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反正我们的任务只是解决龙的问题而已，只要它没了，它产生的问题也就不存在！”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二个交易
“行了，别折腾了，瓶子里的小东西。”
一个声音，响在夏若蒂和卡洛琳的耳朵里。
“总算睡醒了啊……”
夏若蒂散掉手中的龙息素，不高兴地“哼”一声。
“我的小姐名字是夏若蒂。请您正确称呼她的名字。”
卡洛琳纠正说。
巴伐维利的声音从鼻孔中传来，听着很疲惫，每一句话都用尽全力，
“你我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偶。”
夏若蒂整整刚才乱掉的外套，清清嗓子，开口说：
“巴伐维利先生，我……”
“行了，小东西，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告诉你的人，我不能离开这里，叫声只是苏醒时的意外。现在，你可以走了。”
巴伐维利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像是只想让夏若蒂赶紧离开。
可是夏若蒂不想就这样离开，她对这头龙充满好奇，有很多问题想问：
“走之前我还有问题，巴伐维利先生，您能不能……”
“不能，闭嘴，憋着。”
不等夏若蒂说完，巴伐维利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它的无礼让卡洛琳忍不住说：
“巴伐维利先生，请注意，您正与亚曼的领主对话。”
“我知道我在跟谁说话，人偶。但是，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何等存在。”
“一块石头？”
她们面前的“石头”开始颤动，许多碎石从上面滚落，卡洛琳抓住夏若蒂，远远退开。
“石头”上出现裂隙，裂隙将“石头”分成好几个部分，前爪、躯干、蛇胫和巨龙的头。
巴伐维利抬起前身，它的身体看上去与石头没有区别，像是一块活化的巨龙石像。
它睁开眼皮，露出同样石质的了无生气的眼珠。
夏若蒂紧张的握住巨剑，准备好战斗，卡洛琳伸手拦住她，说：
“别担心，小姐。它不能移动。”
正如卡洛琳所说，巴伐维利的下半身融入地面，与洞窟的石头融为一体。
“人偶，这个姿态可否让你对我产生更多尊重？”
“很遗憾，我对您的尊重，取决于您对我小姐的态度。”
巴伐维利侧过头，用一只眼珠盯着卡洛琳。
夏若蒂感受到一股压力，她死死握住巨剑，无烟之火的术式也准备完毕。
卡洛琳用身躯护住夏若蒂，毫无畏惧的与巨龙对视。
“那么，如您所愿。”
巨龙低头了，它俯下身去，脑袋平放地面，这个高度正好能让它与夏若蒂平视。
“重新认识吧，夏若蒂阁下。我名巴伐维利，止境山脉的天穹主宰。于此地，向您、向您庇护的大地、向庇护您的神祗，也向您忠诚的姐妹奉上敬意。”
“我只是小姐的仆从。”
卡洛琳纠正说，巴伐维利没有理会，它一动不动，等待夏若蒂的回应。
夏若蒂从卡洛琳的身后走上前，朗声说：
“我名夏若蒂。夏若蒂.艾博格，亚曼伯爵的继承者，亦是此地领主。我代表亚曼、代表我长眠地下的先辈，向您致以问候。”
目光越过巴伐维利树根般峥嵘崎岖的角，夏若蒂看见这头自称“止境山脉的天穹主宰”的巨龙背上，并没有翅膀。
是在战斗中失去的吗？还是复活的过程出了问题？
夏若蒂不由得猜测道。
“不用猜了，我天生没有翅膀。”
巴伐维利好像知道夏若蒂心里在想什么，回答了夏若蒂的疑问。
夏若蒂心中又多了几分警惕，努力控制内心的想法，问：
“您会读心术？”
“活得太久。”
巴伐维利闭上两只眼睛，鼻孔吸进悠长而缓慢的气流。
它控制住鼻孔吸气的力量，夏若蒂只觉得微风从洞口涌入身边。
等到风停了，夏若蒂才继续问：
“那，您的族群都没有翅膀吗？”
记载中，龙都是有翅膀的，即使是生活在海中的龙，也拥有翱翔天际的巨翼。
如果巴伐维利属于没有翅膀的龙类，那可算是一个新发现。
吸入富含魔力和生命力的迷雾，巴伐维利好像又多了一点儿生气。
“龙只有一种，小东西。”它说，“所有龙都是有翅膀的，除了我。”
夏若蒂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但是，您自称是……”
“‘止境山脉的天穹主宰’，”这个问题好像触动了巴伐维利的内心，它僵着脑袋，直起前身，说，“不是因为我飞行能力有多强，而是敢在我面前乱扑腾翅膀的，都被我打死了。”
可能是太久没人说话，也可能是这个话题确实触动巴伐维利心中某个地方，或者二者皆有，不等夏若蒂继续提问，它继续说：
“我生来没有翅膀，但是我会飞。火焰或者风暴，都能帮我升上天空，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爆发性法术。”
夏若蒂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巴伐维利所谓的“飞行”，就是靠巫术把自己炸上天。
巴伐维利晃晃脖子，头上峥嵘的数根长角触到洞顶，晃下来几根脆弱的石钟乳。
“都是过去的事，伯爵的小小继承者，再与我做个交易吧。”
卡洛琳拼命用眼神示意夏若蒂，不要答应，但是夏若蒂想听听这头巨龙究竟想要些什么，
“您请说。”
卡洛琳抢在巴伐维利开口前，说：
“巴伐维利先生，既然您见多识广，就应该知道我的小姐不会与您进行交易。”
贵族不应该与巫师交易，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头龙。
巫师与龙的组合，意味着至少两倍的阴谋，两倍的奸诈。
夏若蒂与巴伐维利的上次交易，就被卡洛琳说了好久，既然她现在在场，自然要尽可能阻止夏若蒂继续与巴伐维利做交易。
“人偶，你不妨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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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巴伐维利先生，我的小姐不会……”
巴伐维利不理会，继续说：
“我知道她正为什么而困扰，我能告诉她如何解决守望者之塔的问题。”
夏若蒂听完，抓住卡洛琳的衣摆扯扯，表示让巴伐维利说完。
卡洛琳纠结了一会儿，选择退下，将局面交给夏若蒂。
夏若蒂再次站到巴伐维利面前，说：
“请说吧，巴伐维利先生。”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祭烛
“我知道困扰你的是什么，”巴伐维利不紧不慢地说，“先祖的罪恶与光荣，与这片大地的情绪共同组成试炼。你需要我的智慧，正如我需要你的力量。”
“如果这其中涉及巫术，”卡洛琳依然坚持，“我绝不会同意这场交易。”
巴伐维利并不在意卡洛琳突然插话，它依然慢悠悠地说：
“那么，亚曼的小小领主，为了让你的人偶安心，更为了让它闭嘴。我只需要你的一个承诺，你只需要在你有能力的时候履行。”
夏若蒂回答：
“我必须知道是什么样的承诺。”
“杀了我。”
巴伐维利沉声说。
夏若蒂盯着它石质的眼珠，巴伐维利安然与她对视。
像是为了帮助夏若蒂确认，巴伐维利又说了一遍，
“给我一个承诺：在你有能力彻底杀死一头龙时，杀了我。”
这一回，夏若蒂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她依旧疑惑。
如果巴伐维利只是受困于石头，夏若蒂还可以理解它求死的理由。
但是，巴伐维利明明已经活过来了，它的半身可以活动，可以呼吸，彻底复苏只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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