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48章

　　“暂时不需要，但是要防备突袭。”

　　“收到，萨多姆，跟我到高空去！”

　　“是，大姐。”

　　两台帕拉丁开始爬升，以抢占高度，做好了空战准备，尤瑟驾驶战神指挥型，带着一路尖叫的加里宁在冰封的山坡上降落，她跳出驾驶舱，步行来到冰封的悬崖边缘，注视着下方山谷，只见山谷的底部，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被冰雪覆盖，周围溢出的白色的瀑布保持着水流的姿态，被冻成了冰雕。

　　“卧槽！温水泉真的被冻住了啊……”

　　“是啊，”加里宁四肢着地，“我们也没想到它会被冻住。”

　　“这还真是场灾难啊，加里宁先生，”尤瑟转向他，“不过你要发誓，接下来你看到的东西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就是，我会帮雪国打穿温水泉上方的冰层。”

　　加里宁望着尤瑟，眼中充满疑惑。

第三十一章：谈判

　　蔚蓝的天空下，数千个咒文组成了复杂的魔术式，它以最初的圆阵为基础，向上和向下层层展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双圆锥形结构。在圆锥体的中央，巨大的魔力被收束环层层压缩，化为一个燃烧的小太阳。四架魔动甲胄在3500米高度互相对峙，一方是圣殿骑士团的帕拉丁另一方则是雪国佣兵团的无畏式。但是此时此刻，双方驾驶员的目光，却被山谷边缘这个巨大的魔术式所吸引，无数精妙的术式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光是看上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加里宁扑通一声坐在冰上，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悬浮在温水泉正上方的超大型魔术式，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惧。就在距离他十步之遥的位置，银发金眼的少女手握魔导机杖，白金色的魔力化为缠绕的丝线，寒冷的北风吹散了她的长发，为了提高精神领域的演算速度，她展开左手，一个时空裂隙无声开启，被铁链缠绕的古书漂浮在她的掌心。只听咔嚓一声，断裂的铁链化为无数流萤消失在风中，快速翻动的书页里飘散着紫色的咒文，涌动的瘴气令人联想起污秽的不死者。

　　“辉夜，世界录，交火联动！”尤瑟一口气将魔力等级提高到极限，“恒古的红莲之王啊！听从我的召唤！将你的愤怒化为炽热的利剑，贯穿大地吧！”

　　术式阵中央，人造太阳周围的收束环粉碎瓦解，迅速膨胀的火焰化为一个红色的巨人，它身穿燃烧着火焰的黑色铠甲，手持利剑。高位火属性精灵红莲之王被尤瑟召唤到了现世，虽然在这个充满魔素的世界里，召唤古代精灵变得非常困难，但是尤瑟依然成功地完成了召唤仪式，并通过精灵契约控制了红莲之王。

　　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红莲之王举起手中燃烧着烈焰的巨剑，将它刺向封闭温水泉的冰盖，百万度的高温瞬间溶解了坚冰，在冰盖中央打开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大洞。水在高温中被分解成了氢和氧，结果引发了氢气爆炸。冲击波卷着火焰横扫山谷，稍微下降高度的红莲之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站在悬崖边缘的尤瑟。紧接着，热水如喷泉般涌出冰洞，白色的水蒸气瞬间填满了整座山谷，完成使命的红莲之王在寒风中消散，如同海市蜃楼。

　　“一直想试试召唤术，没想到一次成功了呢。”尤瑟有些得意地收起了魔导机杖和世界录，注视着山谷中流动的热水。突然，她脚下的冰层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嚓声，大块大块的冰开始从悬崖上脱落。

　　“加里宁先生！快跑啊！”她一把拉起坐在冰上发呆的加里宁，拽着他向停在远处的魔动甲胄跑去，两人身后的冰层迅速崩塌，落入汹涌的热水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尤瑟驱动灵子炉强行起飞，总算避免了被卷入坍塌的冰层。

　　山谷周围的坚冰纷纷崩落，白色的冰块在热水中打转，逐渐溶解，积累了很久的热水足足流淌了一个小时才慢慢平息，山谷中蒸汽弥漫，恍若仙境。

　　爬升到足够高度的战神指挥型俯瞰着云雾缭绕的山谷，奔涌的热水已经沿着它冲到了浮岛边缘，化为一道瀑布倾泻而下。大块大块的冰层从两侧的悬崖上脱落，消失在热水之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温水泉被打通了，这样就不必担心浮岛的机能受到影响，驾驶战神指挥型翱翔于天际的尤瑟稍微松了口气，没想到立足的冰层居然会崩塌，这真是个非常遗憾的误算。自己总是在最后时刻疏忽大意，必须改掉这个毛病。就在这时，与无畏式对峙的帕拉丁返回尤瑟身边，与她组成编队，在左右护卫。

　　“圣女殿下，您没事儿吧？”

　　耳机中传来少年略显稚嫩的声音，尤瑟对这个声音有印象，那是在圣都的时候，跟自己打架的侍从。不过那场打架以尤瑟完胜而告终，参与打架的三个家伙被教官捉走，在操场上拉练到半死不活为止。没想到一年不见，那个大男孩已经成为了见习骑士，这让尤瑟感到非常佩服。

　　“我没事，”她回答，“千钧一发之际总算逃出来了。”

　　“尤瑟，姐姐好担心啊！快让姐姐抱抱！”

　　“莎夏姐，请冷静。”

　　眼看从后方逼近的帕拉丁伸开了双臂，尤瑟不得不加速逃脱。两台在远处的监视的无畏式改变航向向右侧脱离，魔素动力炉喷射出的光粒子在空中留下发光的航迹，双方没有发生战斗真的万幸，不过打通了温水泉更让尤瑟心里美滋滋的。这些浮岛并非只有避难所一个功能，沉睡在浮游机关核心的龙族和神秘的零号指令，是尤瑟的救世计划的另外一个关键。她的目标并非仅仅是封印拉莱耶之门，夺回绿色的大地并修复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才是她的计划的最终目的。

　　而现在，这个庞大的计划的准备工作即将完成，很快就要开始实施。

　　三台魔动甲胄在圣堂母舰右翼的飞行甲板降落，身穿防寒服的甲板员挥舞着发光棒，指挥它们依次登上升降机。在刺骨的寒风中，升降机将魔动甲胄带进了机库内部，关闭的盖板隔绝了外界的寒冷，机库内的温度勉强维持在冰点以上。

　　跳出驾驶舱，尤瑟转身拉了胖成球的加里宁一把，吃力地把他拽出驾驶舱，旁边的地勤和机械师顿时向这个胖乎乎的雪国人投来了充满责难和敌意的视线，接过这些视线全部被尤瑟的后背挡下，刺的她背后好痛。不过加里宁却毫不在意，他摇摇晃晃的爬下登机梯，然后转向正在喝水的尤瑟。

　　“太感谢您了，圣女殿下！”

　　说着，他给尤瑟来了一个棕熊式的拥抱，尤瑟整个人都陷入了他腹部和胸前的脂肪，脊椎骨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死了……要死了……”

　　“啊，抱歉！”

　　加里宁放开尤瑟，发出爽朗的笑声，丝毫不在意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以及远处举枪瞄准自己的两台帕拉丁，机械师们则一个个拿出了各种工具，凶神恶煞的围过来，准备敲烂这个雪国人的脑壳。

　　这只大胖熊居然敢对圣女出手！简直罪无可恕！

　　“感谢您救了这座岛。”加里宁与尤瑟握了手，丝毫不在意身后的杀气，尤瑟一脸惊慌地注视着加里宁背后越聚越多的众信徒和骑士，她只希望这只大胖熊赶快回去。

　　在六名凶神恶煞般的圣殿骑士的“护卫”下，加里宁被丢上了他那艘小型巡逻舰，不过前往谈判的诺顿和安德烈还没有回来，尤瑟只好来到圣堂母舰的指挥舰桥，忐忑不安的等待他们回来。

　　谈判还顺利吗？

　　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午餐之后，安德烈和诺顿回来了。安德烈眉头紧锁，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请，而诺顿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显得很不高兴。虽然尤瑟听说两人的私人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自己不好的预感似乎灵验了。

　　“谈判进行的如何？”她小心翼翼的问。

　　“喝了一肚子茶，”诺顿叹息，“然后，就回来了。”

　　“啊？”尤瑟以为自己听错了，“二位大人没有见到雪国的高层吗？我记得应该叫‘七人议会’把？”

　　“很遗憾，我们只见到了茶。”诺顿拿出一个保温瓶，“甚至还让我们带回来了一些。”

　　“茶啊……”尤瑟望着保温瓶，越来越搞不清楚雪国人究竟在想什么了。

　　按照加里宁的说法，雪国确实在冰风暴的猛烈袭击下受到了重创，15万人死亡，这个数字对于仅有一座浮岛的雪国来说可不小，几乎相当于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如此惨重的损失，对方却只是拿出茶来招待救援舰队的两位指挥官，闭口不提接受救援物资的事宜，这确实不合常理。

　　甚至说太过异常了。

　　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尤瑟抬起头来，却看到安德烈和诺顿都看着自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尤瑟的心里又开始慌了。

　　“我有个提议，”她说，“由我亲自出面与雪国会谈。”

　　“万万不可！”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为了防止被安德烈和诺顿的气势压制，尤瑟强硬的抬起头来，如果现在她不采取行动的话，这场救援将以彻底失败而告终。虽然召唤古代精灵击穿了温水泉上方的冰层，浮岛的机能应该已经恢复，但是雪国却始终处于冰风暴的威胁之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舰队运载的物资还没有卸载，而气象卫星发现一个超级冰风暴正在极北空域生成。虚空之海造就了冰风暴这种极端恶劣的自然灾害，它将在三天内袭击雪国。如果救援舰队不离开，将会被这场规模空前的超级冰风暴彻底摧毁。

　　“很遗憾，我们没时间了。”尤瑟坚定的说，“不管雪国是否决定接受这批救援物资，我们都必须在明天晚上18时之前起航。”她扫了一眼安德烈和诺顿，用命令的口吻说，“召集所有拥有操作港口设施经验的船员，无论是魔素补给设施还是起重机和液压固定装置，把懂得这些设备操作的人集中起来，编成登陆部队。动员所有的战斗人员、组成陆战队，做好强行占领港口的准备。同时命令魔动甲胄负责空中掩护。如果今天18时之前无法结束谈判，舰队将强行进港，卸载物资、补充燃料之后立即撤离雪国空域！”

　　“可是殿下……”诺顿说，“强行登陆浮岛，夺取港口，这种行为无异于宣战。”

　　“没关系，我自有对策。”尤瑟露出无畏的笑容，“身为翼神教会的圣女，同时也是这场救援行动的号召者与发起者，作为代表参加会谈既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传我的命令，立刻联络雪国政府，就说翼神教会的圣女，要亲自与他们的高层会谈。”

　　反过来被尤瑟的气势所压制，安德烈和诺顿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眼前的少女身上正释放出与刚才截然不同霸者之气，他们不得不臣服在她的威严之下。无意识之中，尤瑟向魔眼注入了非常少的魔力，产生的结果就是这异于常人的霸气。魔眼的一项重要功能“威压”在无意识之间被尤瑟激活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黑色的灭霸悄然潜入虚空之海，开始执行另一项机密任务。

第三十二章：强行突入

　　寒风之中，两架魔动甲胄从圣堂母舰尾部的飞行甲板起飞，它们组成编队，向雪国本岛飞去。为首的是尤瑟驾驶的战神指挥型，这台帝国军最新锐的魔动甲胄拥有这个时代最顶级的性能，而作为僚机在后方护卫的则是一台装饰华丽的帕拉丁型魔动甲胄，它的驾驶员是圣殿骑士团第三战团战团长诺顿·巴尔扎克。

　　因为提前已经发出联络，两架雪国佣兵团的无畏式魔动甲胄已经在港口上空等待多时，四台魔动甲胄组成编队，在前方的无畏式的引导下，编队转向东飞行，最后在一处避风的山崖后面降落。地面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积雪已经被黑黄相间的作业用魔动甲胄清扫干净，露出混凝土停机坪。四台魔动甲胄依次降落，尤瑟望向周围，战神指挥型的头部同步转动。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冰雪，在冰风暴的洗礼之下，雪国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山，毫无生命的气息。

　　大型升降机启动，将四台魔动甲胄带到地下。尤瑟惊讶的发现，这个大型升降机并非直上直下，而是沿着铺设在斜坡上的轨道滑动，倾斜的通道两侧，魔石灯提供了有限的照明，两台无畏式站在他们对面，虽然双方的武器都在背后的挂架上，但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依然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诺顿先生，”尤瑟打开加密频道，“有点不对劲。”

　　“殿下？哪里不对？”

　　“这两台魔动甲胄，”尤瑟说，“似乎最开始与我们接触的，就是它们。”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一般来说，魔动甲胄飞行员都采用轮班制，一组飞行员不可能一直持续不断的执行任务，即使是这种加了魔素就能飞的量产机，飞行员也必须轮班休息。”尤瑟话锋一转，“但是，从它们的动作来看，飞行员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换过，而且据我观察，驾驶着两台无畏式的，很可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新手。”

　　“殿下，”诺顿说，“您的意思是，雪国已经没有防卫力量了？”

　　“很有可能，”尤瑟说，“但是也可能是故意为之，总之静观其变。”

　　“明白。”

　　就在这时，升降机到达了轨道的尽头，伴随着缓冲装置发出的巨响，平台停止移动。紧接着，敷设了保温层的防爆门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缓缓开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型机库，在两台无畏式的引导下，尤瑟和诺顿驾驶自己的魔动甲胄走进了机库，防爆门随即在身后关闭。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一些，勉强达到了零度，尤瑟把自己的魔动甲胄停在指定位置，然后打开了驾驶舱。

　　寒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她不禁缩起了脖子，稍微打了个寒颤。

　　白色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尤瑟飞身跳下魔动甲胄，刚好看到停在对面的一台无畏式也打开了驾驶舱。一位年龄在十六岁左右的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剪得短短的灰色头发像个男孩子，可惜的是隆起的胸口暴露了她的性别，再加上那身勾勒出曼妙身材的紧身式飞行服，引得尤瑟多看了几眼。

　　“殿下，”诺顿走了过来，“雪国给咱们准备了车辆。”

　　“这可真是太好了，”尤瑟急忙把目光从少女飞行员身上收回，“不过对方大概没想到咱们两个会驾驶魔动甲胄过来吧，总觉得有很多人看咱们。”

　　诺顿环顾四周，只见机库内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都悄悄地向他们张望，与这个完备的地下机库相比，这里的工作人员和魔动甲胄都太少了，显得十分空旷。

　　人都到哪儿去了……

　　“战团长阁下，还有圣女殿下。”

　　年轻女性的声音打断了尤瑟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只见一位穿着厚厚棉大衣的雪国女性正向二人轻轻鞠躬。她有着缺乏色素的浅色皮肤，以及灰色的长发。这都是雪国人的典型特征。

　　“我的名字叫奥莉加，接下来由我负责接待二位。”

　　“又打算请我喝茶吗？”诺顿尖刻的说。

　　“诺顿先生，”尤瑟抬起一只手，制止他继续发作，“奥莉加小姐，接下来就拜托您了，我希望必须尽快与雪国政府高层进行会谈，越快越好。”

　　“殿下，”奥莉加保持着笑容，“请这边走。”

　　黑色恶魔动车已经在机库入口等待多时了，这时一辆十分舒适的轿车，与尤瑟熟知的兼顾载重能力的普通魔动车完全不同，配备了真皮座椅和减震装置，乘坐非常舒适。透过后座的玻璃窗，尤瑟向车外望去，混弄土加固的通道很快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灯火暗淡的地下城市。这座城市完全建筑在地下，蜂窝式的建筑结构显得非常拥挤，魔动车驶过狭窄的街道，魔石灯的光辉稍微驱散了街道上的黑暗。

　　雪国与罗西亚不同，他们的城市完全建设在地下，即使遭到冰风暴袭击，只要供暖系统不被破坏，就不会有危险。但是奇怪的是，这座大型地下城市，人口却十分稀少，有相当一部分房屋是空的。

　　“奥莉加小姐，”尤瑟问，“人都去哪儿了？”

　　“殿下，如您所见，这个区域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了，”奥莉加说，“因为雪国的城市建在地下，所以我们必须承受比外界高得多魔素浓度，而魔素浓度越高，女性怀孕的概率就越小，雪国的人口两百年来一直处于负增长状态，在加上佣兵团连在外征战所造成的战争损耗，我们的人口已经变得很少了。”

　　越往北的浮岛越寒冷，人口也就越少。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把人口稀少的原因归咎于寒冷的气候，但是越靠近极北空域，空气中的魔素浓度也就越高。近几年的研究发现，在魔素浓度高的情况下，女性的怀孕概率会直线下降。因为悬浮阵列的魔能转换系统，浮岛内部的魔素浓度要远高于外部，雪国为了躲避冰风暴建造了地下城市，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居民必须承受更高的魔素浓度。

　　“最近十年只有不到2000个新生儿，”奥莉加说，“而不久之前，我们刚刚损失的15万居民，雪国正在逐步走向灭亡，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一阵寒意爬上了尤瑟脊背，她终于明白，怀孕的倪妮为什么整天都是一副幸福的表情，她和丈夫目前暂时居住在飓风堡，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幸运。

　　“殿下，”奥莉加接着说，“雪国佣兵团数百年来一直在积累财富，这件事儿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的，”尤瑟点了点头，“听雪国的朋友说过。”

　　“我们一直尝试攒钱购买南方温暖空域的浮岛，然而，这笔钱目前还远远不够。”奥莉加说，“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联邦克朗还是帝国马克，都无法跟黄金相提并论，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硬通货，黄金不仅仅是一种财富。雪国实际上是从罗西亚公国分裂出来的，我们离开罗西亚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任何黄金储备，所以虽然佣兵团努力了几百年，但是积攒的黄金却凤毛麟角。而在最近的迦南战役中，雪国佣兵团遭到重创，其结果就是，现在雪国处于动乱的边缘。军团派和本土派剑拔弩张，双方都把武装力量部署到了中央区，随时可能爆发武装冲突。”

　　“武装冲突？”尤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佣兵团遭到重创的现在，本土派终于等来了收编军团派的好机会，但是军团派的元老们却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指挥权，交出自己的黄金储备。”奥莉加说，“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发生冲突只是时间问题。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圣女殿下，您率领舰队来到了雪国，彻底搅浑了这潭水。”

　　“那么，奥莉加小姐。”诺顿不动声色的接过话题，“既然双方已经快打起来了，那么您属于军团派还是属于本土派呢？”

　　闻听此言，奥莉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圣女殿下，”她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冰冷语调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乖乖的作为我们的客人，一起品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