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96章

　　环顾四周，燃烧着火焰的废墟中，无数光粒子正在慢慢升起，它们穿透了弥漫在坎贝尔上空的黑色烟云，消失在遥远的天空尽头。尤瑟目送这些灵魂脱离这个异界，它们即将回归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重新轮回。

　　“结束了。”长出了一口气，她猛然注意到，艾利尔还站在原地。

　　“尤瑟，”她说，“我好像，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十八章：被埋葬的魔女（前篇）

　　失去联系三小时后，两台魔动甲胄终于从浓雾弥漫的浮岛上起飞，向绕岛航行的探险者号飞来。基里尔放下望远镜，稍微松了口气，他命令飞行甲板做好收容舰载机的准备。几分钟后，两台魔动甲胄一前一后降落在探险者号尾部的飞行甲板上，站在甲板尽头的秦枫注视着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夜枭指挥型，脸上挂满了担心。究竟是怎样的高强度战斗才会把这台魔动甲胄损毁成这个样子？过去的三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她看到银发金眼的尤瑟从驾驶舱中一个前空翻跳出来的时候，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尊主，”礼貌的低头行礼，秦枫注视着自己的主人，“欢迎归来。”

　　“我回来了，秦枫。”尤瑟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这四天让你们担心了。”

　　“四天？”秦枫微微吃惊，“启禀尊主，您最后一次与探险者号进行无线电联络是在三小时之前。”

　　“三个小时？”尤瑟陷入沉思，“难道是时间流动速度的差异吗……”

　　“尊主？”

　　“没什么，”尤瑟摇了摇头，“我们去舰桥吧，基里尔先生一定正在担心。”

　　“是，尊主。”

　　就在这时，铁骑的驾驶舱打开了，尤瑟停下脚步望向自己的僚机，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秦枫能有些不明所以然的忘了过去，只见一位稚气未脱的14岁少年从驾驶舱里钻了出来，旁边的两位奴隶船员顿时一脸惊讶。

　　刷的一声，铁扇在秦枫手中展开，她上前一步，伸出左手，将尤瑟护在身后，尤瑟则从她的长袖后面探出头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哎哟？你们都咋了？”少年用一副老成的口气说，“搞毛线啊，都不认得俺了？”

　　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尤瑟差点笑喷了。作为飞行甲板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决定放着变成少年模样的特里斯坦自生自灭。

　　“啊，差点忘记了。”特里斯坦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变细的手臂，黑色的死亡灵气从他的脚下奔涌而出，缠绕在了他的身体上，下一瞬间，黑雾散尽。重新变回独眼海盗模样的特里斯坦咔嚓咔嚓活动着脖子，露出非常逗逼的笑容。

　　“还是这个样子，比较适合俺，啊哈哈哈哈~~~”

　　这场小小的风波平息之后，尤瑟和秦枫来到了舰桥，只见卡伦、基里尔正在舰桥内等候，水蓝色头发的电子妖精露娜131的幽影也在。不过现在的她并非仅仅投射在尤瑟视网膜上的虚像，而是利用舰桥内三维投影仪投射出的全息影像。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尤瑟挠了挠头，“中间出了点问题，特里斯坦先生被卷入异界，我也跟着冲了进去，结果造成通讯中断，真是万分抱歉。”

　　“只要您平安无事就好，大小姐。”基里尔露出笑容，“关于坎贝尔，在您失联的三个小时里，老夫拜托卡伦教授查阅了一些资料，不过，卡伦教授似乎清楚一些内情。”

　　“教授，”尤瑟转向卡伦，“您知道进入‘魔女坟墓’的方法吗？”

　　“哎？”卡伦吃了一惊，“您已经知道了吗？尤瑟殿下。”

　　“因为直接见到本人了，所以略知一二。”

　　“直接见到本人啦？”卡伦惊慌失措的抓住了尤瑟的肩膀，“尤瑟殿下，您这的没事吧？有没有被魔女的怨念附身？要不要我给您做个全身检查？”

　　“卡伦，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多鲁兹突然开腔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龙族的王，请时刻注意保持王的威仪。”

　　被多鲁兹教训，深受打击的卡伦顿时化为了石化的雕像，垂头丧气的退到了一边。

　　“卡伦教授，”尤瑟苦笑着试着缓和气氛，“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儿。而且在我和多鲁兹殿下还有特里斯坦先生的共同努力下，魔女的异界已经被摧毁，困在里面的所有灵魂都被释放，回归正常轮回。您应该看到了吧？教授。”

　　“啊……啊，是的。”卡伦终于恢复正常，“大量灵魂升华的景象，真的非常壮观。”

　　“教授，”尤瑟露出认真的表情，“虽然我的请求非常过分，而且我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性。但是，我依然决定打开魔女的坟墓，请您协助我。”

　　“尤瑟殿下。”卡伦垂下目光，“魔女的坟墓之中的东西，并非人类能够触碰之物，我个人认为，既然您打破了她产生的异界，还是让她永远沉睡在地下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尤瑟叹了口气，“艾利尔的力量确实过于强大，她能够仅凭自己的意志，强行启动‘终结协议’，无论是精神感应能力还是魔力总量，恐怕都是历代‘司命的魔女’中最强大的。但是，您不觉得，她独自一人被埋葬在黑暗中，有点太可怜了吗？而且，变成那样并不是她的错，她是无辜的。”

　　一只手温柔的放在了过于激动的尤瑟头上，轻轻抚摸。基里尔一边抚摸那白金色的银发，一边望向卡伦。

　　“教授，您就当是我家大小姐的任性吧。”他说，“毕竟大小姐一旦下定决心，是绝对不会中途放弃的，而且解放魔女这件事儿，难道您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我……”卡伦咽了口吐沫，身为一名研究者，他对此超有兴趣。

　　“这样吧，”露娜微笑着加入了对话，“我会命令一座轨道防御平台移动到目前位置，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把浮岛击沉，以绝后患。”她突然露出了色气满满的咸湿表情，“不过，看在我着这么努力的份上，陛下一定要好好在闺房中奖励我哦！”

　　尤瑟咔嚓一下切断了卫星连接，痴态毕露的露娜131立刻消失了。

　　“下午14点出发，”尤瑟命令，“登陆人员只有我和卡伦，其它人留在船上。此外，探险者号和方舟移动到距离坎贝尔30海里的位置，如果发生意外，露娜会命令轨道防御平台进行对地攻击，一旦攻击开始，基里尔先生请您先行返回飓风堡。放心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和教授都会追上来的。”

　　“遵命，船长。”基里尔轻轻点头，他望向站在尤瑟身后的秦枫，只见她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虽然拼命克制情绪，但是肩膀反而颤抖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坎贝尔上的魔素浓度很高，秦枫虽然强大，但是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无法适应那样的环境。

　　由于夜枭指挥型严重受损，尤瑟只能驾驶基里尔的铁骑出击，虽然对她来说无论怎样的魔动甲胄都能玩的转，但是她依然偏爱机动性卓越的夜枭系列。卡伦挤在驾驶员座位后面，这里本来是用来存放各种备用品的，但是挤挤的话能塞进去个比较瘦小的人。卡伦虽然现在是男性，但是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会让人误认为女性，所以他刚好能坐进去。

　　铁骑在尤瑟的操纵下，降落在了市政厅前的广场上，笼罩浮岛的雾霭已经消散，但是这座黑色的石碑却根本不反射阳光，仿佛要将所有的光线吸收掉一样，化为一团存粹的黑暗。卡伦绕到石碑背面，用手指轻轻触摸上面的花纹，隐藏的咒文一个个亮了起来，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噪音，石碑向上升起，然后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电梯的入口。

　　“原来这东西还能打开！”尤瑟吃惊的望着石碑，“我一直以为它是实心的……”

　　这个有点玩笑性质的话题却被卡伦锐利的视线终止了，他注视着尤瑟，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蓝色的长发随风摇摆。

　　“尤瑟殿下，”他说，“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引发巨大的灾难，您真的要继续吗？冒着巨大的风险，甚至赔上您和我的性命？”

　　“唯独这件事情我不能退让。”尤瑟露出无畏的笑容，“而且我已经有了几个对策，实在不行，我会切实地负起责任，消灭艾利尔。”

　　“好吧。”卡伦伸出手，在控制面板上完成认证，“我们出发吧，尤瑟殿下。”

　　乘坐电梯一路向下，两人进入了浮岛的内部。

　　首先来到了控制中心，尤瑟和卡伦在这里检查了浮岛的状况，发现支撑它的六个悬浮阵列中居然有两个失效了。理论上，浮岛的悬浮阵列即使有一半失效，依然能够飘在虚空之海上。但是这两个阵列刚好是挨着的，结果造成坎贝尔发生倾斜，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沉入了虚空之海。

　　“尤瑟殿下，”卡伦关闭了系统，“就目前的损伤报告来看，我认为这座岛的浮空系统依然可以修复。”

　　“这是个好消息，”尤瑟将手从控制台上拿开，系统面板纷纷关闭，“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魔女的坟墓吧。”

　　“好吧……”虽然还有些抵触，但是卡伦依然点了点头。

　　两人乘坐电梯一路向下，来到浮岛的最下层。

　　一般而言，当时修建避难所的时候，魔导王国的工程师们不会把没用的设施浮起来，而坎贝尔地下所埋藏的，正是魔女的坟墓。

第十九章：被埋葬的魔女（后篇）

　　黑暗之中，红色的警报灯闪烁起来，伴随着刺耳的机械噪音，尘封千年的装甲隔离门缓缓升起，尤瑟和卡伦走进了门后一片黑暗的空间，传感器探测到有人进入，立刻启动了照明系统，荧光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第二道装甲门出现在通道尽头。与第一扇门不同，这扇大门上雕刻着极为复杂的术式阵，数千个咒文隐隐发光。

　　那是一道极为严密的封印，虽然历经了千年的岁月，但是术式本身依然坚如磐石。

　　“宣告。”尤瑟在大门前停下了脚步，“以最高管理员权限持有者之名命令，解除封印状态，开启墓室大门。”

　　大门上的术式停止运作，伴随着液压系统动作的噪音，沉重的装甲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个球形的空间，在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具黑色的石棺，一个反重力装置支撑着它的台座。那口石棺非常古老，它完全由黑曜石雕刻而成，上面刻满了封印的术式。根据文献记载，在“魔女之灾”发生后十年，魔导王国的魔导师们来到了坎贝尔，他们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成功的将魔女封印在了这口石棺内。

　　现在，这件古代遗产级的魔导装置就呈现在尤瑟面前，她向前迈出脚步，踏上从大门下方的墙壁上伸出的金属栈桥。金属栈桥不断向前伸展，最终和安放石棺的台座连在一起，尤瑟站在石棺前，用手轻轻抚摸冰冷的黑曜石。

　　“艾利尔，”她轻声呼唤，“按照约定，我来解放你了。”

　　犹如感应到了她的存在一般，石棺中的东西突然躁动起来，黑色的死亡灵气从不断抖动的棺材板缝隙中泄露出来，弥漫在石棺周围。与此同时，石棺表面刻印的封印术式全部启动，释放出淡绿色的光芒，强行镇压了里面的囚徒。尤瑟叹了口气，她望向四周，只见最高级别的魔力屏蔽阵列排满了墓室的墙壁，形成一个完整的球形，把墓室和外界完全隔离。

　　“卡伦教授，”她命令，“拉下门边的紧急手柄，封闭墓室。”

　　“那您怎么办？”

　　“别忘了我可是最高管理员权限的持有者，”她微微一笑，“搞定了我会自己开门出去，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把这里封闭的好。”

　　“好吧，”卡伦轻轻鞠躬，“祝您武运昌隆。”

　　说完，他拉动门边的红色手柄，重新封闭了墓室。

　　“那么接下来，”尤瑟在掌中编织咒文，“开棺。”

　　石棺上的魔术系统受到她的魔力干涉，发光的咒文纷纷熄灭了，封印体系很快土崩瓦解。尤瑟在没有对石棺造成结构性破坏的前提下，解除了封印。黑色的死亡灵气立刻咆哮着涌出了石棺，化为一张痛苦扭曲的脸在墓室内游荡。它试着逃出墓室，但是却一头撞在魔力屏蔽阵列上，被发光的术式阵弹了回来。

　　“艾利尔！”那张扭曲的脸吼叫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闭嘴！”尤瑟激活了魔术式，圣光长枪从背面将那张脸刺穿，上面附着的净化术随之启动。有黑色灵气构成的扭曲面孔中释放出耀眼的光芒，最后化为黑色的尘埃土崩瓦解，完全消失了。

　　“真是令人不愉快啊，”尤瑟没好气的说，“没想到，那个混蛋的残渣居然还残留着。”她启动身体强化，抓住了石棺的上盖，“嘿咻！”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石棺的盖子被推开了，望着里面的东西，尤瑟邹起了眉头。那是一个焦黑的人型物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黑曜石雕刻的雕像，黑亮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墓室顶上的照明灯。这就是魔女的本体，艾利尔的尸骸。一把刻着咒文短剑深深地刺入了尸骸的胸口，这就是最后的封印了吧？

　　只要解除封印，艾利尔就能重获自由，但是尤瑟却停下了准备拔掉短剑的手。泪水不知不觉涌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双瞳中央，瞳孔缩成一条窄缝。用启动状态的魔眼注视着石棺中的遗骸，封印中扭曲不堪的灵魂烙印在尤瑟的眼底。经过漫长的囚禁，艾利尔的灵魂已经彻底变质了，不可能重新进入轮回。

　　“怎么会这样……”她无力地跪在石棺前，“对不起，我无法拯救你的灵魂，都是我能力不足，非常的对不起……”

　　“毁灭我吧，在我继续伤害别人之前……”

　　艾利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尤瑟使劲摇了摇头，她激活了手背上的咒印，魔导机杖“辉夜”在她手中显现。把艾利尔彻底消灭无疑是正确的决定，即使在死后，身为魔女的她依然影响着这个世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但是，目睹了“魔女之灾”的真相，尤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下手。归根结底，艾利尔不过是个受害者，她是杜马特的野心的牺牲品，即使在死后，依然被他不停地纠缠蹂躏。在那仅有四天的虚假世界中，杜马特一次又一次将艾利尔逼上绝路，将她的心灵蹂躏得支离破碎。

　　你并没有错啊，艾利尔……

　　握紧了魔导机杖，尤瑟抬起满是悲伤的脸，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聚集魔力，开始生成咒文。但是，她所生成的每一个咒文都在哭泣，魔力中弥漫着悲哀的气息，即使如此，尤瑟依然没有停下编织魔术式的手指，她在空中描绘出发光的咒文，将它们编组成术式，即使心如刀绞，即使泪流满面，她毅然决定履行自己的职责。

　　“艾利尔，”她垂下了眼帘，“对不起……”

　　就在魔术式启动的刹那，一切土崩瓦解。发光的魔力碎片四处散落，化为光粒子消失不见。

　　“停下来！”

　　一个声音介入了尤瑟的魔术式，强行瓦解了它。强大的魔力反应出现在身后，尤瑟警觉地展开结界，将三个攻击型魔术式激活待命，但是还没等她转过身来，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体内的魔力流动完全被打乱，失去力量的她握着魔导机杖跪坐在了地上。军靴踏过地面的独特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身穿机械师制服的妙龄女性走在栈桥上，金发摇曳，金属工具在腰间的工具袋中叮当作响。她在尤瑟身边停下脚步，轻轻抚摸她的银发。

　　“好乖好乖~~”

　　“你……是谁？”被摸头的尤瑟试图抬起头来，但是却做不到，她移动唯一还能动的眼睛，尽可能抬起视线，但是却无法看到那个人的脸。头被摸的感觉消失了，那位女性转身走向石棺，她优雅的抬起手臂，金发飞舞，数千个发光的文字在她身边生成。

　　那是尤瑟从未见过的奇特符号，虽然与魔导师们的咒文十分相似，但是本质上却是不同的东西，咒文和龙族的龙语可以归为一类，都是用来解释世界的语言，人类和龙族都能利用这种“解释”来反过来干涉世界。但是，眼前的文字却跟咒文和龙语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尤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理解它。

　　“星语。”

　　那是世间万物的“真名”！所诠释的是世界的本质！

　　艾利尔焦黑的尸骸缓缓浮起，她的灵魂被分解成了无数文字，然后层层展开，化为一篇叙事诗。那位女性挥动手指，犹如替换概念一般，发光的星语替换掉了诗篇中损毁的部分替，从本质与根源上对艾利尔进行改写。改写完毕，黑色的尸骸逐渐粉碎，缠绕在上面的死亡灵气烟消云散，在那白金色的光芒之中，重生的艾利尔犹如婴儿般纯洁无垢。

　　“女神大人，”她望着自己的恩人，“请问……”

　　“要感谢的话就感谢那边的孩子吧，”那位女性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尤瑟，“我听到了她的愿望，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所以，我才会现身于此。”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艾利尔的脸颊，“如果你非要报答我的话，就用这全新的姿态，为这颗星球服务吧。”

　　说完，她转身向尤瑟走去，使劲的来回抚摸她的头顶。

　　“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变得这么可爱了，你还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呢。不过呢，虽然弟弟很有趣，但是妹妹却意外的可爱呢，咩哈哈哈~~”

　　尤瑟闭上嘴，乖乖的被来回摸头，她一直试着抬起头来，即使只有一瞬间，她也想看一眼那位女性的面容。

　　“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在她额头生亲了一下，“我们还不能见面，至少现在不行，但是，我始终爱着你啊……”

　　听到最后的那句话，尤瑟感到心头一紧，明明这具身体连心脏都没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没等她想更多，那位女性站起身来，她背对着尤瑟挥了挥手，美丽的背影化为无数光粒子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尤瑟的身体才恢复了控制，她敏捷的转过身去，却只看到逐渐消散了光粒子，那位女性的身影消失了。

　　转移魔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