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打出核弹的七七吗？ 第180章

“那就说下策吧，旅行者和愚人众。”

“……你的意思是？”

“你呢？觉得他们会是挽回一切的救世主，还是新的风暴呢？”

“我不知道……愚人众很危险，旅行者……我看不透，但她肩负着比所有人都要崇高的责任，她还会像在蒙德、璃月那样成为那枚决定一切的棋子吗？”

“这就得看你自己的态度了，她可以是棋子，也可以是尖刀。但只要和她扯上关系，就必定会招来深渊教团的注视。将所有漂亮颜色全涂在身上的乌鸦是什么颜色？所有势力汇聚到一起的中陆，又会是什么颜色呢？”

“你这是把须弥往火坑里推，你真以为璃月能够隔岸观火吗？”

“当然不是，你还能把握好情绪吗？”白银打了个哈欠，意识到岩王帝君还在旁听，连忙又摆出严肃的模样，“聊天儿嘛，当然是大家一起探讨所有可能性，从中选择那一个‘最不坏的选项’。我的意见已经很明白了，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仅此而已。”

“但这样……会有多少无辜者因此颠沛流离，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我无法做这样的决定。”

“唉，你还没明白，作出决定的不是我们，不是你，也不是任何执棋者——而是棋子。我们的棋子小姐，知道的东西可不比我们少呢。总之先看看她的雷国之旅吧，最起码现在留给你的时间还不算少，维持现如今的局势也好，还是努力一下取得主动权也好，你还有很多尝试的机会。”

“那……那如果我向教令院妥协呢？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现在他们尊你为神，以后他们拿你当小白鼠，人心不足蛇吞象——”白银都有些怀疑这位智慧之神的智慧了，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不悦地说道，“你故意问的吧？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频段不收费，你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聊天嘛，当然是大家一起探讨所有可能性，从中选择那一个‘最不坏的选项’，刚刚这不是你说的吗？”

“行行行，智慧之神不仅有大智慧，也有小聪明，真是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白银翻了个白眼，对帝君说到，“这真是智慧之神吗？大智若愚了？”

“呵呵呵……这是你们的讨论，我不便评价。嗯……这魂香花茶确实不错，只可惜产量还是太少了。”

“喝喝喝，喝吧喝吧，双手捧着喝，反正是从倚岩殿书房里顺来的。”白银气鼓鼓地说着，一把抓过抱着床单打算回屋的七七抱在怀里，“听说您老还时常偷摸地去那边坐坐？这么放心不下干脆别退休呀。”

传声盒对面传来悦耳的笑声，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没想到您和下属的关系如此和谐，真是让人羡慕。”

“过奖，不过是这丫头目无尊长，没大没小罢了。”

“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把旅行者从幻境放出来吧。既然你不打算用，那我就留着玩儿咯。”白银看看手边放着的另一个盒子，敲了敲上的按钮，盒子上方立刻吐出了长长的一条纸张。

这玩意儿是从至冬邮寄而来，纯正的毛子风味儿。据说这是由一个叫做佩尔西科夫的研究员制作，不过这还是十分原始的试验品，目前只有收集数据的功能。原本佩尔西科夫的项目并不被看好，但是有了神秘外资的加入，让愚人众也阔绰了不少，博士便特别审批了他的研究。

而作为出资方，一些愚人众认为无关紧要的研究成果自然也就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地方。

“好——诶？旅行者她跑得可真够远的，竟然已经跑到蒙德地界儿了。”传声盒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随后少女的声音又继续说到，“好了，现在她已经清醒了。一个两个都对我的力量这么上心，我却不知道它除了迷惑别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用处。”

“这大概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如果放在……嗯，那肯定是虚拟现实，元宇宙，灵境技术！让无数人挤破头，甚至叫嚣能有登出按钮绝对不玩！”

“是是是，不愧是与时俱进的仙人。教令院的人好像察觉到我在无缘无故使用力量，这下又有的忙了……以后再联系吧，回见。”

“真是个异想天开的神啊，难怪会有幻梦这样的权能。啧……这些数据啥意思啊？后面的技术开发恐怕得叫博士把佩尔西科夫送来才行了。”白银看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只觉得头晕眼花，七七从她胳膊下面出溜下来，抱着床单向岩王帝君微微躬身。

“帝君，今天在家里用饭吧，我会好生准备一番的。”

“承蒙好意。”

另一边，旅行者浑浑噩噩地望着风起地的橡树，巨大的树冠遮蔽了刺眼的阳光，平原上吹拂着让人舒适的柔风。她就这样呆呆地站着，直到脑子完全清醒过来。

“派蒙？”

“派蒙在哦。”小小的人儿在一片星光中出现在旅行者身边。

“刚刚你去哪了？”

“嗯……秘密。”

“我刚刚好像看到满世界都是派蒙，还有会咬人的派蒙，拿着奇怪武器的派蒙，天上飞的派蒙，水里游的派蒙……”

“在你眼里派蒙到底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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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呼朋唤友起歌台

“上次不过是对贵方僭越之举的小小反击，小惩大诫而已。只要贵方带着诚意而来，我方自然是以礼相待，不敢有丝毫怠慢。帝君愿默许贵方的行动，我这个做下属的肯定不会指手画脚，但凡事都得张弛有度，在规则之内，大家自然可以心照不宣。”

“只要是对璃月有益的好事，我方自然支持。但贵方还需谨慎一些，毕竟在明面儿上咱们还是敌对关系。如此里子面子都有了，皆大欢喜自然最好不过。”

“其中细节或需稍加商议，此等小事交给下面人去做便好，自然就不劳烦女皇陛下亲自出面了……”

挂断了和至冬女皇的通话，白银揉揉脸颊，长长的舒了口气，“帝君，我的说辞没毛病吧？”

“你做得很好，如此一来璃月便再无后顾之忧，可安心由七星放手发展了。”钟离满意地点点头，他发现自从自己退位之后，倒是也获得了一些额外惊喜。就比如说让白银这只懒狗变得勤快了不少，甚至有隐隐代替曾经的岩王帝君，称为新的执棋者的迹象了。

不过他和白银都明白，白银充其量也只能隐于幕后，为七星摆平一些无法处理的事情；却无法走上前台，像帝君一样一呼百应领导所有人。

如今璃月已经步入人治的时代，他们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让璃月走得更加平稳而铺路。正因为孩子们都很优秀，很让人放心，身为老人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帮他们把把关，成为他们的助力，让他们走得更远。但是路还得由人来走，这一点不管是帝君还是众仙，都无法给与太多帮助。

“是呀，过安稳日子比什么都强——”白银轻声说着，阿鸠笨拙地抱着瑶筝从屋内跑出来，小孩子特有的尖锐嗓音盖过了白银的说话时。

“你们谈完正事儿了吗，我把瑶筝拿来了，快来弹给我听嘛！”

“好好好，你想听什么？”

“上次弹的那个，就是送仙典仪之前你弹的那首！”

“那首呀……唉，说实话那首曲子只有我，或者加上绿萝她们都不够完美。”白银摇摇头，那首曲子原曲是带电音的，她能用仙力勉强模仿出来，但怎么都学不像，而且还很费琴弦。那琴弦可是用帝君的龙须所作，用坏一根儿就得去求帝君，可总是薅帝君的胡子也不叫个事儿。

“不够完美吗？”阿鸠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上次帝君到白银家里做客没叫她一起来，她就闹了一通脾气。虽然平时跟着胡堂主到处跑也很有趣，但她还是最喜欢听白银弹琴。

“对了，不是有个孩子很有音乐天分嘛，我记得前些日子还在吃虎岩开演唱会来着。你经常在璃月港走动，肯定知道的吧？”

“她呀……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的那个什么摇滚实在是太吵闹了，我不喜欢。”

“那是你没体会到其中的精髓，不如你把她请来，想必听完她的演奏，你也能有所收获。”白银伸手接过阿鸠怀里的瑶筝，院子里有一个专门供她演奏用的狭长石桌，她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那好吧，既然你也如此推荐她，那我这就去把她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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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

白银一边调试琴弦一边和帝君随意聊着，过了一会儿绿萝和剑兰两人联袂而来，手里都端着一样乐器。又稍微等了一会儿，石英匆匆赶来，她本来还想向白银抱怨两句，可看到岩王帝君端坐院中，只能老老实实地掏出掏出大大小小好几个鼓，将其一一摆在合适的位置上。

已经换成少女形态的七七抱着自己的琵琶从屋内出来，开心地拨了下琴弦，“姐姐，今日你怎么有此等雅兴呀？”

“雅兴吗……也是，难得大家都有时间，如此一聚不是很好嘛？”

“……我是请假来的。”剑兰小声嘟囔。

“好啦，过会儿我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莲花酥。”

“好耶！”剑兰开心地拍拍手，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又等了良久，阿鸠总算回来了。不过她并不是只请了辛焱一个人，而是乌央乌央地带回来莺莺燕燕一大群。当然，里面一个厚脸皮的少年和他的好基友也能算在这个莺莺燕燕里面。

“阿银，我请到辛焱了！”阿鸠擦擦额头的热汗，拉着身旁肤色十分健康的少女说到。少女有些拘谨地点点头，想要捕捉痕迹地把手抽出来，可惜阿鸠抓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她稍微尝试了两次并没有成功。

“你好，我是辛焱……姑且算是歌手吧。”看到眼前摆满各种乐器的架势，辛焱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子到不像是找她来探讨音乐的，而是像找她来音乐对决的。

“我是白银，不过一介妇人而已。不用紧张，先坐吧。今日请你前来，不过是听闻你对音乐一道颇有成就，想请你帮我补完一首曲子而已。”说着，白银又一一介绍在场众人，“这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大家应该都熟悉；她们我的弟子石英、绿萝、剑兰……最后这位是我的丈夫七七。”

辛焱还是有些紧张，老老实实地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当白银介绍到七七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并没有在意。

“我是行秋，不过一寻常游侠儿。今日不请自来，还请海涵。”

“我知道你，飞云商会的二少，乃是一位急公好义的侠客。还有旁边这位，驱魔世家出身的重云道长。听闻两位经常一同行侠仗义，皆是侠义之人，走到一起倒也是相得益彰。”

“呵呵呵……道长什么的，不敢当不敢当。”重云有些窘迫地拱拱手，站在行秋旁边有些局促。

“还有云翰社闻名遐迩的戏曲艺术家云先生，万民堂声名远扬的大厨香菱小姐，南十字船队的龙王北斗小姐……来得人可真不少呢，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白银一一向众人见礼，其中有见过她的，也有熟悉她的，也有不认识她的，见主人这么客气，也是纷纷说着客套话还礼。

弟子们忙活着准备座位，最后把尘歌壶里的椅子搬出来几个才够用，竟然零零散散地摆满了整个院子。等众人落座，白银轻轻手按琴弦，开口说道：“呵呵呵~如此众多青年才俊相聚于此实属难得，小女子便先献丑演奏一曲，也当是抛砖引玉，给辛焱小姐热场了。”

于是琵琶声悠扬而起，伴随着鼓点和琴声，一首破阵乐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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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其背后的意义

“哇——好厉害！”

“确实，让人热血沸腾的音乐。”

“唔……我的纯阳之体……”重云面容扭曲地蹲下来，旁边立刻有人塞给了他一块四四方方的冰块。

“这是？”重云抬头看着阿鸠，心里感叹这准备得实在是太周到了。

“阿银让我准备的，快拿着吧，仓库里还有很多。”

“这、这是——这是破阵乐！？”等一曲奏完，辛焱立刻激动地问到。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辛焱作为内行，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这首音乐的来历。

据说当年漆黑灾难来袭，剑仙就是以无上剑气来弹奏这首曲子，由此引动天地之威，增强了大部分千岩团兵士的实力，极大减小了士兵的阵亡数目。不过当时风雨飘摇，有幸听到这首曲子的人只是记录了一个十分简陋的乐谱，在时间流逝中也不过传下来了那么一词半调而已。

“没错，这是破阵乐。”

“没想到竟然有幸听到破阵乐……”辛焱喃喃自语，又想起之前白银说到的补完乐曲，难道就是补完这首破阵乐吗？这是何等荣幸，竟然能演奏剑仙的曲子！

“请问，您要补完的乐曲是？”

“天军行阵，前些日子你应该听到过吧？那首曲子并不完整，缺少了更加热烈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

“你自己听听看不就知道了？”白银笑着伸出手，辛焱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握住那只手。

随后，她仿佛看到了钢铁的洪流，看到了长空龙吟。那是披荆斩棘的天军，是乘风破浪的神龙！

“——！？”

过了良久，辛焱像溺水者重新浮出水面一样张口喘息着，最后那自平地升起的太阳，那毁天灭地的威能，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一眼扫过在场众人，视线又重新回到白银那张带着淡笑的脸上，“你、你究竟是谁……”

“一介妇人罢了，听过那首曲子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演奏了吧？”

辛焱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抱起自己的吉他尝试着弹奏了一下，又抬头问白银，“这样？”

“不愧是音乐天才。”白银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按住琴弦，“孩儿们，天军行阵乐。以辛焱小姐为主，准备——起！”

“诶？诶！？现在就来吗？”辛焱手忙脚乱地拿好乐器，随着前奏响起，她感觉自己内心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双手仿佛被温柔地包裹在暖水之中，每一个关节，每一条肌肉都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