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年跳起来接过那本小册子,看了看封面,确认是自己想要的《真龙·玺秘闻》后,先是美滋滋的将它收好,随后带着笑同妙笔告辞。
“走啦,有空我还会来看你的,一个人也不要孤单,多想想阿玺你就不会寂寞啦!”
“滚!”
几乎是被扫地出门,但仙人的脸上却带着真挚的笑容。
再一次探清了一位亲人的真实想法,她心中对阻止老东西苏醒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但还不够。”
一处部分的反抗对于本体而言不过是海中浪花,投下去波澜不惊。
但若是全部意识同心协力起来呢?
回六十 一百一十遍我爱你
“@#$^&%!$#”
什么?
谁在说话?
于混沌朦胧的梦境中,真龙被一阵低沉的呓语唤醒。
那声音仿若潮汐一般,时响时弱。
人集中精神去听,却只觉得晦涩难辨。人躺平随意,那声音却响若洪钟。
“#$…窃贼…&%…”
窃贼?
血口喷人!
他堂堂真龙,一生至今行事都正大光明,何时做过贼事?
但那道声音的主人却不顾他思,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
随着那道声音越发响亮,最终化为一道雷霆将这混沌划破。
真龙也终于听清了话语中的内容。
“窃命于天,国灭民亡……”
■
“阿玺?”
睁开眼前,耳边传来的担忧之声便已将窗外响起的雷音压覆住,安心感用身体深处涌现出来,将他整个包裹住。
在下一句话传来时,雨亦滴落下来,浇灌在大地之上。
“阿玺,你醒了?可是做了噩梦?”
最先见到的是一双明虹色的眼眸。
“先生……”
视野微微向下,最终停落在画师的腹部,白昼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握着她的手。
先生的手很温暖、很柔软。
“噩梦么……大概是吧。”
他也不说清楚那究竟是他的妄想还是幻梦。
“阿玺,你的手……怎么这般凉。”
画师方才在握住他的手时便察觉到了。
她家阿玺手掌的温度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温暖,握上去的感觉就像是手浸没在一滩冰冷的水流中。
“是我的能力,先生。我的右手指尖已经变成了河渎的入海口。”
这是化身为大炎地灵的白昼的天赋。使得已经与这片土地连接起来的他可以直接透过身体的变化了解到这片土地上产生的各类异变。
“有东西……想要逆流而上。”
将手从夕手中抽出,白昼的指尖上浮现出各色水纹。
定睛看去,在代表着水流的白色浪花状的纹路中,隐约有奇特的小黑点掺入其内。
再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小黑点,而是一种古怪的“鳞类”。
“这是……海里的……”
看着那些小点,画师忆起些许模糊的印象。
“这些,本应该是海中洄游的鳞类,都是些温善的存在。如今却不知为何变得暴躁凶猛。”
白昼轻轻抚过指尖,白色浪花状的水纹开始产生形变,它们的线条变得更粗、更厚,这代表它们已经从一点点小浪花转变为澎湃的浪潮。
白昼选择使用它们以驱散那些不断涌入的古怪鳞类。
“抱歉,先生,事出突然,我们去不了燕北了。我要去一趟东海之滨,看看能否解决这件事。”
白昼很惭愧。
与夕重逢后第一次出行的约定就要临时变更。
“无需介怀,阿玺。”
画师并没有升起难过之感。
与她所见,只需白昼能在她身边即可。至于去往何处?
就如曾经那般即可。
漫无目的,随心而行。
只要她们还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
不过在此之前。
画师重新握住白昼的手,望着他的明虹双眸浮现出些许探究之色。
“阿玺,出行之事无关紧要。”
她盯着真龙,问出一句话。
“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在你睡觉时,那个一直挂在你最嘴边的……被唤作凯尔希的人是谁?”
她握住白昼重新变得温暖的手,攥的很紧。
“是阿玺的朋友吗?阿玺可未曾与我讲过她的事。”
“凯尔希……”
他怎么会念叨猞猁的名字?他有这般梦呓过吗?莫不是他太想念猞猁了?
白昼式蒙圈. jpg
“凯尔希的确是我的朋友,先生。”
虽然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梦呓凯尔希,但白昼还是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得抓紧向先生讲明白自己和凯尔希的关系才行。
“是很好的朋友,可以称得上一声知己。同时,凯尔希我是教导我泰拉历史的老师。”
“我与她是在叙拉古碰到的,也是托她的福我才更好的了解了其他国度的情况。”
白昼简短的讲述了自己与大猞猁同行的故事。
“原来如此。听上去是个蛮不错的人。”
画师之语明是夸奖,暗则若有所指。
“是啊,若不是凯尔希,我怕是要再晚一些才能明白何为人性之别。”
白昼很感激猞猁教给他的那些知识。
同时若不是猞猁的亲情奉献,他也不会那么早便登duang郎。
“那么,阿玺。”
画师的话还没问完。
这一次,她抓得更紧,长长的青白色的尾也不自禁缠住了白昼的腿。
“年又是怎么与你那般相好的?”
阿姊……
他还叫了阿姊的名字?
白昼更懵了。
他做的明明是噩梦,怎么会念别人的名字呢?
还是说在梦中他虽然表现得毫无畏惧感,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表现出了害怕的模样?
因为他听说人在害怕时会本能的去念心中觉得最信赖的人的名字。
但他怎么会念两个人的名字?
是因为这两个人在他心中都觉得很值得信赖的原因吗?
“阿姊她……帮了我很多。”
此次飞升若没有年相助他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年铸就的九鼎为他分散过于庞大的地脉之力,也助他将其在飞升时凝聚地脉于他身,使他得以化身骄阳,普照大炎疆土。
更何况,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会不念她的好呢。
“哼,玩乐半生,终于做了件正事。”
听了白昼讲述的他与年的事,画师难得的夸了姊妹一句。
从白昼口中了解了这两个名字的来历,画师才稍显满足的松了松握手的力道。
她还有话没说。
她在白昼口中听到的其实是三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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