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而如果选择无视这些人造成的些微伤害前进就会在大路上被呼啸而来的战车车过去。那些胡同的狭窄让蛮子发挥不出战斗力,也让商军无法造成足够的伤害,而且蛮子也能破墙推进,花费巨大的时间和伤亡慢慢来。
因此,子受才在大路口借助相对高大的贵族宅邸的院墙、路障构筑街垒,街垒部署步卒和几辆战车,人数并不多,但是这些街垒死死的卡主了蛮子的每一个进攻方向。
每一个T字意味着,蛮子要么承受背后来的战车和两侧的火力,选定一个方向进攻,要么就只能破坏这个简陋的路障迷宫,可是,这样的话,也代表他们需要大量的时间,即便破坏了院墙冲出来,部署在路口的也不是电视上的简单的路障。
而是削尖的栅栏和战车构成的固守节点,就算是四面围攻都得打一会儿,而四面围攻的话,也代表自己要承受来自各条道路上的战车巡弋部队的碾压。
这个恶毒到可以和传说中的八卦阵相提并论的街垒阵还没到极限,子受不顾已经是对这套恶毒到无法言语的阵型目瞪口呆的季夫人,唤出了碧和宵练剑灵,给这套系统补上了更可怕的玩意儿。
“哇哦,你是要人在这里把血都流干啊!”宵练作为唯一懂子受的理论依据是啥的,一看他的计划就发出了赞叹,“这城市要是再大一些,高大的坊市多一点,比如说沫都和鹿台城那种,别说蛮子了,周军少于三十万大军,有多少来死多少在里面。”
属于是热武器时代遇到这种东西,进攻方都要把头都磨秃的类型。
“我不记得你学过军事工程学和军事建筑学来着?”
“但是,我至少看过猪是怎么跑的吧”子受无奈的开口说道。
“开始吗?”碧抬起手,身上挂满了给她补充“法力”的法器,嘴里还含着小玉给的快速提神增加精力的丹药。
“开始吧”宵练的力量顺着子受的手传入碧的身体内,这就是不同于夏桀的力量,他的力量是天地威力归于一身,而子受则是可以通过自己为中转,将宵练的力量传递给任何人——换句话说,理论上来讲,他付出石乐志的代价,可以让商军全部变成堂口兄弟几分钟。
“祭品都准备好了”都是之前留下来的一部分老弱俘虏。“嗯”碧闭上眼睛,双手微微抬起,浑身的法器爆发出明亮的光芒,“稚!”
“是,大王”女稚一脸苦涩的也抬起手,缓缓舞动起来,这是巫女的舞蹈,巫,以舞降神者,是一种相对温和的引导精气神灌注于法宝和法器的方式,所有组织起来的没有的战斗力的人注视着女稚的舞蹈。
身姿曼妙,用华丽的青色与白色羽毛编制的羽衣下随着时而轻柔、时而激烈的动作露出一抹惊人的白皙,脚腕和手腕上的宝石与玉器碰撞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搭配周围学徒们吹奏的乐器声音,一种宏大、原始而神秘的气场仿佛自天穹笼罩下来。
“原来如此.....”以舞蹈为媒介,以乐曲为刺激,让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在舞者身上,在环境、乐曲、动作和心理暗示下,令众人的精神趋于统一,从而赋予巫女以催动祭器的强大力量。
这不同于阵法和祭祀仪式,打个比方的话,阵法相当于是并联电池,可以让法宝发挥出远超单人驱动的力量,而祭祀仪式则相当于充电电池,将人的生命和精神转为某种神秘的能量储存在法宝里面,受限制于法宝本身的储存能力。
比如说摘星楼就是前者,需要至少8个人并联的功率才能达到极限,让整个禁苑笼罩在金光下,而原本的三神剑就是充电电池,不断的消耗人命充电,充到极限拿出来一剑下去就歇菜。
而现在,巫女的舞蹈,则是串联电池,这意味着所有的压力分摊给了所有人,每一个人在短暂的时间里面,只承受最基础的消耗,当然,也意味着法宝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威力就是巫女所能输出的最大力量。
“嗯,难得的见证了宗教的起源啊”子受微微点头,这种方式意味着所有人的精神会出现一种冥冥中的高度统一,换句话说,人的社会性被极大的增强,从而突破了原始的生物种群限制,构成跟庞大的族群,从而成为了人类文明。
而在这个存在异兽和奇奇怪怪的怪力乱神的世界,这大概也是人类可以主宰世界,而不是变成某些强大异类的奴隶和宠物,但是,子受并不确定这种方式会不会有后遗症。
比如说,现在女稚所能统合的精神只有数百人而已,那么在某些特殊的场合下,特殊的环境和天气加成下,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好奇为诱饵,从而让更多的,比如说数千、数万、数十万的人类的精神统合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这种精神上的异化会不会反应在肉体上,或者说参考法宝的诞生和它的经历以及人类的社会活动有一定的关系的话,那么,人,或者说生物会不会也变成一种法宝,或者说法宝会不会就是这样的诞生的?
毕竟野兽的巢穴里面,从来没有发现过法宝化的迹象。
子受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这个世界超自然力量的一部分的真相或者说线索,但是要进一步的验证就很困难了,而且人的精神到底是什么,是场、是波、是物质还是别的什么,就很难说了。
而由此来推断这个世界到底是唯心还是唯物就更困难了,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女稚的舞蹈也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统一精神场覆盖在整个祭坛上,无数人的精神被女稚所牵动,变成法宝的力量。
“起!”最先动手的是碧,在感到自己的身体都要涨到爆炸之后,碧果断的使用了自己的天赋神通,翠绿的发丝飞快生长蔓延,一点翠绿没入土壤当中,随后整个地面都在微微的震动起来。
“噼啪~”最近的一堵院墙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青翠的幼苗露出半个脑袋,随后是更多的芽苗破墙而出,绿色的潮水在土地下涌动,转瞬,化为升起的翠绿墙壁。
“到我了吗?”宵练感受着巫女稚送来的力量,将这份力量转为自己的宵练剑气送入子受体内,然后借助子受传输给碧。翠绿的嫩藤以惊人的速度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子受强行克制着自己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转为对于现代铁丝网的结构思考。
以翻腾的藤蔓为基点,细细的如金丝的剑气蔓延开来,变成细细的剑网,而这样的网墙覆盖在城市里面几条主要干道周围,将那些难以守卫,或者容易被破墙的区域覆盖到死。
没错,铁丝网封路,阻断敌人的移动速度,让敌人堆积的阵地上,接着战车一轮冲锋送走,或者准备好的箭雨或者石弹轰击——这样的结构,能让装备了火枪和火炮的部队都把头磨秃。
更别说蛐蛐的蛮子了,这让季夫人实在难以理解大王这是在干吗,这不就是一些蛮子吗?这......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姬周哪个战神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攻城来了呢。
“大王,这,蛮子看了,会直接跑掉的吧?”
“所以,我在城墙上也放了一些种子,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哟。”小玉摊手道。
“轰隆”碧不太控制得住这些藤蔓了,翻腾的藤蔓如巨龙般拱起,直接将城墙都顶裂了一部分,“额......糟了!”
“无妨!”子受示意手下鸣金,城墙上胆战心惊和蛮子对峙的500个少年兵,一听见这声音就果断的扭头就跑,嘴里高呼“城墙裂了,城墙裂了”。
这让刚刚尝试攻城的羌方战士在短暂的迷惘之后,继而就是大喜过望,“这些懦夫怕了,冲上去!砍掉他们的头,把他们的妻女变成奴隶!”
“Waaaagh!”羌人高喊着冲向城墙,守军只顾着逃跑,有几个还摔了一跤,从城墙上直接滚了下去,还好墙壁都不算高。
“杀进去!”羌人爬上无人防守的城墙,高喊着要杀进去,然后低头一看,愣住了,城里的房屋前后周围到处都是绿色的藤蔓,只有几条路没有藤蔓,道路的交叉口只有几辆战车和士卒在防守,溃散的守军屁滚尿流的从大陆上跑过去,穿过这些防线撤向内城。
而在那些宅邸里面还能看见因为清理废墟和烧毁的房屋清理出来的部分财物和物资,商王下了命令,除了必要物品外,什么都不能带,所以,那些沉重的青铜鼎、玉器和装饰华丽的烛台什么的,都留在了原地。
这让这些之前根本没抢到东西的羌人顿时眼睛就直了,至于说那些封堵道路的荆棘藤蔓,不过是那些商蛮子的巫师的法术而已,也就能够阻挡一下他们这些勇敢的战士的脚步,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而已。
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在羌方,那些战败的部落也经常用财物和老弱绊住胜利者的脚步,只是在羌方,他们可以一路追杀过去,直到把对方的青壮杀散或者彻底消灭才停手。
但是,仅有的理智在提醒每一个羌人,他们的对手是大商,真的这样不管不顾的追杀过去,那大概是就是在送死了,所以,抢一把就跑路才是最佳的选择。
嗯,在每一场劫掠开始之前,都是这样想的,每一个赌狗在赔掉裤子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等一旦尝到劫掠的甜头之后,就不好说了。
“不过是一点小法术而已,我们也有巫师保护,杀啊!”羌人勇士直接跳下城墙,消失在了一丛荆棘当中,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羌人看着他剩下的部分,面面相觑。
那些金色的细丝,本来以为是荆棘上的什么毒液黏液或者幻觉,结果......
一个活人跳下去,直接就变成了完美的“宫保鸡丁”——整整齐齐的5厘米见方的小方块——宵练剑气,哪怕是最弱的剑丝,也不是无甲的肉体能碰的。
如果换成承影的话,这个拦截力量会更强,因为承影的剑丝是透明的,而且是介于虚实之间,穿着盔甲也没有用,盔甲是好的,人碎了。
可惜,子受现在没法彻底的唤醒承影,而且承影苏醒之后,是不是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三刀六洞就不好说了,细数了一下自己用承影犯下的罪恶,子受觉得自己保住性命的概率着实不高。
切过菜、耕过地、当过刨刀还干过啥呢?哦,还被固定在水车驱动的转轴上当过镗床刀头......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把剑干的事情,就算承影无法对他造成致命杀伤,但是把他也固定在水车转轴上转一个晚上,脑浆子都给你转匀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绕开吧”所谓一鼓作气,而现在羌人直接进入再而衰的状态,根本不像是胜利入城,而是小心翼翼的,灰溜溜的爬下城墙,尽可能的避开那些缠绕着金色剑丝的荆棘。
“这些金丝可以存在多久?”
“不久,如果是指杀伤力的话,只有开头一两个时辰是这样吧。”子受在这个时代最大的发明就是定义了时间,最小单位的刻,然后是时辰,为什么不用小时和分钟——因为计时器的精度就这么大啊!
最开始定义的时候是用的日晷,这个时代的日晷精度就这么大,没法细分到分钟的,误差会大到根本没法用,而机械计时器.....对不起,玩不起,下一个,他的锻造手艺能敲个剑刃就够了,你让他去给你整游丝和齿轮,就算是那种大型机械钟的齿轮,他都给你搞不出来。
“不过,之后微光闪烁的阶段,则有个一两天的功夫,足够那些蛮子好好的舒服一会儿了。”毕竟开头几个时辰过去之后,蛮子是绝对不会再去碰这些玩意儿了。
“稚,放鸟”
“是”结束舞蹈的女稚都来不及擦汗,连忙催动自己带来的法宝,一只虚幻的白色小鸟冲天而起,将视觉共享给通过宵练连接自己的子受眼中。
俯瞰视角下,就和在打全面战争差不多,可惜,没有即时通信器,无法及时的调动部队,但是,子受也确认了蛮子部队确实被这套复杂的迷宫和街垒、路障、藤网、剑网给压迫分割开。
别小看了这些似乎没有挡住蛮子道路,只是封死了一些房屋大门和胡同没有实际上杀伤力的区域,这就好像地雷的用途之一,不是杀伤敌人是约束敌人的进攻方向。
如果三面都是地雷,不管是任何排雷手段都需要花费时间,曝露在敌人的炮火下吃杀伤,那么也就意味着敌军的机动方向和进攻方向会被引导向预设的防线。
而现在,这些剑网和路障就起到了这个作用,而以这个时代的指挥水平,很难在这种时候做出调整,特别是一些特意留出来的宅邸被蛮子撞开大门之后,这种情况就变得更加的混乱起来。
蛮子本能的避开了那些藤蔓,向着大路和那些似乎有战利品的院子移动,最终就全部汇聚在了子受弄好的预设阵地面前。接下来就是快乐战车道的时间,蛮子在背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满面欢笑的一边鄙视商人懦弱,一边转过拐角的瞬间......
“啊......”第一个蛮子身体宛如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凝固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风化为一个扭曲的样子,而他后面的蛮子好奇的推了一下,探出头,第二个被石化的出现了。
现在他们在一条笔直的大道中间,后面的友军不满的将他们往前推,而在拐角后面,并排的两辆商军精锐战车已经做好了准备,驭手和上面的贵族武士狞笑着把面甲拉下来。
“妈......”蛮子的尖叫瞬间淹没在了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当中,技术高超的驭手让战车几乎堵死了整条街,而街上整洁、平坦、啥障碍都没有,就只有一群恨不得马上觉醒二段跳技能飞起来的蛮子——而且他们背后的人还不断的把他们往前挤出去。
要么被战马踩死、要么被车体撞飞、要不就是被车轮上一尺长的满是刀刃的青铜柱绞烂。
两辆战车冲过去之后,在末端的路口转向,留下一条血肉之路。
这还不算玩,就在蛮子们疯狂的往后跑的时候,还没跑两步就看见一排战车堵在了屁股后面,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第一,马上变异出二段跳,从两侧院墙跳进院子,第二,被碾碎,没了。
而第二个选择有两种碾碎方式,要么是在这条支路上被碾碎,要么是逃到大路上去,被碾碎。
在商军战车提速车过来那几秒钟,每一个蛮子心中都只剩下了一句话:“妈的,族长(头人)坑老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从正午厮杀到傍晚,羌人也没能拿下整个城市,子受的街垒战术,给蛮子造成了相当可怕的杀伤,道路几乎被血液浸透,到处都能看见尸体和残肢断臂。
而不断运输出城的财物则给了羌人一种,只要加把劲就能拿下来的错觉,然而,这种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后,羌人被绞杀了超过上千人,而城外还在不断的派遣人员冲入城中。
“大王,那些羌人都被吸引来了吗?”
“没有,还得继续绞杀,否则,后撤的路上,有的是蛮子过来找麻烦”巷战绞杀不同于正面厮杀,对于城外和安全区域的指挥者来说,看上去似乎伤亡不大,但是,等到真的彻底收拢部队点数的时候,才会惊觉死伤是多么的可怕。
当然,巷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伤兵不会堆积在一起,给人一种伤亡不大的错觉,然而,这意味着,绝大部分的都是阵亡,而非受伤,在不受到伤兵惨叫拖累和打击士气的同时,也意味着这一千人是彻底的阵亡损失,而非是在休养个把月后,还能爬起来差不多1/3的那种。
入夜之后,城内似乎安静了下来,羌人在被自己夺取占据的院子里面,点燃篝火取暖和休息,而守军也在自己的街垒和防线后面休息。双方甚至可能就隔着一堵墙,这边是蛮子的地盘,那边是守军的地盘,这种绞杀,不仅是对蛮子的意志考验,也是对守军的意志考验。
夜幕当中,回荡着隐隐约约的厮杀声,但是转瞬又彻底隐没于暗夜,在这个时代,一旦破墙入城,剩下的战斗基本上就是垃圾时间,毕竟攻城者的数量庞大,很容易就能冲垮防守者的简单防御。
而且通常破城的时候,守军其实都已经是在城墙上战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是浑身带伤,疲惫不堪,剩下的精锐能够死守内城已经是上下一心的结果了。
因为,正常情况下,没人会主动放弃城墙带来的防御优势,将敌人放入城中来绞杀,而且这样做,除了放弃城墙和城防工事的优势外,也意味着将全城的财富放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就算打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可言,反而损失会更大。
因此,绝大部分的战斗都发生在城墙上,当城墙被攻破,敌军冲进城内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的兵力折损过半,几乎不可能再动员起来打巷战,就算有巷战,也是以没有训练过的平民和老弱为主,那能够造成的杀伤是非常少的。
所以,在古代的战争当中,绝大部分的时候,城被攻破,剩下的就真的是垃圾时间,除非是当地人抵抗意志顽强,并且有足够多的后备兵力与武器装备,可是有这些条件的,又怎么那么容易被攻入城内?
这种惯性思维,别说蛮子,就算是周军来了,也得上这个当,季氏确实没有多少兵了,第一次攻城的时候,为了保命,那些少年兵还能坚持在城头上厮杀顽抗,但是,到了这第二次,之前鼓起的勇气和壮志早就给血腥残酷的战火给摧残殆尽。
所以,别说古代,就是现代,战败过一次的军队,相当时间内都不可能重新集结再战,羌人根本不怀疑这是什么陷阱,对于冲入城里受到顽强抵抗也不意外,或者说,如果一切顺风顺水,他们还有点忐忑。
现在这些商人在城里,以篱笆为墙,以房屋为障,层层抵抗,节节后退,让羌人推进得极为缓慢反而是说明了他们已经被逼入绝境之中,觉得已经优势在我的羌人就毫不犹豫的放缓了攻势,而这反而就正巧中了子受的陷阱。
缓缓推进,逐层破墙拆屋,一步步的推进确实是对付这种巷战和烂仗的手段,可是,这种放缓在这个时候,反而不是好事,因为需要大量的时间并且给守军相当多的休息间隙。
而城内的粮仓完全掌握在子受这边手里,意味着,羌人只能在那些房屋里面找到一点遗留的粮食,更多还是在消耗自己的军粮,等多消耗一段日子,这些羌人就得惊恐面对一个事实——他们连撤军的食物都没了,要么打下来城市,夺取城内存粮,要么就只能完全饿死。
除非,他们在此之前,就意识到是陷阱,选择带着目前的收获果断的撤军跑路,可是正如同赌狗尝到了甜头般,现在羌人也陷入了相同的输红眼的状态,何况说,进城容易,要撤出去哪有那么简单,现在羌人战士分散在城内各处,指挥早就打散得差不多了,有序的撤离完全是在扯淡。
几名健壮的羌人武士在垃圾堆当中翻找着,其中一人面露惊喜之色,用力掀开一堆破瓦烂草,露出下面的精致陶罐,散发出阵阵酒香味,“有酒!”顿时,这几人就来了兴趣,商人以酗酒为乐,家里少不得藏酒,这对于羌人武士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诱惑。
就在他们用力搬运酒瓮的时候,暗夜当中响起一声崩裂声,带头的羌人武士直愣楞的倒下,脑袋上长出了一只羽箭来。
“寡人这射术如何?”子受手里大弓还在嗡嗡震动,即便是以他的怪力开这具弓也稍微有点吃力,准头更是别提了,然而,在这暗夜当中,总有人的头会主动来找他的箭。
“大王好臂力!”在内城加固的墙壁上,季夫人笑道,她作为贵族一员,也是弓马娴熟,一眼就看出来商王在弓术上纯属菜鸡,就是靠着力气大,属于标准的强弓手,放在战场上确实是极大的威胁。
毕竟神射手也不一定是真的百发百中,而且就算中了也不一定死人,但是强弓手却可以做到百发百死,而商王就是强弓手里面的典型,甚至称得上是只要被射中,一下就会被带走的那种。
季夫人也拉开自己的装饰宝弓,也只听得弓弦一响,在街头探头探脑的羌人就应声而倒,“大王,觉得如何?”
“不,不错”子受完全不懂弓术,只能点头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表示很不错,能够在70步外射中一个隐藏在墙后的敌人,哪怕对方其实没有太多的防备。
“那么,大王,为何我们不趁着夜色进攻?”
“不可”子受看了看天上的群星,没有月光照明,那些贵族兵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他人多半有雀盲症,这些症状在经常吃动物内脏的游牧民族当中相对少见一些。
这个时候出兵主动进攻,不仅容易吓到那些羌人,还容易因为指挥不灵和前后脱节造成更严重的损伤,何况说,这里毕竟不是商军熟悉的地方,季氏本地人还好,商军是客军本就不是十分熟悉本地的地形,放出去收不收得回来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