帝都。

第十章：三方会谈

　　帝都大火在午夜时分被彻底扑灭，伤者被聚集在原翼神教大圣堂和翡翠宫内，接受治疗。无家可归者人数众多，在菲丽希雅的命令下，近卫军后勤部队打开了军需仓库，将军用物资和粮食发给灾民。一时间，各大广场上搭满了军用帐篷，穿着近卫军训练服的灾民走来走去，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人们的脸上有痛苦、有悲伤，但是却看不到绝望。所有人都相信，在公主殿下的努力下，明天会变得更好。

　　然而，在距离帝都15海里的空域，两支庞大的舰队互相对峙，霍森菲尔德指挥的第二舰队展开战斗队形，战列舰和巡洋舰纷纷抬起炮口，魔动甲胄部队在飞行甲板上待命。而在它们对面，是凯斯特公爵指挥的北方戍卫舰队和第四皇子海茵莱茵指挥的第七舰队的联合舰队，银狼旗在正午的阳光下飘扬，闪闪发光。

　　就舰队数量而言，第二舰队总数被860艘，凯斯特公爵和第四皇子海茵莱茵加起来有1120艘，而在两支大军中央，还有第三方势力，第一舰队第三分舰队旗舰大选帝侯号孤零零的漂浮在空中。

　　菲丽希雅手中只有这一艘战舰，虽然姑且也是装备了356mm重炮的主力舰，但是跟两只大舰队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寒酸。但是这艘孤零零的战舰却没有加入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而是背对帝都停泊，仿佛要守护身后的城市一般。

　　上午10时许，一艘白色的平顶驳船从舰队中驶出，凯斯特家族的银狼旗在船艏桅杆上飘扬，在银狼旗旁边挂着第四皇子的战斗旗，在这艘平顶船空荡荡的甲板上，会谈用的桌椅整齐的排列着，幕僚们的位置摆在旁边，分成三组。

　　这艘特殊的浮空船出现在战场中央便意味着：谈判。

　　无论是第二舰队，还是凯斯特一海茵莱茵联合舰队，都不太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开战，虽然第二舰队数量较少，但差距并不大。而且联合舰队的魔动甲胄部队在前天夜里的战斗中消耗巨大，80%的魔动甲胄被击落，飞行员的损失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虽然战舰数量占据优势，但是与第二舰队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所以，权衡利弊，谈判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菲丽希雅走下联络艇，这种搭载一台灵子炉的小型联络艇几乎是旗舰的标准配备，谈判桌前，第一皇子霍森菲尔德已经就位，他身后站着两名荣誉卫队士兵，而菲丽希雅连护卫都没有带。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坐，望着空荡荡的谈判桌。一阵强风吹来，红色的长发在蔚蓝的天空下随风飞舞。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分钟，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毕竟作为皇位继承人，两人实际上是竞争者的关系。

　　“帝都情况如何？”霍森菲尔德首先发问。

　　“很糟糕，”菲丽希雅摇了摇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得到皇兄的援助，近卫军储备的物资很快就会见底，而从飓风堡调配物资又太花时间。”

　　“向商业联盟购买如何？”

　　“那群奸商抬了三倍价钱，而我并没有动用国库资金的权限。”菲丽希雅叹了口气，“在最需要皇帝陛下的时候，帝国的王座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