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70章

第三十四章：翼神宫I

　　市区内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侵入圣都的轻型格雷姆也因为母舰离开了控制范围而全都变成了战斗不能的状态，露西塔站在窗前，看着那些倒在街道上的金属人偶，在她的胸前，一枚红色的水晶正释放出幽幽的光芒。两侧的建筑布满了弹痕，但唯独他们下榻的旅馆毫发无损，这并非神明的保佑，而是便携式魔导要塞的功劳。现在那块六边形水晶正漂浮在房间中央，展开足以媲美核掩体的强力防御结界。

　　“看起来战斗结束了呢。”

　　“是啊，师父。”露西塔回头望向床上，一位黑发的青年正在沉睡，“林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我们还打算制造新型魔动甲胄呢。”

　　“估计至少也得静养半个月吧？”卡特罗斯说，“露西塔，我跟你说好。这期间你可不能折腾他。人类是非常脆弱的生物，受伤了就会死，生病了也会死，即使无病无灾，寿命一到还是会死。”

　　“我明白了，师父。”

　　“不愧是我的徒弟。”

　　“今天休息好了，明天再开始制造魔动甲胄吧。”

　　“笨蛋徒弟，你有没有在听啊！”

　　露西塔挠着头，吐着舌头，发出“哎嘿嘿”的笑声。卡特罗斯不禁叹了口气，菲奥娜强行取出露西塔的魂晶的而时候对魂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坏，魔导生命体的而核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必须经过严格的程序才行。其结果就是，露西塔的人工灵魂稍微出现了损伤，所以只能用死灵术暂时修复，而且因为没有合适的身体，所以暂时将它放进了为艾琳·霍森准备的克隆体。从本质上来说，露西塔现在的情况非常接近人工转化的不死者，所以她的人工灵魂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这让卡特罗斯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这时，强大的魔力波动从虚空之海上空传来，卡特罗斯展开一个魔术式，放大了远方的景象，只见身穿黑色魔导师战斗服的尤瑟手持魔导机杖，漂浮在虚空之海上空，她逐步提高提高魔力等级，不断在身边生成咒文，然后将那些咒文编写成魔术式，组合到上空更大规模的术式系统中去。看到天空中那个逐渐成型的超大型魔术式，卡特罗斯发出一声惊呼。

　　“战略级核击魔术‘天堂陨落’！陛下，您打算把圣都从星球表面彻底抹去吗？”

　　“唉，真的哎！”露西塔手扶窗台，探出身子，“师父师父，尤瑟好厉害啊，居然一个人就能启动战略级核击魔术！当年我们至少需要六十名魔导师组队，还要准备复杂的触媒才能启动啊。”

　　几分钟内，核击魔术式完成了构筑。卡特罗斯望着那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术式，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核击魔术，古代魔导师们的杰作，没想到千年后还能看到如此壮丽的魔术式。大大小小的圆环和几何图案构成了魔术式的主体框架，数万咒文填充期间，上百个子魔术式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术者的魔力支撑着这个庞大的术式体系。接下来，只要通过卫星瞄准系统，将这个庞大的魔术式整体传送到攻击地点就大功告成了。但是，出乎卡特罗斯的意料的是，覆盖天空的核击魔术式开始慢慢倾斜，庞大术式阵整体偏转了90°，竖了起来。

　　“哇，师父！”露西塔指着竖起来的术式阵，“尤瑟把整个术式系统给竖起来了！这样不会造成构筑误差吗？引起连锁崩溃就糟糕了！”

　　“的确有风险，”卡特罗斯沉思，“但我更想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突然，由咒文组成的收束环在核击魔术式前方完成了构筑，然后向前层层展开，形成了一个类似炮筒的结构，并且逐渐变窄。看到这些收束环，卡特罗斯不禁眼前一亮。

　　“这不是‘军事的炮筒’的制御模块吗？”他说，“哦哦，这样一来，大范围攻击的核击魔术式不就变成了一个超级集束炮了吗！”

　　“超级集束炮？”露西塔思考了一下，“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这个魔力量，还在增加啊！”卡特罗斯感觉自己的魔导师之魂完全燃烧起来了，“真是前所未有！真是前所未有啊！陛下，您到底有多少魔力可以挥霍啊？把广域破坏型核击魔术式当成集束炮来使用，限制攻击范围，提高威力！您是天才吗？不，您是疯子吗！露西塔，尤瑟是你的弟子吧？你究竟教出来个怎样的怪物啊！如果这个魔术式构筑成功并顺利启动的话，就连月球上的目标都能一炮打飞啊！”

　　话音未落，黑色的魔能从术式阵中央爆发，经过收束环层层收束之后，化为一道黑色的光束，直直的射向笼罩翼神宫的而防御结界。两股巨大的魔力互相冲突，将核击魔术压倒性的破坏力聚集在一点，瞬间超载了防御结界。保护翼神宫的结界被彻底摧垮，六边形的防御模块四散飞溅。但是黑色的光束并没有直接攻击翼神宫，而是从它的上方掠过。即使如此，两座距离光束比较近的塔楼依然被狂暴的魔能撕碎，被还原到了分子状态。

　　完成发射的核击魔术式土崩瓦解，逐渐消失，翼神宫的防御结界被彻底摧毁，六边形的防御模块如雪崩般崩落，化为光粒子消失不见，因为来自太阳能发电卫星的能源传输已经被切断，所以结界无法重新构成。

　　“成功了！”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尤瑟解除了飞行魔术，张开双臂从天空落下，坠入虚空之海。

　　平静的虚空之海突然发生了巨变，一个巨大的漩涡旋转起来，中心部分的魔素被吸收，构成了一个漏斗形的空洞。尤瑟张开双臂，漂浮在空洞中央，她身上的魔术回路释放出莹莹的红光，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水合魔素。因为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尤瑟事先打开了全部的魔力回路，并控制了吸收速度，虽然全身的魔力回路都呈现出超载状态，但是痛苦却减轻了许多，而吸收效率则成倍提高。利用魔导生命体身体构造上对魔素的亲和性，尤瑟直接吸收虚空之海中的魔素，为自己补充魔力。

　　随着魔力等级的进一步提高，她青涩的肉体迅速成长起来，红色的纹身爬满了雪白的肌肤，银发飞舞。黑色的魔导师战斗服配合着肉体的成长自动改变形态，漆黑的衣摆在风中翻飞，霸气四射。魔导王睁开了金色的双瞳，手持魔导机杖，她展开飞行术式加速飞上高空，以君临天下之姿俯瞰着圣都。

　　圣都的废墟中，幸存者们纷纷抬起头来，望着天上不可思议的光景，银发金眼的魔导王漂浮在阴沉的云层下，背后的光翼释放出耀眼的光芒。那身姿，分明就是他们崇拜的羽翼之神！噗通，一位僧兵跪在了地上，他身边的医务官也跟着跪下，以此为开始，所有的信徒们都跪在地上，向自己的神献上祷告。

　　轻轻活动手指，尤瑟扫了一眼自己的胸部，急忙红着脸移开了目光，小孩子形态无论男女其实差别不大，可是一旦变成大人的身体，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所以还是目视前方吧。负责护卫的两台魔动甲胄像骑士一样守护在尤瑟的身边，驾驶帕拉丁的特里斯坦在左侧，无人驾驶的龙神机则在右侧，被两台钢铁巨人保护着，尤瑟顿时多了一种安全感。说实话，她总觉得以肉身在空中飞行，没有呆在装甲保护的驾驶舱里安全，虽然现在她身边的防护膜就连战列舰主炮也打不穿。

　　在防御结界完全崩溃之后，翼神宫拉响了战斗警报，数十台流线型的魔动甲胄从城墙后方起飞，背后的灵子炉全速运转，在阴沉的天空下留下发光的航迹。它们迅速组成功机编队，向尤瑟和她的护卫机扑来。通过常驻型魔术式“远视”，尤瑟仔细观察那些机体，她认识这种魔动甲胄，当年在柯尼斯特的庆功宴上，它们携带刺客试图刺杀帝国政要。而在遥远的北极圈伸出，观测者堡垒下的冰原上，它们的残骸散落在剑圣的周围，见证着一场血战。

　　现在，这些魔动甲胄又出现了，既不属于圣殿骑士团也不属于僧兵团，它们毫无疑问是效忠法皇的秘密部队。

　　“展开！”尤瑟举起魔导机杖，“复数启动，极光！”

　　三个大型术式阵在她面前生成，下一秒，耀眼的光束从圆环中央射出，瞄准了最前面的三个编队。刹那间，十二台魔动甲胄被强光吞没，它们甚至连爆炸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高温瞬间蒸发。

　　后续的魔动甲胄立刻解散了大编队，以双机编队为单位，展开突击。

　　“魔导王哟，”龙神机的主摄影机亮起红光，“请允许吾辈为您打开前进的道路。”

　　“那就拜托你了，”尤瑟微微一笑，“龙王多鲁兹。”

　　“遵命。”

　　龙神机转向正在散开的敌军魔动甲胄，展开了肩部的反物质炮，它先进的火控系统瞬间锁定了所有的敌机，切换为散射模式的炮身前方展开了多面体透镜，下一秒，黑色的光束犹如散弹枪一样覆盖了天空，在正面90度的范围内，没有一台敌机幸免于难，整整五十台魔动甲胄几乎同时爆炸，在空中展开一片壮观的火球，犹如盛大的烟火晚会。尚未开战，超过半数敌机便遭到击落，尤瑟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

　　地上的信徒们呆呆的望着天空，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而其中的职业军人，僧兵团和圣殿骑士团的成员们各个目瞪口呆，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战斗，几十台魔动甲胄一瞬间便被炸成碎片，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神罚！”

　　“是神罚！”

　　“神啊，请原谅我们吧！”

　　人们纷纷匍匐在地请求神的原谅，忏悔自己的罪责。一些燃烧的残骸落进了市区，引发了几场火灾，当然了这些火灾也被记在了“神罚”头上。

第三十五章：翼神宫II

　　两台流线型的魔动甲胄组成编队，向燃烧着鬼火的帕拉丁射击，密集的子弹击中了它的装甲，但是它却完全没有坠毁的迹象，反而突然加速冲了过来，挥舞长剑刺穿了其中一台敌机的驾驶舱。

　　“哈哈哈哈！白痴！”特里斯坦狂笑着，“有本事就把俺再杀死一次吧！”

　　说着，他拉动操纵杆，帕拉丁用被击毁的敌机作为盾牌挡住飞来的子弹，抬起手中的机关枪向另一台敌机射击，12mm穿甲弹和曳光弹组成的混合弹幕将它的装甲打的四散崩落，最后飞行翼被击中，失去一侧机翼的魔动甲胄旋转着坠入市区，发生爆炸。

　　特里斯坦甩开剑刃上挂着的敌机，高速脱离，两台敌军魔动甲胄从高空扑向他，密集的子弹敲击着帕拉丁残破的装甲，火花四溅。特里斯坦一边做着S形机动，一边转身还击，将飞在前面的一台敌机打的碎片乱飞。然而，致命的一击却来自高空，猩红的长枪毫不留情的从后方击中了敌机，红色的尖刺吸收了灵子炉的魔力，瞬间刺穿了驾驶舱，变成刺猬的敌机失去控制，从天空坠落。

　　高速飞行的尤瑟手持魔导机杖，身边的术式阵不断的补充长枪的数量，伴随她一起飞行。机枪弹从上方射来，她灵巧的从射击线上躲开，瞄准目标瞬间解放了两个术式阵，猩红的长枪激射而出，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钢铁装甲，将驾驶员钉死在座椅上。

　　“不要抢俺的战绩啊！”特里斯坦不满的大喊，“前面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谁垫底谁请客喝酒吗？”

　　“您就放弃吧，特里斯坦先生。”尤瑟切入通讯，“多鲁兹已经拿了头筹，前面那一炮，差不多一半猎物都被他包圆啦！”

　　“可恶，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多鲁兹在频道中发出愉悦的笑声。

　　话音未落，四台敌机分别从两个方向逼近了尤瑟，尤瑟敏捷的躲开射来的子弹，然后降低高度钻进了市区之中，利用建筑物的掩护在街道上高速飞行。四台敌机紧追不舍，12mm子弹雨点般的射了过来，把街道和建筑物打的碎屑乱飞。一名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女性不幸被命中，上半身和下半身在穿甲弹强大的动能下分了家。

　　“这些家伙，居然完全不在乎平民的死活！”尤瑟被迫离开街道，提升飞行高度，用防御结界抵挡敌机射来的子弹。

　　还没等她展开反击，围攻她的四台敌机就被磁轨炮打下了一台，凌空解体的魔动甲胄坠毁在街道上，不停的翻滚，最后撞进了一座建筑物才停下来。龙神机收起肩部的磁轨炮，从背后接近了目标。见势不妙的敌机急忙解散队形四散奔逃，但是其中一台却被多鲁兹紧紧咬住，在这场猫捉耗子的追逐战中，龙神机无与伦比的速度和机动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它挥舞机械臂下弹出的热能爪，从后面刺穿了敌机的驾驶舱。

　　“多谢援护，多鲁兹！”尤瑟展开魔术式，“剩下两台交给我吧！”

　　术式阵中射出的电光长枪准确的命中另外两台解散编队正在逃离的敌机，把它们炸成两个火球。尤瑟解除了攻击魔术式，迅速加速提升高度，她还没有习惯这种飞行方式，与驾驶魔动甲胄的时候相比，总觉得少了点安全感。也许这就是习惯使然吧！穿甲弹和曳光弹迎面飞来，尤瑟躲开飞来的子弹，连续构筑魔术式，将两台正面逼近的敌机炸成火球。

　　经过二十分钟的空战，圣都的制空权被尤瑟握在手中。

　　部署子在翼神宫围墙上的高射炮和机关炮在一轮魔术轰炸之后全部陷入沉默，彻底摧毁了所有防御工事后，尤瑟轻飘飘的落在了翼神宫的大门前，她举起魔导机杖，展开魔术式轰开了挡路的汉白玉大门。

　　硝烟散去，有数百台骑士型格雷姆组成的军阵出现在尤瑟面前，这些格雷姆身披钢铁铠甲，手持钢剑，头盔的缝隙中透出慑人的红光。面对这个蔚为壮观的方阵，尤瑟冷冷一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两台魔动甲胄立刻将落在了她的身后，龙神机和帕拉丁同时举起了武器，12mm穿甲弹和魔能光束扫过格雷姆严整的队列，转眼之间把它们轰成一大堆扭曲的残骸。

　　信步穿过残骸遍地的大厅，尤瑟向通往地下的楼梯走去，她依照记忆找到了跟菲奥娜交战的六角形大厅，启动魔术式炸碎了被液压系统锁死的大门。陌生的长廊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条毫无装饰的通道明显不是这个时代建造的，光滑的墙壁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完全看不到明显的光源。

　　尤瑟穿过通道，脚下衣摆翻飞，银色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摇曳。黑色的影子在她身后悄然现身，四名刺客解除了光学伪装术式，但还没等他们举起手中的波刃匕首，就被猩红的长枪钉在了地板上。红色的尖刺从他们的身体中长出来，鲜血四溅。尤瑟回头扫了一眼，却惊讶的发现，这些刺客的身体居然有相当一部分被替换成了金属零件，就连大脑也被改造，这也许是他们没有受到精神污染的主要原因。

　　“看来马克西姆那个家伙还真的做了很多不人道的实验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转向通道尽头的大门，尤瑟举起魔导机杖：“以最高管理员之名命令，解除所有安全装置，开启大门。”

　　伴随着液压系统传动的噪音，白色的大门向左右打开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尤瑟面前，她认出了那两个人，正是不久前带领神子们进入翼神宫的两位神官，现在这两个男人用手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怒目圆睁，同归于尽。望着他们毙命的惨状，尤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其他少女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玻璃自动门在探测到有人接近后自动打开，一台大型魔导设备被安放在半球形的白色房间中央，无数魔力传导线路犹如世界树的根系，连接着设施在地面上的密封舱，在密封舱的周围，少女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呼吸声。尤瑟检查了那些女孩，发现她们并没有因为精神污染而陷入狂乱，反而陷入了安详的梦境。确认所有少女都平安无事，尤瑟终于松了口气。

　　房间中央的密封舱释放出淡蓝色的微光，透过透明的舱盖，尤瑟注视着双手交叉在胸前，陷入沉眠的柯赛特。无数发光的咒文在她身边流动，犹如繁星。

　　“这个难道是……”尤瑟仔细研究那台装置，“‘天之御座’！？不不不，从结构上看应该是简化之后的版本把……”

　　的确，这台装置和莱艾尔记忆中的天之御座非常相似。作为魔导王的王座，天之御座除了仪式性的功能之外，还集成了一整套战略指挥控制系统。理论上，莱艾尔只要坐在上面，与神经连接系统建立联系，就能指挥包括天基战略武器系统在内的，整个魔导王国的全部武装力量。然而眼前这个装置，外观上和王座相去甚远，而且神经连接系统也是单向的，只能接收不能发送。而被放入装置内的柯赛特脸色苍白，呈现出魔力耗尽的症状，尤瑟突然明白了，马克西姆弄不好就是依靠这个山寨版的“天之御座”来窃取卫星数据，并一定程度上对卫星网络进行干涉。

　　截取“神之手”发射代码的，弄不好也是这台设备。

　　然而“天之御座”是位莱艾尔量身定做的战略指挥系统，换句话说，它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使用的装置，驱动这套设备不但需要强大的魔力，进行数据交换全部依靠莱艾尔的大脑。魔导生命体的脑部结构要比人类优越的多，神经传导速度远超于人类。如果把一个正常人放上去的话，不但会被榨干魔力，脑部也会受到破坏。如果历代圣女的主要工作就是躺在这台装置里面充当接收器，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们全都英年早逝了。

　　这就是莫妮卡要告诉她的真相吗？难道一开始的时候，莫妮卡想杀的人是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尤瑟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已经出现魔力耗尽征兆的柯赛特从装置里弄出来。很显然，这台装置是造成她精神感应能力失控的罪魁祸首，而且还在不断的消耗她的魔力与生命力。

　　“解除锁定，”她命令，“终止所有程序，打开舱盖。”

　　无机质的机械服从了最高权限者的命令，密封舱中的蓝色光芒熄灭了，流动的咒文逐渐消散。伴随着压缩空气泄出的声音，密封舱的盖子向上滑动一段距离之后向两侧打开。尤瑟发动身体强化，俯下身姿把柯赛特从里面抱了出来。她第一次注意到，柯赛特的身躯是那么瘦弱，抱在怀中几乎毫无重量。

　　“达克塞斯！”

　　“有何吩咐，大小姐。”

　　恶魔传送门在身后开启，身穿燕尾服的恶魔从中现身，一起走出传送门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位戴着白色假面的恶魔。

　　“这里的少女们就交给你了，”尤瑟轻声吩咐，“保护她们。”

　　“遵旨！”达克塞斯将手放在胸前，恭敬的低下头来。

　　就在这时，柯赛特的眼皮颤抖了一下，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银发金眼的魔导王的身姿映入了她的眼瞳。

　　“神啊……”她伸出颤抖的手，“您能宽恕我的罪孽吗？”

　　“先声明，我可不是神啊。”尤瑟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我是尤瑟啊，魔导师的君主，古代魔导王国最后一位魔导王莱艾尔的继承者。”

　　柯赛特上下打量着尤瑟，忽然红着脸缩起了身子。

　　“能走路吗？”

　　“嗯，”她点了点头，“能走。”

　　尤瑟俯下身姿，把柯赛特放在地上。她转身举起魔导机杖，十六个火属性咒文在机杖前端组成魔术式，一个火球将柯赛特沉睡的密封舱炸成了碎片。火焰风暴横扫整个房间，达克塞斯和部下们维持着鞠躬的姿态站在火焰中，他们身边展开的结界保护了昏倒的少女们，而金色的防御结界着守护着尤瑟和柯赛特，将火焰和冲击波挡在外面。

　　“蘭，”尤瑟命令，“请与我同行。”

　　“遵命，大小姐。”

　　蘭抬起头来，笑嘻嘻的跟上了尤瑟的脚步，她突然注意到身后射来的充满寒意的视线，达克塞斯正用不温不火的眼神等着她。“噫噫！”蘭打了个哆嗦，口中发出丢脸的声音，快步跟上了尤瑟的脚步。

　　“我们去哪儿？”柯赛特问。

　　“去见你的父亲，”尤瑟微微一笑，亮出拳头，“柯赛特，马克西姆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如果他不道歉的话，我会揍他，一直揍到他愿意道歉为止！”

　　“嗯。”柯赛特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第三十六章：翼神宫III

　　风化的骸骨和锈蚀的合金骨架散落在地，慢慢化为粉尘，身穿女仆装头戴白假面的性感女性哼着歌向前走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性感的臀部胸部随着步伐有节奏的摇晃着。枪声响起，子弹在她面前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蘭张开双手，突然加速，从后面抓住了向她开枪的刺客的脖子。

　　“我开动了！”她的手掌中突然张开了一张嘴，咬住了猎物的后颈，刺客的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逐渐变成了干枯的木乃伊。将吸干的遗骸所以的丢在地上，摔得粉碎的骨骼和金属零件逐渐化为粉尘。

　　“人类真是相当美味呢，”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遇到大小姐真是太好了，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深渊世界之外还有这么多可口的点心，真是太失败了……”

　　脚步声响起，半机械化的刺客们出现在走廊尽头，没等他们端起卡宾枪，蘭的身影忽然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犹豫的刹那，飞舞的长发突然从后面缠住了他们的脖子，把他们吊在空中。半空中的刺客们拼命挣扎，但是缠住他们的脖子的头发，却逐渐幻化为一条条毒蛇。在不成声的呻吟中，刺客们慢慢的变成了木乃伊，风化的遗骸散落一地，逐渐消失。

　　将化为毒蛇的长发甩在脑后，蘭恭敬地低下头来，她的主人，尤瑟·诺因海姆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因为体内还存有大量的魔力，现在的尤瑟成长为16岁左右的样子，虽然距离成年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浑身上下却释放出王者的威严。只不过，她现在正把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少女搂在身前，用手捂着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