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66章

　　蓝色区域继续扩大，就连帝都和联邦首都，也被囊括其中。在座的与会者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三年内，整个北半球都会受到严重影响。”艾美说，“可以说，世界上一半的人口和三分之二的工业产能，将在三年后被摧毁，到时候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必须将大量人口向南迁移，最后能够幸免遇难的，恐怕只剩下赤道地区了吧？不过赤道地区的浮岛非常少，即使算上海盗们的老窝安德鲁斯，也不过只有十三座，要想收容目前世界上的人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顿了一下，露出笑容，“那么剩下的只有两个选择，战争或者灭亡。”

　　听到这个言论，会场中的声音，彻底的消失了。

第二十三章：帝都之行5

　　“大贤者阁下，”菲利希亚望向艾美，“请问能否移动那些受到冰风暴影响的浮岛，就像尤瑟移动坎贝尔一样，把它们移动到南半球避难如何？这样的话，应该能争取相当多的时间吧？至少可以争取到五到十年？”

　　“移动浮岛，开什么玩笑！”艾美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星之子带来的浩劫，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遗忘了太多，连建造浮岛的根本目的都已经忘记了。你们觉得，魔导王国的魔导工学士和魔导师们，会让浮岛无凭无据的锚定在空中吗？”

　　对于这个问题，除了尤瑟，恐怕没人能回答。

　　“每一座浮岛，实际上都对应地脉或者灵脉的一个关键节点，”艾美继续解释，“为了执行‘零号程序’，浮岛除了使用龙族作为核心之外，地脉的灵力供给也必不可少，而‘零号程序’更是我们当年制定的消除虚空之海计划的关键。在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释放的强大灵力的驱动下，龙族将作为术式核心，承担转换器的职能，而这个‘零号指令’产生的超大规模魔术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浓缩周围构成虚空之海的水合魔素，将其结晶化，形成对人类没有直接危害的魔晶石。众所周知，魔素拥有气（游离）态，液态和固态三种存在形式，前两种存在形式都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只有第三种形态，固态的魔晶石，才能够被人类安全使用。我们最初的计划就是设法关闭拉莱耶之门，然后利用零号程序，消灭虚空之海，最后在名为浮岛的避难所上等待地面生态系统逐渐复苏。”

　　“等一下，”巴特问，“零号程序不是会把浮岛沉掉吗？”

　　“沉掉？”艾美苦笑，“如果单独启动的话，的确有可能把浮岛给弄沉，浮岛的悬浮系统能够支撑的重量有限，而虚空之海又是如此的巨大，一旦聚集在浮岛底部的魔晶石的重量超过浮游机关的支撑能力，浮岛自然就会沉掉。”她话锋一转，“重申一下，零号程序只有所有浮岛同时启动，才有意义，而为了正确执行零号程序，地脉中的灵力是必须的，这就是浮岛不能随意移动的根本原因。”

　　听到浮岛不能移动，菲利希亚脸上露出了复杂而苦闷的表情，她稍微握紧了拳头，金属手套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也许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也许是打算问更多的问题，海因莱因开口了。

　　“大贤者阁下，就是说，在遥远的古代，魔导师们就有消除虚空之海的计划？”

　　“是的，”艾美点了点头，“但是因为星之子的大屠杀，我们失去了绝大部分魔导师和技术人员，没有能力继续执行这项计划，就连身为魔导王代理的老身，也因为重伤而不得不陷入沉眠，以至于1000年过去了，世界还是这副样子。”她望向尤瑟，露出笑容，“不过，我们现在有了新的世界引擎，虚空之海消灭后，能够在数年内净化被魔素污染的土地，不需要再像原计划那样，在浮岛上呆个几千年，慢慢等待地面生态系统恢复。”

　　“那么大贤者阁下，”海因莱因弯曲嘴角，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在下不得不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在虚空之海被消灭后，空气中的魔素浓度大大降低，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们魔族化的。”艾美说，“尔等的担心，尤瑟陛下早就想到了，她委托老身开发的纳米机械已经全部送上了卫星轨道，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向全世界散播，这些纳米机械能够逐步清除人类身体中多余的魔素，防止魔素浓度降低而打破身体内的魔力平衡，造成肉体变异引发魔族化。”

　　“大贤者阁下。”海因莱因微笑着，“在下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关于灵子炉和魔素动力炉，众所周知，这个时代的灵子炉和魔素动力炉都是按照现在这个魔素浓度很高的环境设计的，如果魔素浓度降低，就会立即熄火。如果虚空之海被消灭了，我们岂不是要失去所有的航行技术，被困在浮岛上？”

　　“这种事儿的确有可能发生，”艾美微微一笑，“不过各位可以向妖精重工购买我们最新的专利技术，古代灵子炉的设计图老身还留着，到时候拿出来大赚一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大家说对不对？”

　　一桌子人顿时无言以对……

　　“请允许我发言，”尤瑟望向菲利希亚，“可以吗？”

　　“准许。”菲利希亚点了点头。

　　其实尤瑟如果以魔导王的身份坐在这里，完全不需要征求菲利希亚的同意，但是她却选择了公爵代理这个身份，以表明自己的支持菲利希亚的立场。

　　“我先说一点，”尤瑟站起身来，“控制拉莱耶之门是目前最为关键的技术问题，我跟卡特罗斯谈过了，我们初步达成一致。我承诺不摧毁拉莱耶之门，而卡特罗斯则保证让它停止运转，并且在所有技术问题完全解决之前，不再重新启动。”她扫视众人，“所以，放心好了，理论上我们不会失去了这个能够提供无穷无尽的魔素的奇迹装置，在拉莱耶之门封印期间，因为启动零号程序而在浮岛周围结晶化的魔晶石，将作为替代能源使用，按照目前人类消耗魔素的速度计算，足够使用5000一6000年。”

　　听到这个消息，菲利希亚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

　　“现在大部分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尤瑟继续说道，“世界引擎的铸造也已经完成，最后的组装和测试将在10月15日之前结束，10月20日，我和卡特罗斯将在飓风堡准备一次星盘的启动测试，具体内容还不能告诉大家，不过请放心好了，只不过是复活一个人而已。封闭拉莱耶之门需要群星的力量，而能够帮助我们计算星星方位的魔导装置只有星盘。先介绍一下这个装置，它是方舟的导航系统的一部分，也是魔导王国太空探索计划的重要技术成果，通过10月20日的启动测试，我、艾美、卡特罗斯将会对星盘进行最后的校准，如果顺利的话，12月1日之前，将完成对拉莱耶之门的封印行动。”

　　“尤瑟陛下的行动能力真的没话说，老身自愧不如。”艾美接过了话题，“我们这些魔导王国的遗民们一千年都没能完成的事儿，她只花了两年时间就差不多全准备完成了。老身希望下次会议，在座的各位能够开始讨论如何重新在地面上建立殖民地和居民点的问题，以浮岛为基地，逐步复兴人类文明。我们妖精重工会不遗余力的向所有国家提供技术支持，当然了，需要缴纳少许费用。”

　　望着艾美捏着手指做出“拿钱来”的手势，尤瑟一脸尴尬的笑容。艾丝美拉达不愧是大贤者称号的持有者，身为站在炼金术师顶点的人物，她真的很会赚钱。怪不得韦茨豪森家族会变成韦茨豪森财团，她在其中功不可没。

　　不过妖精重工的CEO为什么会变成达克塞斯呢？这是个谜……

　　会议在凌晨两点结束，不过尤瑟到最后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要把六公爵集合在一起跟帝国皇帝一个桌上开会？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听说了帝国的“圆桌会议”。这是帝国开国以来的一项重要传统，每逢重大事件，皇帝就会召开圆桌会议，向六公爵征求意见，包括皇帝在内的每个人各持有一票，如果结果存在分歧，将使用投票的方式决定。海因莱因的母亲来自马克西米利安家族，所以他自然成为了马克西米利安公爵的代理。尤瑟代表达拉莫家，而早已被认定断绝的特里斯坦家族也由末代公爵切斯特·冯·特里斯坦本人到场，所以这次会议就形式上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尤瑟直到太阳晒到屁股才从被窝里爬出来，柔软的棉被散发出太阳公公的味道，华丽的被罩就像新的一样。而那张有着华丽顶盖的大床更是夸张，它足有四米长，宽度也由四米，实在是大的不像话。

　　不过，特里斯坦究竟来帝都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尤瑟的脑海中，久久的挥之不去，如果他是来找人的话，对于一个一百多年来都一直呆在巴尔巴罗斯号上的不死者来说，他认识的人在就应该寿终正寝了才对，就连他自己都被认定为早已死亡。

　　“特里斯坦，究竟来帝都找谁呢？”

　　报这个疑问，尤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终于被睡魔再次击败。

　　同一时刻，虚空之海底部。

　　探照灯的光芒照亮了横在灰色大地上的巨大岩石，那曾经是帝都的一部分，在几年前的帝都崩坏事件中沉入虚空之海的北半部。这里曾经是帝都最繁华的区域，笔直的贵族大街直达皇宫北门，无数精美的犹如艺术品的贵族宅邸林立在道路两侧。对于帝国贵族们来说，能在帝都拥有一处豪宅，是无上的荣耀，就连已经没落的达拉莫家族，也不惜花费重金，维持其在帝都的宅邸。

　　不过现在，这片贵族区，只剩下一片废墟。

　　特里斯坦身穿旧式近卫军制服，端坐在战神特装型的驾驶舱内，他双手握着操纵杆，下巴上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主摄影机捕捉到的影像中，探照灯驱散了灰色的雾霭，他很快找到了化为废墟的贵族大街，然后沿着它继续前进。在贵族区西侧靠近的位置，战神特装型降落在灰色的山坡上，生长在山坡上的青草早已化为了灰色的灰烬，但是那些墓碑依然耸立在灰色的雾霭中。

　　打开驾驶舱，特里斯坦走进墓园，他手中拿着一束鲜花，但却是塑料制作的假花。真正的鲜花一旦接触到构成虚空之海的水合魔素就会立刻化为灰烬，只有塑料这样的无机物，才能逃过魔素的侵蚀。

　　在一座墓碑前，特里斯坦停下了脚步，他用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烬，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名字：约瑟芬·冯·特里斯坦。

　　“约瑟芬，我的爱人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惆怅，“很抱歉，过了这么久，我才回来看你，因此……”他把塑料花供奉在墓前，“能收下我的歉意吗？”

　　冰冷的墓碑无法回答，黯然耸立在灰色的雾霭中。在那块坚硬的岩石下面长眠着特里斯坦的妻子，当年他亲手将她的骨灰埋葬于此。

第二十四章：密会

　　无限书库，阅览区，最高保密等级。

　　黄铜打造的天动仪在空中旋转着，它的下方没有任何支撑物，但是却精确的犹如钟表一样转动着一道又一道刻满发光咒文的圆环。在它的下方，是黑色的地板，地板中央魔导王国的国徽在天顶的投下的光芒中闪烁着黄金的光泽。而在这片小小的阅览区四周，是无数悬浮在的空中的厚重书架，就像在挑战物理法则一样，摆满藏书的书架一动不动的漂浮在空中，组成整齐壮观的阵列。

　　魔导王国核心数据库“无限书库”内的虚拟世界就只这样让人惊叹，它不存在于现实之中，但是却又记载着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知识。即使在古代魔导王国时代，持有进入无限书库核心区权限的人，也不过凤毛麟角。

　　现在，在阅览区的中央，黑色的漆木书桌前，银发金眼的魔导王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正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她并非魔导王本人，而是莱艾尔将自己的人格备份保存在数据库中而形成的虚像，最为莱艾尔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一块碎片，她千年来一直肩负着管理无限书库的重任。

　　古老的机械钟转动着分针和时针，机械齿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当指针指向上午11点的时候，飞舞的3D色块组成了少女的虚像。尤瑟从虚空中走出，她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刚刚生成的虚拟身躯，在莱艾尔面前坐下。

　　“好久不见，”莱艾尔合上书本，“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吧，”尤瑟一脸苦笑，“虽然中途参加了一场战争，又半路跑到雪国晃了一圈，但是用于铸造世界引擎的黄金总算凑齐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莱艾尔露出笑容，“尤瑟非常努力呢。”

　　“对了，莱艾尔。”尤瑟将身体前倾，用手肘支着桌面，“我很久之前拜托您寻找的，以破坏拉莱耶之门为前提封闭时空裂隙的方法，你找到了吗？”

　　“很遗憾，”莱艾尔摇了摇头，“所有的模拟结果都很糟糕，我认为卡特罗斯的方法应该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

　　“果然啊……”尤瑟一脸失落的趴在了桌子上。

　　看着她苦恼无比的样子，莱艾尔不禁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身上残留的一丝人性浮现出来，取代了冷冰冰的感情模拟程序。

　　“尤瑟，”她说，“有人申请登入阅读区。”

　　“是卡特罗斯和艾美吗？”尤瑟伸出手指，在面前弹开的认证界面上点了一下，“准许，赋予她们第一级管理员权限。”

　　第一级管理员权限仅次于莱艾尔和尤瑟持有的最高管理员权限，也是魔导王能够赋予别人的最高级别的管理权限。

　　“权限的有效期是仅限一次吗？”

　　“不，这次是永久权限。”

　　“遵命。”

　　权限赋予完毕，飞舞的3D色块组成了艾美和卡特罗斯的虚像，艾美依然使用着她原来的成年女性的样子，撑开领口的巨大欧派向全世界宣示着霸权。而卡特罗斯也恢复了他最初的形象，尤瑟曾经在极北大空洞下的幻象中见过的，初老的中年魔导师。

　　马克西姆因为身在联邦，所以无法参加。

　　“首先，”尤瑟说，“感谢二位百忙之中能腾出时间，真的非常感谢。”她望向卡特罗斯，“大魔导师卡特罗斯，我现在恢复了你的第一级管理员权限，作为谢礼和诚意。”

　　“哼，”卡特罗斯哼了一声，“我就勉强接受吧。”

　　“哎呀呀，尤瑟好可爱啊，”艾美反而喜笑颜开，“如果您真的打算成为老身有所表示，那么您身上最高级别的美少女能量，能不能让老身吸一口？”

　　“那种能量根本不存在啦！”

　　强硬的拒绝了艾美的骚扰，尤瑟使劲咳嗽了一声。

　　“言归正传，来开始今天的会议吧。”艾美说，“首先，跟帝国方面的会谈，其实算是很顺利的，毕竟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各方面准备都很充分。对于把虚空之海转化为魔晶石，然后由妖精重工提供技术支持的能源替代方案，至少作为皇帝的菲利希亚没有提出异议，而她之前也向尤瑟陛下要求过封闭拉莱耶之门后暂缓消灭虚空之海。不光是咱们这些魔导师，就连人类也害怕失去虚空之海这个能源和资源的宝库。经过这轮会谈，老身认为帝国已经不会反对我们消除虚空之海的计划了。”

　　“这还真是个可喜可贺的结果呢，”卡特罗斯冷笑，“即使是吸收魔素变异之后的人类，大脑中也是有些智慧的，这很好。”

　　尤瑟暗地里叹了口气，望向艾美。

　　“联邦方面似乎并没有给出明显的答复，”艾美继续说，“妖精重工通过商业联盟向联邦政府递交了一份书面报告，但是目前为止，常驻联邦首都的办事处并未收到任何回应，老身认为，应该可是看作失败。”

　　“也许是那个阴沉的矮子在从中作梗？”

　　“马克西姆的话，”尤瑟想起了变成少女的萨姆，“应该不太可能吧……”

　　“最坏的情况下，”卡特罗斯望向尤瑟，“如果联邦集结舰队干扰我们的行动，尤瑟，我希望你用神之手对联邦首都发动有限的战略打击，旨在瘫痪联邦的政府机构，制造混乱。但是，请不要击沉那座浮岛，它的位置很重要，我们还需要它启动零号程序。”

　　“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尤瑟问，“首都可是生活着二百多万人。”

　　“二百多万，不过是距离魔族化一步之遥的变异人，”卡特罗斯冷笑，“没必要怜悯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纯正的人类。”

　　“变异人……吗？”尤瑟生硬的回答，“总之，我会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联邦也站在我们这边是最好的结果，”艾美插话进来，“老身会依靠自己的人脉和手段，继续和联邦谈判，争取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不过联邦舰队在不久前的两次大规模战争中损耗严重，老身认为，他们能够干扰我们的计划的可能性不高。仅凭阿瓦隆配置的魔导师军团和突击航母应该能够击退。”她望向尤瑟，露出妖媚的笑容，“放心好了，陛下，老身会帮您竭力避免摧毁联邦首都的情况，到时候您可要让老身吸个饱哦。”

　　“那是自然……”尤瑟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啊啊啊！陛下好可爱，好想抱在怀里吸！”艾美则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脸颊染上一片绯红，抱着双臂不停地扭动身体。

　　莱艾尔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大贤者确定没救了。

　　“然后就是，第二步骤，世界引擎。”尤瑟说，“卡伦教授给我的工程进度表显示，制造工作已经完成了95%，预计10月中旬进行最终测试。”

　　“这真是个好消息，”卡特罗斯说，“不过，那位教授是龙族，他可靠吗？”

　　“很可靠，”尤瑟点了点头，“这点我来担保。”

　　“明白了，”卡特罗斯望向莱艾尔，“那就没问题了，陛下。”

　　“呵呵呵，”莱艾尔轻笑起来，“我可不是‘陛下’，现在的魔导王是尤瑟，我充其量只不过是莱艾尔的备份数据，一个程序而已。大魔导师卡特罗斯阁下，真正的魔导王就在你的左手边，而我，不过是个来自往昔的幻影。”

　　“这样啊……”卡特罗斯望向尤瑟，眼神复杂。

　　尤瑟默默的承受着他的视线，如果魔眼能在这个虚拟空间内启动的话，她真希望稍微窥视一下卡特罗斯现在真正的想法。当年在极北大空洞，他为什么要破坏莱艾尔封印拉莱耶之门的计划呢？当时的他，究竟抱着怎样的思绪，才会谋害莱艾尔呢？对此，尤瑟一无所知，而且可能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一千年来，卡特罗斯的确变了，从一个极端自负的高傲天才，变成了以隐忍的赎罪者，他不择手段的想要关闭拉莱耶之门，但是却不允许尤瑟将其破坏。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矜持啊……

　　“尤瑟，”卡特罗斯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别忘了10月20日，我们将在飓风堡上空的天之御座进行星盘的启动实验，务必给我准时到场。”

　　“绝不爽约。”尤瑟用力点了点头，“那可是复活艾琳姐的大日子。”

　　“艾琳姐？”莱艾尔忽然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

　　“艾琳·兰森，”尤瑟咧嘴一笑，“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所追随的大姐头，不过她后来嫁给了我最好的兄弟，实在是令人遗憾……”

　　“哈哈，这样啊……”莱艾尔笑了起来，她轻轻用手指触碰自己的胸口，但是指尖并未传来心脏的悸动。如果说尤瑟还有个物理存在的魔导生命体核心的话，莱艾尔就只是一组电子数据，连物理存在都没有。

　　“关于这次实验，”艾美说，“老身要求全程参观！”

　　“没问题，”卡特罗斯点了点头，“我就特别恩准你观摩吧，大贤者。”

　　“切，你这个可恶的基佬，谁跟你说话了。”艾美一脸嫌恶，然后冷不丁的抱住了尤瑟，“老身是在征求陛下的同意，摩擦摩擦~~”

　　她的脸颊在尤瑟的头上蹭来蹭去，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