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31章

　　安迪曾经在飓风堡待过一段时间，并在第114联队取得了8个战果，后来因为人事变动调回本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不过尤瑟对安迪的小胡子印象深刻，所以一见面就认出了他。

　　“请嫁给我吧！”

　　“闭嘴！”

　　献上了不知道第几次求爱，尤瑟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本来，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仓库门口的保安室的桌子前，然而现在却成了安迪跪在地上，尤瑟坐在椅子上的奇怪局面。仓库内，堆积如山的军用物资码放的整整齐齐，这些物资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贝罗坦生产的军用压缩干粮。这些军粮体积小、热量高、不易变质、营养均衡，唯一的问题是它们的口感实在太差了，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动。制作这种军用干粮的人考虑到了一切，唯独忘记了口感，所以军用压缩干粮又被士兵们戏称为“磨牙棒”和“牙齿粉碎机”。

　　甲板长正指挥奴隶们搬运那些硬邦邦的干粮，从保安室找到的货品清单上来看，这些干粮足有80吨，即使带回去五分之一，也足够800人吃上半年。不过，尤瑟命令先给所有参加运输行动奴隶们分发干粮，让他们吃饱，并且休息三小时之后再返回。

　　“请嫁给我吧！”

　　“你有完没完啊，安迪！”

　　听到尤瑟叫了自己的名字，安迪·达鲁克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并没有进行过自我介绍，尤瑟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烦躁而说漏了嘴，急忙移开目光，躲避安迪充满爱意的炽烈视线。

　　“请嫁给我吧！”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尤瑟气的拍案而起，“我们本来应该讨论的是你是如何被击落的，以及你的魔动甲胄上的伤痕是如何造成的，但是从二十分钟之前开始，你就一直重复着‘请嫁给我吧！’这句无聊的话！达鲁克少校，联邦法定的结婚年龄为男性22周岁，女性20周岁，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告到军事法庭去？”

　　军事法庭四个字多少让安迪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他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依依不舍的坐在了尤瑟对面。看到他表示服从的样子，尤瑟稍微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准备记录。

　　“首先是你的任务，”她说，“少校，你接到了什么命令？”

　　“你想知道吗，我的天使？”

　　“少废话，快告诉我！”

　　“好吧，”安迪说，“我们的任务是对贝罗坦进行侦查，任务要求尽可能靠近浮岛中心区域，并且搜集大气气象数据。”

　　“接近贝罗坦的话，灵子炉会熄火，这件事情你的上司没告诉你吗？”

　　“有这种事儿？”安迪吃了一惊，“我还以为灵子炉突然发生输出功率降低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但是我的僚机也同时出现故障，这太奇怪了。”

　　尤瑟不禁叹了口气，看起来联邦军对魔素浓度降低这件事情也不是非常清楚，情报部和军情处、以及军方高层封锁了消息，结果坑了前来侦查的飞行员。

　　“其实我跟你一样，刚开始也不知道有这个情况。”尤瑟叹了口气，“结果我的探险者号因为灵子炉停机差点沉船，虽然勉强抢滩登陆，但是却严重受损。现在它还躺在悬崖边的草地上，接受紧急修理。”

　　“我想张忠良少将恐怕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儿。”安迪说，“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飞行员接近贝罗坦。”

　　“谁？张忠良？‘追风’居然带着他的舰队来了？”

　　“哦，你居然知道‘追风’这个绰号啊。”安迪警觉地望着尤瑟，他似乎从爱情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

　　“张忠良可是联邦最擅长远程奔袭的舰队指挥官，”尤瑟轻描淡写的反问，“知道他的绰号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安迪摇了摇头，“奇怪的是我，我的天使，我居然怀疑了你！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别这个样子，很恶心啊。”

　　“请接受我的爱意……”

　　“再废话小心我把你丢到外面去跟不死者过家家，咱们还能不能把正事儿谈完了？”

　　“好吧。”安迪点了点头，“如您所愿，我的天使。”

　　“那么我们继续吧，”尤瑟强作镇定，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鸡皮疙瘩掉在了地上的声音，“少校，你什么时间从伯明翰号上起飞的？我希望能精确到分钟。”

　　“下午14点22分，”安迪回答，“加上我们这组，伯明翰号一共派出三个双机编队。”

　　“你坠毁的时间是15点03分，”尤瑟思考了一下，“如果联邦军警戒舰队在风暴边缘待机的话，以你们的飞行速度，再加上风力的影响，初步推测，风暴的半径刚刚达到100公里左右。一般来说，风暴外围螺旋云带半径在200一300公里，考虑到风力，这可不是个正常的数值。”

　　“没错，”安迪点头赞同，“它太小了，风力又太强。”

　　稍微有点航海和气象知识的人都能发现这个风暴有问题，尤瑟用笔杆顶着下巴，沉思了几秒钟，这场风暴显然不是自然产生的，它就像某种屏障，隔绝了贝罗坦空域。这与保护伊芙之庭的风暴之壁有些相似，不过伊芙之庭整体沉没在虚空之海的位面层下面，所以两者又有很大区别。

　　“现在请你认真挺清楚我的问题，”尤瑟放下笔，注视着安迪，“你是被谁，或者说，被什么击落的？”

　　“我可以不说吗？”

　　“为什么？”

　　“说出来的话，也许你会觉得我疯了。”安迪苦笑，“击落我的是一条龙。”

　　“龙？”尤瑟扬起了眉毛。

　　“没错，是一条龙。”

　　“那条龙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一条，只剩下骸骨的龙。”安迪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它被白色的灵体所包裹着，能从口中吐出寒气。”

　　“这可真是……”尤瑟叹了口气，“相当麻烦的不死生物。”

　　在古代，龙曾经隐居在大地上，即使在人类文明发展到巅峰的时代，它们依然生存在一些秘境之中，但是随着虚空之海覆盖了大地，龙族也和大部分地面生物一起灭绝了。贝罗坦在古代语言中的意思是“龙的故乡”，这里出土过不少龙的骨骼化石，成为研究这种神奇生物的学术中心。人类从龙族身上学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对魔力的操控。龙族的身体重达数十吨，这样的重量绝对不是靠翅膀就能飞起来的。龙族通过魔力操作，产生反重力来支撑自己的身体。通过研究这一现象，人类最终造出了灵子炉，从而征服了天空。

　　但是现在，保存在贝罗坦的龙骨化石却复活了。

　　真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啊。

　　龙有保护自己巢穴的习性，虽然已经死了，并且变成了骸骨，但是那条骸骨龙依然保护着贝罗坦，要想离开贝罗坦，光是恢复空气中的魔素浓度还不够，还要干掉这条龙才行。尤瑟突然发现，任务难度居然越来越高了，同时庆幸探险者号来的时候没有碰到这条骸骨龙，否则的话就不是在船底留下几道划痕的事儿了。

　　“询问到此结束，”尤瑟放下纸笔，“安迪·达鲁克少校，你暂时跟我们一起行动吧，我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尤瑟，尤瑟·诺因海姆，以后请多关照了。”

　　说完，她向安迪伸出手去，但是安迪却用双手握住了尤瑟的手。

　　“请嫁给我吧！”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来啦！”

　　无视尤瑟的哀嚎，安迪双眼燃烧着爱意。在保安室外面，甲板长指挥奴隶们正在装运军粮，秦枫和她的机械役鬼们守着仓库的大门，而在仓库顶上，泰雷莎披着斗篷，手持卡宾枪，立在风雨之中，一双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上方的云层中飞过，泰雷莎惊恐的抬起头来注视着它，从空中涌来的死亡灵气，让身为活人的她感到深深的恐惧。那是生者对死亡本能的恐惧，根本不是靠训练就能克服的东西。黑影呈现出巨大的十字形，以极高的速度向贝罗坦中央的漩涡飞去，最后消失在云层中。

　　“那到底……是什么啊。”泰雷莎抚摸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好可怕。”

　　仿佛以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为讯号，港口区的不死者们躁动起来，它们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呻吟，蹒跚着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汇聚到仓库区附近，这些死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凶光，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

　　“尤瑟，”她打开无线电，“大事不好，大批不死者正在向仓库聚集，它们来者不善，数量众多，死人们好像疯了！”

　　“我知道了，”尤瑟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继续监视周围的情况。”

　　“明白。”

　　甩开安迪的手，尤瑟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保安室，她登上停在仓库入口处的魔动甲胄，强行启动了灵子炉。即使处于低功率状态，得益于尤瑟庞大的魔力，灵子炉依然可以驱动魔动甲胄的伺服机构，虽然飞行已经不可能，但是步行却没有问题。暂时把自己当成装甲步兵，尤瑟驾驶夜枭指挥型走出了仓库，它左手握着链锯刀，右手端着机关枪，透过头盔上目镜，尤瑟注视着不断逼近的不死者们。

　　刚才从头顶飞过的，显然就是那只骸骨龙，它释放的死亡灵气使港区的的不死者们进入了狂暴状态，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扑了过来，寻求生者的血肉。

　　“看来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尤瑟望向秦枫，“准备好了吗？”

　　“随时候命，尊主。”秦枫露出了妖艳的笑容，她打着唐伞，手持铁扇，屹立在风雨之中，是台机械役鬼和凶煞在前方列阵。

　　死者大军很快涌到了仓库前，一场恶战随即爆发。

第十三章：港口血战I

　　与不死者大军发生正面冲突，在这个星球的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每一次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害和深远的影响。在古代，魔导师们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净化不死者，而在魔导王国时期，因为滥用魔力造成星球灵能循环被破坏，不死者灾害发生的概率大大增加。人类在与不死者的战争中，总结出很多经验教训，对它们的威胁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死亡灵气。

　　不死者在活动时，身体中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死亡灵气，而且随着等级的提升，死亡灵气也会越来越强大。与不死者对战的最大困难就是如何消除它们身上的死亡灵气产生的不良影响。要知道，人类会本能的恐惧死亡，而死亡灵气证实死亡这一概念的具现化。总体来说，下级不死者没有智能，行动缓慢，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类可以轻易砍掉它们的脑袋。但是，不死者身上的死亡灵气却会让人类陷入恐惧，一旦陷入恐惧，人类就会丧失正确的判断力。在大规模军事行动中，一旦大规模部队因为恐惧而士气崩溃，就只有被不死者屠戮的份。

　　只有在拼死作战时，人类的求生本能才能最大程度的克服死亡灵气带来的不良影响，但是此时往往为时已晚。

　　现在，数千不死者正向仓库正门逼近，它们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浑浊的瞳孔中闪烁着红色的凶光。被骸骨龙的强大灵气所影响，这些下级不死者正处于狂暴状态，攻击性大大增强，身体中释放的死亡灵气比平时要高涨得多。

　　这些灵气聚集起来，在不死者军阵上空形成青蓝色的磷火，散播着死亡的恐怖。如果面对这群不死者的是普通人类军队，此时恐怕早就因为恐惧而士气崩溃了，幸运的是，尤瑟和秦枫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尤瑟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个死人，所以并没有受到灵气的影响，而秦枫诞生在妖术师家族，自幼接受了高强度的精神力训练，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抵抗死亡灵气的负面影响，再加上追随自己的尊主出阵，她现在战意高涨。

　　“秦枫，”尤瑟命令，“让凶煞掩护我突击，其他役鬼守住侧翼，一旦不死者冲进仓库，一切都完了。”

　　“遵命，尊主。”

　　链锯刀的锯齿旋转起来，发出刺耳的轰鸣，夜枭指挥型在尤瑟的操纵下向前展开了突击，与此同时，凶煞拔出了背后武器挂架上的长刀，跟随魔动甲胄冲锋。两台钢铁巨人冲进了不死者的队列，链锯粉碎了血肉，长刀砍断了残躯，腐朽的肉块和黑色的血污在风雨中四散纷飞，不死者的军阵中央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如果是普通人类军队，此时恐怕早就因为士气崩溃而开始后退，但是不死者们的脑袋里已经没有恐惧的概念，只剩下对血肉的渴望以及对生者的憎恨。

　　“听令，”秦枫铁扇一指，“守住左右两翼！”

　　她面前的十台机械役鬼眼中亮起了红光，魔力连接被激活，它们纷纷亮出寒光闪闪的钩爪，在风雨中俯下身姿，发起了冲锋。

　　从两侧涌来，打算包围凶煞和尤瑟的不死者们撞上了突击而来的机械役鬼，顿时血肉横飞。从本质上，这些机械役鬼就是为了杀戮人类而存在的，它们身上的每一处设计都是为了更有效率的摧毁人类的肉体。行动缓慢的不死者们是役鬼们的绝佳目标，它们冷酷而高效的执行指挥它们的妖术师的意志，将不死者化为肉块。

　　狂风卷着暴雨袭击着港口，在仓库顶上，泰雷莎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出神的注视着眼前的战场。她已经和这些死人们战斗了差不多一个月，亲眼看到贝罗坦的联邦军地面部队是如何在死者大军面前崩溃的，士兵们因为恐惧而溃散，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不死者们，然后，杀戮开始了。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高位不死者们指挥死人大军吞没了整个浮岛，几十万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屠戮殆尽，其中大部分化为了会走路的死人，加入了敌军的行列。

　　泰雷莎至今记得，自己的两个同伴被不死者杀死的情景，他们因为恐惧而放弃了抵抗，被不死者压倒，撕碎，吞入腹中。而当时，泰雷莎能做的只有逃跑，她从未想过与身后追来的死人们对抗，只是心怀恐惧，一味地逃跑。而在之后的行动中，泰雷莎再也不敢接近不死者们，每次都利用自己的潜行技能远远的避开。

　　然而，就在她眼前，有人却在屠杀那些令她恐惧万分的不死者们。

　　“实在是太惊人了。”泰雷莎按住不断颤抖的右手，“也许……也许跟她在一起的话，我就能继续战斗……”

　　数千名不死者挤在仓库门前的道路上，人山人海。那场面犹如世界末日一般。12mm机枪弹扫过死人的队列，弹头穿透了好几个死人才停下。大口径机枪对人体的破坏力惊人，但是子弹的数量却不是无限的。很快，弹药彻底耗尽，尤瑟拉动操纵杆，夜枭指挥型丢掉了没有子弹的机关枪，伸出机械手，将爬到自己身上的不死者扯下，将它像流星锤一样挥舞起来，甩向周围的其他死人。然而死人们却无所畏惧，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涌了上来，它们抱着魔动甲胄，用牙齿啃咬坚固的装甲板。但是死者的牙齿显然没有钢铁坚硬。尤瑟费力的甩开抱住魔动甲胄的死人们，如果被它们淹没的话，自己会被埋在下面完全动不了。

　　凶煞在尤瑟的魔动甲胄身后战斗，掩护她的后背，这台大型机械役鬼伸出四只手臂，挥舞手中的长刀，像一台绞肉机一样将靠近的不死者们砍成碎肉。十台机械役鬼分别掩护左翼和右翼。目前来看，双方势均力敌。但是，秦枫的身体状况却在迅速恶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操纵十一台机械役鬼，她身上的魔力回路已经进入超载状态。尤瑟的魔力虽然通过契约印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但是却超出了她的身体的承受能力。短时间也许问题不大，但是时间一长就会造成极大的负担。

　　虽然尤瑟和秦枫以极高的效率屠杀不死者们，但是它们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秦枫，”尤瑟注意到了魔力流动发生阻碍，“身体状况如何？还撑得住吗？”

　　“回禀尊主，妾身还撑得住。”

　　“再坚持一下，”尤瑟望向远方的海岸，“听我号令，准备张开结界。”

　　“遵旨。”

　　秦枫从长袖中拿出了咒符，已经提前注入了魔力的咒符释放出白金的光芒，只要激活里面的术式，立刻就能展开黄金要塞。

　　就在这时，灯塔方向的海岸边上，突然传来了灯光信号。

　　“秦枫，就是现在。”

　　尤瑟大喊的同时，操纵魔动甲胄急速后退，凶煞配合她的步伐一起后退，十台维持两翼战线的机械役鬼也在秦枫的命令下撤退到了仓库门口。犹如摧毁了防波堤的海啸，死者大军犹如雪崩般推进。秦枫果断激活了咒符，一道黄金结界挡住了仓库的正门。被阻挡的不死者们拍打着半透明的黄金结界，暂时停下了脚步。但是，不死者身上的死亡灵气却以极快的速度侵蚀构成结界的术式，突破它只是时间问题。

　　泰雷莎看的心惊胆战，虽然她也处于结界的保护之下，但是面对近在咫尺的不死者，深深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明白，人类是存在极限的，即使尤瑟和秦枫这样的高手，面对数千不死者组成的军团，依然会被数量构成的暴力碾碎。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魔能光束嗡的一声从灯塔方向的海岸边射来，从后向前一路扫过不死者的队列，最后击中了黄金结界。魔能光束产生的高温射流被结界完全阻挡，激烈的魔力冲突过后，雨水蒸发而成的白色蒸汽被风吹散，只见通往仓库的道路上，一道黑色的痕迹融化了柏油路面，两侧只剩下焦黑的尸体残骸。魔能兵器产生的高温对人体具有恐怖的杀伤力，着弹点中央的不死者被完全蒸发，周围的不死者则被高温烤成了焦炭。

　　数千名不死者瞬间全灭，泰雷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举起望远镜观察光束射来的防线，只见一艘玉京制造的快速商船横躺在海岸线上，周围被钢缆和铁桩固定。在它的前甲板上，一支被安装在小型甲板炮炮座上的大型来复枪正指向这边。几名戴着头盔的奴隶负责操纵这件威力强大的武器。

　　通过暂时阻挡不死者的进攻，将它们最大程度的聚集在一起，然后在最佳的时机发动远程炮击，一举将其全部歼灭。就连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也很难做到这样天衣无缝的战术配合，泰雷莎不禁纳闷，尤瑟和她的探险者号究竟是何方神圣？不死者全灭，死亡灵气的影响已经消散，泰雷莎现在终于可以冷静的进行思考。持有魔能兵器的势力，目前只有统治飓风堡的帝国公主，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帝国军的其他部队中，尚未发现装备魔能兵器的迹象，联邦情报部门费尽心思想要搞到这种武器的设计资料，但是派去飓风堡的所有间谍都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

　　泰雷莎虽然没有见过魔能兵器，但是从刚才的光束推断，那应该就是魔能兵器没错了，因为这不属于她熟悉的任何一种兵器的攻击模式。

　　怎么办？需要向罗森博格中校报告吗？

　　怀着矛盾的心情，泰雷莎再次端起望远镜，继续履行侦察兵的职责，一阵恶寒突然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将望远镜转向寒意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具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骷髅漂浮在半空中，空洞眼窝中向她射来冷酷的视线。在巫妖的身后，一支不死者大军缓慢而坚定地走出市区，化为死亡的巨浪，向码头区涌来。

　　巫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