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铳枪，丘比特 第182章

冰洞抬起头来，剑兰微笑着说道:“安全起见，我在家布置了视野，没想到抓拍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冰洞的脸一瞬间涨红，剑兰说道:“我要不要把它交给林嘉德呢，林嘉德很讨厌自己在乎的人在他在乎的事上骗他。

木棉，在这个家里算是我们姐妹的人物，他是林嘉德的爱人，但因为欺骗林嘉德，于是林嘉德在她身体上留下一道永不愈合，每月都会流血的伤疤。

木棉至今仍然活于悔恨里，或许林嘉德一生都不会原谅它。

众所周知，林嘉德现在是你最后的庇护所，如果我把它交给他，你能想象自己的未来吗？

别着急殉道，圣地与和你个人的幸福之间并非二选一，或许现在，你认为为了圣地牺牲自己是个很酷的主意，但那之后，你会活在悔恨里，每每回顾这个时刻，你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多考虑一会儿。”

办公室里的光影悄然转变，剑兰利用巫术渲染环境，给冰洞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而稚嫩的冰洞额头滴下汗水，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饮水机就在旁边，但剑兰用巫术将其隐藏，她不会给冰洞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是要在这稚嫩的小姑娘心里种下恐惧，让冰洞崩溃，从而在意识里种下屈服的种族。

出乎意料的是，冰洞狼狈、艰难但异常坚定的抬起头来，对剑兰说道:“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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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洗脑

冰洞说完之后有些害怕，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反派在口头上的好言相劝与威逼利诱都撬不开主角嘴巴的情况下，接下来就用上手段了。

果不其然，剑兰离开自己的座椅，距离她越来越近，那惊人的身高在视觉上就颇具压制力。

空气变得寒冷而稀薄，缺氧的感觉逼得冰洞不由得张开嘴巴，仿佛一条被拍上岸的鱼，她想起来，但无形的压迫把她逼在座椅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到剑兰开门，唤来林嘉德，俯身紧紧抱住青年，仿佛进食猎物一样，然后掏出手机。

冰洞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很怕剑兰戳破她对林嘉德使用过法术的真相，然而剑兰把林嘉德叫来，只是为了让他点两份午餐。

关上门后，剑兰坐回原位。冰洞刚松了口气，背后一只手掌落在她肩膀上，她哆嗦了一下，想要回头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住。

“是谁？”她问。

“某种意义上，算是你的主人……你先别恼，这不是占你便宜，也不是羞辱你，而事实如此。”

背后的人释放一阵波动，引起冰洞体内圣地力量的回应，温水冲洗过身体的幸福感在冰洞心中回荡，剑兰带来的阴寒已经完全消散。

有了之前的北风作为对比，现在背后的太阳变得格外温暖，令冰洞心生向往。现在的感觉让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开始让记忆倒带，回忆，最后定格在她与林嘉德出门去探查小杨老师的家时，那个交错而过的黑发女人散发的气息与此刻重叠。

“你是住在林嘉德家的那位、那位……”

冰洞叫不上对方的名字，现在她感觉到一丝荒谬，因为林嘉德家有一个房间从未对她开放，那对住在房间里的姐妹从未做过自我介绍，林嘉德也无意描绘那对姐妹的情况。

“林嘉德家的那位？嗯，这说法有点意思，林嘉德听到大概会很开心。”杜鹃的声音钻进冰洞耳朵里，“但也同样意味着，你会把眼前的人得罪，她生起气来很恐怖呢。”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冰洞问。

“‘貌合神离’这个词应用到我们的关系里，再恰当不过。我们是为了相同的利益而聚拢到这里。”

杜鹃说:“你应该能感受到，我与你要守护的圣地力量同源。”

“？！”

“很奇怪吗？圣地本质是天界观测者，也就是映射在神话里的众神陨落之地。

然而极少数情况下，当多个神明在同一战场发生惨烈的厮杀，那些寄宿着神明力量的权柄或者宝物齐齐坠落在同一地点时，那个地点就有可能形成一个半封闭半独立的空间……就像你守护的圣地。

现在，我回来了，接近圣地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取回我的东西；第二，搞清楚有哪些家伙的哪些东西，和我的一起坠落在复兴市，形成了现在的圣地。”

杜鹃没展示任何证据，只是她单方面的叙述，但在杜鹃不断散发的能量波动的洗礼下，冰洞觉得杜鹃的话有说服力。

给冰洞补上最后一击的是杜鹃展示给她的幻象:在复兴市建立之前，此地名为特洛伊的时候，以人类部族领袖身份活动的天界代行者们展开了为期十年的厮杀。

阿伽门农，赫克托耳，阿喀琉斯……这些赫赫有名的英雄轮番登场，施展的却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随行的人类记录，并按照天界代行者们的意志将事实扭曲，以神话的方式传承。

“你是狄俄墨得斯，也是雅典娜，是英雄也是女神，你以凡人的身份刺伤阿瑞斯，又以女神的身份将阿瑞斯与阿芙洛狄忒一起击倒。

你庇护希腊人，却在胜利之后令他们颠沛流离，因为他们其中一人强暴了你的神庙里躲藏的阿波罗女祭司卡珊德拉。

当仇恨被清算，灾厄被平息，心满意足的天界代行者们返回天空，雅典娜最后助奥德修斯返回故乡，从此消失匿迹……”

冰洞双眼无神，用梦呓般的语气吐露处她注定遗忘的话语，剑兰说:“这算什么，如果你要洗脑来搞定她的话，那么一开始那么做不就好了。”

“我在等待机会，第一，是她和林嘉德的关系处于相互远离而非极速靠近的时机，而她之前对林嘉德的炽热告白，林嘉德并不能接受，而她也觉得尴尬，这样我对她动手脚，就不会被林嘉德太快察觉；

第二，我必须等到她意志即将崩溃，情绪不稳定的时刻发动，这样不至于让她精神错乱或者丢失记忆，直到今天，你才替我完成了前置条件。”

“她算你的什么，新的工具人？”剑兰问。

“用古代的称呼来说，她是我的贞女，也可称为祭司。”

剑兰有些诧异:“你的祭司不是林嘉德？”

这戳中了杜鹃的痛处，她倒是想把林嘉德纳为自己的祭司，但林嘉德已经是月神预订的林中之王（狄安娜祭司），她不想没把握的情况下和狄安娜起冲突。

于是，她开玩笑的回答:“我的祭司与贞女从来都是纯洁少女，你要是舍得把林嘉德变性，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剑兰摇摇头，认真的说道:“那可不行，早在镜界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规划好了人生，我需要他的高质量籽种来孕育后代。”

杜鹃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会儿，拍拍冰洞的脑袋，她的发丝钻进冰洞的衣服里，从冰洞胸口与光柱结合的边缘地带钻进去，将那光柱的断面与冰洞的血肉更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这是？”剑兰问。

“锁住她身体的光矛断面是我上一次战斗所用武器的复制体的残骸，如今，它是这个孩子施展圣地法术的能量来源。

然而，它储备的能量有限，一旦消耗殆尽，她就会变回常人，而她对我们有用，所以我写出另一个补给能量的方式，我想，她会相当乐意去做。”

第五十二章 布置1

林嘉德送来午饭的时候，看到冰洞与剑兰相谈甚欢，他关上门，又打开一次，感觉打开方式不对，再一次关门开门，冰洞已经站在门边的位置。

“别闹了。”她说。

“你们谈的怎样？”林嘉德试着说，“看起来……很顺利？”

剑兰揉了揉太阳穴:“她很固执，我发了好几个誓，并以守誓魔法保证，她才勉强答应当我们的中介，去沟通协调与圣地之间的事务。”

冰洞黯然说道:“我也不想的，圣地守护者割草游戏玩多了，面对新的敌人，新的变化，她们毫无招架之力，她们……包括我，都是一群废物，我们必须要改变，哪怕是寻求外来者的帮助。”

林嘉德有些生气:“我不许你那么说自己，你要是废物，我还怎么压榨你的剩余价值？”

冰洞踢了林嘉德一脚，接过饭盒问道:“你吃了吗？”

“我吃过才给你们买的……冰洞，你还好吗？”

冰洞不解的眨眨眼睛:“我很好啊，圣地的事是我心里一块石头，现在它消失了一半。”

“那就好，”林嘉德扬了扬手机，“那我走了，下午有考试。”

在他关门之后，杜鹃的身影重现，冰洞的笑容失去，变得肃穆，眼神里则充满着狂热与崇拜。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来源于杜鹃失去的权柄，因而把自己当做神之随从，也把圣地当做杜鹃理所当然的所有物。

那么，杜鹃想要打开圣地的举动就不再是入侵，而是回归，她对圣地的干涉就不再是颠覆，而是改造。

“你的洗脑效果过于好了，”剑兰吐槽，“没你在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冰洞，有你在的时候，她简直就像随时准备为你殉道的狂信徒。”

“因为圣地守护者这个莫名其妙拿着我的权柄发展起来的组织，就是类似宗教洗脑的手段来约束手下的成员。

想想看，圣地守护者是一个怎样垃圾的职业，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工资，没有各类补贴，不能升官发财，每月一次，在违反人类作息的时间来上班。

既然物质不行，那么这个组织想要留住新血，只能从精神方面来把成员驯化。

冰洞在里边待了七年，而她的性格不算特别刚毅，在长期的精神规训下，支撑她做守护者的就是公义与对圣地的憧憬。”

“简单来说，冰洞需要一个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而类似于宗教信仰的教义与自我牺牲自我感动的公义给予她充分的理由？”剑兰问。

杜鹃点点头:“她就是需要靠信仰着什么来活下去的人，因为除此之外，她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林嘉德曾有机会成为她的信仰，毕竟在她落难，原有的信仰面临危机的时候，只有他伸出援手。冰洞对林嘉德施加法术，也是她心中不安想要找到依靠的表现。

可惜林嘉德无视或者说拒绝了冰洞对他的好意，也放弃了他在别人心中成神的机会。但是没关系，有我在，冰洞一度偏移的轨迹还会和林嘉德并轨，成为我论文上一串不错的注脚。”

“难以想象你在做这样的事，还会写论文。”剑兰说。

杜鹃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丘比特陌生人，现在所在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契约者林嘉德，和他的有缘人牵线搭桥。”

“合欢与杨雪濛呢？”

“前者在讨好林嘉德，但她和林嘉德的姻缘值不变，所以我想她是为了家人而主动接近他。

合欢很清楚，作为盟友的林嘉德，与作为家人的林嘉德可借用的资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最后，她说不定会求到我这里。”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呢？”剑兰问。

“她曾说过一些很有意思的话，如果她只是本人存活的话，我姑且还会帮衬一下……毕竟，她那美丽的皮囊对我价值不大。”

剑兰感叹道:“真可怜呢，她本来就是为了家人而行动，结果在终点，我们都知道事不可为。”

杜鹃没听出剑兰有多少同情的成分，她接着说道:“至于杨雪濛，她不是什么大的威胁，林嘉德一人足以搞定，充其量，她只能提供些许惊吓。

接下来，我带着她准备打开圣地，再看看那些拿着我的权柄当做自己的东西的守护者们有多少人可用，而你，盯紧医院就可以了。”

剑兰看向西汉姆医院的时候地图，在同一时间，希腊人的主教阿伽门农与白龙拉格纳·西古德森同时聚集在希腊人的总部。

圣地的月亮依然处于满月状态，而后知后觉的圣地守护者们终于回防，堵住了防线的口子，阻止希腊人把更多的怪物变成可以在现实里出没的升级版。

但希腊人并非全无收获，经过一次精心的伏击，他们抓住了圣地守护者的一员，代号为“罗莎”的少女。

趁此，希腊人得以进行另一项实验，即圣地守护者是否可以转化阵营的实验。为此，之前被抓进圣地暗面的普通人——现在还有一半存活，暂时停止实验，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些能量被催动对付圣地守护者，但结果很不理想，因为圣地守护者的力量对暗面的克制，所以希腊人的堕落实验反而坚定了罗莎的信仰。

在明白圣地守护者很难堕落后，拉格纳在这时出手，他先痛殴了罗莎，然后对其施展法术，从精神上控制了对方，得到一个听话但呆板的工具人。

这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在于，罗莎并非因为接受圣地暗面的力量而被迫堕落，那么她回到同伴后不会第一时间引起怀疑。

但是，时间稍微拉长一些，她的异常还是会引起同伴们的警觉，所以拉格纳接着给对方催眠，令其表面人格维持日常，而只有在特定条件触发的时候，罗莎才有可能“醒来”，并迅速完成拉格纳赋予她的指令。

这样更加安全，然而，这意味着罗莎的战术用途将受到限制，无法直接完成目标，因此，希腊人与拉格纳还需要其他帮手。

如今，他们已经汇聚。

第五十三章 布置2

希腊人与拉格纳培养战力运用了同一种技术，前者是黑猫（伊菲革涅亚）的兄弟姐妹，而后者，拉格纳将其怜爱的称为白龙的子嗣。

希腊人与拉格纳皆不注重名号，追求效能的现实主义者，于是黑猫的兄弟姐妹与白龙的子嗣的代号千奇百怪，不过希腊人曾承诺，若是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孩子能获得功勋，那么他们就能获得英雄的名字。

微型雪人曾摇来小香瓜，与后者并肩作战，但在城郊留白区域一座有年头的废弃教堂里，他坐在左边，这代表他是伊菲革涅亚的兄弟。

与他坐在一起的是泷夜零切，因为希腊人的实验室人员在制造她的时候基因编辑失误，使得她被催熟过头，外表直接变成三十岁的女人，且长相身材和圣地守护者的头领亨利埃塔卧龙凤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