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封神 第132章

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遣使,令有苏氏放水,若不然,寡人必提兵与之面对!”子启只能启动军事威胁手段,当然,这个手段还是很有效的,因为没过几天,有苏氏确实放水了,没等他放松一会儿,然后又在最需要水灌浆的时候,给关闸了,理由是水不够用。

第一百零四章 双喜临门

子启让有苏放水的要求,毫无疑问的被无视了,邢侯苏氏随手将信使送来的木简丢进火盆了,“君上,我们放水吗?”

“那我们的田地怎么灌溉?”邢侯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手下退下,他和商王是姻亲,在这个时代,姻亲关系可是相当重要而且难以替代的关系,换句话说,如果商王位置没了,子启上位,那么今日之子启就是明日之有苏。

何况说,他又不是针对别人,只是针对子启这一个而已,也不用担心被商的其他贵族和王族所敌视,而且在这个方面,他有苏氏和姜氏甚至的同盟关系,虽然有苏氏不是没有想办法让苏邔替代姜后的位置,可是在捍卫商王权威方面,他们也是同盟。

毕竟子启的妻子并不是姜氏一族,也不可能是,帝乙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既然已经确立子受为嫡嗣子,那么就绝对不会再给子启取姜氏为妻,这不仅仅是继承方面的问题,还涉及到兄弟同取一族的话,会导致姜氏一族的影响力大到过分。

“再有公子启的信使来,便随便敷衍几句打发他们回去”邢侯摇摇头,在邢地,得益于一部分的水利设施,目前干旱的影响还不算严重,农奴和野人在为粟苗除草和除虫,这个年头当然不会有杀虫剂,除虫就只能靠手工来了——效果,真的可以说是聊胜于无了。

粟米生长周期短,在这个夏短冬长的时期,几乎已经成为了唯一能够正常收获,而不出现大减产的农作物,至于说其他部分的食物,就只能靠野菜、根茎、浆果乱七八糟的来填补。

豆腐这种需要消耗大量的大豆的食物,逐渐也从诸侯们的餐桌上绝迹,商王还能吃到点,但是邢侯就真的没什么可吃的,好在,不同于子受,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也习惯了粗粝的食物。

未脱壳的粟米煮的饭又硬又粗,宛如在咀嚼一大把的沙子,去年的腌肉就算大火蒸过,依然十分的费劲,吃着吃着,邢侯停顿下动作,吐出一颗牙齿,凝视片刻,叹息道“哎~老了啊”

这年头可不会有给老人吃的软烂食物,基本上,牙齿开始掉,就意味着开始进入生命倒计时,牙齿掉光,就差不多是死的时候。

国君和商王也不例外,因为无法进食或者无法很好的消化这些粗粝的食物,最终身体负担越来越大,最终死得飞快。

而偏偏,这样的食物对于牙齿的损伤极大,导致实际上,大部分的人,哪怕是贵族的寿命都长不到哪里去。

邢国与齐国的边境,子启的军队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更准确说是做好了劫掠的准备,既然上游的不给活路走,那么就干脆抢好了。

“君上,邢伯没有任何反应。”

“再等他三天”这年头的公务处理速度其实很慢,子受这种习惯不把事情留过夜的君主才是罕见类型,大部分的国君都是那种,能明天处理就不会今天处理,反正时间有的是,而且就算处理了也不一定有那么快生效。

不如慢慢观察,慢慢思考,慢慢来,这样反而不容易出点问题,所以说,子启不会马上A上去,而是选择给邢伯一点时间,同时,也是让边境的部队放松警惕。

显然,邢伯根本没心情搭理子启,甚至没有整军备战,完全是一幅没把子启放在心上的样子。

“邢伯啊邢伯,你何故如此之轻慢于我呢?”子启看着毫无反应的邢地众人,还有面色苍白的从软禁的地方逃出来的信使,“全军,进攻!”

沫都,“嚓~嚓~”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短刃模样的含光轻轻的掠过下巴,将坚硬的胡须剃掉,子受不太喜欢长大胡子,因为那太容易长虫子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也就没人阻止他剃须和保持短发状态,这样清洁起来也挺容易的,就是容易让人误以为商王是受了什么刑罚。

可惜,慑于商王这时不时随机发癫的特性,没人提醒他或者阻止他,而后宫的妻妾更是说了几次之后,就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大王,不好了,邢国与齐国打起来了!”

“我去!”子受手一滑,就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谁在大惊小怪!?”

“大王,邢国和齐国打起来了。”

“哈?”子受随手用一片麻布包住伤口,看上去就和某个漫画角色一样进入前殿。

“大王,还请大王速速发兵救援邢国!”使者跪伏在地上,带着满脸的泪水抬头,正要哭诉一番,然后就看见案几后面坐着一个怪东西。

麻布绕着头转了几圈,缝隙里面,十分不规整的头发宛如刺猬一样向外支棱着,整个脸就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这东西太怪了,再看一眼,还是好怪啊!

有苏氏派来求援的使者直接给整不会了,人就这么宛如石化一样楞在那里,直到子受打破平静,“邢国怎么会和齐国打起来?”

“齐国不宣而战,突然发兵占了我国三城,又烧毁田地和庄稼,齐伯扬言要灭邢啊!”灭国可不是随便什么诸侯都能发出的宣言,这又不是礼崩乐坏的战国时期,生杀予夺、礼乐征伐皆出自于上,是商王的权利。

不宣而战已经是十分的飚下限了,这年头打仗是必须提前宣战的,偷袭和不宣而战,哪怕是蛮子都不会轻易做出来,毕竟,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文明人,都是有身份,有财富,拖家带口的,你要是开了这个坏头没人管的话,那么别人也能给你把十五和初一都做了。

还是准备灭国之战,这就非常的过分了,子受眯起眼,看来这个哥哥是真的安耐不住了,话说,有苏氏干啥了?前几年准备在送姬考入周之前就处理掉子启,结果不管怎么授意邢伯撩拨,甚至借口夺了子启沙丘之地的封地,都没有让对方主动进攻商之诸侯。

“说说看吧,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做什么了?”

“大王,我邢地众人什么也没做,耕作织造,准备越冬之资粮,毫无戒备之下,齐国竟突然发兵攻打,大王,齐伯如此倒行逆施,还请发王师征讨之!”

“啧,我让你说说,你们到底把齐国怎么了。”

“哼,还是我来说吧。”有人自殿外进来,对着商王恭敬行礼,“下臣索,为齐王门下奔走,邢地诸侯皆以齐为鱼肉,截我田中之水,烧杀我边境之民,更是纵马践踏农田,驱使野兽吞吃庄稼,齐国之人,皆恨之入骨。”

“齐伯遣使求邢伯施舍灌溉用水,邢伯不仅不以同为商诸侯而相助,反而囚我使者,这是何道理耶!”显然,齐地派来的这个口才明显要好得多,上来就直接把水搅浑,就算是子受也一时间分辨不清是谁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你们为什么不各退一步呢?”

“齐国已然退无可退,无再退者”

“嗯?也就是说,你齐国准备抢占邢国之土?还是说,你们的齐伯根本没把我这个商王放在眼里?”子受按住剑柄,坐直了身体,死死的盯住对方。

“大王恕罪,下臣无此意,齐国也无不尊王令之意。我等齐人可以释俘虏且归还这三座城,但是,你邢人需要做出赔偿,并且指天发誓,不再断我水源。”

“若是他们不从呢?”

“那齐、邢两国只能是在战场上见了。”

“可,这是你们偷袭在前!”邢地使者高声呼喊道,“何况说,这不过是齐人一面之词而已!”

“.......”子受揉了揉眉头,下次建议有苏氏还是多招募几个能言善辩的人才吧,你这根本没抓住重点啊,算了,还是只能自己上了。

“齐人不宣而战,又强占其土,更是无视王令,历来不服王化,尔等欲反耶?”

“此乃吾等未能劝诫君上之罪”这才是好手下啊,果断的给老大背了锅,可惜,你这背锅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啊,建议和昭和学习一下,什么叫独走啊(震声!)

“这其实劝诫不力就能说明的,寡人可令邢伯放水,赔偿之事也可,但,你齐国也需要给寡人一个交代。”

“大王请讲,我等齐人实乃迫不得已,若是大王非以此降罪,下臣也无话可说,只盼望大王秉公处理,给我等齐人一条活路。”

“不然你等要如何?”

“只得永不朝商!”

“嗯?”子受楞了一下,这是句FLAG啊,等等,你们是齐国,又不是冀州啊,你抢人家有苏氏的台词干啥啊?但是,转瞬子受就开始思考起来利弊,“也就是说,若是寡人不应尔等之请求,尔等便永不朝商?”

“是!”齐使思考了一下,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种事情,不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这个永不朝商只是说说而已,是最大的一个筹码,如果商王是真的铁了心偏袒的话,那么朝不朝商都没有意义,你再怎么装忠臣孝子,依然会被打死。

与其被各种恶毒计谋和策划慢慢绞死,还不如直接轰轰烈烈的打一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商王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邢国使者,然后回过神来,“立字据!”

“可!”反正癫王的名头响亮,这种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于是就真的立了字据,“双喜临门!”子受吹干墨迹,抚掌笑道,“恶来,击鼓,燃烽火!齐伯叛矣!”

“希望齐伯与齐使乃诚诚君子,勿要糊弄寡人。”子受陈恳的握着对方的手,而后者表情完全是凝固的,一开始他还觉得商王虽然在细节方面是有点与常人不同,但是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立字据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的。

至于说外形的怪异,他只是单纯认为是哗众取宠罢了,但是在现在,他开始深刻的认知到,这个商王能被叫做癫王,绝对不是这点外形上哗众取宠的事情,而是完全和一般人的思路都不一样。

其实,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商王考虑的方向和他考虑的完全是相反的,他认为商王为了维护统一和商王的统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发兵,更不会让齐国真的彻底反了。

要知道,连亲兄弟都反叛你,那是何等的倒行逆施,在这个时代的统治阶层里面,属于是极大的恶名,而且他也认为商王不会在这个多事之秋打仗,换句话说,他和子启对于子受的判断的出发点都是——商王在求稳!

然而,子受却根本不是这样的思路,在他眼里,这些诸侯如果不是实在没法实行直接统治的话,他都要一个个处理掉才行,何况说子启这样的大威胁,而邢地的跋扈根本不是对方想的那种单纯的因为有苏女入宫,所以嚣张傲慢,更是仗势欺人。

而是从头到尾就是子受安排和鼓动的,嗯,用比较简单的说法就是,齐人以为商王不希望齐国反叛,以为商王的目的或者说商王的利益基本盘是维持商的稳定和维持统治,换句话说,就是齐人从头到尾都觉得商王的立场是:不希望他们真的反叛。

而实际上,子受恰恰想法,他就是等着子启造反,甚至催促着对方造反,故意引导对方造反,这样他才有足够的理由,对亲兄弟下手,还是名正言顺的。

不会导致国家由此分裂为两派——而子启有儿子,这意味着,他可以立子启幼子为新的齐伯,然后给他指派一个厉害的国相,于是齐国就等于是自己的。

不过,子受还是在等待,因为玉姝有怀孕,如果是男孩的话,与其在商王这里当个庶子,不如给子启那边当个嫡子,至于说怎么当这个嫡子嘛~嘿嘿,那还由得你子启的意见么?

至于说子启的嫡子嘛,自然有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有苏氏和苏邔负责解决掉了,反正说起来就是后宫的娘们下的手,子受出来道个歉,然后装模作样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惩戒一番就过去了。

谁会为了死人,还是失去权势的死人跳出来反对呢?而且其他诸侯虽然会有有所警惕不满,可是,这又谁让子启是真的扬言要永不朝商呢?

“你,你这......”

“来人,送齐使回国。”

“你,过来,给你个活,把这上面最后的那几句话在半月内传遍商境,你传得越多越广,援兵就越快,明白吗?”

“是,是,大王!”于是没有两天,沫都周边都传遍了子启发兵攻打邢国,不宣而战,商王叱责之,令其忏悔道歉,归还所占城池,而齐地使者却悍然高呼“齐伯子启,永不朝商”——至于说当时宫廷里面,对方有没有这么喊过就不重要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邢国使者、恶来、飞廉以及商王本人是信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远在西岐的伯邑考都楞了一会儿,姬昌更是目瞪口呆,“好勇啊!真的是.......好勇啊!”

你看,他成周,一个真正的造反派,一个真正想着彼可取而代之的,都不会真的说永不朝商。都只能说是清君侧或者说列举商王之罪责,号令诸侯以正之,甚至周就是在真的造反的前一天都没公开说过“永不朝商”这样的话,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只要你没喊这句话,万一失败了或者发现商有所戒备,无机可乘的时候,还能用军事演习或者朝见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嗯,对方信不信无所谓,至少大家诸侯的面子是保住了。

可是你来个永不朝商,你这不是,让人想给你点援助都不可能吗?谁敢啊,今天你敢援助他,明天以子受的恶毒程度,就敢让你手下的贵族来给你也来一出,并且拿着来历不明的精制青铜武器和充沛的箭矢粮草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信不信?

“不过,这也给我周国发展之时日”伯邑考叹息道,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嗯,子受也是这么觉得的,要对付成周虽然现在是占据了优势,可是只要姬昌和姬考还活着,就不保险——所以说,越早解决掉齐国,就越早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百零五章

要处理掉子启,可不能直接开打,哪怕是他说了“永不朝商”这样的蠢话,该要走的流程子受还是会给他走完的,首先是,作为子氏的家长,而子启作为家族成员,表示不再朝贡也就是说意味着准备自立门户了。

那么作为家长,子受自然有权利处置家族当中的犯错成员,更别说这样的忤逆者,子受召集了子氏长老和其他几个从子氏分支出来的氏族家长前来开会。

在会上,子受提出将子启这等忤逆者逐出家族谱系,却引来了反对的声音,毕竟彻底从族谱里面除掉一个家系分支确实不容易,何况说,子受的证据又只是齐国使者的一面之词罢了。

而这种反应也没有出离子受的预料,“既然如此,那么,就将启逐出家门,立其一子良善为继嗣”子受也没想过自己去顶住齐国或者说齐地这个烂摊子。

“如此也可以”毕竟说出了“永不朝商”这种蠢话,要是没点严重的惩罚的话,那么日后谁还会老老实实的朝贡呢?周边外姓诸侯又要如何去管理和约束呢?自然是要处理的。

而留下嗣子也意味着这个分支血脉不会彻底消亡,至于说剩下的就算他们倒霉了,至于说哪个孩子是“忠厚良善可为嗣子”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那个孩子良善不良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最好被控制的一个。

亦或者也是表现出来的威胁性最低的一个,子受再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儿子这个问题确实挺严重的,否则的话,就不用给子启留个种,而是直接全杀光,然后过继一个孩子给他那一支脉继承齐国。

玉姝出身姜氏,是姜后的表姐妹,以她的儿子过继过去,不仅会得到姜氏的支持,其他外戚氏族也会大力支持,毕竟今天是姜氏,每天也可以是有苏氏嘛,平白得一个封国,庶女庶孙摇身一变就成了王族嫡系嫡子嫡孙。

这种大好事,谁会反对啊,那是相当的支持,可惜的问题就是子受确实没有生出来的儿子,他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古代帝王家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娶妻生孩子,还有为什么没有孩子对于一个势力头目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危机的原因。

先不说日后效忠谁的问题,光是这打下来的地盘都没人去继承和管理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了,至于说委任官员,那可就别扯淡了,有没有足够的官员且不说,还是韩非子那句话:以妻之近及子之亲尚不可信,余者何可信?

一致通过决议之后,子受便写好了祭文,开宗庙,召诸长老见证,庄重且正式的把王位最大的竞争对手,子启给开除了子氏籍贯。接着又召开朝会,与王庭贵族面前宣读此决定和结果,最后,在孟津与四野诸侯会盟,一起发誓共讨之,并且愉快的开除了子启的齐伯职务。

场面搞得非常的宏大,而休养了两年的洛东军依靠源源不断的东夷难民重新补足了兵力之后,担当此次的先锋军。

这些东夷难民都是被齐伯子启给攻破家园的幸存者,他们对于齐伯子启的仇恨相当深刻,本来对于商的仇恨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这个时代的人在舆论和人心方面还是没有子受这玩意儿会玩。

在高强度的宣传和不露声色的掺沙子的情况下,别说东夷人了,就连齐人自己都在怀疑齐伯是不是在拿大家的命给他自己铺路,还准备自立为王,给齐地招来一场更大的兵灾战祸事。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子启简直是目瞪口呆,那个“永不朝商”只是一句威胁,一句放在最后的狠话而已,他根本没想过这么干啊,大意上和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差不多,一般情况下,被闹的会主动做出一点妥协以免闹得下不来台。

然而,万万没想到子受干脆利落给他搬来椅子和白绫,还找来了有资格吃席的亲戚朋友围观,一幅你上吊吧,快点,我们还等着看完戏吃席呢~的表情。这下下不来台的就是子启了,此时服软已经来不及了,他都给族谱里面踹出去了,而来硬的也不行啊。

源源不断的商军不断赶往集结,而齐军的士气则低落无比,这些齐军有相当的部分都是商人,跟着子启是出来建功立业,成为封国的第一批功勋贵族的。

换句话说,他们要的是改变自己的命运和阶级,最终的目的是混进商王的宫廷里面或者成为商的外域诸侯之一,而不是来当反贼,等着被剿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