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这是名副其实地把自己的性命和自由全部交到了我的手里。
咬血双手捧着手里的铁环,忐忑不安地说:“就算不能立即接受我也没关系,至少,先把这个收下吧……”
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无法找出不收下的理由,便慢慢地伸出手来,把这个铁环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
第249章 交流
我默默地把铁环收进了自己的贴身处,以方便自己随时取出来使用,并且第一时间触发咬血的铁项圈咒缚。
这诚然是极其强力的咒缚,然而无论再怎么强力的咒缚也敌不过人心诡变,要指望靠着这种咒缚永远地掌握对咬血生杀予夺的权力是绝无可能的。尤其是这个咒缚还是出自于咬血自己之手,就算是她在里面留下了什么后门也不足为奇。
话虽如此,我却是很清楚她肯定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门,她真的就是全心全意地把对自己生杀予夺的权力交到了我的手里。如今的我早已对她诸多绕开恶意感应的窍门了如指掌,又是如此近距离且长时间地与她对话并观察她,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情真意切。因此至少在短期内,这个咒缚的威力,以及她本人都是值得信赖的。
倒不如说,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我哪里还能够再找出理由不相信她。而且,现在的我只要有那个意思,随时随地都可以取走她的性命,反而是怎么也找不出来“现在就杀死她”的理由,更加不要说我从一开始就打算与她合作对付黎明和法正。
咬血整理了自己喜悦的脸色,她的态度重新变得端正,并且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里。作为开头,她首先解答了我先前的疑惑,也就是为什么非得要刺杀黎明。
“前些时候,也就是在你们安全局攻打曙光梦境的那场战役里,我原本是打算替你夺取海妖的断手。因为我觉得只要把你最重视的东西抢先拿到,你就有可能会接受我。但是由于你先一步抢到了断手,我就只好换个方向进行努力。”她对我坦白,“只是那样的方向不是说找到就能够找到的,苦思冥想之后,我得出来的方向是替你对付黎明或者白驹。当然,白驹我是不可能打得过的,但以黎明为对手的话倒是还有机会。”
她接着说:“如果我杀死了前夜的领袖,说不定你就会觉得我算是将功补过了吧。就算那样还不足够,至少你很可能会认同我真的可以在未来继续拯救数以万计的人命,而不再是必须趁早消灭的对象了。”
“但是,你的对手不止是黎明……”我没有对她的假设发表任何的看法,只是把话题继续了下去,“你知道法正为什么会与黎明勾结吗?”
“他的深层动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也像是黎明和白驹一样,想要升华全人类的觉察力。此外,他与黎明的合作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她说,“我在预知梦里面也一直都在积极地向他们套话。虽然他们在对付我的时候口风都很严密,但还是被我套出来了一些信息,与我过去收集到的很多信息都可以对应上,并且解答了我过去的很多疑问。首先,他们最早的合作时间应该可以追溯到至少七年前。”
“七年前,也就是一六年……是过去的前夜毁灭的时候吗?”我问。
“没错。当时进攻旧前夜的,就是列缺和法正。虽然当时的列缺已经在白驹的重创之下跌落全盛期,但仍然是超主力级术士里的佼佼者,再加上法正以及众多黑衣术士的围杀,旧前夜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便毁于一旦。”她说,“而黎明在那时候还不是前夜的领袖,也不是超主力级术士。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那时候故意隐藏了很多力量……总而言之,身为干部的他判断旧前夜命数已尽,就在毁灭的前夕带着部分成员和资源逃离,并且在日后借助神秘势力的援助建立起了新的前夜,甚至还借此拉拢到了狂信徒。”
过去的列缺也做出过相同的推测——狂信徒不可能在彼时加入百废待兴的前夜,除非前夜的幕后有着神秘势力支持,连狂信徒也受其吸引。
“这个神秘势力指的就是法正?”我问。
“准确地说,是以法正为首的,由安全局的黑暗面形成的利益集团。”咬血说,“他们追求的是秘密知识的现代化革新。列缺一定有对你说过,虽然那种事情听上去很美好,但是要从根基开始革新秘密知识,就注定离不开尸山血海。为此,他们不惜扶植恶魔术士组织,在背地里进行无数违背隐秘律法和道德伦理的禁忌研究。”
“既然如此,法正为什么非得要先毁灭旧前夜?”我问。
“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旧前夜在当时过于肆无忌惮,已经到了安全局,尤其是到了律法阵营无法容忍的地步。”她说,“还有一个,则是旧前夜从根子上就是彻头彻尾的暴力黑暗组织,而安全局的黑暗利益集团要的则是以科研为主要方向的恶魔术士组织,所以他们需要先把前夜整个推倒重来一遍。”
“也就是说……黎明其实是法正的傀儡?”我问。
“至少一开始是。”她说,“但黎明无论是隐忍还是能力都远远地超出了法正的预料。比如说,法正并不知道黎明不知何时起已经成为了超主力级术士,也不知道黎明是什么时候把白驹招募到了自己的旗下。就连狂信徒的存在,法正也是到柳城集体昏睡事件之后才终于意识到的。”
“等等,狂信徒应该在那之前就在蜃楼市与句重进行了高精尖设备的交易,法正作为幕后黑手却不知道狂信徒的存在吗?”我问。
“狂信徒倒是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他是以‘黎明的使者’这一身份接触句重和幕后黑手的。”她说,“黎明在当时为了白驹的某个很重要的实验而向幕后黑手索要那些高精尖设备,为此安排的接头人起初并不是狂信徒,但是狂信徒瞒着黎明和白驹硬是顶替了这个身份,之后还私自侵吞了那些重要的设备。”
“狂信徒居然还干过这种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评价,只好说了下去,“也就是说,在曾经的法正看来,黎明并不是超主力级术士,前夜也没有白驹和狂信徒,然后在柳城集体昏睡事件之前,你也不是超主力级术士……”
“而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之后,法正突然发现被自己暗中扶植和操纵的前夜竟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两个超主力级术士和一个大术士的怪物组织。要是再加上狂信徒,说不定还得再算一个超主力级术士,或者说是真灵术士?”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想必法正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吧。”
“因为意识到前夜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所以法正立刻就在总部召开会议,要集合律法阵营与全国各地的安全局的力量消灭前夜……”我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法正又是在暗地里与前夜勾结,又是不遗余力地消灭前夜。
“法正在曙光梦境里与黎明战斗的时候,应该是真心想要杀死黎明的。因为事实已经证明黎明压根不是可以他被当成傀儡操纵的弱者,而是连他也无法看透的可怕野心家。”咬血说,“与其继续和黎明合作,倒不如绕过黎明去找白驹。白驹那个人虽然有着无法测度的智慧和力量,但是并没有非得居于人上的野心,他只要能够给白驹提供顶尖的实验环境,也不是没有机会将其挖角过来。”
“但法正现在却还是在与黎明合作……”我灵光一现,“是因为那个‘黎明计划’吗?”
“大概吧。黎明即使在与白驹分道扬镳之后依然能够拿出升华全人类觉察力的方案,而那个方案说不定有着比起白驹的‘新世界计划’更加突出的地方,所以法正就暂且与他对等合作了。”她点头。
“得想办法把这两个人都杀了……”我开始思考之后要怎么战斗。
“我不建议与他们,尤其是与黎明进行直接的战斗。”她认真地说,“黎明自爆的预计火力规模比起之前那处据点的陷阱猛烈不知道多少倍,足以毁灭这片迷雾里的一切。那简直就是他这个人的自我中心意识的具现,一旦自己完蛋就要疯狂地拉着自己周围的所有人为自己陪葬。到时候只要我们仍然身处于迷雾内部就必死无疑。”
“你之前说过你有办法逃脱。”我说。
“我的办法仅仅适用于我自己。具体地说,在准备足够充分的前提下,我可以把他的自爆延迟一秒钟,然后自己趁着这一秒钟用空间转移逃离到迷雾之外。”她坦诚地说,“而问题是,这片迷雾有着隔断空间转移的力量,我仅仅是把自己转移出去就要支付六成以上的力量,实在是没有力量再带上第二个人。”
之前她带着我从据点里转移出去的时候也把黎明的火焰定住过一刹那,或许她的逃脱之法就与那差不多。
不过我与黎明之间的战斗势在必行,就算是我会因此而粉身碎骨,我也绝对不会动摇。但是在那之后,咬血就必定会重新为祸人间,造成无数的悲剧和死亡,这是连她自己也承认的事情。我必须考虑到这一点,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把咬血也杀死。
不知道是否应该说是幸运,咬血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我的手里,要做到这件事情的难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咬血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如果你死了,你就不能把这个带到外面去了。”她说着,拿出来了个白色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我问。
“是法正的要害。”她说,“你应该知道过去的鸣义为什么会被句重追杀吧。”
她的语气不是很自然。鸣义是她手里的受害者,她一定很清楚向我提起鸣义,相当于向我提醒她的可恨之处。
“因为鸣义查出了句重与狂信徒交易的黑色材料。”我简单回答。
“鸣义在杀死句重之后,原本是打算等到一切结束再将这些黑色材料公之于众,以作为自己返回安全局的桥梁。但是在蜃楼市毁灭之后,他就在心灰意冷之下将其全部销毁了。”她把笔记本向我递过来,“只要把这些黑色材料交到列缺的手里,他或许就可以沿着这条路线追查到曾经在幕后操纵句重的法正的身上,以安全局的内部程序给法正定罪。”
“等等……”我奇怪地问,“既然鸣义把那些黑色材料都销毁了,那么你现在拿出来的这个又是?”
“这片迷雾把历史重现了出来,也包括了被鸣义收集起来的黑色材料。”她解释,“原物很可能会在离开迷雾之后就消失掉,我现在拿出来的这个是我自己摘抄到笔记本上的。”
听完后,我接过了这个白色的笔记本。虽然是咬血的手抄本,但里面记录的无疑都是鸣义的心血。
隐隐约约地,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想要成为好执法者的男人。
遗憾的是,我大概是没有机会把这个东西带到外面去了。无论如何,只要有机会杀死黎明,我还是要以此为最优先事项,苟且偷生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但是作为无法给法正定罪的补偿,我要尽可能把法正也一并杀死。
咬血还在继续提议,“如果只是想要阻止黎明的计划,也不需要非得杀死黎明。我已经观察过了,只要把分布在迷雾里的五个据点统统拔除,就可以让广播塔废墟上空的‘污染’漩涡无法维持。”
“我也打算这么做。”我说,“之前已经拔除了其中一处据点,还有四处据点没有拔除……”
“不,是‘已经有四处据点被拔除了’才对。”她笑了笑,“在你拔除那处据点之前,我也在破坏其他的据点。为了避免被黎明发现,我都是边隐藏行踪边破坏,总共处理了三处。也就是说,需要处理的就只有最后一处据点。”
难怪在我最开始杀死的三个恶魔术士的记忆里暗示我其他据点出了事,原来是咬血在到处搞破坏。不过她最多只能破坏据点,而无法做到杀死不死人。我之后得去让那些化为灰烬的不死人解脱才是。
事情进展得那么快,想必黎明应该也快坐不住了……想到这里,我注意到了一个细微的违和之处。
第250章 死
我深挖心中的违和感。
综合我手头上的信息,以及先前与黎明接触的时候得到的信息来看,分布在迷雾里的五个据点与广播塔废墟上空的“污染”漩涡之间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连接,黎明能够对这个看不见的连接进行实时监控。因此当我破坏了那处据点之后,黎明就迅速地显现在我的眼前。换句话说,咬血毁灭另外三处据点的行径也早在我袭击先前那处据点之前就被黎明确认到了。
而根据咬血的发言,当我袭击先前那处据点的时候,我散发出来的灵性波动被她所捕捉到,她是因此才会找上门来的。作为超主力级术士,她有着这种觉察力十分正常。列缺很久以前也说过只要是柳城内部发生的主力级战斗都会被他捕捉到,如今的迷雾仅仅围住了蜃楼市的中心城区,我的战斗动静更加不可能瞒得过同样身在迷雾里的咬血。
那么,黎明当时的做法就很奇怪了。
他在我的面前以火焰姿态显现之后居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跟我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从他的角度来想,他应该明知道我所在的那处据点也是咬血的毁灭目标,并且咬血当时也肯定会往我这里接近,再加上曙光梦境战役里的经历,他肯定把我和咬血当成了“一伙儿的”。他那么拖拖拉拉,难道不知道杀死我的难度会上升吗?
我暂时只能想到一条可能性,那就是他想要靠着布置在据点里的大量“引燃火焰”符文来把我和之后赶来的咬血一网打尽。
但是这么推测的话,又会显得黎明有点愚蠢。因为咬血用空间转移把我从那处据点里带走的时候,可谓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虽然就算没有咬血我也不会死在那里,但是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手简直是把煮熟了的鸭子给放跑了,倒不如一上来就把我炸死。
简单地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和咬血当时走得是不是太轻松了,真相会不会是黎明看似愚蠢失手,实则留下了什么我和咬血都没有注意到的阴险后手。
我也有短暂地想过会不会是黎明在暗中与咬血联手,要对我施展其他阴谋,但是那种念头只是闪现了下就熄灭了。现在的咬血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这是不是有点捉风捕影了呢?”塞壬在听到我的心声之后委婉地说,“虽然我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术士们基本上都思绪缜密,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是黎明也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吧。”
“还是需要留个心眼。”我还是没有放心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给了咬血。
咬血的智慧远高于我。连我都能够注意到的问题,她自然也是明察秋毫。听完之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黎明先前的表现没有以往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力,这是个需要注意的点。但要说他有没有对我们施展什么诡计,只能说目前还没有类似的线索。”她倒是没有说我吹毛求疵,而是先认同了我的看法,“这方面我会负责继续留意。如果我之后有什么新的发现,就会立刻提醒你。”
说着,她向我伸出了手,“那么,我们赶快前往最后一处据点吧。”
我会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与她的手握在了一起。
下一刻,我眼前的景色变化,从天台变成了陌生的街道边。
“这里距离最后一处据点只有五百米。为了防止被黎明和法正抢攻,我们先悄悄地过去。现在有你在,我们甚至可以不用闹出很大的破坏动静,只要潜入据点的最深处,用你的真灵之力把所有灰烬化的不死人都杀死就可以了。”咬血先是解释,然后悄然地移动起来。
我也有样学样地跟随在了她的身后。
虽然她说得好像因为有我在所以情况变好了,实则不然。要是说到眼下最理想的做法,无疑是先让她发动预知梦看看后续的发展,以此为基础制定后续的战略。但是因为有我在,她的预知梦相当于是被封印了。
她的预知梦遵循的是墨菲定律,越是不想要发生什么变故越是会发生,越是想要触及的成果越是无法触及。如果我在她的预知梦里登场,后续的发展大约就会变成梦里的我突然变卦,反手就把咬血斩杀。这个可能性在现实中尽管微小,却并非不存在。我甚至都能够为梦里的我想好理由:因为在杀死黎明之后我很可能会被其自爆炸死,而咬血却能够用空间转移逃出生天,所以我必须在与黎明战斗之前杀死咬血。
之所以说这个可能性在现实中微小,是因为如果现在就失去了咬血,我之后与黎明和法正战斗的胜算就会降低很多。而姑且不论法正,黎明的危害性是远高于咬血的。
说不定咬血单打独斗要比起与我合作厉害得多……我情不自禁地这么想到。
而正当我们经过一处小巷口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袭击向着我们发动了。
这道袭击是如此的犀利,论及隐蔽性和突然性,在我人生中见过的所有袭击里也可以说是名列前茅,是真正意义上的“偷袭”。直到最后一刻,我的危险感应才终于迟钝地拉响了警报。而咬血的反应也与我相差无几,在做出反应的时候,动作已经晚了。
偷袭者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咬血。
只见一杆无比锐利的,由坚冰组成的长枪,从巷口的阴影里骤然爆射出来,宛如惊雷般对准咬血的太阳穴直刺而去。眼看着咬血就要被打穿头颅,横死街头了。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鲜红色的灵性力量形成的透明护盾在咬血的身边自动展开。那坚冰长枪撞击在护盾上面,只是稍微地受到了阻拦便将其彻底粉碎,而也就是在这么刹那的时间里,咬血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她空间转移到了二十米开外。
我看得一清二楚,那长枪并不是孤零零地射出来的,有人紧紧地握着它。这个人是男性,大约六十多岁,穿着黑色的正装,眼神宛如寒冰般冷酷。
是法正!他真的变成了敌人!
我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来塞壬之刃,要进入“烧魂模式”。而法正在攻击落空的同时也用另一只手对准了我。我感到他的手心里爆发出来了寒冷的灵性波动,把我的全身上下都笼罩了进去。那波动并没有在物理上降低我的体温,却是作用于我的灵魂,要阻止我的灵魂进入燃烧的状态。
他想要封印我的“烧魂模式”。
但是这么做没有用处。塞壬早已参考了黎明对于“引燃火焰”符文的运用经验,对“阴燃”符文做过改进。这种像是过去的咬血一样企图通过降低温度封印“烧魂模式”的做法,对于现在的我是不起作用的。
我的力量直接提升到了超主力级的水准,塞壬之刃也随之巨大化,变成了需要双手握持的处刑大斧。然后,我对着他轰出了刀罡。他的身影顿时就被靛蓝色的破坏之光所吞没。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有来得及确认这一招的成效,便感到场地的温度倏然上升,周围转眼间便陷入了火海,巨大的威胁感要从脚底下爆发出来。
我立刻向后退去,紧接着就看到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升起了一道巨大的火柱。随后那火柱立刻就分解消散,暴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人——黎明悬浮在空中,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差点没有立刻认出来黎明,因为他不知为何戴着个黑铁铸成的恶鬼面具。
而法正则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与黎明站到了一起,同时看向了站在远处严阵以待的咬血,“居然不止是准备了自动发动的防御法术,连空间转移法术也是自动进行的,难不成你知道我会那样偷袭你?”
“你在曙光梦境时不是说过自己能够冻结对手的意识吗?所以我就事先准备了这种不借助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自动运行的防御与闪避的法术,但是没想到你还可以欺骗我和李多的恶意感应……”咬血忌惮地说,“不,刚才那不是欺骗,而是寒冷造成的麻痹。你让我们的觉察力在运行时变得迟钝,直到最后一刻才能够意识到你的偷袭。”
“真是个滴水不漏的怪物,也难怪列缺怎么杀都杀不死你。但就算你做到这个地步又如何,你的失败已经注定。”法正斩钉截铁地说完,便再次挥动长枪,向着我们发动了攻击。
而黎明也在同时出手,将战场化为了火焰形成的炼狱,并且对着我和咬血发射出来无数致命的火焰。
“你们的目的是想要破坏最后一处据点,使得‘污染’漩涡解体吧。”黎明说话了,或许是因为隔着面具,他的嗓音显得瓮声瓮气,“这个做法正中要害,但是你们以为我会毫无对策吗?据点的意义既不在于据点本身,也不在于据点内部的恶魔术士们,而是在于那些不死人。我早已把那些不死人全部转移走了,你们这次是白跑一趟。”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吗……”咬血虽然失望,但是没有陷入沮丧,而是对着我说,“我们撤退吧,暂时回去重新制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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