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我亲爱的夏若蒂爵士，若您如此善良，何不早点儿通过所有考验，解脱他们两百年的苦难，就是最大的慈悲。而不是借由一点小恩小惠，让人们传颂您的名声。”
她的脸一半隐没在黑暗里，阴森冷峭；一半在灯火中，妩媚动人。
卡洛琳上前，挡在夏若蒂与艾雅之间，冷声说：
“艾雅女士，请您尊重我的小姐。”
艾雅看着卡洛琳，忽然笑了，
“当然，当然。五$已~+期}八}@把*#零@七>n@*j记@號--一==灵*瘤|~一请原记**号<*就*/把加||1@%0#1<７}#4$5|9$}4&$9@8谅我刚依<$灵
艾雅说完，不等三个女孩做出回应，便后退一步，整个身躯淹没在墙角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夏若蒂走到艾雅消失的阴影里，随手将工作台上一只哲学之卵颠倒，又摆正，说：
“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个能力。”
在城堡间走来走去是真的麻烦，时不时还会被白色残影吓一跳。
塔尼尼赞同地点点头。
卡洛琳问：
“小姐，需要我代为看望萨那姆先生吗？”
夏若蒂摇摇头，说：
“应该，用不着吧？艾雅女士不至于用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骗我。”
好歹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魔鬼，用这种低劣谎言骗人，未免也太掉价了。
夏若蒂将哲人王桂冠丢到工作台中间，打开存放炼金素材的橱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瓶蒸馏水。
她小小地叹一口气，安慰自己至少还有一瓶水，手指沾水，随手画一个辅助法阵，法阵亮起白光，夏若蒂眉头却皱起来。
塔尼尼颇有兴致地扒着工作台边缘，她以前没少往炼金术士行会跑，但用水画辅助法阵，还是第一次见。
“奇怪。”
夏若蒂低声说，蒸发掉已经画好的法阵，又画出另一个更繁复的法阵，手握住桂冠，白色丝络自掌心生出。
过了一会儿，她撒掉白色丝络，法阵的光也黯淡消失，拿着金色桂冠翻来覆去地看。
卡洛琳走上前，问：
“小姐，有什么发现？”
“什么也没有。”夏若蒂第一次见这种怪事，“我怎么试，它都没有反应。”
难住夏若蒂小姐的炼金术式并非不存在，她到现在也没有吃透父亲十分之一的学术成果，但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第六十一章 睡帽给谁戴？
月已西沉，蚀日出现在天穹正中。
夏若蒂卧室里的蜡烛都点着，比月亮未落时还要明亮几分。
卧室的装修风格不一致，像是数中不同风格的随意混杂。
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拨弄着哲人王桂冠，夏若蒂坐在桌子前，目光随着桂冠而移动，手边还有一本摊开的书。
卡洛琳站在她身边，手里也拿着一本书翻动，快速浏览。
她身体一侧堆着一摞翻过的书，另一侧堆着一摞将要翻的书。
趁两个女孩不注意的时候，质朴的深色书架忽然变成白色，还多出华丽的纹饰。
卡洛琳注意到书柜变化，她只是确认了一下拿来的书有没有改变，没有更多反应。
她们对伯爵宫的异常早已见怪不怪，如果夏若蒂想，随时可以将它们再变回去，不过，仅限于复原。
摆弄了一会儿桂冠，夏若蒂长叹口气。
“小姐，怎么了？”
夏若蒂拿着桂冠，敲了两下，愤愤的说：
“这个东西，有大问题。”
不明材质的桂冠撞击木质桌面，声音沉闷。
夏若蒂用手指压住桂冠内侧，手贴着桌面移动，桂冠也随之慢慢转动。
卡洛琳合上书，放到一边，柔声说：
“小姐，我们都知道桂冠有问题。但是，您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不能。”夏若蒂像是失去了力量，下颚放到桌面上，嘴里发出呜咽，“这东西……我看不出它与炼金术有什么关系。它没有一点炼金术式的痕迹，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了，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你看。”
夏若蒂手里生出白色丝络，包裹住桂冠，过了一会儿，丝络消散。
“我甚至没办法改变它的形态，炼金术对它完全无效。连它的物质属性，我也没办法知道。”
“那就明天再想吧，小姐。”卡洛琳拉上纹饰繁丽的红窗帘，转过身的瞬间，窗帘变成厚重的灰色，“十点钟了，小姐，您应该休息。”
“我不困。”
盯着顽固不化的桂冠，夏若蒂来脾气了，她跳下椅子，往门外走去，卡洛琳紧紧跟上，
“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炼金工坊，我就不信拿它没办法！”
夏若蒂大声说，伸手推门，不等手触及把手，门就开了。
卡洛琳抢先一步堵住门，说：
“小姐，您可以睡醒再想办法。现在只过了一天，您还有六天时间。”
“不！我现在就要搞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连物质性质都解析不出，对一位高级炼金术士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天才少女夏若蒂哪受过这种气？
卡洛琳换了个劝说方向，
“可是小姐，塔尼尼小姐已经睡着了，也许艾雅女士也睡了。”
夏若蒂奇怪地问：
“有关系吗，卡洛琳？我不会打扰她们。”
“您会吵醒她们的，小姐。”卡洛琳幽幽地说，“还记得您炸过多少次工坊吗？”
夏若蒂僵住了，磕磕绊绊地说：
“啊……额……这个……那只是未经预见的不可控剧烈放热反应！每个伟大的炼金术士都要经历这样一条路。再说，我的实验明明很少失控！”
说到最后，夏若蒂找到了一点儿底气，理直气壮的回应。
卡洛琳挑挑眉毛，问：
“很少失控？小姐，您要不要猜猜，家族每年最大的开支是哪一项？还是说，这些支出都在您的预料之中？”
“呃……父亲炸掉炼金工坊的补偿费用？”
夏若蒂试探着回答。
卡洛琳回忆一下，发现这个答案不能算错，只好继续问：
“老爷离开之后呢？”
夏若蒂心虚地移开眼睛，终于屈服了，
“好吧，那就天亮再说。”
她转过身，坐到梳妆台前，通过梳妆台的镜子，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床头，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副女人画像。
画中的女人，夏若蒂认得，她猜这副画像之前挂在隔壁房间。
画像上的女人，叫凡蒂尼.艾博格。
第五代亚曼伯爵。
卡洛琳拿起梳子，帮她的小姐梳理长发。
“卡洛琳。”
夏若蒂望着镜子里的画像许久，突然开口说。
卡洛琳轻声回应道：
“我在这里，小姐。”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伯爵。”
夏若蒂看着镜子里画像上的伯爵，祖先的画像也通过镜子望着她的眼睛，过了很久，夏若蒂才这样说。
“小姐，我知道的。”
卡洛琳开始梳理夏若蒂最珍视的桃色发梢，目光全落在发梢上，鼻腔闻到一点儿幽香。
“父亲说，我可以拥有继承权的那一天，伊莉莎表姐、威廉叔叔、玛利亚姑妈……他们都死了。”
“小姐，我知道的。”
“祖父宣布我是继承者的那天，我记得在下雨，有很多人来看我。他们跟祖父说，我父母遇难了。你向我宣誓的时候，我没有回应，因为我什么也想不了。我一生中最难过的就是那一天。”
“小姐，我知道的。”
“我只想好好研究白炼金术，比父亲更强。他们总是说，只有父亲才有办法，然后把父亲从家里抢走。只要我比父亲更强，父亲就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在家里陪陪母亲。”
“小姐，我知道的。”
“我还要让你变成人。真正的人。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我可以！”
卡洛琳放下夏若蒂的长发，为她戴上睡帽，以免睡觉时把头发压乱。
卡洛琳仔细端详自家小姐在镜子里的模样，非常可爱，才满意地松开手，表示梳理完了，
“小姐，我知道的。”
夏若蒂抓住睡帽两边，调整一下，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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