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柯南发刀子! 第172章

作者:糖分综合征

近处是绿色的,远处则蓝得透明。

我所期望登上的瞭望台就在那里,在一片一片的叶子阴影背后明亮得发光。在发光,是因为它透明的玻璃体构造正在不能自控地折射着太阳光。夺目,像是皑皑山上的雪,像剑锋那凌冽的寒色,被它所吸引的人们正在前仆后继地朝着它迈动他们疲累的腿。

这不是一趟容易的征程,青年们也难以做到。因为这里不仅有三十多度的气温,不仅有望不到头的木阶,还有随处窜出来的蜘蛛、彩色的虫、大只的蜜蜂。

走到途中我会擦汗,走到平路我会大口喘息,再上山头前我会先叹息。这是数亿万年生物基因为人设置好的程序,没谁能突破。

它不能在看见台阶时不喘息,不能在蒸笼中不出汗,没法控制眼睛在数千万只蚊虫的包围下不闭上。

我远远望着它,在近处时看不见它,临近它时将它遗忘,来到它面前时只能痛骂它。

因为它是瞭望台,因为它不能让我瞭望。铁荆棘已经把它围起,这枝蔓环绕的山顶光秃秃一片,那黄色的沙砾在绿色间刺眼的可怕,它竟让我耳鸣头晕,让我恍惚。

灵魂腐烂的,思想潮湿的,身体没有体温的,需要我爱却永远不会爱我的人。

当打开那浸湿着腐烂味道的木门时,我感觉我的灵魂也潮湿了。

木板在脚下晃晃荡荡,沉沉浮浮,像是托载不起这九十斤的重量。但是它可以做到,我知道,若非如此我一早便沉入这深蓝色的幻梦,和那群海底的尸体一样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被天光照着。

有从远方传来的玫瑰的香气,有螃蟹的腥,有沙砾在指尖摩挲的痒。

我蜷缩在门口的麻裙衣角坠落水中,急忙撩上来时已经湿透,于是我回望屋内——偌大的房间里男女面墙而站,他们衣着简陋,莫不是白色背心与已经破烂的短裤。

听见我的动静,他们齐齐看过来,花洒在他们的头顶喷着水,将他们那黏腻的发立刻打湿,黏在眉毛上、眼睛上,像是横空一道疤割裂了他们的面容,一半是清醒的平静,另一半是陷入混乱的疯狂。

假如他来自警校(3)

虽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幼驯染,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但这两对幼驯染的搭配模式竟真有些大同小异。

暴躁的武力男和包容的魅力男,差别仅在于诸伏景光的天赋全点在了美食,而萩原研二的天赋仅限于社交(且针对女孩)。

相性的高度相似让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总是一见面便吵架,能够吵到千吾贺都无法容忍,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情商水准也是相当之高。

但是今夜意外的平和,因为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三个摩托车迷打算去摩托车店逛逛。

“世良,你去吗?”萩原研二扒拉着门框,心急的松田阵平不断地叫嚷着快一些,今天摩托车店可是限时打折,去晚了会亏一个亿!

“别急啦,世良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我非得拉他出门不可!”

“不用了,你们去吧。”千吾贺有些尴尬,他虽然会开摩托,但对这种高危险度的东西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他喜欢把这玩意儿当做通勤工具,而不是娱乐工具。

“我打算陪zero去趟便利店。”千吾贺一把拢过降谷零的肩,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这样也不会显得突兀。

“你不是有牙膏没买吗?”

经世良一提醒,降谷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宿舍已经没有了牙膏,本想转头拖萩原研二去买,但既然世良打算邀请自己去便利店,不如便陪他去一趟。

“嗯,我们去便利店。”

已经有了分工,萩原研二他们也不再强迫千吾贺,三人结伴兴致冲冲地走了。

夜色已深,三两点星铺陈在夜空,夏夜的天空暗的不算均匀,到处透露着些白天的痕迹,比如树枝头那点未尽的暑气,即便站在树下也燥热得很。

“怎么好像下午开始就没见到班长了?”

干净的走道上,两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并列走着,路过的教官不免感叹一句青春真好。

“嗯,是因为……”

能因为什么呢?大家心知肚明,逮捕术课上的尴尬也许旁人看不明白,他们这几个经常玩在一起的不可能不清楚。

伊达航的话语依旧回响在耳边……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贯彻真正的正义。”

虽然伊达航与他们五个人相比,常常多了分成熟,但能够这样严肃地给出训诫之语,多多少少不太正常。

“只可惜班长说完那句话就走了,根本没解释到底为什么……”降谷零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

伊达航在和自己对打前已经几次上阵,腿部受伤严重,自己不正是为了贯彻公平,才没有继续出手攻击他的吗?

为什么反而要被骂啊——降谷零死活想不明白,并且有些许不愉快。

千吾贺当时也目睹了那一幕的发生,比起直接“受害者”降谷零,他更清楚地听到了关键字“我的父亲”。

“你还记得班长说的另外几句话吗?我觉得——应该和他的父亲有关,也不完全是对你生气。”

千吾贺劝人的本事一般般,但他从来不喜欢好朋友之间有误会。

一转头,刚好看见了独坐在警校门口的伊达航,于是抓着降谷零的手腕便往那里而去。

“如果想不明白班长为什么对你生气,不如直接去问。”

“哈喽班长!”

千吾贺的快乐在两个人的沉默中震耳欲聋,搞得两个人都很尴尬。

他们得说,世良这小子偶尔是有点没心没肺在的。

让成年男人开口吐露心声可不容易,千吾贺也不着急,站在两人之间心情轻松地朝便利店而去。

“逮捕术课上的事情,很抱歉……”

伊达航不愧是情绪稳定的大人,知道自己语言有失,立刻找受害人道歉。

“其实,我当时急躁,是因为我的父亲。”

很快,夹在两人间的千吾贺便听到了一段过往。伊达航的父亲也是个警察,但与块头颇大的伊达航不同,他的父亲有些瘦弱,甚至不得不叼着牙签装作狠厉。

某天带着年幼的伊达航去便利店购物时,父子两遇到了持刀的抢劫犯。然而叫伊达航滤镜碎裂的是,往日象征着正义的警察父亲竟毫不犹豫地土下座(磕头),向抢匪求饶。

年幼的伊达航勇敢却冲动,直接朝着抢匪叫嚷,激怒了抢匪,也害父亲受伤在病院躺了一年,最终辞去了警察的职务。

这一事件深深烙印在伊达航的心头——然而很显然十几年过去了,他惦念着此事的原因,不是因为心疼父亲,时至今日,他对父亲仍然十分看不起。

若不是当日父亲的懦弱,他并不会受伤,也不会让这名抢匪之后又上街打伤了数人。

千吾贺默默听着故事,实在很想把伊达航的脑袋揪下来晃一晃,看看里边是不是水……

警察又不是超人,也不是每个警察都和你似的长得高大威猛,一身力气。再说了别人拿的是木刀,你爸只有一根牙签啊!

千吾贺往常便觉得伊达航有些耿直,可没想到他的耿直还蔓延到了这种事情上。明明伊达航作为警察的一员,更应该知道武力有时并不能解决问题的道理。

但三人已经走到了便利店,考虑里头还有店员等无关人士在场,千吾贺也不好开口,便想着回去的路上再狠狠反驳伊达航的错误想法。

平静的夜晚,总是适合闹出一些乱子的,尤其是三个警察结伴同行在外时。

仿佛老天刻意安排着要开解伊达航的心结,千吾贺他们刚一走进便利店,连药膏的半个影子都没瞧见,突然被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急急忙忙回头。

“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