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刃 第173章

作者:吃书妖

“你——”黎明发出了始料未及的声音。

震惊的不止是他,我也陷入了相同的情绪。

我感受到从咬血的身上散发出了空间转移法术“返程”的灵性波动,这个波动也蔓延覆盖住了我,要把我们从这里带走。与此同时,咬血还伸出来另外一只手对着空气点击了下。从她的指尖处也散发出来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停滞之力波动。波动一瞬间便扫过了整座办公楼,使得所有的“引燃火焰”符文都被定住了一瞬间,连我都感觉自己的动作被定住了。

也就是趁着这个瞬间,“返程”完成了发动。

我的视野当即变换,从一片狼藉的顶层房间变成了某处建筑物的天台。同时,远处出现了巨大的蘑菇云和灼目的火光,紧接着地面疯狂地震动,再隔了一小会儿,冲击波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滚滚而至。

片刻后,狂风停歇。

咬血松了口气。

“还好黎明不在现场,否则我根本无法干涉他的符文运行进程,更加不要说是争取到发动‘返程’的时间了。”她说。

我也总算是缓过神来,仔细地观察着她。

此前我连她是死是活都无法确信,现在总算是确认到了,她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地。至少就我的观察下,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发动灵性力量的过程也很流畅。

而按照信件所暗示的信息,除非是她死了,或者正处于无法正常活动的状态下,否则那封信件就不应该来到我的手里才对。

那么,那封信件果然是有着撒谎的成分?还是说有着其他我不知道的内情?

虽然咬血刚才是帮了我一把,也表现出了站在黎明对立面的态度,但是过去的鸣义也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如果我以为自己能够靠着这个去判断她真实的立场,就无疑是过于低估她的邪恶智慧了。

她对于我的感情同样无法在这个时间点继续信任。人心易变,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与她接触了,说不定她早已热情冷却,或者是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了其他的见闻和感悟,开始恢复了自己残忍的天性。

无论曾经的她对我释放了再多的亲近之意,我都万万不可以忘记,她是比起我见识过的所有恶魔术士都更加像是恶魔的术士。

“那么,现在要跟她战斗吗?”塞壬捕捉到了我不加掩饰的心理活动,“你现在与她的距离很近,如果你在这个距离下突然发起袭击,她必死无疑。”

“不,现在不行。”我默念。

她似乎奇怪我怎么变了态度,“为什么?”

“假设她是我的敌人,她必定已经准备好了针对我的防御和反击的策略。更加重要的是,她一定还准备好了逃跑的策略。虽然我已经掌握了更加强大的攻击技能,但是她原本就招架不住我的全力攻击,那点变化不足以改变她逃脱的结果。也就是说,我独自一人大概率是无法杀死她的。”我回应。

“我还以为你会说就算杀死她的概率很低,也要‘总之先砍下去再说’。”她说。

我无法反驳,因为以前的我肯定会这么做。

那是因为以前的我心里仍然有着软弱,以及对于这份软弱的自觉。

咬血的邪恶、残忍、恶毒,令我憎恨、畏惧、厌恶,而她对我真情流露的感情,又令我无法不动摇。

但是在进入这片迷雾之后,我的迷茫就被快速地扫清了。

我想起了她在蜃楼市安全局的残暴杀戮,想起了她在鸣义面前扬言要杀死我时的蛇蝎心肠,想起了她过去无数的恐怖和罪恶。

她是狂信徒毁灭蜃楼市的帮凶,如此之多的普通人亡命于恶魔之口,她难逃其咎;她还亲手毁灭了原本有机会组织起反击力量的蜃楼市安全局,为灾祸的蔓延推波助澜。她不止是蛊惑了鸣义使其堕落,更是在过去为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注入了堕落的剧毒,亲自散播了不知道多少的灾祸。

她必须迎接自己的惩罚。就像是我一样。

如果说她最忌讳的就是死亡,那么她就合该迎来自己最忌讳的末路,要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悲惨地睁大双眼死不瞑目地倒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现在的我之所以没有那么着急要对付她,就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急切地向自己的内心表明立场了。

我可以冷静地权衡利弊,做出符合局面的选择,甚至是选择暂时与她合作。

“无论她是否在信件一事上欺骗了我,又是否在暗地里策划了什么阴谋,现在的她都是站在了黎明的对立面,这一点是很明确的。”我对塞壬说,“而论及危害性,黎明远高于她。事有轻重缓急,黎明的威胁既重大又紧急,因此杀死她这件事情要放在杀死黎明之后。”

“原来如此。而且还要再计算到可能存在的‘神秘的强者’,要是再把咬血推到对立面,超主力级的敌人就会增加到三人;而若是把咬血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双方超主力级战力的数量就会达成平衡……”塞壬也认同了我的思路。

意识里所有的对话都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我思考着要如何从咬血那里套取到有用的信息,目光也不自觉地移动了起来。

咬血似乎是以为我在看周围的迷雾,然后主动地解释道:“黎明用污染之力召唤的这片迷雾与过去的狂信徒召唤的迷雾有着相同性质的力量,都能够对空间转移进行阻隔。如果是仅限于在雾气淡薄的内部区域进行空间转移还是影响不到我的,但是要想前往迷雾的外部,或者从外界进入迷雾的内部,我力量的损耗就会变得非常大,变得无法带着自己以外的人一起进行转移。”

看来她是误会成了我在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直接带着我撤离到迷雾的外部。这么说来,列缺在预知梦里的曙光梦境战役开始前也有提到过,蜃楼市的迷雾和曙光梦境都对于空间转移有着相同规格的阻断力,就算是咬血也最多只能让自己一个人出入。估计是因为迷雾和梦境都是出自于狂信徒之手吧。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收到了你的信件,上面说如果我收到了那封信件,就意味着你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咬血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信件里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我真的没有欺骗你。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些差错。我确实向着黎明和法正发起了挑战,但没想到的是……”

“稍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绝对无法忽视的人名,“法正?”

“是的,我在信件里提到的‘神秘的强者’,就是法正。”她点头,“这不是我故意在信件里隐瞒,我也是在刺杀黎明的前夕才终于发现的。”

她的态度相当之端正,看不出来与鸣义对话时的阴险恶毒,也没有在首都与我见面时的过分亲热。

法正居然真的与黎明勾结了?虽然我也不是没有预想过,但是这依旧与我过去接触到的信息相冲突。这里应该相信咬血的话语吗?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还是姑且以她说的都是实话为前提,先把话题继续推进下去吧。

“前夜的领袖,加上安全局律法阵营的领袖,这个组合确实是不能说刺杀就刺杀。但是我有个问题……”我提出了质疑,“就算黎明身边的‘神秘的强者’仅仅是个普通的超主力级术士,你也没有办法同时对付这两个人吧,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胜算?”

“没有胜算,找出来就是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找?”我反问。

她接着便说出来一句令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的发言,“只要先在战斗开始前用预知梦预演个一万次就可以了。”

“一……一万次?”我大吃一惊。

“其实也没有一万次。毕竟我的预知梦只能够预知到自己失败的结局,而就算是在梦境里面死亡,对于精神也是有害的。尤其是我非常怕死,即使明知道那是梦境,也会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她说,“所以我也就预知了七八千次而已。”

我意识到她好像没有在开玩笑,“你不是说你很怕死吗?”

“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我才要在预知梦里先死个够,以免在现实中战斗的时候失败死亡。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她说出了一句老生常谈的大道理。

越是害怕在现实中死亡,反而越是能够在预知梦里接受死亡。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她是太胆小了还是太厉害了。

“但是,你还是没有能够杀死黎明,为什么?”我问。

第248章 咬血的项圈

因为咬血向来避免对我使用预知梦,所以我有时候难以想起来她其实掌握着如此恐怖的能力。

她的对手是黎明和法正,这两个人纵使在超主力级术士的区间里也是毋庸置疑的领袖级强者。无论她是要单独挑战哪边,难度都不下于挑战列缺,胜算不足一成。更何况是同时挑战两个人,那难度就更是有了质变,连百分之一都不会有。

正常情况下,她是无法对这两个人使用预知梦的。因为预知梦里的她只会做出现实中的她在未来有可能做出的行动。如果现实中的她说什么都不会去冒险,预知梦里的她也断然不会去冒险。而暂且不论支持她做出这种挑战的动机为何,既然她都拿出了如此决心,甚至还为此预演了七八千次,那么胜算就反而会去到很高的地步。即使她原本的胜算只有千分之一,也应该可以把握住胜利了。

她失败的原因,难道是因为黎明有着真灵之力吗?她之所以从来不对我使用预知梦,也是因为我的真灵之力能够在预知梦里杀伤她。但是我和塞壬早先就对此有过推测,黎明的真灵之力应该无法用于战斗。况且,要是黎明可以那么做,那么咬血也根本无法做那么多次预知梦,只怕在头十次就在预知梦里被黎明用真灵之力斩杀了。

以防万一,我还是姑且一问:“是因为黎明使用了他的真灵之力吗?”

“不,根据黎明此前的种种表现,我断定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灵之力用于战斗。他在曙光梦境战役里对我们表现出来的战力,就基本上是他所有的战力了。所以我才有底气对他使用预知梦。以防万一,我也在预知梦里面反复地检验了这一点。这个推测不会有错。”咬血冷静地分析道,“我失败的原因,还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弱点,即我的预知梦只能够预知到自己失败的结局。这意味着我实际上能够把握住的就只有自己的败北路线,而胜利之法则不然。”

“如果是要我去做十选一的单选题,那么我就可以通过预知梦来排除其他九个错误答案去得出唯一的正确答案。但是现实世界有着无穷多的可能性,我无法靠着自己的能力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她继续说,“每当我设计出来新的刺杀方案放到预知梦里去检验,这个方案就必定会在梦里失败。数千次的预知梦,我尝试了数千种不同的法术和战术的组合去刺杀黎明,每次都会在我达成目标之前就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而败北。”

“不止是战斗而已,潜入、欺骗、阴谋……我越是想要在预知梦检验什么方案,越是会在最后一步之前栽跟头。如果只是想要靠着预知梦从敌方阵营里得到大量的情报,那还可以分成多次进行,但是在取下敌人的首级这种事情上就无法那么做了。”她略带遗憾地说。

“也就是说,虽然失败的路线可以在梦里确认到,但是胜利之法就只能在现实中检验。”我说。

“是的。不过经过数千次预知梦,我也算是积累到了海量的失败经验以及敌方的出招规律,正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要借此得出胜利之法也不困难——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棋差一着,我还是失败了。还被黎明的火焰所重创,只能先在迷雾内部暂时潜伏起来。”她说,“虽然也有想过是不是要先撤离到外界去,至少先把那封信件的自动发送时间延长一些时日,但用普通的移动方法是无法离开这片迷雾的,而之前的我伤势过重,在恢复前都拿不出来用空间转移法术去往外界的力量。直到前不久我才终于完全恢复,又感应到了你的灵性波动从远处传过来,就连忙赶了过去。”

“黎明和法正的联手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吗?”我先是吃惊,又感觉自己抓错了重点,“不,你和他们战斗本来就是走钢丝,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这本身倒也没有那么奇怪……不如说,你都失败了,居然还能够逃出去?”

她言简意赅地回答:“我事先准备过后路。不过,当时确实是九死一生。”

“说到底,你为什么非得去刺杀黎明?”我问,“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用像是诅咒一样的火焰远程攻击你,但如果只是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你也不是只有刺杀他一条路可以走吧。”

我补充,“况且,你不是还说过黎明会自爆吗?纵使你真的把他给杀了,一旦他自爆,你也会被爆炸卷入,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我自然也早有准备。我有办法从他的自爆里逃脱出去。至于我刺杀他的最重要的理由……”她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我。

我反问:“难不成你想要说是为了我?像是信里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让我表扬你?”

“我不可以这么说吗?”她幽幽地说:“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拥抱我呢?只要你愿意再次拥抱我,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我会奉献自己所有的智慧和力量,赌上自己的性命,成为专属于你的利刃。只要你肯点头……”

“然后你就会用那把利刃割开我的喉咙是吗?”我这句质疑一出口,她便顿时沉默了。

“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我有着你全部的记忆。”我说,“你的过去、你的思想、你的本质,以及,你是怀着什么情绪虐杀你的亲生母亲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是你无意识不去思考的事情,我也了如指掌。你哪怕骗得过别人,骗得过自己,也绝对骗不过我。”

“你的意思是,我真正的愿望并不是被你拥抱,而是想要等到你拥抱我之后转头咬碎你的喉咙……是这样吗?”她缓慢地问。

“你不会是想要否定这件事情吧?”我问。

“不,我不否定。”出乎预料的是,她摇头了,“你的怀疑是正确的。”

“什么?”反倒是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你在首都拒绝我之后,我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理由。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无意识地逃避了去思考你拥抱我之后的事情,只是浑然忘我地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够被你拥抱。而你则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矛盾,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冷漠吧。”她说,“而且,虽然我当时说自己会为了你而改邪归正,但是如果你死去,我就一定会重新变得邪恶。不,哪怕是现在,我也不可能真正地洗心革面,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拥抱而委曲求全罢了。因此与其被我欺骗和杀死,不如从一开始就与我划清界限,最好是利用我对你的好感来设下陷阱,趁机把我困杀……你一定是这么思考的吧。”

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她剥光并摸了个透彻,甚至不由自主地怀疑她是不是用了读心术或者记忆读取术,要不然怎么能够看得如此清楚?但是我想,她一定没有,也不需要玩弄那些小把戏。

人心鬼蜮是她最精通的领域,看透他人的心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反掌观纹。这才是混血恶魔咬血的正常发挥。

因此我也索性承认了,“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在你拥抱我之后杀死你……但是根据我过去的种种经验,我八成真的会那么做。而现在的我之所以无法浮现出要杀死你的想法,多半是因为我本能地知道,只有真心实意地爱上你,从你的身上得到幸福,在之后将其踩碎的时候才能够获得令我陶醉到不可自拔的破灭的快感。”她像是在剖析旁人一样剖析自己的心理,“而且你还是个对于恶意无比敏感的人,如果我对你怀有丝毫的恶意,就注定无法得到你的真心。我一定也本能地把握住了这一点吧。”

“既然你都明白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那种异想天开的话了。”我说。

“不,无论我最后打算怎么做,至少现在的我对于你是真心的。”她先是摇头,然后伸手进了自己的怀里,“所以……”

说着,她露出了下定决心的表情,从怀里拿出来个黑色的铁制环形物体,然后双手捧着这个铁环,向我递了过来。

“请收下这个。”她说。

这个铁环的形状看上去像是个螺栓帽,尺寸似乎正好可以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自然而然地对于未知的对象升起了警惕之心,正要询问这个铁环的底细,就听见塞壬在我的脑海里震惊地发出了声音,“啊?”

“这是什么东西,有危险吗?”我意识到塞壬好像知道这个铁环的底细。

她迟疑着回答:“没有危险,不如说对她很有危险……”

既然连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全盘相信,并且向这个铁环伸出了手,同时等待下一步的解释。而就在我触碰到这个铁环的瞬间,我产生了奇妙的幻视——只见铁环上面有条虚幻的铁锁链向前延伸,一路延伸到了咬血的脖子上,而在那里竟有另外一个形状相同、尺寸更大的铁环,就像是铁项圈一样冷冰冰地挂在了上面。

突如其来的幻觉令我反射性地收回了手。不,这不止是幻觉。咬血脖子上的铁项圈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用法术的力量暂时隐藏了起来,恐怕可以看到这个的就只有咬血自己和接触到铁环的我而已。

而那虚幻的铁锁链则多半代表着铁环和铁项圈之间的灵性力量联系。

“这是对于我的咒缚。”咬血主动地解释,“今后,只要我对于你产生了攻击或者陷害的想法,这个项圈就会自动对我施加就连我也无法忍受的激烈痛苦,令我失去一切行动的能力。就算我在上一刻想要置你于死地,下一刻也会立即倒在地上,连正常的思考都无法进行。而这种痛苦只要持续超过数秒钟,甚至足以令我魂飞魄散。”

“同时,项圈的咒缚也可以由你这边主动触发。你只需要把自己的灵性力量注入这个铁环里,就可以强行对我施加上述的痛苦。这是一种无视时空距离的诅咒效果,即使你在地球的另外一边也可以对我发动。此外,虽然这个咒缚有着解除的方法,但是如果我在脑子里产生了企图将其解除的念头,也同样会自动触发先前我所描述的痛苦。因此不可能由我这里主动解开……”她继续说,“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你就不用担心我背叛你了。”

“你……”我无法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同时,我在心中询问塞壬,“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塞壬回答,“在咬血的记忆里面存在着与这个物品对应的信息,就和她刚才自己描述的完全一致。以及,在你触碰到铁环的时候,我也分析了铁环的灵性波动成分。这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怎么可能……”我在情绪混乱的同时也快速地分析起了咬血这种做法的合理性。

虽然咬血曾经在战斗中绕开过我对于恶意的感应,但是从她的记忆里我可以知晓,那其实是种把恶意包装成其他情绪的招式,即使可以欺骗对手也无法欺骗自己,也不适用于欺骗诅咒方面的约束。

并且,往近处说,之后我还需要与她联手对付黎明和法正,有了这个东西就等于没有后顾之忧了;而往远处说,由于可以主动触发铁项圈的咒缚,我无论何时都可以置她于死地,之后哪怕她用自己得意的空间转移逃跑也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