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申鹤身形一顿,她早就猜想仙人们会问情况,只不过拖到现在实属意料之外,只好配上一张冷淡的脸,用冷淡的语气告知对方:“乌衣知道师傅的模样了。”
“知道模样了?什么...等等,你是说?”
“嗯,就是这样的。导致他们二人最近情感很好,好到...”申鹤认真思考了一会词句,才缓慢吐出:“我不怎么饿,以及足够亮。”
如果说乌衣的戏弄行为是一种个人显性表达,只会简单影响到周旁人的视线,那现在他的表达就是不甘于普通的彰显,而是恨不得掏钱买下城市建筑的大屏幕,直接向所有人告知自己喜欢留云借风真君。
如果留云借风真君不是人形态,乌衣就会赖上来,揽着细长的鹤脖子,温热的脸直接蹭过去,撒娇般的声音请求着:“反正狐都知道了,留云你怎么还总是保持着这副模样?变一个呗。”
一般情况下,留云借风真君会嘴硬拒绝乌衣的请求,但扛不住乌衣在旁吹气的行为,哪怕鹤类不存在所谓的外耳廓,也能轻松搅动心神,直至溃不成军,喊着“本仙知道了不要再靠得那么近说话”,染化化身为仙气飘飘的仙子模样,只不过该凝如白雪的皮肤比鹤型时更容易染上一层绯红。
然而乌衣忽然僵硬住的视线,不管恢复得多快也躲不过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睛,有关白发的不爽情绪自然而然爆发。
“是你让本仙变成这样,现在又不敢看本仙,几个意思!”
“咳咳,狐只是还不能习惯头发色,除了脸以外,狐不是都好好看完了吗。”
“...胡说什么!?看完...”
“这样吧,为了增强狐的抗性,不如一直保持对视怎么样?”乌衣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忽然眼睛亮闪闪提议着,那一瞬间的心虚也只能是维持一瞬间,很快被戏谑的心态替换去。
本只是揽着脖子的手,也因为留云借风真君变成人形而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揽腰,顺着曼妙的曲线一路上去,直至捧摸着留云借风真君的脸,贪婪地合上去,轻松撬开白色的防线,咕噜的吞咽声清楚可闻 NJ裙榴0 贰 贰山4 坝拔si 。
留云借风真君猛地放大的瞳孔,同样映下乌衣认真的模样。
时间漫长到几乎要把肺部空气抽空,乌衣才呼的一声松口。
“要不要再来一次?这种情况下狐就可以毫无负担看着你了~”乌衣脸上洋溢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采,“多来个几百次,说不定免疫力就形成了呢。”
哪怕是申鹤,也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狗粮往脸上拍,更受不了自己在修行时,却因为身边有着两个长辈而额外得到了发光发亮的电灯泡效果。
哪怕是申鹤,也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过“你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秀恩爱,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旁边”。
为什么啊?
因为自己是“女儿”定位,所以足够刺激吗?
申鹤不懂。
哪怕申鹤没有明说自己遭遇了什么,理水叠山真君凭着先行认识乌衣千年的经验,瞬间顿悟了申鹤的苦楚,不由得摸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申鹤的喉咙咕噜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嗯这个字。
她不是反感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的恋情,只是一下子受不了次数和强度拔高那么离谱,还需要一些时间接受情况,说不上辛不辛苦这种事情。
“说起来,海灯节也在即了,正好给你这个。”理水叠山真君好心为申鹤转移注意力,手里直接变出一个红包皮,里面放着沉甸甸的大额摩拉,也就是所谓的红包:“乌衣应该也给过你类似的东西。”
“...恭喜发财?”申鹤不太确定的说着。
“嗯,看来他跟你说过。”
乌衣曾告诉过申鹤,他的故乡和璃月很相似,不仅是文化上,连独有的节日时间都相当贴近。在璃月海灯节时期,又等于他故乡的“春节”。
而春节嘛,自然少不了长辈给的红包。
只不过这是异世界文化,所以乌衣也没打算推广,只是私底下给熟人孩子,就说是海灯节的礼物。
“说起来,乌衣当年相当好钱财。”理水叠山真君回想起那段往事:“上到赌博,下到...嗯,利用所谓异世界文化。”
“啊?”
“想当年,他向我们科普红包的习俗,让我们理解并认同以后红包存在后,就向我们讨要红包了。”
“?”
“哦,因为他说红包是长辈给小辈的,只要小辈没有结婚没有工作,就可以拿。一众仙人都比他年纪大,他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和岩王帝君签订契约当眷属,完美符合要求。”
“...你们给了?”
“......”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64章第一百五十八章鬼画符(内有新白毛封面)
海灯节在即,总务司安排人手为今年的海灯节布置装饰,随处可见喜庆的装饰品,人们也纷纷购置着过节的食物,街道上热闹气氛要比平日还要浓厚几分。
乌衣喜欢热闹气氛,但他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大家一起包饺子了”套路,这里特指每年海灯节在即,不管哪处的说书人都将说书内容改成样板戏的节日内容,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套。
普通人还好,趁着喜庆氛围听得津津有味,乌衣听了千年同一调子,使劲翻着白眼,心中止不住嘀咕着“狐在故乡看春晚是这样,怎么来了这里过海灯节还逃不过类似的东西”。
随后乌衣会瞥向同桌的钟离,看着万年没有大变化的面庞,也找不出厌烦的迹象,恰到好处的笑容弧度仿佛很满意眼前的状况,这让乌衣深深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家是守护璃月一方的岩王帝君,狐只是没有编制,天天浑水摸鱼的狐妖原因吧。乌衣能懂钟离的心态,但不代表他能接受没有变化的内容,嚷嚷了几句好无聊,替钟离留下足够付钱的摩拉,就先行告退了。
从和裕茶馆出来后,乌衣被阳光刺到眼睛,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又将街道上的景象收揽在视野内,孩子们嬉笑打闹的身影缓慢掠过,开心但算得上分贝污染的笑容让乌衣揉了揉自己敏感的狐耳。
一想到海灯节会有比此刻人声更加吵杂的烟火声,乌衣就愁起来了。这让他想起自己在故乡时,大年三十到初七的深夜都有噼里啪啦鞭炮声,以至于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情况。
这对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十八个小时都在睡觉的乌衣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
也只有这个时候,乌衣觉得耳朵过于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
“海灯节还真是像...春节啊。”乌衣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眼前的街景与记忆中模糊景象重合,从相似的古代建筑到现代的高楼大厦,哪怕年味在不断淡化,也始终能找到那股安心感。
然而重影只是一瞬间的幻觉,哪怕凭着思维的迟缓感拉扯到感知上相对漫长的时间,最后也免不了彻底消失的情况。
“...也只是像而已。春节可不会放这种霄灯。”
乌衣不知不觉走到今年要放的大型霄灯附近,堪比三层楼的大型霄灯让他哪怕离着一段距离,也能将霄灯形态尽收眼底。
海灯节有纪念保护璃月英雄的习俗,总务司会以英雄形象制造一盏超大型的霄灯,并在海灯节那天利用黑科技,让它如活了般奔向天空,然后灿烂炸掉,让仙人的形象永远停留在最璀璨的时刻。
画面蛮美的,褒义上。但以乌衣的思维逻辑看,全程都是满满槽点。
某种意义上,他拒绝成为仙人,也拒绝以仙人身份进入璃月人视野的原因之一,就包括了自己不想死后被纪念做出霄灯形象,然后一飞冲天炸了。
“不过,今年是他吗?”乌衣远远看着熟悉的仙人形象,只要他一闭眼,大脑就可以浮现出那位仙人曾经的模样,以及行为习惯:“那家伙当年倒是毫无怨恨的接受了结局,哼,仙人果然都是一心为他人的淳朴性格,都不知道多珍惜自己的生命,明明他们还可以再活上几千年。”
明明是嘲弄的语句,乌衣脸上却蒙上一层落寞,他躲在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仅是远远看着用于睹物思人的霄q群琉 邻 迩②三事·ba巴IV灯。
乌衣的情绪变化很快,负面情绪往往消散得更快,很快他的脸上又自动换上无所事事的表情,四处张望的视线像是寻找可以打发时间的乐子。
“...也不知道那四小只在做什么?”
或许是同龄人缘故,也可能是彼此性格都出众到不能归于普通人范畴,胡桃、行秋、重云和香菱四人倒是很快就玩在一块。往往乌衣找上他们,要么是标准行秋重云在一起,要么就是四小只都在一起,乌衣甚至戏称“你们都是鱼,而狐只需要一张网专门捞重云,就有概率把你们全捞上来。”
而当时重云茫然地看着乌衣,眼里写满了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好欺负呀,逗一逗就脸红了。”
乌衣仍记得重云那时窘迫的表情,手指搓着他送的玉佩,磕磕巴巴说着我会努力控制住。
真可爱呢,好想再欺负一下。行秋和乌衣同时想到这句话。
抱着反正也没事做,索性找找看的态度,乌衣按照记忆的地点都走了遍,最后在飞云商会名下某个店铺二楼找到了他们。
楼下的店员也记住了乌衣,见到他就是问是不是来找少爷,直接请乌衣上去。
“你们在做什么?”
乌衣也没想到真能一次性逮住四小只,他们围在一张大桌前,上面放满了不少红色的帖子,还有着书法工具。
他的声音一冒出来,本该最不心虚的行秋反而咯噔一声,下意识想要把自己所写的东西藏起来。
等看清来人,行秋才松了口气:“是你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乌衣熟络地随手拿起一张红帖子,见无人拦着自己也应该不是什么机密信息,看得更理直气壮:“...愿你来年所求皆所愿,所幸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乌衣读了几遍,表情古怪至极,仿佛不信邪般又拿出几个红帖子,发现都是差不多的祝贺词。
他索性把怀疑的视线转到尴尬的行秋身上,等着一向来精明的飞云商会二小姐作出解释。
如果换做别人,行秋多半会糊弄过去,但根据她对乌衣的印象,那点小心思没有必要藏起来——藏起来也没有用,这位仙人有着能看穿心思的眼睛,只不过让自己的笑料更增一分。
行秋的脸红了点:“课业结束后,老师拿着我的作业找上父亲,说我的成绩确实不错,但为了确认我的答案,花费比平常学生几倍的时间,建议我......练练字。”
老师的建议十分有用,行秋的父亲立刻以正好海灯节要到了,正好让行秋抄贺词。
抄贺词还写那么丑的字,总会自我感觉到难受吧?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其父亲下达了明确的指标。
行秋父亲大手一挥,还专门给行秋配了喜庆的帖子。
正好其它三人约好要一起出去,但行秋的练字作业还没有完成,只好大家一起陪她。
事实上,行秋希望他们先走,因为在这么多人注目下,再加上贺词和喜庆帖子的冲击,行秋很难做到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字符合标准了,算作完成课业,可以出去玩了。
乌衣下意识看向十几张红帖子里的“失败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和自己手上的“成功品”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怎么说,乌衣也是从古代走到现代的人,在那个科技有限的年代,一手好字能获取到不少的好感,甚至是承认。这也导致乌衣也沾染上类似的习惯,看到别人写字难看,心情也跟着不爽起来。
所以他难得没有委婉或者开玩笑的评价:“的确,你平时写的字跟狗爬差不多,是该练练了。”
行秋发出一声被最后革命伙伴的痛苦悲鸣声。
“你也不想以后写的情书被认作妖邪的恐吓词吧。”看着行秋越发悲伤的表情,乌衣还是安慰了一下,“不信你问问重云。”
“诶,我吗?”重云一愣,又挠了挠头:“的确,如果看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不知道这是行秋写的情书,忽然桌子上多了这么一张血红色的鬼画符,很容易被认作妖邪的恐吓。”
乌衣似笑非笑看着行秋一眼,看得她腮帮子都气鼓起来,又不得不将注意力专心在笔尖,一笔一划,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什么精致的工作。
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精心告白不会视作妖怪的恐吓词。
等等,为什么是我去告白,还是写情书这种事情?不应该是重云他吗!不对,我又不是喜欢他,而是把他当做好兄弟而已......等行秋意识到这件事时,自己已经完成最后一份能被在场所有人承认的贺词抄写,连乌衣都连连点头。
行秋眼神复杂的看了乌衣一眼,想把心中想的话问出来,但还是憋了回去。
“挺会偷懒啊。”乌衣检查一遍行秋自认为过关的贺词,眉头一贴:“你父亲给你准备的‘贺词目录’,你专门挑字数最少贺词抄。”
行秋的做法让乌衣想起了故乡大学生期末论文填充字数的一贯做法:反正老师不会真的数字数,只要把字写大一点,页面填充满就好了。
“不过一次性看到那么多贺词,感觉还真怪。”乌衣又看了几眼贺词们,“让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好奇的视线齐刷刷转过来,定格在乌衣身上,期待他的故事。
乌衣对认识久的人一向来是不隐瞒,很坦然承认过自己来自另一个国度,但也仅是停留在另一个国度上。
穿越什么的,还是别太泛滥承认比较好。
总之,乌衣声称自己来自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度,反正不在璃月版图内,最后自己流浪到璃月,在此定居。
所以他讲的故事都会以狐的故乡开头,那奇特的风俗、光怪陆离的故事总是让孩子们下意识达成共识——多么可惜啊,这个遗落的国度。
“为什么这么看狐,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故事,只是一种已经捡不回来的习惯而已。”
然而他们的目光仍充斥着期待,期待到乌衣怀疑这群小兔崽子单纯觉得他太好看,想要理所当然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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