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12章

　　“露希塔姐姐。”尤瑟望着露希塔，欲言又止。

　　“尤瑟就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加油前进吧。”露希塔站起身来，“姐姐何时何地都会支持你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是回到机库去吧，如果有人在‘雷电’上做手脚的话，就坏事儿了。尤瑟，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昨晚卡特罗斯师父的使魔发现不少可疑的人在机库附近活动，甚至有几个人成功潜入了机库。”

　　“我知道了，感谢提醒。”尤瑟站起身来，向露希塔伸出手，“露希塔姐姐，跟我走吧，求你了。”

　　“已经说了，不行。”露希塔摇了摇头，“尤瑟已经在及北大空洞下看过莱艾尔陛下留下的影像了吧？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即使被打上叛徒的烙印，我依然相信着卡特罗斯师父。”艾琳微微笑着，轻轻拥抱了尤瑟，“我不会要求尤瑟与师父合作。但是，请你继续努力拯救这个世界吧，作为万一我们这边失败的保险。如果可能的话，”她在尤瑟耳边低喃，“我希望你能彻底摧毁拉莱耶之门。”

　　说完，她亲了尤瑟的脸颊一下，将手背在背后原地转个圈，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飞行员休息区。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尤瑟轻轻触摸被亲吻的脸颊，“谢谢你，露希塔姐姐。”

　　就在这时，观众席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尤瑟再次把目光投向赛场，只见查理曼模仿尤瑟最后的英美曼回旋，更加漂亮的完成了比赛，引发一片热烈的掌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结果，机动障碍赛的冠军被驾驶雷电的诺曼轻松摘走，这台装备了全可动式飞行翼的魔动甲胄有着极强的机动性能，即使在低速状态下也能发挥无与伦比的高机动性，再加上获得新义肢的诺曼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操纵技术，所以摘走冠军是意料之中的。相比之下，尤瑟和信天翁排在第四名，前面分别是第二名查理曼，第三名卓雅。不过前四名的时间差很小，都在三秒以内，而第五名希德·威尔士整整比位居第四名的尤瑟慢了28秒。

　　下午，一位恶魔开着魔动车，载着尤瑟和罗纳尔多来到位于东城的码头，一艘五十米级的中型浮空船已经在22号泊位等候多时，两人登上了这艘名为“黄金”号的豪华游艇，水手们立刻做好了起航准备。

　　查尔斯·克莱门特已经在会客室等候多时了，尤瑟身穿漂亮的晚礼服，将白金色的长发用玉京带来的发簪固定，轻轻挽着罗纳尔多的手臂进入会客室，顿时引发了一阵骚动。无论是保镖还是侍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这了她的身上，她那被装饰了少许异域风格的美丽，实在过于耀眼。

　　“没想到……”查尔斯望着她，“您可真是一件瑰宝。”

　　“感谢您的赞美，克莱门特先生。”尤瑟优雅的轻轻鞠躬，“这位是罗纳尔多先生，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的首席经济顾问，同时也是飓风堡在安侬的总代表，我将他请到贵地，是为了昨天我们初步商定的事情。”

　　“欢迎您，总代表。”查尔斯和罗纳尔多握了手，从这一刻起，他被正式纳入了菲丽希雅的一系列作战计划中，成为战争公主手中的一颗棋子。

　　两人开始就合同细节进行磋商，尤瑟坐在一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但是那些专业术语她却一个字都听不懂。毕竟她是魔动甲胄驾驶员，指挥一个联队也没有问题，但是经济学和商业合同确实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

　　不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出发之前，菲丽希雅希望她和罗纳尔多接触的军火商人中，查尔斯·克莱门特位列第二。他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人选。军火商人在商业联盟中也是异类，因为商业联盟的基本理念是：不持有武装，不行使武力。商业联盟旗下的商船仅仅配备了最低限度的武器。而军火商人基本独立于商业联盟的其它派系，他们游走在各国之间，进行军火交易。即使文森特委员，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介绍给军火商人，但是事情的转机却是莱纳被人绑架。万万没想到，绑架莱纳的人居然就是查尔斯·克莱门特，而他还是艾蕾塔的继父。他绑架莱纳的目的是信天翁号搭载的双炉系统。既然他想要双炉机，那就给他更好的。尤瑟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向查尔斯展示了飓风堡正在列装的无畏式魔动甲胄，瞬间引起了他的兴趣。

　　本来难度最高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查尔斯和罗纳尔多谈的火热，尤瑟乖乖的坐在旁边当装饰品，吸引着保镖和侍从们的目光。她俏皮的望向一直盯着她看的一名光头保镖，那个男人急忙红着脸移开目光。作为南半球最大的军火商，有了查尔斯的保护，其他军火商应该不会再对莱纳出手了。况且莱纳还是他未来的女婿，虽然商人们以利益为优先，但是莱纳确实能为查尔斯带来不少利益。所以，查尔斯不会反对两人结婚。

　　合同细节很快商定，只剩下书面文件的签署，跟上次一样，查尔斯摆下了精致的酒宴，随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餐桌，尤瑟的表情都快要融化了。不过她依然保持着礼仪，完美无缺的笑容仿佛某个大贵族家的女儿。看得出，查尔斯·克莱门特是个非常喜欢享受的人，他作为旗舰的豪华游艇黄金号不但搭载了不逊于舰队指挥舰的通讯设备，还配备了最好的厨师和侍者，以及整整一船舱的好酒。

　　军火商人真有钱啊。

第十八章：暗流涌动

　　联邦军护卫舰“黄石”号正在执行例行巡逻任务，它的位置位于安侬以东180海里处，这里紧邻贝罗坦，虽然那座浮岛正在发生奴隶叛乱，但是护卫舰上的气氛却很轻松。根据命令，贝罗坦的联邦海军在撤退之前摧毁了所有无法开走的浮空船，所以，贝罗坦的奴隶们不可能袭击位于虚空之海上的联邦军护卫舰。

　　进行定期报告之后，黄石号转向西北航行，舰桥内一片平和的气氛，舰长肯特少校端着咖啡，悠闲的欣赏着赤道的朝阳。就在这时，一个影子突然挡住了阳光，炽烈的机枪弹转瞬之间将舰桥化为一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场，舰长以下的水兵们在枪弹组成的风暴中粉身碎骨，就连少校手中的咖啡杯也被打的粉碎。

　　一名幸存的水兵惊恐的望着袭击者，那是一台黑色的魔动甲胄，头盔正面画了一个白色的骷髅头，是海盗！海盗居然敢袭击联邦军的战舰，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态。水兵急忙逃向舰内，向无线电发报室跑去，无论如何都要把黄石号受到攻击的消息发出去。可是还没等他跑下舷梯，黄石号的舰载灵子炉就被300mm火箭弹击穿，进而发生了大爆炸。失去浮力的护卫舰迅速下沉，在普罗米修斯现象引发的闪电中沉入了虚空之海。

　　击沉了联邦军护卫舰，海盗的魔动甲胄立刻撤离，它们组成编队，向一艘优哉游哉航行的大型浮空船飞去，通过船底的舱门进入船舱。

　　德雷克船长站在“金羊毛”号的舰桥上，望着猎物沉没在虚空之海中。一道伤疤穿过他饱经风霜的脸，几乎将那张脸一分为二。虽然没有劫掠船上的武器弹药有些可惜，但是他不能冒这个险。向身后望去，在万仗晨光之中，十六艘海盗船正在跟随他的旗舰“金羊毛”号航行。这支海盗舰队由游荡在赤道附近的海盗船组成，当然了，海盗很少这样集体行动。他们这样集结起来，是有原因的。

　　德雷克望向他的客人，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小丑面具，看起来既阴森又滑稽。“丑角剧团”的联络官向他望来，小丑面具下的脸上似乎浮现出笑意。

　　“小丑，”德雷克说，“按照最古老的契约，赤道海盗们应召而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和我的弟兄们会信任你，如果你无法满足我们的欲望，我们会自己挑选目标。”

　　“如您所愿，尊贵的船长。”小丑夸张的鞠了个躬，“但是，请不要忘记了，如果没有我们的盟约，海盗船去哪里补充魔素呢？冒险装作商船入港？您知道，这很危险，商业联盟的文件没那么容易伪造，况且他们还有认证系统。”

　　“的确如此。”德雷克望着手中的许可证，上面有着商业联盟的印鉴，那不过是一件精致的复制品，用来忽悠海军的临检还可以，但是一旦入港，港口管理处就会使用认证系统扫描上面的条形码，立刻就会露馅。

　　“尊贵的船长，”小丑搓着手，“舞台已经为你们选好了，现在贝罗坦毫无防御能力，联邦舰队已经全面撤退，那些起义的奴隶根本不会操作港口的大炮，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劫掠。‘丑角剧团’的要求非常简单，那就是起义领袖哈桑·萨兰的脑袋。”

　　“你们会得到那个黑鬼的脑袋，”德雷克露出残忍的笑容，“但是，请不要忘了附加条件，我们需要你们付出更多的报酬。”

　　“没问题，尊贵的船长。”小丑说，“三天内，一切就会安排就绪，安侬将会像婴儿一样毫无还手之力。您到时候只要伸出双手，在它的脖子上一掐，就能达成海盗们数百年来的夙愿。不过，作为您最忠实的盟友，我不得不稍微提醒您一个小小的细节。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死。”

　　“没问题，”德雷克转向舰首方向，一片巨大的积雨云正在向安侬移动，云层下电闪雷鸣。“那些商人的死活，本来就与我无关。：他说，“不过，如果不小心把商人们斩尽杀绝，我们这些海盗们吃什么？”

　　“您所言甚是，尊贵的船长。”

　　他的手下们发出一阵奸笑，小丑也跟着献媚的笑了起来。

　　轰隆！

　　雷声从无尽的虚空之海上传来，巨大的积雨云好像一座白色的巨塔，耸立在晴朗的天空下，然而它下方的阴影中，却闪烁着电光。尤瑟趴在三楼的窗台上，望着正在接近的暴雨，风刮起了街道和房顶上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街道上的居民正忙着关窗户，他们关闭了玻璃窗，并放下了坚固的木窗，为迎接暴风雨做好了准备，不少行人步履匆匆，试图在暴雨降临之前赶回家中。

　　真是一场好雨啊。

　　尤瑟用双手撑起身体，向外探出头去，望着远方的云塔，湿润的风吹起了她的银发，白金的发丝随风飞舞。

　　“尤瑟！”玛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帮下忙，三楼的窗户就交给你了。”

　　“好的。”尤瑟应了一声，开始关窗户。

　　半个小时后，大雨如期而至。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带着热度的雨水哗哗的冲刷着街道，在玻璃上留下细密的水线。尤瑟坐在一楼的餐桌前，用手托着下巴，注视着飘荡着雨水的街道，不时有个倒霉蛋顶着风雨从窗外一闪而过，并非每个人都及时赶回了家。玛丽悠闲的站在吧台后面，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悠闲的整理餐具。六名恶魔今天也各司其职，其中三位跟莱纳和艾蕾塔一起待在机库，另外三位则在店里帮忙。不过莱特饭店已经被尤瑟设下了多层防御术式，化身为一座坚不可摧的魔导要塞。

　　下雨的日子，好闲啊！尤瑟趴在桌子上，任由白金色的长发散在桌面上，今天因为天气原因，比赛取消，所以身为飞行员的她无事可做。

　　叮铃铃~~

　　黄铜门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个浑身湿透的大个子男人推门而入，潮湿的风顿时涌了进来，在更多的雨水趁虚而入之前，他转身关上了门。大个子的身上滴落着温热的雨水，在他脚下逐渐形成了小小的水洼，他谨慎的观察着店内的情况，这引起了尤瑟的警觉。这位用雨衣盖着脸的客人身材壮硕，有着武者特有的强健身躯，发达的肌肉隆起，撑满了上衣。他步伐沉稳，举手投足之间毫无破绽，尤瑟不禁感叹来客的身手十分了得。但是她同时也嗅到了不祥的气息，男人脚下的水洼中，混进了少许红色。

　　“欢迎光临，”玛丽露出营业的笑容，“请问需要点什么？”

　　“稍微避下雨，”来客用尤瑟有点熟悉的声音说，“等下雨停了，俺就会离开。”

　　“好的，”玛丽并没有因为来客仅仅避雨而对他冷眼相看，“一楼有很多位置，请随便坐，如果需要什么，请告诉我。”

　　“非常感谢。”

　　大个子男人在尤瑟隔壁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木质的屏风，谁也看不到谁，一位正在打扫地上水渍的恶魔位置刚好，尤瑟跟它建立了共享视觉。从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那个大个子男人，只见他从桌上的纸盒中抽出几张纸巾，然后把它们垫在腹部。她受伤了，而且十分严重，出血量挺大。

　　“你需要个医生，”尤瑟说，“附近正好有家医院，主治医生经常帮附近打架的小混混处理伤口，经验十分丰富。”

　　虽然隔着木质的屏风，但是尤瑟仍能感受到男人的动摇。

　　“谢谢，但是俺不能去医院。”

　　发出一声叹息，尤瑟转身来到隔壁的桌子，在那个男人面前坐了下来，沐浴在他惊讶万分的目光中。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说，“杨将军，你的肚子伤的不轻。”

　　身穿雨衣的大个子男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他伸手拉下了雨衣的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玉京禁军统领杨继业露出了真容。与此同时，莱特饭店的侦测结界有了反应，怀有敌意的两队人正从街道的两边接近，尤瑟向站在身边的两只恶魔点了点头，它们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进后厨。

　　“将军，好久不见。”尤瑟问，“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在你这位禁军统领的肚子上开了个这么大的洞？”

　　“说来话长，”杨继业苦笑，几年不见，他的脸苍老了许多，“不过，诺因海姆船长，五年过去了，您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我也想变啊，可惜变不了。”尤瑟叹了口气，“我们算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就挑灯说亮话，外面有十二个人想要你的命，你打算怎么做？”

　　“出去跟他们战到底。”杨继业握住了雨衣下的剑柄，“那些人想要的是杨某人的项上人头，俺不能连累你们。”

　　“坐下。”尤瑟稍微发动魔眼，杨继业只好重新坐下。

　　（歼灭敌人，记得收拾干净。）

　　（Yes！Your majesty！）

　　几秒钟内，结界外敌对的气息消散了，两名恶魔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后厨走了出来，黑色的燕尾服在整洁干净，白色的假面上也看不到一滴雨水。杨继业露骨的警戒着他们，身为玉京的最后一位剑圣，他拥有看破恶魔们强度的眼力。

　　“不用担心，”尤瑟拿起菜单，“追踪的人已经知趣的离开了，要稍微吃点什么吗？没想有朝一日到还能见到将军，今天我请客。”

　　“可惜，”杨继业苦笑，“我还是先去看医生吧。”

　　尤瑟微微一笑，在空中描绘出发光的咒文，生命、光、恢复，发光的咒文组成魔术式：“我所祈求的是治愈的清泉。”

　　第五位阶恢复术式“治愈之泉”被启动，淡绿色的光芒中，杨继业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消失了，他急忙掀开衣服，发现自己发达的腹肌之上深达内脏的伤口不见了。

　　“救命之恩，杨某人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尤瑟把菜单推向杨继业，“将军可以尝尝玛丽姐姐的秘制千层面，还有这个披萨也是超级好吃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尤瑟打了个响指，拿着笔和硬夹本的恶魔立刻走了过来，把菜品的名字一一记在本子上，玛丽因为客人改变主意而非常高兴，急忙围上围裙走进了后厨。厨房里传来了做菜的声音，一位恶魔警觉地站在吧台和厨房之间，而第三个恶魔则拿着拖把在门口拖地。

　　“杨将军，”尤瑟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身为禁军统帅的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安侬，那些追杀你的人又是什么人？”

　　“一言难尽。”杨继业苦笑，“有酒吗？”

　　“虽然治好了伤口，但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尤瑟微微一笑，“借酒消愁可不好，至少要等您完全康复了再说。”

　　“您还真是个好医生，船长。”杨继业摇了摇头，无奈的望着天花板，“不过，俺已经不是什么禁军统领了，炼烨陛下撤掉了俺的职务，命令俺前往安侬考察航空博览会，玉京需要新型魔动甲胄增强战力，但是却无法自行生产。”

　　“您被撤职了？那个少年皇帝还真敢作啊，”尤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歉，将军，我不是笑您，而是嘲笑那位玉京皇帝的肤浅和愚蠢。把您这样有能力的将领留在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青阳一战，充分证明了您的能力和对玉京的忠诚，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诺因海姆船长，”杨继业叹了口气，“您没听说过‘兔死狗烹’吗？既然陛下已经扫平了所有的反抗者，杀光了他们的亲族，将皇权紧紧地握在手里。那么我这个能力太强的禁军统领，就是他卧榻之侧的头号隐患。宝剑、名誉……一切都是假的。炼烨陛下眼中，只有皇权，当然了……还有您。”

　　“哈？”尤瑟吃了一惊，“那个小屁孩皇帝还惦记着我呢？”

　　“何止惦记，简直朝思暮想。”杨继业说，“俺触怒陛下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动用禁军统领的权限，强硬的命令海关放行探险者号。陛下当年打算把陷入昏迷的您接到后宫疗养，但是俺觉得，您属于自由的天空，不应该成为御座之旁的装饰。”

　　“真是非常感谢。”尤瑟轻轻鞠躬，“我还奇怪探险者号为什么会在完好无损的状态下从玉京返回，原来是将军暗中相助。”

　　“有时候身为大人必须管管小孩的任性，”杨继业说，“不必觉得您欠杨某人什么，俺只是把青阳民众欠您的人情稍微还上了一点。在这场风暴结束之前，俺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的等待陛下把俺忘了吧。”

　　“Your majesty！”恶魔端着餐盘走来，“请慢用。”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尤瑟把食物放在杨继业面前，“将军您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快点趁热吃吧，味道绝对有保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继业以惊人的速度消灭桌上的饭菜，看得出他十分饥饿。孤身一人被赶出祖国，在这异国的土地上，被训练有素的杀手追杀，他一定非常辛苦吧？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下雨而躲进这家饭店，杨继业很可能变成一具尸体，横死街头。

　　吃饱喝足之后，杨继业坐正了身体，向尤瑟低下头来。

　　“诺因海姆船长，感谢您的搭救，杨某人将来必定报答您。”

　　“举手之劳，不需要报达啦。”尤瑟反而有点慌了，“不过话说回来，杨将军，您身上还有钱吗？”

　　“这……”杨继业的脸一下子红了。

　　看到这个武者风浓厚的堂堂男儿红了脸，尤瑟感到十分有趣，不过她可没有把表情放在脸上，而是不动声色的把两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

　　“将军别搞错了，我可不是在施舍你，下次见面你要连利息一起还给我啊。”

　　望着尤瑟金色的眼睛，杨继业发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好。”他业爽快的收下了钱，“改日定当奉还。”

　　说完，他站起身来，重新戴好兜帽，走进了外面的雨幕之中。

　　“客人？”玛丽想到了什么。“请等一下，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