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66章

　　“所有人听着，”炸药帮大头目进行最后的战前训话，“这艘船的船长是个美少女，有人出大价钱收购，除了她之外，船上的女人都留着，男人全部杀掉。”

　　“是，老大。”小头目们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骚动，大小头目们抬起头来，只见一位身穿黑色法衣的妙龄女性打着一把红色印花唐伞走下舷梯。她的脖子上戴着护符，手腕上缠着宝玉，深红色眼影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增添了几分锐气。安德鲁斯的混混们缺乏外界的知识，当然认不出这身服装乃是玉京妖术师的标准战斗装束。

　　“不请自来的客人们，”秦枫器宇轩昂的宣布，“请速速离去。”

　　然而她的宣告，却招来了一阵淫邪的笑声。

　　大约三十个小混混围了上来，有的人甚至已经忍不住脱掉了裤子。在持强凌弱的虐杀之中，人性会因为集团化的暴力而不复存在，再加上这些人一开始就吸食了毒品壮胆，现在脑子里只剩下掠夺和施暴。

　　“搞什么！”布兰在瞄准镜中注视着秦枫周围的情况，“那群家伙根本就不是能够理**涉的对象，这样下去那位女仆姐姐就危险了！”

　　“别冲动，布兰。”倪妮小声提醒，“我们没有接到投入战斗的命令。”

　　布兰叹了口气，放低了枪口，两人现在正站在舰桥顶部的观测台上，冒着大雨俯瞰着人头攒动的码头。

　　码头上，人越聚越多，就连周围游荡的乞丐们，也拿起了棍棒，散乱的聚集过来，希望能在这场浩劫中分的一点残羹冷饭。很快，码头上聚集了超过百人，暴民们眼露贪婪的目光，他们为了贪欲而舍弃了人性中所有的善良，加入到了这场盛宴中。

　　“那么，歼灭吧。”秦枫挥下铁扇，宣告盛宴的开始。

第五章：末法之世

　　铁扇锋利的边缘切断了朦胧的雨线，十个转移阵在秦枫面前展开，身披黑色盔甲的骑士型格雷姆手握长剑从传送阵中现身，它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在探险者号与袭击者之间构筑了一道防线，面对这些穿着封闭式盔甲的钢铁傀儡，前来袭击的小混混们先是感到一阵惊讶，然而，秦枫召唤的黑骑士只有十台，数量上居于劣势，暴民们因为自己这边的数量占据绝对优势而变得无所畏惧，而他们中还能正常思考的人已经开始逃离码头。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黑色的死亡灵气铸成了一道高墙，瞬间切断了逃亡者的退路，以高等巫妖模样现身的特里斯坦化为燃烧着鬼火的骷髅，他伸出只剩下骸骨的手抓住了两个衣衫褴褛的暴民，轻轻松松的把他们拎了起来。黑色的死亡灵气涌进了暴民们的眼睛和嘴巴，他们的身体不住的抽搐。血肉开始腐朽，化为灰烬，只剩下沾满鲜血的骨架。

　　“站起来，”特里斯坦命令，“然后服从我！”

　　血染的骸骨站直了身体，骨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向恐怖的高等巫妖屈膝下跪。它们身上的死亡灵气凝聚起来，形成了黯淡无光的黑色刀剑。这种名为血骷髅的不死者虽然屈居下位，但是在同级别的不死者中，算是比较厉害的。除了对穿刺攻击和枪弹免疫之外，力量也比人类要高出许多。

　　“仆人们！把罪人的鲜血和灵魂献祭给我！”特里斯坦哈哈大笑，“杀！杀！杀！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此为信号，屠杀开始了。血骷髅眼中燃起了红光，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挥舞黯淡无光的刀剑砍向自己原来的同伴。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挥舞木棍试图抵抗，但是血骷髅却毫不客气的挥下长刀，将他手中的木棍连同他的脸一起劈成了两半。倒在地上的乞丐抽搐起来，发出临死的而悲鸣，而特里斯坦脚下的死亡灵气却像获得了而生命一样钻进了乞丐的尸体，将他强行转化为血骷髅。

　　几分钟内，袭击者的后卫乱成一团，活着的人拼命向码头逃跑，试图逃避近在咫尺的死亡，血骷髅大军越来越庞大，率领它们的高等巫妖穿着海盗的破旧服装，一只眼睛戴着黑眼罩，黑色的死亡灵气从他脚下涌出，无情的将生者吞噬。

　　“那是什么？”

　　“妖怪！妖怪啊！”

　　“救命，我不想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袭击行动就要崩溃，炸药帮的大头目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与其被身后的不死者们生吞活剥，不如抢下这条商船逃离码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被逼入绝境的炸药帮混混们集体转向守卫着探险者号的松散防线，他们握紧了被雨水沾湿的武器，一边发出嚎叫一边发起了进攻。然而下一瞬间，人头纷纷飞上天空。持剑而立的黑骑士眼中闪烁着红光，它们整齐划一的挥下长剑，将进攻者的头颅干净利落的斩落在地。

　　几发子弹射了过来，黑骑士身边的防护膜自动启动，生成淡蓝色的防御结界挡住了弹头，被攻击的黑骑士望向枪弹袭来的方向，只见几个穿着铆钉夹克的炸药帮混混正躲在杂物堆后面用生锈的步枪射击。聚集魔能，生成咒文，黑骑士激活了臂甲上的魔术式，由魔能生成的虚拟枪管在虚空中展开，向杂物堆后面的敌人射出威力巨大的火焰弹。

　　仅仅一发，手持步枪的火力支援组就被全灭，而其他炸药帮的小混混正遭到黑骑士残酷而高效的屠杀。秦枫手持唐伞，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地狱，雨水在华丽的唐伞上流淌，在边缘化为垂下的水线。不远处，缠绕着破坏力场的黑色长剑劈开了血肉，鲜血和内脏在混凝土地面上流淌。

　　不怜悯、不慈悲、秦枫心如钢铁。

　　探险者号的观测台上，布兰和倪妮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码头上的屠杀，一边是成群结队的血骷髅，一边是毫不留情的黑甲骑士，在双方的夹击之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码头上的混混和趁火打劫的乞丐们全都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布兰按住颤抖不已的右手，“我是不是在做梦？”

　　“布兰，没时间逃避现实了，”倪妮举枪瞄准，“秦枫大姐的机械役鬼恐怕挡不住那个不死者，先发制人。”

　　枪声响起，特里斯坦的脑壳被打了个对穿。

　　“谁呀！”他指着自己脑壳上的洞，“谁在俺的脑袋上开了个洞？”

　　站在码头上的秦枫向倪妮投来责备的目光，倪妮眨了眨眼睛，满脸尴尬的拉动枪栓，一枚金色的子弹壳从抛壳窗弹出，在积水的甲板上跳动。

　　“特里斯坦先生！”尤瑟站在舰桥上大喊，“虽然帮忙没错，但是你做的太过头了！眼看就要形成灵场了，快想想办法！”

　　“是吗？”特里斯坦看看周围的一大群血骷髅，挠着头骨开始装傻，“啊哈哈哈，还真是做过头了。”

　　处于支配者地位的特里斯坦发出命令，被他支配的血骷髅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走上码头，跳进了虚空之海。而地上的尸体也被他转化为下级不死者，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步履蹒跚，它们捡起自己的身体零件，拖着内脏，紧随先前那些血骷髅的脚步，在码头尽头跳下虚空之海，几分钟内，所有尸体清理干净，码头上只剩下逐渐被暴雨冲淡的殷红血迹。

　　熄灭了身上的鬼火，特里斯坦转动戒指，化为人类的模样，他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向探险者号走来，走过黑骑士组成的阵列，跟秦枫打了个招呼之后，大摇大摆的登上了舷梯。布兰和倪妮在观测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跟那些黑色皮肤的奴隶船员热情打招呼，然后消失在通往住舱的金属楼梯上。

　　“那个……是高等巫妖吧？这艘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冷静，倪妮。”布兰苦笑着劝阻，“我们可以问问船长。”

　　“两位，你们有什么事儿要咨询我吗？”站在下层舰桥的尤瑟抬起头来，微笑着注视着两位陷入混乱状态的雪国侦察兵。

　　高等巫妖、魔导师、龙族、王级不死者……听了尤瑟的进一步介绍，倪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布兰急忙扶住了她，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仿佛一对恩爱的情侣。被活生生的塞了一嘴狗粮，尤瑟有点郁闷的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支着下巴，一脸不高兴。

　　“大小姐，”基里尔走进舰桥，“告诉您个坏消息？”

　　“今天坏消息够多了，但说无妨。”

　　“根据这个人的口供，”基里尔展示着一个被扭曲的灵魂，“策划这次袭击的虽然是炸药帮，但是幕后的推手却另有其人。”

　　“哦？”尤瑟扬起眉毛，望着被封在玻璃球中的灵魂。

　　“如果老夫推测的不错的话，”基里尔顿了一下，“这个背后退了炸药帮一把的人，恐怕就是我们的交易对象，好好先生。”

　　“果然是这家伙在背后捣鬼！”尤瑟哼了一声，“掌握我们详细情报的人，这座岛上除了他还有第二个人吗？”

　　“船长，”大副报告，“码头上有车辆靠近。”

　　“啊，来得正好。”

　　倾盆的大雨中，四辆重型魔动车在码头上的停下，驾驶舱内跳出穿着雨衣的保镖，他们手持步枪和散弹枪，在码头上散开。雨水混着血水在车轮下流动，保镖们早就闻到了弥漫在潮湿空气中的血腥味，纷纷子弹上膛提高警惕。尤瑟站在舷梯下，秦枫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打着唐伞，身披雨衣的基里尔站在右侧，抱着双臂。

　　第二辆魔动车的门开了，身穿白色西装的好好先生跳出了车厢，他手忙脚乱的撑开雨伞，一边抱怨大雨弄湿了他的鞋子，一边向尤瑟一行人走来。

　　“货已经准备好了，”他递上清单，“请您过目。”

　　“不是说要三天吗？”尤瑟把清单交给了基里尔，“怎么才一天就搞定了？”

　　接过清单的基里尔叫上了甲板长和另外两名奴隶船员，他们冒着大雨，开始仔细检查车上的货物。

　　“验货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尤瑟微微一笑，“不过，这样好玩吗？”

　　“好玩？”好好先生故作惊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个家伙已经全说了。”尤瑟拿出玻璃球，展示囚禁在里面的灵魂，炸药帮大头目的灵魂已经扭曲的看不出原样，痛苦的哀嚎着。

　　看到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灵魂，好好先生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死人也许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位拷问灵魂的专家。”尤瑟微微一笑，收起了玻璃球，“布鲁特·卡恩先生，您就是这样对待您的顾客的吗？”

　　“您误会了，尊贵的船长。”好好先生擦了擦汗，“这只是个‘测试’，您知道，这里是海盗之岛，安德鲁斯。在这里做什么都要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后盾，”他指向旁边两艘正准备起航的海盗船，“比如他们，这些海盗，虽然名义上遵守着安德鲁斯的‘港内不战条约’，但是却紧盯着您的船，打算等您出海之后立刻打劫。不过，我相信经过刚才的一幕，整个安德鲁斯已经没有人敢打您的船的主意了。通过这群死有余辜的暴民，您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从现在开始，安德鲁斯将把您作为一位尊贵的客人细心款待。”

　　“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是夺去他们的生命并非我所愿。”尤瑟说，“能合法的夺去人性命的只有法律，除了正当防卫之外，暴力和私刑在任何时候都是不正确的。”

　　“没错，只有法律才能合法的夺走人的性命。”好好先生微微一笑，“从您的论点来看，您是一位注重秩序与正义的人，但是这里是安德鲁斯，末法之世，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不，应该说，谁有实力，谁就是法律。”他顿了一下，望着尤瑟的眼睛，稍微露出期待的表情，“还是说，您打算用您的力量，为安德鲁斯带来和平与秩序？”

　　尤瑟稍微移开目光，对好好先生淡淡的期待装作没看到。就在这时，基里尔走了过来，他把清单交给尤瑟，然后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虽然我想这么说……”尤瑟将四枚金币放在了好好先生掌中，然后又追加了一枚，“下次不要再搞这种事情了，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谨遵吩咐，大小姐。”露出一个鬼脸，好好先生转向手下，命令他们开始卸货。

第六章：金羊毛

　　刚刚启航离港的探险者号便遭到了两艘海盗船的袭击，安德鲁斯的居民们挤在岸边，目睹了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前方截击的海盗船被探险者号射出的魔能光束贯穿了船体，灵子炉爆炸，当场沉没。而后方夹击的海盗船则被两台铁骑用魔弹射手打的千疮百孔，失去操舵能力之后一头撞在了安德鲁斯港口灯塔附近的岩盘上，船体严重受损，几乎报废。

　　蹂躏了海盗们之后，探险者号转向南航行，离开了安德鲁斯。

　　化名“好好先生”的布鲁特·卡恩坐在沙发上，用来吸食鸦片的烟枪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燃烧的鸦片放出淡淡的青烟，在房间中缭绕。空调系统发出的嗡嗡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这里没有欢笑，没有美酒，也没有钢管舞。

　　“先生，”一个莫西干头走了进来，“山羊号发回电报。”

　　“恩，”好好先生扬起眉毛，“那么，那艘船的去向呢？”

　　“一路向南，没有改变航线的迹象。”

　　“我知道了。”好好先生挥了挥手，莫西干头退出了房间。“真的向南去了，”他望向缭绕在头顶的青烟，“不过，德雷克的‘金羊毛’号好像也在南边，他们会不会碰到呢？哼哼保险起见，还是发个电报吧。”

　　晴朗的天空下，探险者号迎风航行，得益于全新的推进系统，它的抗风能力提高了不少，可以迎风航行，而不必像先前那样走“之”字形航线。舰桥内，大副握着舵轮，黝黑的肩膀上鼓起健硕的肌肉，作为一个贝罗坦人，黑色皮肤几乎成为他们的标签。不过现在大副的目光却停在左前方，而非专注于观察航线。

　　电钻的声音响起。

　　金属碎屑乱飞，铝合金顶板上被打了个洞，尤瑟拉开护目镜，用平衡尺测量了一下洞的位置，然后进行下一次作业。直接将魔力注入电钻，它立刻转动起来，比后面接根线方便多了，完成了所有的打孔之后，尤瑟开始安装设备。秦枫和布兰站在下面，扶着梯子，因为现在探险者号在航行状态，难免出现摇晃。

　　将固定架安装到位，尤瑟把投影仪装在上面，然后把设备控制盒安装在更高一点的地方，她从舰桥的照明系统引出一根电线，为整套系统供电。确认所有部件都已经安装完毕，尤瑟启动了电源，然后一个后空翻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可以了，谢谢大家。”

　　“不过，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吗？”布兰一边折叠梯子一边问，“说实话，我没见过类似的设备，这么复杂的魔导机械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东西叫全息投影系统，”尤瑟说，“上方的设备盒集成了卫星导航功能，依靠接收古代魔导王国部署在近地轨道的导航卫星发出的信号，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定位精度可以精确到米，非常精确。”

　　“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感觉好厉害。”

　　“总之，你看它工作就明白了。”

　　尤瑟打开外部数据接口，与控制盒建立了数据连接，魔导生命体不是人类，她们的脑部集成了很多功能，无线数据传输便是众多功能之一。选择了接入模式是之后，投影系统开始工作。在布兰惊讶的目光中，半透明的导航数据和全息影像被投射在探险者号向内倾斜的舰桥玻璃上。望着前方生成的虚拟航线，握着舵轮的大副不禁露出了笑容，对他来说，这实在是太方便了。

　　“不愧是，尊主。”不知为何，秦枫脸上稍微泛起了红潮。

　　就在这时，舰桥内拉响了警报。

　　“呼叫舰桥，”倪妮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11点钟方向，距离23000，一艘海盗船正在接近。”

　　“海盗船？”尤瑟拿起电话，“对方表明身份了吗？”

　　“是的，”倪妮说，“海盗旗迎风飘扬，等等，有魔动甲胄起飞！”

　　话音未落，一道魔能光束就击中了探险者号的防御结界，六边形的防御模块因为冲击而显形，淡蓝色的盾墙偏转了魔能光束。

　　“确认到敌方射击，船长，请指示。”

　　“敌人来了，”尤瑟放下电话，露出无畏的笑容，“干掉他们。”

　　一分钟内，两台铁骑先后起飞，特里斯坦和基里尔组成编队，它们利用右舷的简易弹射器离舰，加速占据高度，海盗船一共起飞了六台魔动甲胄，其中两台改变航线，准备截击两架铁骑，另外四台继续逼近探险者号。

　　嗡的一声，探险者号舰艏射出了闪耀的魔能光束，这道光束从敌机编队下方穿过，直接命中后方的海盗船，魔能光束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它的舰艏，将前主炮烧成一团燃烧的铁渣，并引爆了堆放在炮位周围的弹药。一声巨响，硝烟腾空而起，燃烧的碎片四散乱飞，严重受损的海盗船开始减速，船上的海盗们忙着灭火。

　　“首发命中，”秦枫放下望远镜，拿起通话器，“准备第二次炮击。”

　　话音未落，从空中射来的魔能光束便击中了舰桥附近的防御结界，但是探险者号坚固的防御并未动摇，自虚空中显现的六边形防御模块轻松的挡住了攻击。现在探险者号的防御结界能够从灵子炉获取魔能，自动充能，即使尤瑟不在船上，也可以自行恢复。

　　“尊主，”秦枫切换频道，“敌方持有魔能兵器，看起来应该是魔动甲胄。”

　　“意料之中，”尤瑟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而且我大概猜到是谁在打我们，还记得安侬那个开着简配灭霸的海盗头子吗？”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