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33章

　　“大家注意哦！”达克塞斯将胸部压在船舷的栏杆上，探出身子，“因为之前拜茵做得太过分了，所以大小姐禁止我们使用自己的权能，大家不可以违背她的命令哦。”

　　“遵命，主人。”恶魔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过首先，”达克塞斯聚集魔力，“那个伪装太碍眼了，先剥掉吧。”

　　海啸般的魔力立刻在她脚下爆发出来，瞬间粉碎了攻击者的伪装。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小丑们在风雨中现形，其中一个甚至被魔力吹飞，撞在岩石上昏了过去。

　　“啊啦，做过头了。”达克塞斯吐着舌头，露出撒娇的表情。

　　基里尔站在魔力的怒涛之中，他手握栏杆，手臂上的魔纹释放出莹莹的光芒，刚才的魔力冲击虽然有意避开了他，但是光是余波就让这位老年绅士感到一阵眩晕。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晕倒了，比如甲板上放哨的奴隶，就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接受两位白假面恶魔的急救。

　　“丑角剧团吗？”他注视着那些小丑。

　　“基里尔先生，您知道这些人吗？”达克塞斯靠了过来，“他们的样子好奇怪啊，难道是哪里来的搞笑艺人吗？”

　　“也许吧，”基里尔露出一丝冷笑，“他们是潜藏在世界黑暗面的演员。”

　　“不是很明白呢，”达克塞斯用手指抵住朱唇，故作思考，“算了，把他们都抓起来，折断手脚也无所谓，务必留下活口。”

　　得到了命令，恶魔们的身上爆发出了浓密的魔力。

　　小丑们本能的后退，他们能够感受到恶魔们身上怒涛般的强大魔力，撤退也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然而还没等他们后退，一道黄金结界突然封住了他们的退路，手持魔导机杖的夜梅漂浮在空中，用银色的眼瞳注视着脚下的小丑们。

　　“谢啦，夜梅！”达克塞斯用手一指，“击溃他们！”

　　下一秒，肉搏战开始了。

　　一名小丑反应不及，被突然闪现在面前的恶魔女仆一脚踢断了膝盖，他的双腿扭向奇怪的方向，口中发出不成声的呻吟。他的同伴刚想上来援护，却被一位女仆抓住双手，然后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的肘关节。另一名小丑挥舞波刃弯刀，拼命向眼前的女仆身上猛砍，但是女仆却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冷不丁一拳打在他的面具上，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本来认为自己能在肉搏战中取胜的小丑们接二连三的被轻易打倒。

　　“真无趣，”达克塞斯叹了口气，“这些人好弱鸡，是吧？基里尔先生。”

　　“他们并不弱，只是你们太强了。”基里尔露出笑容，“即使不使用恶魔的力量，公爵级恶魔的身体能力也远超普通人类，虽然……这些家伙一点也不普通。”

　　话音未落，一个倒在地上的小丑突然抽搐起来，他的身体瞬间膨胀了三倍，化身为一只背上长满触手的丑陋怪物。怪物闪电般的伸出触手，缠住了打倒自己的恶魔女仆，黏滑的触手上沾满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瞬间就能熔断钢铁。但是那位女仆却毫不在意的指甲切断了缠住自己的触手，然后一脚踩碎了怪物的下半身。

　　“啊，真恶心。”达克塞斯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个不要了，快杀掉！”

　　“遵命，主人。”

　　恶魔女仆面无表情的一脚踩碎了怪物的脑袋，他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逐渐化为绿色的粘液，消失在湿润的草地中。

　　同伴的死反而成了某种信号，其他小丑紧随其后，纷纷变成了怪物，然而他们的命运和第一位一样凄惨，或被女仆空手撕成两半，或被轻而易举的拧下了脑袋，最后一个甚至被残忍的挖出了脊椎骨。恶魔女仆们毫不留情的完成了杀戮，她们洁白的假面和女仆装连一滴血都没有粘上。

　　“啊，搞砸了！”达克塞斯用手扶着额头，“你们怎么把他们全杀了！”

　　此语一出，刚才还冷酷无情的展开杀戮的恶魔女仆们纷纷跪倒在地，乞求原谅。她们的双肩因为恐惧而颤抖，好像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要责怪她们了，”基里尔用下巴一指，“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幸存者吗？”

　　达克塞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刻喜笑颜开。只见一名小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显然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被达克塞斯释放的魔力波动击晕，刚刚苏醒过来。从体型上看，那是一位女性，黑色的紧身战斗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藏青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位恶魔女仆立刻闪现在了她的面前，夺走了她的弯刀和毒药，第三名女仆闪电般的从背后打晕了她。

　　“这些人应该把催化剂藏在臼齿中，”基里尔说，“最好在大小姐审问她之前取出来，他们丑陋的样子实在不应该让大小姐看到。”

　　“谨遵吩咐。”变回男性的达克塞斯将手放在胸前轻轻鞠躬，脸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第十八章：夜雨霏霏

　　尤瑟和特里斯坦返回探险者号已是太阳落山之后。两人的魔动甲胄伤痕累累，装甲板上满是死者的抓痕，还沾满了血污和碎肉，臭气熏天。机关枪的枪管已经因为损耗而报废，不过因为在港口弹药库找到了备用部件，所以勉强还能使用。

　　将魔动甲胄的维护工作交给船员，尤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船长室。

　　黑暗笼罩着大地，探险者号因为能源供应中断，无法使用主电力系统。好在备用的魔素发电机依然可以工作，不过问题是，这艘船过于依赖尤瑟的魔力，所以燃料舱中的高浓度魔素并不多。发电机在两天的时间里消耗了相当的高浓度魔素，以至于现在有些燃料不足。即使如此，探险者号依然启动了一部分外部照明灯，在黑暗的虚空之海边缘，撑起一片小小的光明，犹如黑暗中的道标。

　　狂风呼啸，雨势毫无减弱的迹象。虽然用钢缆和铁桩固定了船体，但是每当大风袭来，船体依然会轻轻摇晃。尤瑟倒在舰长室的床上，任由长长银发在床单上散落，为了节省电力，舰长室内仅仅打开了一盏应急灯，它位于门口的地脚线附近，释放出暗淡的光芒。白天的战斗勉强算是取得了胜利，在尤瑟等人的努力下，只有很少一部分不死者突破了港口区，前往幸存者们据守的堡垒废墟，不过它们很快就被严阵以待的秦枫等人消灭。但是一想到贝罗坦至少有十万人变成了不死者或者魔族，尤瑟就感到一阵心悸。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现在立即撤离这座岛，可是探险者号的灵子炉依然无法启动，将这艘船和船员们抛弃在这里，是万万做不到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是有办法的吧？

　　翻了个身，尤瑟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倾听着甲板上的雨声。双脚疼的要命，背部和双手的肌肉也在不断痉挛。平时缺乏锻炼的身体，经过一场恶战的消耗，现在正向她发出抗议。虽然这具身躯魔导王国时代最高规格的魔导生命体，但是其基本结构依然是以人体作为基础，而且现在还退化到了少女的形态，经过这么一折腾，尤瑟苦不堪言。使用治愈魔术大概会很快恢复吧？但是这样一来，一天的锻炼成果就荒废了。虽然尤瑟不指望将这具少女的身躯锻炼的肌肉鼓鼓，但是至少她希望下一次不会这么狼狈。

　　做好了肌肉酸痛的觉悟，尤瑟闭上眼睛，试图沉入梦乡。

　　但是……

　　完全睡不着啊！

　　魔力过度消耗带来的疲劳，整整六个小时驾驶魔动甲胄作战的疲劳，两天来精神上压抑的疲劳……这些加在一起也无法对抗肌肉酸痛。现在尤瑟浑身都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有句话叫自作自受，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唧唧。

　　有人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您还醒着吗？尊主。”

　　“秦枫啊，稍等。”尤瑟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腰部肌肉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这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笑笑的呻吟。她赤着脚来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只见被应急灯的微光照亮的走廊上，身穿白色睡衣的秦枫站在那里，很意外的，她将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这个与平时黑长直完全不同的发型反而给了她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气质，变得不再那么盛气凌人。

　　“欢迎回来，”尤瑟扶着门，“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启禀尊主，”秦枫轻轻鞠躬，“臣妾前来侍寝。”

　　“侍寝！？”尤瑟惊讶的语调都变了。

　　“那么我们到床上去吧。”

　　“等……等一下！”

　　尤瑟被秦枫像小猫一样拎了起来，放在了船长室的床上，与毫不在意锻炼身体的尤瑟相反，秦枫虽然身材苗条，但是肌肉密度却非常高，在女性中绝对属于力大无穷的那一类。在没有发动身体强化的情况下，尤瑟完全不是对手。结果就是，尤瑟被脸朝下放在床上，秦枫坐在了她的大腿上，令她动弹不得。

　　特里斯坦完成了魔动甲胄的检修，哼着歌准备回到寝室休息，不过他身为不死者完全不需要休息，但是睡觉却是他的兴趣。特里斯坦穿着雨衣，哼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歌走在甲板上，因为尤瑟清空了船艏的储藏室，并加以改造。所以包括特里斯坦在内的主要船员全都住上了单人间，虽然只是三平方米的很小的船舱，但是对于深谙航海之道的特里斯坦来说，在船上给船员住单间，可是前所未有的奢华享受。

　　而且尤瑟很细心的在他住的船舱里布置了结界，这个结界的主要功能是屏蔽他身上的死亡灵气，所以即使在船舱内摘下戒指变回不死者，也不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顺便说一下，住在特里斯坦对面的是基里尔，隔壁是达克塞斯。秦枫和夜梅共用一个大房间，两人似乎住的很舒服。

　　今晚负责值班的是夜梅，她手持魔导机杖立在舰桥上方，一个半透明的结界替她抵挡了风雨。虽然夜梅也能使用广域感知，但是她的技能却是尤瑟的裂化版，不过能够监控周围三公里的区域，也已经足够了。

　　“值班辛苦啦！”他向夜梅招手，后者礼貌的低头致意。

　　哈哈，特里斯坦露出笑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夜梅完全不表露任何感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具人偶，但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逐渐的尝试着与其他人交流。特别是在尤瑟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空战训练之后，她变的更加像个人类了。

　　即使是魔导生命体，也是可以获得灵魂的吧？

　　推开舰桥下的舱门，特里斯坦走进了船舱，他脱掉了雨衣，并把它挂在门边的架子上。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重新正了正覆盖独眼的眼罩，这是他身为海盗的标志，所以一直非常小心的戴着它。

　　突然，特里斯坦听到船长室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啊呀呀呀呀呀呀！！！！”

　　“尊主，我们稍微换个姿势吧？”

　　“嗯？等等，断了！要断了！！！”

　　少女的惨叫声从船长室传来，秦枫和尤瑟？她们在做什么？特里斯坦提起了兴趣，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虚掩的舱门旁边，用手稍微推开了一点点，瞪着一只眼睛向里面偷看。只见秦枫正坐在床上，用非常熟练的手法按摩她的背部。

　　“尊主，这里疼吗？”

　　“痛痛痛！”

　　“妾身明白了。”

　　“哎呀！我的腰椎间盘啊啊啊啊！”

　　原来在按摩啊，特里斯坦一脸失望的表情，本来期待可以看到“非常棒”的事情，不过看起来完全是他自己想歪了。就在这时，一根发簪冷不丁的像飞刀一样从门缝里飞出来，准确的刺进了他的眼睛，特里斯坦立刻捂着眼睛在地板上滚了起来。

　　“眼睛，俺的眼睛啊！”

　　听到门外传来的惨叫，秦枫垂下了抛出发簪的右手，那根发簪本来就放在床头柜上，是尤瑟从玉京带回的纪念品。

　　“原来是特里斯坦，”她没好气的说，“妾身还以为是敌人。”

　　“总觉得特里斯坦先生好可怜。”尤瑟趴在床上苦笑。

　　“那么尊主，”秦枫向尤瑟露出娇艳的笑容，“我们来进行下一个步骤吧。”

　　“稍等，唉？我的腿！韧带要断了！”

　　听到走廊上传来的惨叫声，基里尔放下笔，抬起双手，稍微伸展了一下脊背。他现在穿着棉质的T恤，这件衣服被他隆起的肌肉撑得满满的，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这犹如钢铁般的身躯上却看不到丝毫赘肉。不过基里尔的魔力已经大大衰退，驾驶魔动甲胄的时间目前是所有飞行员中最短的，但是他用精密的魔力操作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魔力不足的短板，否则的话，一般飞行员到了他这个年龄，根本开不动魔动甲胄了。

　　这个月财务报表出现了巨大的赤字，身为会计的他感到一阵头疼。

　　探险者号的维修费用是这笔赤字的主要部分，虽然这笔钱目前来说还能进行缩减，但是依然是一笔很大的亏空。对于连续六个月盈利的探险者号来说，这笔赤字并没有对整个财政状况远未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也是一笔相当大的负担。它的总额相当于前三个月盈利的总和，并且对流动资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基里尔知道，尤瑟可以用非常高级的炼金术，她可以将魔导机关的零部件连同上面刻印的咒文和魔术式一起整体炼成，甚至还能少量炼成黄金。但是，这毕竟不是权宜之计，黄金是这个世界重要的硬通货，不能随便增加。而且，探险者号的运营实在是太过依赖尤瑟这位船长。光是不需要燃料这一项，就节约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运营成本。所以，在基里尔掌管财务之前，不知变通的秦枫和笨拙的赛琳娜让尤瑟亏了不少钱，但是都从燃料费这一项上赚了回来。不过在塔隆一别，探险者号必须依靠高浓度魔素作为燃料从极北返回飓风堡，再到联邦的安侬。这一路上，正是有了基里尔的精打细算，探险者号才能在不亏钱的情况下赶到安侬和尤瑟汇合。

　　“原来我们一直在依赖她啊……”

　　发出小小的叹息，基里尔揉了揉鼻梁，稍微用手锤了锤肩膀，放松僵硬的颈部肌肉。每天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不知为什么，他却非常快乐。在探险者号上的这段日子，也许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他曾经拥有更多，但是却不曾感到快乐，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尤瑟的存在。那位不可思议的少女身上独特的气质感染了基里尔，使他下定决心抛下一切，乘上这艘船远走高飞。

　　反正已经没有人认得他这张脸了，认识他的人，要么死于他的敌人之手，要么被他亲手处死，连基里尔这个名字都是借来的。

　　“卡特琳娜……”念动着爱人的名字，基里尔将目光投向办公桌对面，一个半透明的幽影坐在那里，火红的长发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望着那凝固在久远过去的容颜，基里尔露出了笑容，他向幽影伸出手去，她却在他触摸到她之前的一刻烟消云散。

　　“你果然还没有原谅我啊……”

　　悲哀的叹息，在船舱内回荡。

　　毫无先兆，一枚炮弹击中了保卫探险者号的结界，结界引爆了穿甲引信，炮弹在结界外炸开了花，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夜梅立刻提高魔力等级，在魔导机杖的辅助下迅速修复结界的损伤，她向炮击方向望去，只见一艘燃烧着鬼火的装甲巡洋舰正在向港口方向航行，船上飘荡着残破的骷髅旗。

第十九章：鬼船

　　船长日记：

　　大家好，我奥尔贝德船长又回来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从魔兽之海到现在，连载都快俩月了！这作者该不会把本大爷给忘了吧？该死的！下次老子一定要砍了他！

　　闲话到此为止，下面开始正题。

　　巴尔巴罗斯号愉快的热带之旅已经进行到了第八个月，离开帝国空域果然太正确了，与处在北方的帝国完全不同，联邦的热带空域简直是乐园啊！明媚的阳光，即使在冬季也非常耀眼，完全不用担心骨头结冰。

　　太阳什么的！最棒了！

　　就在我们在赤道地区尽情劫掠的时候，我的君主发出了命令，你问我的君主是谁？当然是沉睡在巴尔巴罗斯号灵子炉中的恶魔之卵啦！它现在充当鬼船的核心，我们复活全靠它！什么？我为什么要听它的？别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巴尔巴罗斯号上下都得听我，而我得听它的，所以等于巴尔巴罗斯号全体都要听它的，这一点毛病都没有。

　　咳咳，扯远了。

　　我对照了海图，发现我的核心指定的位置是浮岛贝罗坦，我记得这座编号为114的浮岛大约150年前被联邦派出的一支远征舰队征服，不过按照当时的法律，征服者有权决定浮岛的社会制度。而当时的舰队司令刚好是个混蛋，所以他选择了奴隶制度，将贝罗坦所有的人都变成奴隶。

　　不过，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联邦为什么没有干预这种不人道的行为，谁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一个半世纪，当年的秘密也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只有贝罗坦的奴隶制度保留到了今天。我的鬼船的核心居然对贝罗坦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决定满足它的愿望。

　　咚的一声，将生锈的佩刀戳在海图上的贝罗坦，舵手无言的遵从了我的命令，他转动燃烧着鬼火的舵轮，巴尔巴罗斯号急速转向，驶向贝罗坦。

　　越接近贝罗坦，我就感到越不妙。

　　一个强大的风暴笼罩在浮岛上空，联邦军舰队在风暴边缘组成了一道松散的警戒线，悄悄溜进去绝对不是巴尔巴罗斯号的风格，我命令袭击了一艘巡洋舰，骷髅海盗们跳帮过去杀光了它的船员，然后开炮将其彻底击沉。鬼船的核心在饱尝了死者的灵魂之后安分下来，我的君主吃饱之后就会很乖，这很好。

　　献祭更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