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71章

　　“大小姐，”蘭恭敬的说，“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尤瑟看着地上逐渐化为粉尘的骨骼碎片，轻轻的点了点头：“辛苦了，蘭。”

　　“您满意就好。”

　　说完，蘭退到了尤瑟身后，跟随她一起走进电梯间。一路上到处都是暴毙的男性和昏迷的女性，看起来柯赛特对父亲的憎恨转化成了对全体男性的憎恨，其结果就是翼神宫内的正常男性全部死于非命，只有被机械化的改造的刺客们逃过了一劫。不过他们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乘坐电梯一路向上，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一把波刃匕首刺了过来，对手快如闪电，如果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被捅穿了脖子，当场毙命。然而站在尤瑟身后的蘭却满不在乎的伸出手去，握住了涂满剧毒的匕首，伴随着金属碎裂的声音，匕首被她硬生生的捏成碎片。

　　“啧！”发出一声咋舌，阿斯莫德闪身后退，但是蘭却抢先一步闪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脖子。

　　“大小姐，”她问，“我可以吃了她吗？”

　　“这个先别吃，”尤瑟摆了摆手，说，“好久不见了，阿斯莫德，莫尔德拉克女士最近还好吗？”

　　“那个背叛者已经被我们肃清了，”阿斯莫德冷笑，“她的尸体现在应该在哪条小巷中，慢慢腐烂才对。”

　　“肃清了？背叛者？”尤瑟吃了一惊，“莫妮卡不是你们刺客庭的大导师吗？”

　　“违背法皇意志之人，都是刺客庭的敌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倪下一声令下，刺客庭便会倾尽全力将其诛灭！”

　　“我明白了，”尤瑟点了点头，“蘭，让她睡一下。”

　　“遵命，大小姐。”

　　蘭的一缕头发化为一条毒蛇，在阿斯莫德的颈部轻轻咬了一口，她的目光顿时失去了焦点，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她没死吧？”

　　“大小姐，请您放心。”蘭轻轻鞠躬，“我只是稍微的吸走了一点点生命力，但是足以造成人类晕厥。那天夜里我们用一个潜入探险者号的小丑反复的试验，对人类的身体结构和耐受性已经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尤瑟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等等，你们用哪个小丑做了实验？”

　　意识到说漏嘴的蘭急忙移开了目光，吹着口哨，想要蒙混过去。对此，尤瑟只能叹息了，看起来她忙着参加圣女选拔的这段时间里，探险者号上发生了不少事情，保险起见还是回去问问秦枫吧。

　　跨过倒在地上的阿斯莫德，尤瑟牵着柯赛特的手走进了法皇的私人房间，这里位于翼神宫的最高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着秋雨中的虚空之海，圣都市街区冒起的浓烟清晰可见，这座圆形的办公室似乎还有起居室的功能，摆放在房间中央的设备依然在运行，漂浮在空中的全息界面上不断更新着卫星数据。

　　“马克西姆，”尤瑟用魔导机杖敲击地面，“没死的话就给我吱一声。”

　　面向虚空之害的座椅转了过来，已经极度衰弱的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戴着氧气面罩，用苍老的眼睛瞪着尤瑟。尤瑟毫无畏惧的瞪了回去，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

　　“莱艾尔陛下……不对！”法皇说，“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尤瑟·诺因海姆，”尤瑟礼貌的轻轻鞠躬，“初次见面，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听说你在魔导王国灭亡之后的一千年中，不停的克隆自己的肉体，然后进行灵魂和意识的转移，十分努力的活到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给你发个勋章。”

　　“混蛋！”法皇挣扎着坐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占据了莱艾尔陛下圣骸的幽灵，一个肮脏的人类，却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一定要杀了你，夺回莱艾尔陛下的圣骸，然后……”

　　“然后把她的尸体放进下面那个山寨版‘天之御座’，掌握天基战略武器系统，然后称霸全世界吗？”尤瑟摇了摇头，“马克西姆，在三巨头里面，大部分人都不太注意你这个阴沉的矮子，然而你的野心却是最膨胀最扭曲的。我在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哪些被你改造的面目全非的部下，他们都是刺客庭的核心成员吧？你却把他们变成了半机械的怪物，这样的事，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一切为了恢复魔导王国往日的荣光，”法皇一字一句的说，“我心中的大义毫无阴霾！”

　　“大义，又是大义！”尤瑟摇了摇头，“上一个满口大义的家伙跟你有着相同的眼神，疯狂，愚昧，再加上过度的自我意识……我不想跟你讲那么多，你就一边做着美梦一边追求自己的大义吧。”她把柯赛特从背后拉出来，用左手抚着她的肩膀，“但是，这孩子的事情，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发色，你……你难道是？”法皇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从走出电梯开始，柯赛特就一直躲在尤瑟身后，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她。

　　“没错，她就是你的女儿。”尤瑟说，“而你，却派出了刺客，甚至为了掩人耳目而屠杀了孤儿院中的所有孩子。”

　　“这，不可能！”法皇拼命摇着头，“六年前她就应该死了！”

　　“住口，马克西姆！谁允许你发言了！”尤瑟严厉的说，“我现在只想问一件事儿，你为什么非要杀了这个孩子不可？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为人父母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一千多年来，你已经在不断地更换身体转移灵魂的过程中，丧失了人性？”

　　“如果这孩子只是个普通人，也许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度过一生，就像我之前的那些孩子们一样。”法皇平静下来，话锋一转，“可惜，她是天生的魔女，而且属于精神感应能力超强的A+级，在古代魔导王国时期，这个等级的精神感应能力者都被严格管理，但是这个时代并没有管理她们的设施，所以，为了防止她害死其他人，杀了她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你身为一个父亲的决定吗？”

　　“不，这是身为法皇的决定。”

　　短暂的沉默，尤瑟握紧了手中的魔导机杖，放在柯赛特肩上的手能感受到少女的身体正在发抖，是恐惧？是愤怒？还是两者都有？强烈的耳鸣突然响起，尤瑟强化心灵屏障，抵抗来自外部的精神污染，柯赛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她亚麻色的头发在静电的作用下飘了起来，这是精神感应能力失控的征兆。

　　“柯赛特，”尤瑟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屈服于内心的憎恨，给我冷静下来。”

　　被注入魔力的话语成为了言灵，强硬的侵入了柯赛特的意志，那是与精神污染原理相似的咒缚，在能够看到对方真名的情况下，强行的进行支配。

　　“我……”柯赛特眨了眨眼睛，恢复了正常。

　　“看到了吧！咳咳咳……”法皇咳出几口血，“这个怪物！她会杀死所有人！”

　　“居然说自己的女儿是怪物！马克西姆！你这家伙！经过一千年的时光，连灵魂深处都烂掉了吗！”尤瑟摇了摇头，发出叹息，“马克西姆，我对现在的你非常失望。身为魔导院三巨头的你，曾经也是立于魔导师顶点的男人，如果是你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训练‘司命的魔女’的方法？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提前抹杀精神感应能力异常者也许说得过去，因为她们的破坏力却还是非常可怕，这是无可奈何的牺牲。但是你明明知道拯救她的方法，却轻率地决定夺走她的生命，柯赛特可是你的女儿啊！小孩子可不是物品，他们是人类，人类是有心和灵魂的！为什么，身为父亲的你，不对她伸出援手？”

　　马克西姆陷入了沉默，尤瑟瞪着他的眼睛，黄金的双瞳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并非完全不想帮助她，”法皇平淡的说，“只不过，按照圣典的规定，翼神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是不允许结婚生子的。这孩子本身就是我一时冲动的结果，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如果我把她带到身边，教导她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感应能力，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丑闻，会对教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所以……”

　　“够了，马克西姆！”尤瑟喝道，“到头来你口中的‘大义’还是为了你自己！既然你知道会有这样的严重后果，为什么还要去乱搞？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就那么难吗？你又不是没有技术对自己的克隆体进行化学**！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你没有这个权利！冒牌货！”法皇大吼，“我是法皇！”

　　“很遗憾，这个世界上谁的拳头硬谁有发言权！”尤瑟用魔导机杖敲击地面，“圣都的武装力量已经完全崩溃，刺客庭也被歼灭，菲奥娜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你觉得你现在跟我对抗还有胜算吗？对于你们这些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我特地发明了一个叫‘蛋蛋终结者’的机械装置，要不要拿来让你体验一下？”

　　把手中的魔导机杖收纳进咒印，尤瑟瞪着法皇，把拳头掰的咔咔作响，虽然殴打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实在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顿。蘭幸灾乐祸的挥舞拳头为尤瑟助威，看到启动了身体强化的尤瑟，法皇脸色苍白。就在这时，身后的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开启，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异端审判官们蜂拥而出。

第三十七章：翼神宫IV

　　“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卡西莫夫从审判官们身后走出，“我现在以异端审判庭长官的职权宣布，将对您进行调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望着逐渐包围自己的异端审判官们，马克西姆发出了冷笑。

　　“原来如此，卡西莫夫，这都是你搞的鬼！”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这个叫柯赛特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混进圣女选拔的名单之中，背后牵线搭桥的人，就是你吧？”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倪下。”马克西姆细长的眼睛略有笑意，“事到如今，翼神宫被降下神罚，法皇的卫队甚至和神的使徒公然开战，身为异端审判庭的长官，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异端就潜藏在翼神宫内。”

　　“该死的混蛋！”法皇吼道，“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咳咳咳……”

　　他咳出了更多的血，喷的氧气面罩上全都是，两名审判官上前压住了不停咳嗽的法皇，将他拉了起来，架着肩膀拖走了。冷眼望着法皇被人拖进电梯，尤瑟仰起头来发出一声叹息，她总觉得自己彻头彻尾都被人给利用了。

　　“感谢您的帮助，使徒大人。”卡西莫夫躬下身子，装模作样的行礼，但是细长的眼睛里却毫无敬意，“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赶快从世界上消失掉，不要再来圣都了。”

　　“这是逐客令吗？”尤瑟冷笑。

　　“这是我的忠告，”卡西莫夫直起身子，“在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上，人类不可能没有心灵寄托，那位以您为原型的羽翼之神是很多人心灵的支柱，如果您就这样毁掉翼神教会，世界恐怕会陷入了混乱。”

　　“您说的没错，卡西莫夫红衣主教。”尤瑟握紧了拳头，“但我十分讨厌你。”

　　“彼此彼此，”卡西莫夫冷笑，“我也不想天天看到羽翼之神本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在人间行走的神，可不是教会所需要的。”

　　原来这位异端审判庭首长才是最大的异端，这一点都不好笑啊。

　　以“护送”为名，大部分审判官都离开了法皇的居室，但是在卡西莫夫身后，四名头戴黑铁面具的审判官一字排开，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装备了匕首和短剑。虽然看起来只是放松站着，但他们的步态沉稳有力，武器也全在随时可以取出的位置，看的出这四人在审判庭中也属于一等一的高手。

　　但是，这个“高手”仅仅是人类中的范畴。

　　“这四位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手，他们会‘护送’您离开圣都，”卡西莫夫微笑着，细长的眼睛却给人奸诈的感觉，“至于柯赛特，如果您中意的话，就送给您好了。拥有强大的精神感应能力的她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放在帝都实在不能令人安心。”

　　他的言外之意，恐怕是希望这颗炸弹在尤瑟身边爆炸吧。

　　“您还真是‘细心’呢，卡西莫夫红衣主教，”尤瑟冷眼望着他，“柯赛特腋下的魔晶石是你放进去的吧？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一件用来干掉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的工具，所以她的死活你丝毫没有考虑过对吧？让我猜猜，你原来的计划大概是在圣女选拔仪式上爆出法皇有女儿这个丑闻吧？毕竟圣职者不能结婚，有女儿什么的，可是个巨大的丑闻。即使法皇不退位，权威也会受到影响，你就可以趁机利用异端审判庭首长的身份，抓住更多的权力，最后成为新一任法皇也不是梦，对吧？”

　　卡西莫夫细长的眼角跳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愠色。

　　“身为异端审判庭的长官，您还真是一点信仰心都没有啊。”尤瑟讽刺地说，“不过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说明你对古代魔导技术有一定研究吧？我是谁，我能做什么，您应该非常清楚，还是说……”她望向那四位审判官，“你觉得凭这几个人就能把我杀掉吗？”

　　那四位审判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动摇的神色，见证了外面那场惊天动地的魔术战，这几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擅自把我作为神崇拜，说实话我很生气，我也不想跟你们翼神教会再扯上关系！但是，在临走之前……”尤瑟握起拳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是为了柯赛特，你在她身体内埋入魔晶石，差一点就害死她了，你这个混蛋！”

　　卡西莫夫被打倒在地，鼻血直流，四名审判官愣在那里，谁也不敢动。尤瑟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牵着柯赛特的手走进了电梯，蘭恭敬的跟在她身后，如果不是那身过度暴露的女仆装，绝对会被当成名门贵族的侍从。三人走出电梯，却看到一片血泊，尤瑟手疾眼快捂住了柯赛特的眼睛，满地的残肢和内脏确实不是小孩应该看的景象。

　　“蘭！”

　　“遵命，大小姐。”

　　身穿女仆装的恶魔一个箭步窜出了电梯，在外面警戒，尤瑟捂着柯赛特的眼睛慢慢的从血泊边上绕过，就在这时，浓重的杀气从左侧涌来，光学伪装术式被解除，浑身银光闪闪的骑士手持缠绕着破坏力场的长剑，迎头向尤瑟斩下。

　　“去死吧！尤瑟·诺因海姆！”

　　“菲奥娜？”

　　没等尤瑟展开防御结界，只听一声巨响，银色的骑士被闪现到她身边的蘭一拳轰飞出去，旋转着撞进了墙壁。

　　“大胆狂徒！敢对我家大小姐出手！你丫的不想活啦！”

　　撸起袖子，蘭大步向挣扎着站起身来的银色骑士走去，照头就是一拳，地面被打出一个大坑，银骑士头朝下脚朝上被埋在坑里，看起来十分搞笑。

　　“蘭，快住手！”尤瑟出言阻止，“再打出人命啦！”

　　“听从您的吩咐，大小姐。”

　　恢复了恭敬的神态，蘭轻轻鞠躬，退到一边，因为自己的真名已经被尤瑟的魔眼看破，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为仆人的身份，所以对尤瑟的命令言听计从。尤瑟把柯赛特交给蘭，自己在大坑边蹲了下来，只见里面的银骑士被埋住了上半身，一副凄惨的样子。

　　“喂，千面，你还活着吗？”

　　“可恶啊，二对一还打不过你，没天理啦！”

　　“嗯，看来很精神。”尤瑟点了点头，问，“你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跟菲奥娜在一起，那些审判官是你们杀的吗？马克西姆去哪儿了？”

　　“停停停，你一次问太多了！让我怎么回答。”

　　“从第一个问题挨个儿答啊，笨蛋！”

　　“好吧，”千面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在战地医院遇到了这个女人，感受到她的魔力波动，然后我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是什么？”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

　　“战术型魔导礼装azoth，作为魔导骑士的动力盔甲的替代品而开发的新一代单兵防护系统，不过，原型机只有我一台而已。”

　　“正确的答案，”尤瑟拍了拍手，“鼓掌。”

　　“你在耍我对吧？”

　　“那么我以最高权限者之名命令，”尤瑟瞪了它一眼，“继续回答问题。”

　　“权限确认，服从指令。”千面老实下来，“按照指挥权限，自动从属于菲奥娜一等魔导骑士，然后按照她的意志来到翼神宫，杀死了绑架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的异端审判官，帮助马克西姆逃走，然后留下来计划狙杀卡西莫夫红衣主教。”

　　“我明白了，菲奥娜果然跟马克西姆是一伙儿的。”尤瑟叹了口气，“千面，你里面的菲奥娜还活着吗？”

　　“生命体征低下，需要医疗救护。”

　　“果然啊……”尤瑟看了蘭一眼，她正露出“夸我，快夸我”的表情，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摇起来了。

　　“总之，先解除融合状态。”

　　“遵从指令。”

　　银色的铠甲化为水银流动起来，迅速从菲奥娜身上褪去，然后在旁边化身为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神甫。失去铠甲保护的菲奥娜痛苦的咳出了几口血，看来蘭的第一拳对她的内脏造成了严重损伤，而对着脑袋打下去的第二拳，则造成了严重的脑部损伤。

　　颅骨都被打变形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死了吧？幸好魔导生命体的身体足够坚韧，而且自动修复程序已经启动，依靠身体内的魔力循环促进细胞再生，迅速修复受损的部位。但是，对现在的菲奥娜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之前与尤瑟对战上的伤还没有恢复，现在又挨了蘭两记铁拳，她的脑部和内脏受损严重，恐怕无法依靠自身的再生能力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