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1章

　　（系统启动，侦测到灵魂震荡，是否启动安全程序？）

　　启动吧。

　　一阵舒服的暖流拂过尤瑟残破不堪的灵魂，眩晕和不协调的感觉逐渐减轻，但是，尤瑟的本能再次向她敲响了警钟。这种感觉就是吸食毒品一样，虽然现在很舒服，但是却会对自己的灵魂体造成巨大伤害。

　　（精神状态稳定，解除安全程序。）

　　无数记忆的碎片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就像是以第一人称拍摄的电影。尤瑟看到自己站在水晶的御座之上，在她的脚下，身穿金色铠甲的骑士和身穿蓝色法衣的魔导师在自己面前列队，他们单膝跪倒，恭敬的低下头去。而菲奥娜和露希塔，分别站在骑士和魔导师的队列前方，而他们膜拜的对象，正是自己。

　　尤瑟猛地睁开眼睛，出现在视野中的是秦枫漆黑的眼瞳。她苦笑一声，坐了起来，享受了一阵美女的膝枕，也算是够本了吧？她冷静地分析了现状，首先，自己应该是来过这个建筑，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其次……这里还隐藏着别的东西。如果那个占据了林的身体的家伙想要那些东西，可就不得了了。

　　杨继业持剑而立，背对着尤瑟和秦枫，警戒着周围。与这几日在金銮殿上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位上将军的身上散发着武者特有的气场，持剑的姿势毫无破绽。也许这才是他最本质的一面吧？强者！杨继业毫无疑问是个强者。他是玉京最后一位武圣的关门弟子。

　　“必须到主控室去，”尤瑟挣扎着站起身来，“杨将军，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次可能真的会死。因为我们的敌人，也许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但我绝不会让他夺取蓬莱。附近应该有紧急脱离用的救生艇，您使用它就能平安到达地面。”

　　“开什么玩笑。”杨继业咧嘴一笑，“小妮子，你看看下面，那是玉京，是圣上的都城。而蓬莱自古以来就是玉京的一部分，俺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在打蓬莱的注意，但是身为玉京的上将军，绝对要砍了那个家伙！”

　　“你砍了他的水晶项链就行了。”尤瑟苦笑，“人可别砍。”

　　“为什么呢？”

　　“说来话长……”

　　尤瑟把事情的原委讲给杨继业听，杨继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是说，那块水晶项链才是敌人的本体？”

　　“就是这么回事，”尤瑟点了点头，“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没问题，”杨继业抚摸着从皇帝那里得来的宝剑，“砍了再说！”

　　尤瑟不禁苦笑，这位上将军还真是豪迈。

　　“秦枫，”尤瑟转向身后的黑发少女，“前方也许就是地狱，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中大概率会有人战死，你愿意继续追随我吗？”

　　“妾愿将此身奉献于主人。”黑发的少女恭敬的低下了头，“一命何惜？”

　　透明的圆筒直通最上层，但是不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发现这个是名为电梯的装置。确定秦枫和杨继业都站好之后，尤瑟取出机杖，用杖尾轻轻敲击地面，刻印在地板上的咒文被激活，释放出淡淡的蓝光。然后，两人脚下的圆盘便悬浮起来，开始上升。

　　控制室位于最上层，虽然目测高度在400米以上，但是这座塔实在是太大了，光是乘坐电梯就要好一会儿。不过电梯并不能直接到达最顶层。当尤瑟、秦枫和杨继业走下电梯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百个巨大的正八面体水晶安放在坚固的基座上，每一个水晶之中都沉睡着一名少女，她们有着完全相同的相貌，额上的条形码似乎是某种编号。这些少女身穿紧身作战服，作战服表面的魔力回路隐隐发光。她们沉睡在水晶中，经过千年的光阴，静静的等待自己被唤醒的那一天。

　　大厅内的水晶整整一百块，这一百名少女的身份只有尤瑟知道。她们都是先民利用炼金术制造的魔导生命体，量产魔导师计划的最终产物。真正的，被完全人工手段制造出来的量产型战斗魔导师。这些少女只有一个简单的人造灵魂，身体也使用了大量生化部件进行强化，但是程序化的固有术式却能迅速启动。她们每人掌握的术式不过十个，但是都是非常强力的攻击和防御术式，一百名魔导师同时出战，其战斗力不可估量。更加可怕的是，这些少女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可以进行批量生产，完全经得起战争的消耗。而培育一名人类魔导师则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

　　伸出手抚摸水晶，一个全息面板在眼前展开，上面的数据一切正常。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尤瑟本能的缩回了手。仔细看去，这些少女都有着尖尖的耳朵，而且她们的相貌跟尤瑟也十分相似。她们都是……我？意识到这一点，尤瑟突然察觉到，刚才那些关于量产型魔导师的情报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储存”在脑海中的记忆。那些记忆的主人究竟是谁？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尊主，”秦枫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些女孩子究竟是……”

　　“她们恐怕是我的复制品，”尤瑟叹了口气，“人造魔导师计划的最终产物，先民们不太友好的遗产。”

　　“这些女娃还活着吗？”杨继业敲了敲水晶，“俺记得蓬莱至少在天上飘了一千年吧？”

　　“这些水晶上的咒文包含时间静止这类魔术式，所以千年的时间对她们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尤瑟手持银杖向前走去，“走吧，到上面去，我要销毁这些试验体，她们不应存在于世。”

　　登上旋转的楼梯，尤瑟和秦枫终于到达了塔的顶端。推开镀金的华丽大门，门上镶嵌的宝石在光影变化中闪闪发光。华丽的大厅悬挂着蓝色和金色的旗帜，华丽的大理石柱支撑起画着精美彩绘的穹顶，在黑曜石地板的尽头耸立着水晶的王座。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尤瑟回忆起不久前看到的“记忆”，被无数骑士和魔导师膜拜的王座，就在眼前。

　　然而在王座之上，却坐着一个邋遢的男人，他很随意的披着一件有些破旧的军大衣，脖子上的水晶吊坠闪烁着莹莹的红光。身穿紧身战斗装的剑王与身穿黑甲的战士站在他的左右，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还以为你不来了，”林抬起一只手打招呼，“不过总体来说，莱艾尔，你没有让我特别失望。除了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这么弱小之外。原来的你，可不是现在这幅可怜的样子，你是最强的魔导师，瞬间毁灭一片大陆的强者，我们的君主。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这幅模样实在搞哪出？魔法少女吗？”

　　“卡特罗斯，我不得不警告你。”尤瑟用银杖敲击地板，“坏蛋一般都死于话多，如果你想聊天的话，等我把你扔进虚空之海后去找那些亡灵聊吧。”

　　刷的一声，菲奥娜拔出了机剑，虽然她现在只剩下一把机剑，但是战斗力依然十分强悍。看到对手拔剑，杨继业冷笑着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秦枫向地面丢出一张咒符，目露凶光的机械役鬼凶煞，走出了召唤阵。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哈哈哈哈，您居然还记得我，我的君主！”林站起身来，把手放在胸前鞠躬，这是魔导师的礼节，“莱艾尔，我看了你灵魂的颜色，虽然强大，但是却是残缺的。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吧，你不是莱艾尔，你是其他的人。恩……这样说好像也不对。算了，总之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

　　“尤瑟·诺因海姆。”尤瑟开始提升魔力，“你可以直接叫我尤瑟。”

　　“好吧，尤瑟。”卡特罗斯说，“我不得不警告你，你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原因很简单，你的灵魂并不完整，虽然大部分还在，但是毕竟有相当一部分遗失了。我不知道露希塔那个笨徒弟究竟采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你……应该已经死过一次了吧？”

　　尤瑟沉默不语的继续提升魔力等级。

　　“哈哈哈，我猜对了。”卡特罗斯站起身来，肩上披着大衣，“将人类的灵魂完全转移理论上是办不到的。露希塔那家伙，也许使用了死灵术或者其他类似的方法，将一个比较完整的死者灵魂，放到了莱艾尔的圣骸中。也许她的初衷是用那个拥有强大魔力的灵魂修复莱艾尔化为碎片的人造灵魂，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死人，也就是你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我估计露希塔当时一定很崩溃吧？一个人类的灵魂，而且从颜色上来看还是成年男性的灵魂，占据了魔导之王的圣骸，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菲奥娜叹了口气：“我的姐妹总是这么愚蠢。”

　　咔嚓一声，她脖子上的项圈猛地缩紧了，卡特罗斯手中出现了一条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就连在她的项圈上。

　　“露希塔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这个世界上能够骂她的只有我。”卡特罗斯狠狠地将菲奥娜拽了过来，“你这只**，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弟子？”

　　“是……主人。”菲奥娜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卡特罗斯一脚踢开她，再次转向尤瑟。

　　“我们言归正传。”他用大学教授一样的语气开始讲课，“死灵术采集到的灵魂能够用来做不死生物，但是这些不死者大多没有意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就破碎了！死灵术说白了就是搜集灵魂的一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无法完整的搜集灵魂，而在固定这些已经粉碎的灵魂时还会进一步损坏本已不完整的灵魂。不过，露希塔显然采用了某种我都不知道的方法，最大限度的保持了你的灵魂的完整性。但是——你的灵魂依然不是完整的，不完整的灵魂就会出现一个大问题，它很不稳定。再加上你经常使用魔力，灵魂的裂痕会越来越大。”说着，他启动了一个术式，扫描尤瑟的全身，“你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因为刚才的强制转移，引起了魔力震荡，对你的灵魂损伤巨大，随时可能崩溃，实在浪费你了巨大的魔力总量。”他话锋一转，“尤瑟，我们做个交易吧，加入我的麾下，我来修复你的灵魂。”

　　面对这样的条件，尤瑟冷冷一笑。

　　“露希塔是我的老师，”她说，“按照辈分的话，卡特罗斯，你应该是我的太师父。我的确没有跟你为敌的理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把露希塔的魂晶和林的身体还给我！”

　　“这是两个条件好吧？你的数学不会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卡特罗斯冷笑，“首先，我对这个身体很满意，不会还给你的。其次，露希塔的魂晶我还有用，也不会给你。”

　　“那么，”尤瑟再次提高了魔力等级，“那就看看谁的拳头硬吧。”

　　“不不不，”卡特罗斯笑了起来，“拳头硬这个说法我可不赞同，魔导师之间拼的是魔力和精神力。拳头什么的……算了，反正这地方够大，四周的墙壁也用防御咒文加固过，打一场应该没事吧？不过，混战没什么意思，就让我们三打两胜，一对一，每次一组如何？我这边先派谁上场呢？恩，菲奥娜，你打第一场。”

　　“遵命！”菲奥娜毅然领命。

　　“尤瑟，”杨继业走上前来，“看样子对面也是武者，就让本将军来打头阵吧。”

　　两人在场地中央站定，战斗刹那间打响。

　　最先交战的是杨继业和菲奥娜，红色的机剑和金光闪闪的宝剑碰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菲奥娜凭借肉体强化带来的速度优势，对杨继业发起猛攻。剑光闪烁，菲奥娜瞬间释放出十三次剑击，但是全都被杨继业挡开。她不禁心中诧异，眼前这位人类将军居然能跟自己打成平手。

　　“喝呀！”杨继业放出一道剑气，金色的剑气扫向菲奥娜，她举起机剑展开斗气，强行挡住了杨继业的剑气。

　　浅葱色的斗气从菲奥娜身上散发出来，她终于决定认真解决眼前这个人类了。

　　“斗气吗？”杨继业扬起了眉毛发出豪迈的笑声，“哈哈哈，俺杨某人终于碰到一个能够用斗气的对手了，那么……认真的打一场吧。”他气沉丹田，一道金色的斗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两人刀剑相交，斗气互相冲撞，发出一声巨响。尤瑟和秦枫看到一个人飞了出去，撞进了墙壁，而菲奥娜还站在原地，浑身缠绕着斗气。

　　果然，普通人类和先民制造的魔导骑士进行白刃战是自杀行为。

　　“主人！”菲奥娜转向卡特罗斯，“第一阵，我胜了！”

　　尤瑟和秦枫慌忙把杨继业扶起来，他还有呼吸，但是却受了内伤，不住的咳血。尤瑟迅速对他使用了回复的魔术式，暂时稳定了他的伤势。

　　“你们那边完事了吧？”卡特罗斯不慌不忙的坐在御座上，“好了，快点开始第二场，丁毅，麻烦你上去招呼下你姐姐，尽量不要杀她，明白了吗？”

　　“谨遵吩咐。”身穿黑色盔甲的丁毅轻轻鞠躬。

　　两人在大厅中央站定，但秦枫和丁毅却没有立即开战。

　　凶煞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身穿黑色盔甲的人类，但是在自己的主人下达命令之前，它不会擅自行动。而凶煞的主人，身穿黑色法衣的秦枫手持铁扇，将三支咒符加在指间，并向它们注入魔力。

　　“姐姐，”丁毅摇了摇头，“我不想跟你打。”

　　“我也不想伤害你，”秦枫发出一声叹息，“怀玉，你应该离开那个人，他太危险了。”

　　“这是我的选择，”丁毅说，“卡特罗斯大人给了我梦寐以求的力量。”

　　“力量？”秦枫苦笑起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的，姐姐。”丁毅认真的说，“被称为天才的你，绝对无法理解我这个被扫地出门的长子的心情，因为我没有任何魔力，我对家族来说是个废物，就连姓氏也被夺去了。如果我有力量的话，还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吗？力量就是一切，而卡特罗斯大人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会至死效忠他。”

　　“这就是所谓的各为其主？”

　　“是的，姐姐。”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秦枫轻轻地说：“凶煞，给我杀。”

　　机械武士立刻拔出了刀剑，化为红色的闪电扑向丁毅。丁毅不甘示弱，他咔嚓一声关闭了头盔，身影犹如鬼魅般消失在空气中。

　　“雕虫小技！”秦枫冷笑的拿出了咒符，“桃花雪，急急如律令！”

　　六张咒符在她的头顶展开结界，暴风雪瞬间降临在空旷的房间内，丁毅的身影出现在暴雪之中，虽然只是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但是凶煞可不会看漏。长刀挥下，影子化为两半，但是却没有砍中的实感。

　　血染的利刃刺穿了秦枫的胸口，丁毅解除光学迷彩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姐姐，您还是大意了。”他说，“请您在此退场吧。”

　　“确实大意了，”秦枫咳出一口血，“怀玉，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你，所以我才拼命向父亲复仇。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存在本身却给你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因我是天才，因为天才的光环啊！不过……”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刺穿自己的刀刃，另一只手取出咒符贴在刀刃上“我这次终于抓住你了。”

　　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两人，丁毅感到意识远去了，浑身冒着黑烟的他滚到了墙边。

　　“妾身，力战至此。”秦枫转向正在提升魔力的尤瑟，“愿尊主武运昌隆。”

　　说完，她倒在了地上，鲜血逐渐染红了地面。菲奥娜一脸不情愿的搬走了因为电击而动弹不得的丁毅，尤瑟趁机来到秦枫身边，对她施展恢复系魔术式。一阵光芒闪过，秦枫的伤口止住了血，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你的心情我收到了，”尤瑟抚摸秦枫的额头，“谢谢你。”

　　卡特罗斯只是看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不把尤瑟放在眼里，但是也没有阻挠她救助同伴。

　　“卡特罗斯！”尤瑟走向大厅中央，“下来陪我打一场！”

　　“啊~哈~”卡特罗斯却打了个哈欠，“菲奥娜，你替我打一场，快去快去。”

　　菲奥娜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而尤瑟却已经快要气炸了。

第十章：最后的魔导王

　　理论上来说，魔导师在近距离，特别是一对一的状态下绝对无法战胜同级骑士，即使低一级的骑士仍有机会战胜比自己高一级的魔导师。而只有B级实力的尤瑟却对上了比自己高好几级的S级骑士，剑王菲奥娜。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卡特罗斯晓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好像那下巴上真的有胡子一样。眼前的情况有点不对劲，S级骑士对B级魔导师，这本来就是连秒杀都不奇怪的悬殊战斗，但是尤瑟却在菲奥娜的刀光剑影中坚持了这么久。虽然菲奥娜少了一把机剑，但是总体战力仍旧占据压倒性优势，轻易秒掉尤瑟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菲奥娜却被名为黄金要塞的防御结界不断阻挠，虽然这是第一位阶的高级防御魔术式，但是尤瑟却用部分启动的方式做到了连发。

　　一张咒符化为灰烬，便会有一道城墙出现，而尤瑟腰包里的咒符还有很多。菲奥娜每次进攻必然撞上结界，这让她很不爽。而尤瑟的魔力总量允许她这样挥霍。不过，这场战斗绝不轻松，对尤瑟来说甚至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菲奥娜饱含怒火的剑就会把自己砍成两半，而时间紧迫，她只研究出金色要塞的咒符，根本无法瞬发其他魔术式。

　　菲奥娜又撞在了结界上，她一剑击碎了金色要塞，阔步前来。

　　“启动！”尤瑟举起机杖，“188号固有魔术式，寒霜剑阵！”

　　大约十个魔术式阵在她身后生成，收束的魔力在阵中生成冰冷的长剑，菲奥娜举剑挡开飞向自己的冰剑，继续突击。但是卡特罗斯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注意到，尤瑟的机杖前端聚集了大量魔力，不知道打算干什么。

　　一声巨响，两股魔力碰撞在一起。菲奥娜的机剑砍在了尤瑟的杖上，但是缠绕在机杖上的庞大魔力与机剑上的魔力互相排斥，释放出耀眼的电光。菲奥娜突然挥出左拳，一拳打在尤瑟的腹部，体势崩坏的尤瑟向后退去，菲奥娜上前一步，却又撞在一道结界上。尤瑟手中的咒符化为灰烬，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冷笑。菲奥娜大吼一声，一剑斩断了结界，但是下一秒她却被一道又薄又长的魔力打飞了。尤瑟的机杖前端，巨大的魔力聚集在一起，按照她的意志凝聚成形。更长、更薄、更锋利！魔力在她的意志下不断变化着姿态，最后魔导机杖的前端出现了一道两米长的魔力刃，转眼之间变成了一把斩马刀。

　　啪啪啪，卡特罗斯忍不住鼓起掌来，他从没想过会有魔导师这么干。至少在他活着的时代，没有任何一个魔导师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大部分魔导师无法做到对魔力的精密控制，这是一个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根本没人向这个方向思考过。尤瑟制作的这把魔力斩马刀完全偏离了魔导师的作战理念！什么？你听说过魔导师肉搏？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今天，卡特罗斯面前却有一个准备打近战的魔导师。

　　莫非这家伙是个天才？至少也是个鬼才！卡特罗斯感到一阵愉悦。先民的魔导文明的确辉煌，但是在辉煌的背后却是思维模式的僵化，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缺乏想象力！卡特罗斯身为首席大魔导师，很清楚魔导师组织内的状况，学徒们浑浑噩噩的照本宣科，学习机械化的教程，这样培训出来的魔导师虽然强大，但是却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原因很简单，这些人的想象力被教育制度磨平了，他们不懂得变通，更不知道创新。一些人纵然天赋不错，但是却无法精进一步。

　　而眼前这个少女，却没有接受正统魔导师训练，最多只完成了基本级别的训练。在过去的那个时代，连学徒都算不上。但是，她的战斗力却有目共睹，原因很简单：她有足够的想象力去挥霍自己深不见底的魔力。虽然精神力差了很多，但是多变的战术和精密的魔力操作弥补了这一不足。

　　卡特罗斯晓有兴致的注视着尤瑟，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让他惊奇的新花样。

　　身体强化，石化皮肤。尤瑟启动了这两个常驻魔术式，然后挥舞机杖变成的斩马刀，斩向菲奥娜。由于她的魔力非常高，所以身体强化的加成也成倍提高。菲奥娜极佳的动态视觉捕捉到了尤瑟的动作，丝毫不敢怠慢。斩马刀和机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菲奥娜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小小的少女打起近战来毫不逊色，她显然接受过正规的剑术训练，而且她的师父还是位剑术达人。更加糟糕的是，尤瑟的斩马刀的刀刃部分实际上是魔力聚合体，有杀伤力但是却没有重量，她实际上只是在挥舞机杖，但是这两米长的魔力刀刃却具有极大的攻击范围。身为剑王的自己居然在接近战中被人打得连连后退，菲奥娜怒火中烧。

　　一声巨响，尤瑟的机杖被震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