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68章

　　汉斯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金羊毛号是他的座舰，这艘海盗船由一艘快速商船改装而成，据说是汉斯在帝国空域俘获的战利品，这个老海盗在年轻时丢了一条腿和一只眼，就连左手也换成一把铁钩，每当他走路的时候，甲板上就会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因为海盗之中禁止奴隶契约，所以德雷克幸运的没有戴上奴隶项圈。在金羊毛号上，德雷克开始了他的海盗生涯，时间一晃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间，德雷克成长为一名心狠手辣的海盗，他驾驶魔动甲胄帮助金羊毛号劫掠了数以百计的商船，他利用速度优势追上逃跑的商船，破坏它们安装在船体上的推进器，或者直接摧毁作为指挥中枢的舰桥，以阻止它们逃跑。但是，汉斯一般禁止他手下的魔动甲胄随意屠杀船员，割下那些可怜人的耳朵和舌头，让他们走跷跷板是汉斯的一大爱好。

　　与十年前相比，汉斯衰老了许多，但是也变得更加残忍无情。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汉斯与大副发生了争执，两人大打出手，结果汉斯开枪打爆了大副的脑袋，自己也中了一枪。就当汉斯躺在甲板上，骂骂咧咧让手下给他止血的时候，德雷克走上前去，用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割断了老船长的喉咙。

　　作为船上的实力派的大副死亡之后，再没有人能够动摇德雷克的地位，虽然他只有二十六岁，但是却很快得到了大多数船员的支持。金羊毛号在他的指挥下进入了远东空域，劫掠玉京和联邦的商船，很快满载而归。回到安德鲁斯之后，德雷克请所有船员喝酒，然后趁机杀死了那些对他不满的船员，彻底获得了金羊毛号的控制权。

　　在之后的十年里，德雷克继续四处劫掠，逐渐积攒财富，因为他对自己的慷慨仁慈，而对敌人却异常残忍，所以很快获得了大量支持者。在德雷克36岁的时候，他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赤道海盗团”的领袖。

　　所谓的“赤道海盗团”是以《粮食兄弟同盟》为基础组成的一个松散联盟，通过给安德鲁斯运输各种物资，海盗们获得了港口设施的使用权以及大量特权，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同盟》条约的真实由来，直到神秘的小丑走进德雷克船长室。

　　“根据古老的盟约，我为和平而来。”小丑一边说着，一边向德雷克夸张的鞠躬，但是在他身后的走廊上，却躺着二十多名海盗残缺不全的尸体。

　　作为《盟约》最早的签约者，这个名为丑角剧团的神秘组织要求德雷克履行盟约，作为回报，它们向他提供了大量军火，其中就包括一台被称为“灭霸MK1”型的古代级魔动甲胄。德雷克检查了这台魔动甲胄之后发现，它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技术产物，上面很多的技术现在的人已经无法理解。而丑角剧团依然掌握着许多失落的古代魔导技术，这让德雷克对他们十分忌惮。

　　在“丑角剧团”的援助下，德雷克坐稳了赤道海盗团首领的位置，但是这一切却随着进攻安侬的行动失利而烟消云散。赤道海盗团根据丑角剧团的指令，对联邦浮岛安侬发动了进攻，旨在屠杀商业联盟高层，并趁机夺取商业联盟总部地下的黄金储备。然而，来自参赛选手们的意外抵抗却粉碎了这次精心策划的攻击行动，就连德雷克的灭霸也严重受损。

　　行动受挫的丑角剧团再次销声匿迹，而德雷克必须吞下失败的苦果，撤回安德鲁斯的赤道海盗团开始加紧劫掠以恢复力量，但就在这时，鬼船巴尔巴罗斯号却开始了它的热带之旅。这艘由无数亡灵驾驶的海盗船袭击并虐杀赤道空域的所有浮空船，理所当然的包括了海盗船，结果赤道海盗团再次遭到重创，而它们的猎物几乎全被鬼船抢走。

　　万般无奈之下，德雷克命令将狩猎场所南移，避开巴尔巴罗斯号，但是即使如此，赤道附近航行的浮空船也大大减少，海盗们的猎物变得越来越少。就在大家都揭不开锅的时候，安德鲁斯的“好好先生”为德雷克提供了一条情报：“一艘满载物资的商船正向南航行，目的地未知”。虽然觉得这条情报非常可疑，但是德雷克却别无选择，他的手下们已经快要饿死了，他们正在密谋哗变，而一次成功的劫掠将能使他重新竖起威信，一扫接连失败的阴影。

　　一天后，金羊毛号成功的发现了那艘情报中的商船，但是德雷克押上一切的豪赌，却最终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输的精光。

　　开战不到五分钟金羊毛号就被重创，起飞的魔动甲胄被尽数击落，就连他的灭霸也被一台不知名的古代级魔动甲胄摧毁。德雷克压根就没想到商船上会有这种强敌，就连自己被作为战利品带上了敌舰。在漆黑一片的驾驶舱中，德雷克曾经想过自杀，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对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令他更加意外的是，那艘商船的船长居然是一位银发金眼的美少女，而她对他的处置却更加超出了德雷克的想象。

　　“为我工作吧，在你死了之后。”

　　一开始，德雷克以为那个孩子是不是疯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在戏耍自己。但是，当他看到那个露出本来面目的高等巫妖的时候，却立刻明白了一切。在结界内被强行转化为不死者，德雷克心中的感情波动消失无踪。一般来说，变成不死者之后，灵魂或多或少都会被扭曲，变成逗逼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是，强行转化却有所不同，经由活人直接转化的不死者跳过了死亡的步骤，他们往往会失去感情。

　　德雷克从未向现在这样心如止水，他戴上了自己的支配者递来的戒指，重新变成活人的模样。那个名叫特里斯坦的高等巫妖也戴上戒指变回人类，然后他们一起来到了那位银发金眼的美少女面前。

　　“欢迎新船员，”她微笑着的宣布，“我的船长尤瑟·诺因海姆，欢迎登上探险者号，德雷克先生。”

　　面对少女纯真无邪的笑容，德雷克的心中并未有丝毫憎恨，很难想象几分钟之前，他对少女怀着无比憎恶的感情，甚至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以后你就跟俺混了，”德雷克的支配者，高等巫妖特里斯坦拍着他的肩膀，“别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啦，改天上岸了俺请你喝酒！”

　　德雷克想要露出笑容，但是失败了。

　　“好了，全体人员解散，”尤瑟拍着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甲板长，通知厨子今晚加道菜，欢迎新船员。”

　　皮肤黝黑的昆仑奴看了德雷克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德雷克冷漠的注视着他，心中的感情早已熄灭。

　　死亡所带来的，是如此的安宁，如此的平静。

　　也许，变成不死者也不什么坏事儿。

第九章：南回归线

　　火红的夕阳沉入了虚空之海，晚霞逐渐从天空褪去，繁星开始闪耀。夜幕降临，月亮尚未升起，银河像一条玉带横贯天穹，只有南半球才能看到的星座环绕在银河周围，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星空。经过一周的航行，探险者号接近了南回归线，气温变的凉爽了一些，特别是到了夜晚的时候，清凉的风在虚空之海上吹拂，带走了白天的酷热。

　　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舞，尤瑟站在舰桥顶部的观测台上，手中拿着一个六分仪。这个黄铜制造的精巧仪器包括一架小望远镜，一个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镜（即地平镜），一个与指标相联的活动反射镜（即指标镜）。它是前任船长的遗物，不过那家伙因为贩运奴隶而被帝国枪决。在航海中，浮空船经常需要用六分仪来测定船只所在的经纬度，以确定方位，一般这项工作由航海长完成。

　　“完全不行呢……”尤瑟放下了六分仪，叹了口气。

　　一般来说，六分仪测定方位的参照天体是太阳，但是夜晚是没有太阳的，所以尤瑟就开始寻找北极星，然而在这个季节，南半球还看不到这颗星星。目前人类的天体测量技术完全是依据北半球的航行需要制定的，那些复杂的表格和公式可以轻易计算出浮空船在北半球的位置，但是对南半球却无能为力。

　　尤瑟把表格和计算工具放进木盒，然后把六分仪放在最上面一层，最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木质的盖子，并把两个锁扣都扣到位。这样一来，包括计算表在内的一整套六分仪设备，就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小手提箱。

　　抬起头来，尤瑟注视着漫天的星辰，五颜六色的星星在天穹之上闪耀，构成一幅奇幻般的画卷。南半球没有浮岛，没有人类文明灯火，只有这绚烂的星空。如果能够一直仰望这片星空该有多好啊，尤瑟向星星伸出手去，仿佛要将它们抓在手中。就在这时，楼梯方向传来了脚步声，一位蓝色头发的青年走上了观测台，当他看到尤瑟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卡伦教授？”

　　“船……船长！没想到您在这里，我打扰到您了吗？”

　　“不，没有，”尤瑟抱起木箱，“我只是在玩，试着用六分仪测定方位，不过好像失败了……哈哈哈。”

　　“那是当然了，现在的技术已经无法在南半球导航了。”

　　卡伦走过来，趴在金属护栏上，任由夜风吹起蓝色的长发。望着他的侧脸尤瑟突然回忆起那晚夜会上的卡伦，当时他穿着一件点缀着水晶的深蓝色晚礼服，打扮成了女性的样子，在尤瑟眼中，那超凡脱俗的美貌，何止惊艳。在他心中，一定将多鲁兹看得很重吧？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打扮成女性的样子，仅仅为了与那位逝去的龙王共舞。

　　啊，这就是爱情吧？

　　尤瑟，却并未尝试过这样的爱情。自己还是卡尔尤斯的时候，曾经和好几位女**往过，但是却没有结婚的打算。平时主要工作就是领着113联队到处打打杀杀，袭击帝国军的侦查舰，或者顺手收拾收拾海盗什么的，偶尔会参与训练新兵，周末的时候会跟兄弟们跑去港口的酒馆喝酒，喝得烂醉之后有时会跟附近的混混打架，空手打不过的时候就把魔动甲胄开来继续打……每一天每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那些女性，大多也保持在肉体上的关系，点到为止，并未深入。唯一让他心中产生波澜的，是林和艾琳·兰森的结合，两人跟卡尔尤斯一样出身于孤儿院，作为年长组的领袖人物，艾琳可谓是所有人的大姐姐，而卡尔尤斯和林则是她身边的小弟。

　　令他意外的是，林和艾琳居然走到了一起。

　　尤瑟至今仍记得当时卡尔尤斯的心情，他感觉心口好像被撕开了一样，参加完订婚的宴会之后，又跑到菲尔德先生的酒馆喝了个烂醉如泥。然而，残酷的战争却拆散了那两人，艾琳·兰森在飓风堡战役中阵亡，而林为了寻回自己的爱人，不惜将身体借给了复苏的大魔导师卡特罗斯，并且至今仍在为他效力。

　　爱情，即令人沉醉，也令人疯狂。

　　自己可曾真心爱过别人吗？答案是没有。尤瑟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萦绕在心头的阴霾，她从未真心爱过一个人，从未把自己的爱寄托在某个人的身上，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平时所展现的温柔，不过是对无法爱上别人的心理补偿。她最喜欢的东西是魔动甲胄，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而魔动甲胄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它所代表的，是战争。

　　尤瑟沉迷于战争之中，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拯救世界的使命感又像毒品一样麻醉着她的神经……

　　“船长？船长？”

　　卡伦的声音打断了尤瑟的思绪，她眨了眨金色的眼睛，回过神来。

　　“啊，抱歉，”她说，“我在想别的事情。”

　　“船长，”卡伦郑重的鞠躬，“首先对您表示感谢，因为您邀请我登上探险者号，我又能跟多鲁兹陛下在一起了，哎嘿嘿嘿~~~”

　　“我感觉多鲁兹听到的话可能不太高兴……”

　　“所以，我只向能您表达谢意。”卡伦露出了笑容，即使身为男性，但是那柔和的笑容却透出淡淡的母性，也许是那中性的容貌造成的错觉吧？

　　“对了，船长，”卡伦打开了箱子，取出六分仪，“您刚才打算测定方位对吧？”

　　“是的，”尤瑟点了点头，“不过，好像没有参照物。”

　　“参照物的话，”卡伦端起六分仪，用上面的望远镜搜索南方的星空，“哦，找到了，就是那个……”

　　尤瑟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发现地平线附近，有一颗非常亮的星星。

　　“那个不会是……南十字星吧？”

　　“没错，就是南十字星。”卡伦将六分仪对准了那颗星星，“让我算算……嗯……我们的维度大概是，南纬23°28′。”他放下六分仪，转向尤瑟，“船长，我们刚刚越过了位于南纬23°26′的南回归线，现在已经进入南温带了。”

　　“这还真是，准确呢。”尤瑟接过六分仪，两眼放光的望着反射着星光的黄铜机件，实际上她已经用全球定位系统测定了坐标，结果跟卡伦测出来的非常接近。

　　嘿嘿~~卡伦挠着头笑着，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尤瑟不禁放松了嘴角，被卡伦所感染她也不知不觉的开心起来。夜风吹动银色的长发，尤瑟将身体靠在金属护栏上，仰起头再次望向星空，那双清澈透明金色的眼瞳倒映着满天的繁星，她只希望，能够永远这样下去，永远的航行在梦想的航线上。

　　“卡伦教授，”尤瑟闭上了眼睛，稍微低下头来，“我一定会找出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恢复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再现绿色的大地。”

　　“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卡伦将手放在胸前，轻轻行礼，“但是，尤瑟殿下，您有没有考虑过虚空之海消失之后的事情？”

　　“唉？”尤瑟微微一愣，她的确没有考虑过。

　　“尤瑟殿下，”卡伦用温和的语气说，“人类目前的科技文明全都是建立在古代魔导王国所创立的魔导技术体系之上，而支撑这个技术体系的重要资源和能源就是魔素。虚空之海虽然吞没了大地，但是却为人类打来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和资源，如果消灭虚空之海的话，人类文明就会失去所有的物质基础，恐怕会倒退到石器时代。”

　　尤瑟冷静的听着，心中满是惊愕，为什么自己从未思考过这些？

　　“尤瑟殿下，”卡伦继续说，“您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没有魔能，无法使用炼金术的世界，人类生活的会有多么辛苦。”

　　“的确如此……我最喜欢的魔动甲胄也飞不起来了。”尤瑟认真的点了点头，“教授，您的意思是，反对我消除虚空之海恢复星球的生态系统，让生命循环系统恢复正常吗？”

　　“不，殿下。”卡伦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我只是要提醒您，人类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我跟他们打了几千年交到，非常了解他们贪婪的本性。人类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的，特别是那些受到虚空之海恩惠的人，他们是不会允许您消灭虚空之海的，如果您那么做的话，那些人类一定会起来反对您，您是否已经做好了与全世界为敌的心理准备？”

　　在菲雅莉的时候，菲利希亚曾经提议暂缓消灭虚空之海。一想到自己可能和菲丽希雅敌对，尤瑟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她并未做好与世界为敌的心理准备，也没有那样做的觉悟。

　　看到尤瑟的反应，卡伦轻轻地叹了口气：“尤瑟殿下，请您务必好好思考一下我今晚说的话，您拯救世界的觉悟我已经收下，但是，还远远不够。”

　　“是的，我明白了，”尤瑟像一位学生，礼貌的鞠躬，“非常感谢您，卡伦教授。”

　　“那么，尤瑟殿下，请允许我告退。”卡伦轻轻还礼，转身走下了观测台，消失在了金属楼梯上。

　　星光下，尤瑟望着无尽的虚空之海，心中充满了焦躁与不安。

　　“你在吗？梅迪亚。”

　　在她轻声呼唤中，脚下的影子涌动起来，黑发银眼的少女在影子中现身，她恭敬地单膝跪倒，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有何吩咐？陛下？”

　　咚的一声，一瓶酒被放在了布满防滑纹的钢制甲板上，尤瑟在梅迪亚对面席地而坐，从打开的时空裂隙中拿出两个酒杯。

　　“陪我喝点好吗？”

　　“恭敬不如从命。”

　　狼牙堡出产的美酒在玻璃杯中反射着星光，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两位美少女坐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开怀畅饮。

第十章：孤塔I

　　巨大的建筑构造体耸立在虚空之海上，犹如一座孤独的巨塔，挺立在天地之间。斑驳的塔身布满了锈迹，残缺的金属桁架犹如树枝一样伸向天空，破损的外壳下，庞大的主支撑结构锈迹斑斑。

　　恒古的巨塔孤独地耸立着，以伟岸之姿，欢迎远道而来的旅人。

　　“啊，真大啊……”

　　尤瑟站在探险者号的舰桥上，望着这座巨大的建筑，强烈的南风吹散了天上的白云，在塔身边缘留下棉絮般的丝线。与这座孤独的巨塔相比，探险者号犹如一叶扁舟，渺小的如同大象身边的蚂蚁。

　　探险者号的船员们无不为这座巨大的建筑所折服，它是何人所建，建造它的目的又是什么？越来越多的疑问浮现在大家的脑海中，船员们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探险做准备，一个个跃跃欲试。

　　“先生们，”尤瑟转过身来，“我们预计在南半球的夏季抵达南极圈，现在时间还非常充裕，我想稍微探索一下这座巨大的建筑，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不反对，”基里尔最先表态，“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必要的物资。”

　　“俺寻思……”特里斯坦故作思考，“嗯，支持基里尔先生。”

　　“妾身，附议。”秦枫简短的回答。

　　“我觉得，值得一试。”卡伦推了推眼镜，“这座塔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是南方诸国建造的避难所，虽然被魔导王称为‘蛮族’，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工程技术还是很先进的。不过这座塔的位置似乎并未记载在目前的海图上，我认为我们很可能是千年以来第一批到达此处的人，所以，值得探险。”

　　“既然如此，”尤瑟转向倪妮和布兰，露出清爽的笑容，“那么，两位出场的时候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够从内部探查这座塔。”

　　“明白。”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特里斯坦先生和……嗯，德雷克先生。”尤瑟望向最近加入的船员，“你们两个驾驶铁骑从空中对塔进行侦查。”

　　“遵命。”

　　“基里尔先生和卡伦教授在探险者号上待命，”尤瑟说，“等我们找到比较有趣的东西之后，就需要你们二位渊博的知识了。”

　　“没问题。”卡伦点了点头。

　　“看来老夫被故意放在安全的地方了。”基里尔露出笑容，“不过没关系，老夫就这样优哉游哉的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吧。”

　　“好了，就这样分配了。”尤瑟啪的拍了下手，“倪妮和布兰五分钟后到货舱来，我把装备给你们，我和多鲁兹先生会探索最上层，希望能找到有趣的东西。”

　　探险者号逐渐靠近了巨塔，但是因为它过于巨大，反而让人产生了距离上的错觉，所谓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道理。准备完毕的倪妮和布兰来到了货舱，两人手持步枪，身穿迷彩服，这是他们被雇佣之后第一次正式任务，两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是，在货舱中，他们却看到尤瑟正在组装两套非常奇特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