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红月教堂和邪教肯定有所联系,只要她们去教堂里找找,就一定能找到暗门或者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夏若蒂又兴奋起来,向卡洛琳提议说:
“我们晚上偷偷摸进去,肯定能发现什么。”
刚才的不高兴被夏若蒂丢开,现在她心里已经被发现线索的激动占满。
“您晚上得按时睡觉。”
卡洛琳提醒小姐,别忘了她一天必须睡足八个小时的精准作息。
“今晚是个例外,我白天已经睡过头了!”
夏若蒂争辩道。她今天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显然已经超过八个小时,她认为自己今晚可以闹腾一番。
她们听见咖啡馆(现在是酒吧)门口传来惊呼,一只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大老鼠从门口跑进来,五只小一些的老鼠追在它身后。
大老鼠的外貌实在丑陋,就像夏若蒂在下水道见到的老鼠,皮毛脱落,长满癞疮,混浊的眼球透露着邪恶,尖锐的门牙长得伸出嘴外,已经折断。
五只小老鼠外形就好看多了,它们毛皮光亮,鼠毛就像精心梳理过的短发,每一根都整整齐齐朝向后方。
领头的小鼠甚至还戴着一顶像警察一样的圆形帽子,这顶帽子用细绳系住,牢牢固定在它头上。
大鼠跑过一位男士伸出的脚,那位男士立刻将脚收回来,后边的小鼠没了阻碍,与大鼠的距离近了一点。
“吱!”
戴警帽的小鼠发出刺耳的尖叫,四只小鼠散开。
这只戴警帽的小鼠显然是小鼠的领袖。
短发的女服务生伸出的左脚悬停在半空,一只小鼠从她脚底下钻出,若非女服务生脚停的及时,小鼠估计会被踩扁。
逃出女服务生的脚底后,那只小鼠很人性化地松口气,冲女服务生“吱吱”叫了几声,跑走了。
大鼠终于被小鼠们堵在一个角落,它背靠墙角,冲五只小鼠呲牙,发出嚎叫。
夏若蒂从没听过老鼠发出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它的喉咙里有只夜枭。
大鼠无路可退,五只小鼠也不敢上前,四只小鼠在等警帽小鼠发号施令,戴警帽的小鼠却在犹豫。
它们体型的差距过于悬殊,虽然小鼠数量更多,但若是大鼠与它们拼命,小鼠也会出现伤亡,它得为手下负责。
酒吧的客人向这边投来目光,但他们只是想看一出好戏,没有动手相助的意思。
根据索沛伦法律规定,老鼠的事务老鼠们自己负责,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子爵才能派人插手。
何况,在场大多数人也听不懂老鼠语,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谁知道鼠警官想拿那只大鼠做什么,当场处决,还是抓回去坐牢?或者送去手工店啃一百个鼠工啃制的杯子?
万一他们下手太重,惹上官司怎么办?
被老鼠告上法庭,问题不会太大,子爵的法官一般会偏袒人类,但这可有点丢人。
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只皮靴飞过来,不偏不倚,鞋跟正好砸中大鼠的头。
这只靴子的鞋跟相对厚一点,也更有威力,大鼠被砸得头晕眼花,头戴警帽的小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它头上的警帽可是凭自身实力拿到的。
“吱!”
它再次下令,朝大鼠猛扑过去。这时的它不像一只阴沟里爬行的啮齿动物,更像缩小版的猎食者,一只狮子或狼的幼崽。
四只小鼠紧跟在它身后,它们的气势不及戴着警帽的领袖,可也不是啃食残渣的啮齿动物该有的气质。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位警官
四只灰褐色小鼠,在它们戴警帽领袖的带领下,扑向体型比自己大两倍的敌人。
大鼠奋力挣扎,用牙、爪,还有断掉一截的尾巴攻击小鼠。
它体型虽大,力量也占上风,奈何小鼠之间配合无间;它又被砸了脑袋,失去先机,局势落入体型比它小得多的小鼠们的掌控。
头戴警帽的小鼠避开大鼠尖牙,跳上大鼠后背。大鼠反头去咬,不料被头戴警帽的小鼠咬住鼻子,奋力一跃,将大鼠翻过来,露出皮毛已经磨光的肮脏腹部。
四只小鼠此时也围上来,分别咬住大鼠四爪。大鼠张嘴去咬扯住它左前爪的小鼠,头戴警帽的小鼠立马扑过去,大鼠的利齿咬住了警帽,制成警帽的薄薄一层铁皮根本禁不住大鼠这一咬,就被啃去一半。
头戴警帽的小鼠此刻狠狠咬住大鼠脖子,血从它锋利的门牙间流下。
大鼠的血不是红色,而是一种混浊的深黄色液体,像一口浓痰。
大鼠吃痛,更加用力地挣扎。咬住它四爪的小鼠被甩开一只,大鼠的右前爪得到释放,对着头戴警帽的小鼠头顶抓下。
这回牺牲的是系住警帽的细绳,连着剩下的警帽,被大鼠一爪抓飞出去。
第二爪随后就来,没有了警帽保护,这一爪在小鼠头顶留下四道伤痕。小鼠流出的血是红色,象征鲜活的生命力。
血流过小鼠黑色的小眼珠,将眼珠染成红色。
小鼠咬地更紧,门齿更深地刺入大鼠的脖颈,更多浓痰一样的污秽黄血从小鼠嘴里流出。它用力撕扯着大鼠的脖子,像鳄鱼咬住它的猎物,似乎像把比它大得多的大鼠甩起来。
大鼠下一抓更狠,掀起小鼠头顶一块皮毛。
小鼠回应以更凶狠的撕扯,脖子周围梳理整齐的毛发此刻全部散开,随着它的撕扯,在空中摇晃。
它像一头雄狮。
不,不是像,也许隐藏在那阴暗啮齿动物小小身躯下的,正是一头狮子。脖颈毛发散开的样子,更接近皮下狮子的灵魂。
被甩开的小鼠从地上匆忙爬起,飞快赶来扯住大鼠右前爪。
它来晚了。
头顶鲜血的小鼠,皮底下隐藏雄狮的小鼠,它最后一次撕扯,撕下大鼠脖颈一侧的一大块肉。
大鼠左侧的脖子,从肩到头之间的那一大块肉,在最后一次撕扯中被小鼠撕下,血流没了引导,流淌一地。
那种恶心的黄色,怎么看也不像代表生命的血。
大鼠抽搐几下,像一个装满痰液的破娃娃,身体肉眼可见地快速干瘪下去。
四只小鼠松开嘴,大鼠四肢抽动,也仅仅只是抽动,它腐朽的生命正从缺口流逝。
原本头戴警帽的小鼠吐出嘴里的老鼠肉,理顺散乱的毛发,把头顶被掀开的皮毛按回去。
它捡起被拍飞的警帽,系绳已经断了,半圆形的铁皮帽也只剩下一圈。
小鼠重新将警帽戴回头顶,断掉的细绳重新系上。
没钱的不止人类警察厅,老鼠警察的经费也得省着点花。
搞不好这顶破警帽还能陪它出几趟任务。
“吱吱,”头顶破警帽的小鼠回头对它的同事们说,“吱吱吱吱。”
“吱吱!”
四只小鼠拖着大鼠的尸体往门外走。
头顶破警帽的老鼠警官后腿站立,扫过酒吧所有人类的脚。
被它目光扫过的脚都缩了一下。酒吧所有人都见识过这啮齿动物身躯下蕴藏怎样的力量,谁知道它会不会往自己脚上来一口?
头戴破警帽的老鼠警官找到了一只没穿鞋子的脚,它抬头往上,看见一张颇为熟悉的脸,那人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它叼住靴子的后跟,小心不在上面留下咬痕,拖着靴子向夏若蒂走过去。
夏若蒂很识趣地为它让开一条路。
奈娜将没有靴子的一只脚压在另一条腿上,免得它接触地面。
也许是因为脱鞋的时候太过匆忙,伤到了脚趾,奈娜隔着黑色丝袜,轻轻揉搓着脚趾头,没注意到老鼠警官到来。
“吱吱吱?”
老鼠警官放下嘴里叼着的靴子,向奈娜打招呼。
奈娜这才把眼睛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说:
“哦,晚上好。我就知道你能搞定那家伙,黑豆子。”
听她和老鼠说话的语气,像是在与一位熟络的同事打招呼。
这只叫黑豆子的小小警官将靴子往前推了一点,说:
“吱吱吱吱。”
奈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靴子,她伸手捡起来,套在左脚上。
“对,这鞋是我的。我很高兴你终于分清了‘靴子’和‘皮鞋’。”
黑豆子像人一样立起来,向奈娜敬礼说:
“吱吱吱吱吱吱吱。”
在酒精的作用下,奈娜忘了应该怎么回礼,她摆摆手说:
“别客气,脱个鞋能废多大劲儿。希望我没搞砸。”
然后她又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向黑豆子还礼,说:
“那家伙不好对付吧?它犯了什么事儿,逼得你要当场处决它?”
“吱吱吱吱吱吱。”
黑豆子回答。
“好嘛,这群邪教徒还跟老鼠扯上了。我就说怎么连你们也找不到他。”
奈娜一拍大腿,又问:
“马伦的事儿呢?你们有发现线索吗?”
黑豆子垂下头,摘下帽子放在胸前,遗憾的说:
“吱吱吱吱。”
“你没必要道歉,这本来是我们的职务。”
黑豆子看见了奈娜桌上的酒杯,还有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它算是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奈娜有哪里不对劲了。
它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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