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虽然蛮子也是一样,可是玉器为什么要拿去和对面的瓦器对碰?一个需要花费二十年培育出来的,装备精良的武士,去和那些蛮子如韭菜一样几年一茬的玩意儿消耗,是不是脑子哪里有点不对劲了?
放弃城墙优势,让蛮子入城作为诱敌,不代表真的要让自己装备精良的精锐在暗夜当中和敌人公平战斗啊,当然是在白天,己方远程火力一应俱全的时候,再拿去交换更大的战损比啊。
虽说慈不掌兵,可是那是建立在该牺牲的时候不因为一时仁慈而迟疑,不代表,就真的可以把士兵当做工具和消耗品来看待。
冲杀了一整天的商军战车停在己方据点当中进行维修,将车轮上的乱七八糟的血肉糊糊刮掉,然后修理那些弯曲变形的青铜尖刺,有些战车甚至车轴都断了,不得不大修。
而商军战士也解下面具和盔甲,清洗武器和盔甲上的血迹保养,普通的众人辅兵还需要值夜、放哨和看守照明火盆,国人武士则已经躺下休息,他们都有自己的奴隶和仆从负责处理各种琐事。
至于说贵族,不仅有专业的团队保养后勤,还有专门的生活团队,比如说厨子、侍女和各种专业的工匠,提供战场上的最好服务。
陶盆装满清水放在临时的土灶上,几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将一大袋子黄豆下到陶盆内,撒上盐,再将肉干切碎放入其中,等到肉香和豆香弥漫起来之后,从一个瓦罐内挖出一大勺黑乎乎的酱倒进去,把干硬的黍米团子和粟米饼撕碎撒入盆中,继续炖煮。
很快,一大碗黄豆炖肉焖饭就完成了,这就是正规军的战斗伙食,相比平时的伙食来说要高了几个档次。
贵族们自然不会和大头兵吃得一样,商王更是如此,城里最后的几只羊被杀了,拆去羊骨,用帛布裹着上锅蒸熟,放在子受面前,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碗放了猪油的蛋羹,八种不同的酱料。
小铜鼎当中油汤翻滚,大块的羊骨和鸡肉煮在一起,加了韭菜和菘菜,还有切块的萝卜和豆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不错。
“季氏上下拜谢大王援手之德”季夫人举起案几上的酒爵,对着子受遥遥一拜,然后一饮而尽,在当着诸多季氏家臣的面,这样的低姿态,算是十分正式的表态了。
而季氏家臣在对视片刻之后,也纷纷按照身份高低贵贱,向着商王敬酒,等到商王也举起酒爵示意,才稍微放松了片刻,这说明商王是接受了季氏的投靠效忠。
“不必如此多礼,季氏乃是大商西南重塞,救援季氏亦是救援寡人自身”子受对杯中物仅仅是浅尝,不仅因为酿造工艺落后导致杂质很多,味道很怪,还因为实在不能确定这酒到底是怎么酿出来的。
“烽火已经点燃,只需要明日再消耗一日,便可弃城,羌人必不敢追”
“大王可为下臣解惑?自古以来,蛮人入侵,都是贪婪无度,衔尾追击不休的样子,这次为何羌人不敢追了?”有季氏家臣出言道,其他人也是一幅倾听的模样。
一直以来,蛮人入侵都是这样,打得过的就追着打,打不过的就躲着走,遇到坚城就绕过,遇到软肋就烧杀抢掠,根本不会和你打正面作战。
就好像前一次的商王的救援战斗一样,羌人基本上没怎么做抵抗就一哄而散了,这也是为什么商一直很难彻底剿灭这些蛮子的原因,人家根本不和你硬碰硬,说跑就跑,说散就散,过上五六年,那些半大小子长大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跑回来了。
因此,要彻底对蛮子造成伤筋动骨的伤害,就必须用什么东西牵制住他们,让他们无法逃跑和迁移,在之前的商就是这么干的。
羌方毕竟不是北方草原,他们的战马没有那么多,无法做到转进如风,携带大量的牲畜就很难移动得快,而不携带大量牲畜,商军就会掠夺这些牲口,不是吃光就是杀光全填埋了。
羌方损失了大量的牲口之后,到了秋冬季过冬的时候,就不得不来正面撞商军的军阵,来上几次这种破坏战之后,羌方就服了,当然,也仅仅是服了而已。
羌方拿商人这种和蛮子一样打法的没办法,同样商人也拿这些动不动一哄而散的也没办法,最终,就只能让对方变成四邦方之一,在一定程度上臣服商,实际上,却无法构成任何实质性的统治。
甚至由于羌方的战斗力太低,连召集诸侯的时候,也不需要他们来服役,只需要朝贡就行了,大概就类似朝贡附庸国的样子。
“明日再绞杀一日,这些蛮子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今天是第一天,他们入城之后受到了激烈的抵抗,但是在收获和战利品的催动下,还能奋战,可是到明天一过,羌人的伤亡就足以达到肉眼可见的程度。
“届时,他们兵力折损过多,又急于将内城劫掠一番,根本不会主动出击,甚至于,明日一过,羌人都不会大举进城了,他们会观望,会让那些小部族打头阵。”然后那个时候,就是城内的军队撤出的时候,当然,在撤离之前,还需要分出一小只部队,对羌人部队发动一波反击佯攻,这样的话,羌人会惊疑不定的收缩防线。
“季氏百年基业,大王就这么送蛮子手中?”
“不然?你们守得住?”子受斜了对方一眼,“古语有云,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城内粮食、人口、军械工具都保留下来了,便是要重夺城也不过易如反掌罢了”
“何况,等到诸侯云集之时,这城内被劫掠的财物最终还是会回到手里,失去的不过是些许浮财罢了。”
只要保住了季氏的人口、粮食和军械装备,剩下的没了就没了吧,不下点重饵怎么让羌方蛮子上钩?而且等到羌人大部队被吸引过来,他们为了保住这座富裕的城市,会不断的加注,就好像是赌场的赌狗一样——搞不好,到时候战利品真的算一算,还有得赚呢。
“下臣受教了,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哪位古人说的......”
“是......”子受愣了一下,然后不悦的看向发问的家伙,“与你何干?”
“下臣只是想知道是哪位大贤说的罢了,能说出如此精辟之言的大贤,恨不能与之相谈彻夜,以解心中迷惑”这倒是很正常的理由,毕竟在这个时代,知识和文化的重要性很高,也很稀缺。
大家对于拥有知识的贤才的尊重程度也高,和这样的贤才交流一番确实很重要,也让人心动,可惜,这位“大贤”还没出生。
“原来如此,不过是寡人从别处看来的”子受笑了笑,然后笑道“若实在在意,就当是寡人说的吧”如果你发现了一句名言,但是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可以说是商王子受说的。
这就导致了,后世诸子百家都喜欢说自己发明的某句名言是商王子受说的,直到孔子看了实在忍不住,开始笔删春秋,把这些根本不可能,也不像是商王会说的东西全部删掉精简下来,这种歪风邪气才算是勉强刹住。
然而,即便如此,这里面还是有大量连孔子都不确定是不是商王说的内容,他也只能把那些太离谱的部分去掉,剩下的也有着几十卷之多,让人看了头秃。
毕竟,就子受做的那些事情和行为做法,和诸子百家的每一家都能扯上关系,制定祭祀顺序和礼仪,符合儒家的“礼”;用外族奴隶替代本族奴隶来祭祀,并减少无所谓的奴隶杀戮殉葬,符合孟子的“仁”(确实是仁,因为在孟子那个年代,蛮夷不算是人);对外作战屡战屡胜,符合兵家的风格;而改革农业,甚至亲自下地干活,和墨家与农家都能扯上关系;制定商君法,更是被法家引为祖师爷。
这么一看,似乎诸子百家,说自己的典籍和理论,有几句找不到出处的名言警句是商王说的,别说是孔子了,看完了鹿台城废墟下藏书的老子都很难说商王没说过这话。
为了确定到底哪句话是商王说过的,孔子专门跑去求教了老子,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对着这一大堆的“语录”陷入沉思——每一句看上去都像是商王会说的,但是,整体上却又是如此的矛盾。
一个人左手儒,右手法,道家纹胸前,足踏农墨,似乎百家思想都有,甚至是互相矛盾的都在用,这可能吗?
然而,这可能,因为作为后世人,子受的思想本身就是诸子百家争斗、融合、协调之后的结果,他根本不在乎这是出自于哪个学派,好用就用了。
所以,一个人一面在执行墨家的节葬,一面又把殉葬和人祭这种事情正规化了,这让这两个学派都在痛骂对面拿古贤王当挡箭牌掺杂私货,打得头都掉了。
最终,反复讨论删减下来,诸多学派达成共识,最起码,小说家这种下九流的玩意儿不是商王说的,一个上古贤王,会是一个喜欢八卦野史,甚至亲手扭曲历史记录,主动去搞稗官野史,小说之流这种低级趣味的乐子人吗?那断然是不能啊!
【子受:我很确信,你们把唯一肯定正确的答案删了】
【PS】
爆裂词典和历史:
笔删春秋:
孔子见《春秋》记叙繁琐,其中注释和条目多有谬误,其中记载上古贤王的言行互相矛盾,认为多为后人借名伪作。花费数十光阴,又求学于老子,方才将之一一理顺精简,删去那些穿凿附会的内容,还原其记录之真容。
因此,后人以“笔删春秋”形容将一个复杂繁琐的东西简化,将自相矛盾的事物重新理顺的行为,为中性词义。
【实际上原本的意思是中性偏向贬义,为尊者讳,删改历史记录,删减真相】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巷战的第二天
白日,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死了多少人的羌人发动最猛烈的进攻,在他们看来,守军已经是气数已尽,连内城都被占领了一小半,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把商人彻底赶出去。
显然,在没有无人机、无线电的情况下,又对于数学之道没啥了解,或者说仅限于数手指的程度的蛮子,他们完全没有统计过,在这一昼夜的杀戮当中见过几个女子老弱。
被荆棘、街道和防线分割的各个区域的蛮子都觉得是自己这边运气好没有劫掠到女子,或者说女子都躲在那剩下的坚固堡垒当中,而没有人发现城中似乎没有妇孺的身影,只有一些自愿留下来赴死的老人。
他们年老力衰,根本跟不上之后的撤离和转战,只能留下来等死,同时也让蛮子相信他们是真的把季氏人打败了,变成蛮人泄愤的对象。
同时,这些蛮子们也就无法统计自己这边死了多少,亦或者敌军死了多少,和预估的敌人兵力能不能对得上数字,别说这些蛮子,就连子受都要隔三差五的让女稚放飞幻鸟侦查,以确定自己手下的兵力部署和数量,不然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用。
对于商军来说,这一昼夜的厮杀也很耗费心力,因为要么是半天不开张,就几个零零散散的蛮子从拐角转出来,看见冲刺过来的战车吓得躲都不躲,直接被砍死。
要么就是成群结队的蛮子,从各个防线冒出来,导致一整天都在厮杀,仿佛敌人无穷无尽一样。
巷战固然是绞杀敌人兵力的利器,但是对于己方的部队也是极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些承受了蛮子最多攻势的几个路口节点的商军,更是感觉敌人杀都杀不完,尤其是在敌人本来就数量多的情况下。
平时被军阵分散的压力会集中在少数的几个关键点上,如果不是有女稚的幻鸟传信,子受及时做出了调动,指不定这几个节点的商军就得被蛮子淹没,死得不能再死。
“这巷战绞肉,还真是不能轻易用啊......”子受默默的想到,在占据了地形、装备、情报三重优势下,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速的话,不少部队依然会被无意识的分割,然后死于重围当中,而且敌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杀了多少或者被杀了多少,受不到多少震撼和威慑。
毕竟,你根本不知道你侧翼消失的那队战友是干嘛去了,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看见宝贝去劫掠了,甚至可能是发现了白皙漂亮的女子去院子快活了,当然,也可能是遇到了商人的战车部队,直接碎了一街道。
而巷战的分散作用,也让习惯本能和经验判断伤亡的蛮子很难判断自己这边死了多少,伤了多少,街上涂满的血肉到底代表多少人死在战车下,甚至于当绞杀到第二天的时候,甚至很难分清楚地上的尸体到底是谁家的——特别是蛮子也是清一色的商人铸造的青铜武器的情况下。
你问盔甲?盔甲这种贵重东西,那当然是被胜利者剥干净了啊,还有昂贵的衣服、鞋子,至于说武器没有带是因为青铜太重,带的战利品太多,所以有所遗漏。
商人和蛮子都是一样的,只选品相好的武器带走,因为这些武器简单修理一下还能用,但是剩下的残损过度的武器,因为修起来特别麻烦,而且重量也重,所以,双方都会舍弃。
攻城的蛮子是觉得战后反正要打扫战场,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不会失踪,而商人那边则是单纯的看不上这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
可是一件精良的盔甲就不一样了,这种保命的东西,那是落地没两分钟就没了,还有御寒的衣服和保护足部的鞋子,更是双方士兵的最爱。
这年头织物匮乏,一件衣服可能是几代人祖传的玩意儿,所以,哪怕是羌人的土布,也没有人嫌弃,拿回去清洗干净之后,也是可以传家的好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第二天白昼的厮杀就变得格外的激烈起来,尤其是通往内城的几个路口处,自从商王悄悄的按照当初和蛮族的约定打开了内城城门之后,这几个路口节点的压力大了许多。
“刺!”青铜矛从木栅栏后面递出,半大的少年死死抓着矛杆,半个身体都压在上面才止住矛身的颤抖,而挂在长矛上的蛮子嗬嗬了两声就咽了气。
“小子,干的不错”军中尉官(尉官还真的是春秋战国的军职,比如说中尉这样)拍拍这个半大孩子的肩膀。
手里的青铜戈上满是白花花和粉红色的不明物质,在他的边上躺着一具脑洞大开的羌人尸体,“蛮子又上来了!”弓手手指上缠绕着被鲜血浸透的布条,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力拉开弓,搭上最后一只羽箭,听见一声弦响,一名羌人猎手应声而倒。
羌人的弓箭都是打猎用的简易短弓,用也是木条子削的简易箭矢,绵软无力,但是数量却是多得多了,游牧为生的羌人,是个人都会两手弓箭,而且这种用弹性不错的木头做的简易单体木弓难度也很低。
至于说弓弦则是选用公羊或者公牛的背筋,经过曝晒、浸泡、剖取等工艺制成,在弓弦里面也算是不错的类型。
“低头!”羌人的箭矢穿不透商人的盔甲,但是这个年头只有子受有那种保护到眼睛的重甲,其他人不得不躲在掩体后面,避免露出肢体来。
羌人也知道自己的箭矢无力,所以,他们普遍都有淬毒,没有淬毒的也是在粪便里面煮过的,一旦中箭受伤,不说必死无疑,最起码也得是个重伤。
“噼啪~”一根根木箭落在盾牌和木板做的简易路障上,不同于商军箭矢那入木三分的“朵朵”声,而是一种清脆的脆响,绝大部分的箭矢都只是浅浅的扎入一点点,随手一抖就掉落,还有一部分磅数不错的才能较为稳定的挂在木板上面。
“架盾!”较为强壮的商军步兵架起手里的饕餮面覆皮木盾,手持短戈等着蛮子冲上来近距离交战。
“顶住!”盾牌上传来人体撞击的沉重力量,让不少商军士卒微微往后滑动了半步,随后手里的短戈就直接往前勾过去,短戈勾掉对方的头盔或者凿开天灵盖,亦或者是往下,勾住对方的脚腕将目标拉倒在地,拖入阵中,后面手持短剑的会快速结果掉这些倒霉蛋。
在短戈后面,就是手持短矛的老兵,他们的工作就是刺杀那些格外强壮和没有盔甲的目标,从盾牌的缝隙当中刺出,专门挑没有盔甲和盾牌的人下手。
在往后就是远程打击单位,他们专门挑没有头盔或者头盔被勾掉的人下手,商军的合击战术是有专门的演练的,别说这些正规军,就算是民兵,也是在农闲时间集合演练过的,而对面的蛮子就是毫无章法的乱撞、乱打,仗着人多挤压。
不得不说,也有好几个商军士兵被棍棒打到脑袋或者肩膀,头破血流的有,筋骨折断的也有,直接一声不吭就死掉的还是。但是,相比起来配合娴熟,还有栅栏阻挡的商军步卒来说,蛮人的伤亡要大出几倍。
“大王?”季夫人看向一点都不慌的商王,内城一开,蛮子几乎是受到了鼓舞和兴奋一样,蛮人虽然没有无线电和复杂的联络手段,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联络手段,几个鹰奴一见人进了内城,立刻放飞了早已经被血腥和厮杀刺激得不耐烦的猎鹰。
随着鹰鸣声响起,城外的羌人部落几乎是各个面上带喜色,“内城破了,儿郎们,杀进去啊!”
“抢粮食,抢女人!”
“杀光商蛮子!”
各色乱七八糟的呼号声响起,这让不少不明真相的商军都感到军心动摇,不由得回头去看内城方向,发现大王的旗帜任然在才放下心继续厮杀。
“不用担心,他们破不了,我是刻意让他们进来的,这样才能彻底的杀痛他们。”为了节省体力,子受难得的脱掉了自己的重甲,只穿着一件精致华丽的普通商人风格皮铠,手里是一把普通的重弓,同样的弓还有好几把,外带十几个青铜壶的箭矢放在边上。
“大王,要不还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安全是安全了,可是你这样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啊,你与其在这里作秀,不如好好的待在府邸里面,只要王旗没倒这仗还能打,这个局还能运作,你一翻车,谁还能控制得住商军不溃败啊!
“没事,这个距离刚刚好”子受眯起眼,自己的箭术不行是真的,所以,专门挑了一个地势够高的远距离,在这里,被压缩防线的商军的几个重要的街垒都在他的射程内。
“开始吧”宵练的力量缓缓注入箭矢当中,手指勾动,这把比他的龙筋弓差的多的普通商人长弓就拉满了。
对于大部分的射手来说,这个动作需要消耗非常多的力气,多来几次,会肌肉拉伤,可是对于子受来说,和在玩小孩子弹弓差不多,没啥感觉就开了。
箭矢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辉光,只听见一声弦响,子受就搭上了第二只箭,他玩不来连珠快箭这样的花活,但是,就是这样一箭接着一箭的快速射击,依然形成了一个非常远的,也让羌人里面少数有点脑子的军官或者说头领目瞪口呆的火力打击点。
特别是在宵练附魔之后,即便是在最远距离上,也可以洞穿木盾,将人体钉死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箭矢毫无章法或者说毫无目的性的射向每一个够到的的成群的敌人。
有的从身边飞过,钉在墙壁上,粗制滥造的尾部颤抖不休,有的在盾牌或者硬物上炸开,木屑飞溅,造成小范围的AOE伤害,而那些打中人体的更是令人惊骇,最多的一只箭穿透了两个脑袋之后,把第三个人的大腿射穿。
不过,子受的准头确实不怎么样,可是这种打击依然让羌人十分的胆战心惊,不少岌岌可危的街垒也因此被稳住了。
毕竟打着打着,耳边劲风一响,你边上就躺下一个,特别是在你还没看见敌人在哪里的时候,这造成的士气杀伤可能还比前线的士卒与战车还大。
仿佛在靶场玩乐一样,一壶24只箭转瞬就干净了,子受甩了甩膀子,活动了一下肌肉,喝了杯茶水,换了一张弓,继续开始之前的工作,不过短短的数分钟内,又一壶箭干净了。
等到全部的箭矢射完,哪怕是子受的体能和臂力也感到浑身肌肉酸痛,大声吐槽弓箭手果然不是人干的活儿,一旁的季夫人和亲卫却用“你更不像是个人”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