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分综合征
“要不和‘他’联系一下？确定一下阿贺的目的？”
如今，他们和降谷零的联系比过去要多一些，但不论从黑方还是红方的角度，这个行为都很不妥当。
联系越多，越容易让降谷零暴露。
但这不是没办法吗？他们之间除了曾经过命的交情外，还有着一个千吾贺的存在，以至于不得不经常交换情报。
当然，这些时候的联系，也是自降谷零在波洛咖啡厅工作后才增加的，之前他们也不敢给降谷增加麻烦。但现在他顶着“安室透”的身份更经常地出现在社会上，也就使得传递消息有了新渠道。
上次警视厅从CIA那取得情报，而机缘巧合派松田二人去佛蒙特做任务的事情也还没和降谷提过，这家伙会不会误以为是阿贺递的消息？
松田和萩原默默地啜饮着咖啡，神思深沉。
第227章 热点（1）
另一边办公室里的气氛，却几乎算的上凝滞。
要知道一个有能力的警察，应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过度悲伤和激动——可现在将这一点做到完美的加贺谷海却显得非常之……诡异。
望着眼前的加贺谷海，松本清长无奈地靠上了身后的椅子。这个新来的警补处处透露着不寻常，虽说作为下属他不应当怀疑上级的动机，但是……
加贺谷海真的没问题吗？
弓长飞男摩挲着手中的警徽，生性比松本清长更单纯一点的大块头并没有过度地猜想加贺谷海是否有什么特殊身份，他紧紧拧着眉头，心中满是对这个年轻人的担心。
是的，弓长飞男在担心，他担心着加贺谷海的精神状态。或许对方如今的过度冷静只是一种防御机制呢？
把杀了人的真正恐慌和害怕隐藏在心底最深处，而呈现出表面的云淡风轻？
目暮十三严肃地看向千吾贺，小胡子抖了一抖，朝着他问：“加贺谷，既然你不打算向我们隐瞒你的状态，那请真诚地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很不对劲吧？”
“知道。”年轻人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从他那无辜而真挚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绝对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我的情绪有些平静得异常，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三位长官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前倾，眼中有着满满的意外。
“那么，不妨解释一下？”松本清长平静地看着他问。
千吾贺坐在三位警视厅大佬的对面，视线与他们持平，没有一分紧张和瑟缩，仿佛面前只有三根木头一般。
“你们不用怀疑我有什么反社会人格或者精神不正常，我只是习惯了做一个理性的人罢了。”
“罪犯向我和受害人，哦，还有另两位警察开枪，我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拿起从另一名罪犯手里夺来的枪击毙对方，以保证最大多数人的安全。”
“至于事后，我认为那两名罪犯本就该得到惩罚，在他们举枪向弱者的同时，就应该做好身死的准备，所以我并不为自己杀死他们而感到过分悲伤或后悔。”
“这种事后的虚情假意并不能换回生命，也对维护正义没有帮助。”
“当然，长官们可以认为按照一个正常人的脑回路，我至少应当装出一副同情或者惋惜的面孔来面对一切与被击毙者有关的人，但是……”
“现在我面对的不是你们么？”
青年骤然笑了，虽然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却给了三位老警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目暮十三很难说自己面对加贺谷的这番话语是一种什么想法，他已经被震惊到脑子空白了——他竟然会觉得加贺谷说的可太没问题了！
今天的凶犯是米花町一个有名的犯罪集团的恶徒，这四个人的面孔常年待在通缉令上，都快被市民们熟知了。他们坑害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若用法律来给他们判刑，一样都该判死刑。
所以，如果脱离警察这个执法者的身份，单从正义的角度出发，目暮十三甚至想给加贺谷鼓掌，夸他干得漂亮和解气。
另一方面，哪怕从程序上来看，加贺谷海今天的行动也没有越界，现场的痕迹与受害者的描述，都充分地证明了他是正当防卫。
所以有毛病吗？没毛病！
可三个长官却没有办法忽视加贺谷的不正常——他明明清楚该怎么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正常”，可，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着他在他们面前暴露最真实的想法呢？
这让三个人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因而一个个都狠狠皱着眉头。
他是不是，过于坦诚了？
三名长官彼此交流了一个眼神，看都不看面前微微勾着嘴角的青年人——他实在有点太诡异了！
“目暮警部！”外头突然一个女警打开了门，见室内还有两位长官，她尴尬而又急切地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嘴上讷讷地却没有打招呼，而是说出了其他更为紧急的消息，“外边来了好多记者，您看……这要怎么处理？”
“记者？”
目暮一阵头疼。在他办案二十多年的经历里，并非没有遇到过像苍蝇一样闻到些味道便围拢过来的记者，而深知这群人有多难应付的他才会更觉得棘手。
偏偏现在警视厅负责对外声明的女警已经下班回家了，赶过来还得好一会。短时间内目暮十三也没法找到一位专业人士去应付那个场面。
目暮十三用领带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余光瞥见了还是笑眯眯的加贺谷海，一个头瞬间变两个大。
淦！这里还有个麻烦家伙呢！
“这次是因为什么？虽然这次的恶性案件死了两名凶手确实比较罕见，但也没理由叫他们在这个点一拥而至吧？”
说来也奇怪，虽然这些八卦小报也喜欢关注警视厅，但他们更多瞄准那种因家庭里短而争斗起来的案件，或者与某些大人物绯闻有关的案件。今天的案件连前因后果还不清楚呢，再说外边那受害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女明星吧，这群媒体怎么了，年底赶业绩啊？
目暮十三疑惑不解，便向女警问了这个问题。
女警似乎有些不好说出口，她看了看另外两位级别更高的警官，也将目光落到了那个帅气的背影上。
“呃，是和加贺谷警补有关。”
加贺谷？目暮十三的小眼睛瞬间睁得和灯泡一样又大又亮。
怎么又和这家伙有关啊？
“不是，和加贺谷有什么关系？”
就在目暮十三脸上露出震惊的时候，女警早就聪明地从身后拿出了手机。
“您看这个。”
“深夜西装帅哥竟徒手抬起两辆车，隐藏平凡人中的假面！或是守护城市的东方蝙蝠侠！”
这什么和什么啊！
或许是因为“深夜西装帅哥”，或许是因为“徒手抬起两辆车”，或者只是因为“假面超人”和“蝙蝠侠”，总之这条八卦新闻瞬间就火了。
当然，目暮十三是不会承认一切都是因为下属太帅的缘故——在加贺谷抬起手的瞬间，有个距离他十分近的家伙从侧面拍下了他的样子。
这夜的雪花落得实在太好，纷纷扬扬如鹅毛，却又不至于太过充实而占据主角的好颜色。那亚麻色长发的青年有着凌厉而充满笑意的青色眼睛，抬起两辆车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小菜一碟。侧面精致的轮廓叫人没法想象他在干着力气活，这分明就该是坐在法拉利中品着香槟的总裁。
如果截掉那车，仿佛加贺谷在拍杂志似的。
第228章 热点（2）
目暮十三颤抖着手放下手机，不免有些好奇的松本清长和弓长飞男也主动打破了刚刚室内严肃的气氛，伸长了脖子偷看。
只可惜距离太远，没法看的非常清楚。但两人都感受到了这张照片中黑与白对比的冲击，黑的是夜色与加贺谷的西装，白的是那雪花，还有青年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面庞。
“长官，这……”
目暮十三瞪了一眼同样偷偷伸脖子来看的加贺谷，还是选择问问女警现在外头是个什么具体情况。
“他们怎么找到警视厅来的？”
“据说是因为赶到图上的地点后，有记者沿着路人的提示一路摸到了现场附近，然后听到了很多声枪响。因为觉得这肯定能成为一个爆点新闻，所以……”
所以这个家伙丧心病狂地趴在雪地上掏出电脑立刻编辑了一篇新闻！
而且！他还偷偷摸摸在警队撤走的时候又拍了一张加贺谷被带回来的图片！
眼镜已经在激战中掉落的青年警察脖颈纤长，上半身只穿着薄薄的衬衫与一件黑色马甲，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无辜和可怜……当然，还有一种无比脆弱的美丽。
“大雪啊在天上纷飞，仿佛在诉说着不公，明明是正义的执行者，为何要这样狼狈地退场？”
女警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语气背诵出了这篇爆火的新闻——啊不对是小作文的最后一句，瞬间便看见目暮十三的脸变得黢黑。
噗嗤——
女警眨巴眨巴眼睛，却发现是背对着自己的当事人加贺谷警补在三位长官面前笑出了声。
“你还笑！”目暮十三捏紧了拳头，现在他们恐怕已经没有时间对加贺谷进行心理辅导，又或者教育他起码要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了。
松本清长不知道为何，如今心情却轻快了几分。他站起身来，一米九的身高迅速与目暮十三拉开了差距，如小山一样屹立在正中，他望着加贺谷，嘴里的话却是朝着目暮十三说的。
“看来我们得让加贺谷出面解释。”
事实上不需要专门的审查组再来调查，他们当场便问过受害人和那两名爆处组的警察，不论是谁的证词都能够证明当时加贺谷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要不然为什么前两个人只是受了些伤，而后两个持枪的才挨了枪子呢？
所以这个时候，最能够说服那群八卦记者的，也只有加贺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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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嗯？小宝你怎么啦？”还在完成自己设计的女人弯腰抱了抱年纪尚小的儿子，小孩亲昵地依偎上了她的脖颈蹭了蹭，奶香味让女人的心神放松了不少。
“长大后我想做警察！”
嗯？女人十分惊讶，白天的时候这小子还说想要做宇航员呢，怎么，目标变这么快？
“好呀，小宝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想做警察呀？”
小男孩被女人挠得咯咯笑，他指了指爸爸的方向，对方正凝着眉头看电脑。
“我刚刚从爸爸的电脑上看到了新闻，那个警察哥哥好帅，我长大也要变那么帅！”
女人无语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神色很是忧愁——他爸爸这基因，恐怕没办法让他以后成为一个帅哥。
女人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腰，也从电脑上搜索起了青年警察的字样，她倒是要来看看，究竟什么帅哥能够连小男孩也迷倒。
男孩一见妈妈也开始搜索，连忙爬上了女人的膝盖，挤到了她怀中，拼命舞动着小手遮住她的目光。
“不可以，你不能看。”
“为什么呀！”女人扒拉下男孩的一只手，眼睛仍在屏幕上浏览着。
“爸爸说你不可以看帅哥！”
透过儿子肥嫩嫩的小手，女人终究从指缝中看见了青年被另两个警察以一种变相压着的方式走入车中。
她一下子精神了，连熬夜工作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这啥？犯人也那么帅？
毫不留情地扒开儿子的手，女人迅速地浏览完了整篇新闻——哦，原来这就是那个警察啊，因为击毙了两名犯人所以才被这样带走的呀。
不过一没手铐，二来似乎其他警察的态度也不是很严肃，应该没事吧，警察因为公务击毙坏人还能被抓起来的嘛？
女人的脑洞瞬间大开，不会是因为这帅哥警察和犯人有仇吧？就那种你杀我全家我长大当警察报复回去那种？
达咩达咩！女人狠狠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了出去。重新看了看底下的评论，却发现还有另外一篇关联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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