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诺西西西
“哼哼,可不是嘛。”听到这话,虚弱地靠在木桩上的乔尔哼了一声。
“克尔泽你才被嗜血蛭刚咬过不久,确实有机会活着返回。”
“但是我已经被袭击了两天啦。等到回到夜明城,怕不是早就变成干尸了……”
“啊,没错,你小子恐怕只是想着自己活命吧!”被乔尔的话提醒,普忒托也瞪大了眼睛,“也许你能活着回去。但是乔尔呢?我们呢?!”
因为过度使用治疗系圣术,且被多只嗜血蛭袭击,普忒托的状况也比乔尔好不了多少。
“你才是只顾自己吧?”平日里冷静的克尔泽,在绝望的驱使下开始针锋相对。
“你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活着回去了,就打算在这里孤注一掷地寻找办法。但这会害死所有人!”
“不,会害死我们的是你!”一向慈眉善目的大光头,这时面目也狰狞起来,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扭曲。
“你会让大家都死在这里!”
本来就因为绝望和失血情绪焦躁,这时又受到了言语刺激,两名探索者的状态愈加暴躁起来。
空气中甚至弥漫出了一股狂乱的气息。
就在克尔泽和普忒托近乎失控,大喊着准备冲向对方的时候。
一双大手突然伸来,一左一右地按住了两人的肩膀。
在那双有力的手的控制下,克尔泽和普忒托都被迫停了下来,无法行动。
他们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看到的是金发青年阴影中的面容。
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见马卡龙那张脸的时刻,普忒托和克尔泽都瞬间清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不仅仅是被金发青年的气势所震慑。
更重要的是,被那双大手握住肩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感觉瘆得慌,突然间一动也不敢动。
看见克尔泽和普忒托都安静下来,马卡龙才轻叹一声,收回了双手。
无言地审视了一番,他也没再说什么,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们都冷静一下。”这时候,一直在石块上消沉的弗洛伦也停止了自责模式,“五分钟以后,我们继续讨论下一步行动。”
有弗洛伦和马卡龙出面,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
但随着所有人都平静下来,之后笼罩在空气中的,却是更加强烈的无助感,是面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以及挥之不去的,沉重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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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安静地探讨了一番,事情却毫无进展。
似乎不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死路一条。
根据老精灵的描述和日志的记载,被嗜血蛭啃咬后能坚持的最长时间是五天。
但这是在只被咬过一次的情况下。
在场的五人至少都被咬过三次,乔尔受到攻击已经过去了两天,这时已经快要陷入奄奄一息的状态。
根据众人实际的情况,如果现在返程,到时候有没有人能活着回到夜明城都是问题。
就算能返回,在第四位阶的牧师普忒托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夜明城的治疗师也不见得能快速找到解除嗜血蛭咒术的方法。
返程不行,留在森林继续调查也同样没辙。
且不说风险巨大。在询问过木精灵流民无果后,探索者们连下一步的调查的方向都找不到。
看着探索者们低落的脸庞,以及愈加虚弱的身体,说实在的,马卡龙也有点灰心丧气。
但放弃挣扎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面对致命的威胁,马卡龙的态度一向是死磕到底。只要还能反抗,他就会不断地寻找办法,哪怕拖延一点时间也好。
因此这个时候,马卡龙的思绪还在快速运转着,试图找到破局的方法。
就在他思维高度集中,思考着咒术的特点时——
突然间,脑海一片恍惚,隐约的画面和声音又出现了。
“妈的,又在这个时候……”
感觉到那些邪教徒的呼唤,马卡龙心里咒骂一声,只能起身以“解决私人问题”为由,快速离开了。
看见马卡龙急匆匆跑开的模样,其他探索者们则不禁露出感叹的情:
这金发青年的心态是真的稳,稳得一批。
都死到临头了,还精确地保持着他的排泄模式,坚持每天晚上三到四次。
不像他们,想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几天,还在不断失血,早就尿意全无了。
……
只身来到无人的林间,马卡龙盯着鲜红色的献祭阵。
“辉之主”本人的生命都所剩无几了,献祭倒是很准时,依旧在深夜出现。
献祭阵出现之前,马卡龙还产生了一丝幻想,希望阵列里干脆蹦出来一个治愈类器,解除他们所有人的咒术诅咒。
这当然只是异想天开。
实际上,不仅仅没有出现奇迹,信徒们的献祭品对他而言反而是火上浇油。
因为在那个鲜红色的献祭阵中,爬出了一个大块头红色流体眼球怪!
看着那只恶心的混沌生物,马卡龙的心情真的是跌落谷底。
而且因为嗜血蛭的攻击,他已经陷入了失血状态,撕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来劲了,废了一番力气才把那怪物解决掉。
气喘吁吁地丢掉眼球怪,马卡龙仰面倒在地上,仿佛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被抽走。
这致命的咒术还真是诡异。
明明只是被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印记,又没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却能够毫不讲理地吸走血液,仿佛沿着一根无形的通道隔空抽走了血液一样……
等等,隔空抽走?
捕捉到这个概念,又回想起刚才出现的鲜红色阵列,马卡龙猛然联想到什么。
直到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嗜血蛭这种凭空抽走鲜血能力为什么一直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马卡龙迅速卸掉护臂,盯着手臂上的咬痕。
那个鲜红的咬痕,那些由数枚齿印构成的圆形图案,看起来有着一种极强的既视感。
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献祭阵。
44 破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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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献祭类咒术?”
听马卡龙的推测,弗洛伦睁大了眼睛。
随后,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连串想法。
不错,如果是空间系的献祭类咒术,一切就都能对得上了。
作用在空间上,无视阻碍物,而且能将物体凭空转移……这些都和嗜血蛭无视护甲,无视距离,凭空吸血的攻击相吻合。
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这类的献祭咒术和通常的献祭不同,应该属于“逆向献祭”的类型。
常规的献祭,是献祭者发动一系列仪式,准备献祭阵和祭品,念诵咒文,使用咒术献祭。
而嗜血蛭的献祭咒术,更像是被献祭者发动仪式,在远程操控,用事先标记的献祭阵直接索取祭品。
也就是说,咒术的发动者从献祭者转换成了被献祭者,是一种逆向的献祭。
它不是信徒的“赠予”,而是被献祭者主动的“索取”。
这种“逆向献祭”的咒术,弗洛伦只在某些非常生僻的咒文书里读到过,不甚了解。
不过就其高度吻合的特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嗜血蛭的咒术类型了。
“倒是马卡龙你,为什么会对献祭类的咒术这么熟练?”
“别看我这样……因为整天和那些叨叨的探索者们接触,其实对于这些知识还是有点了解的。”面对半精灵的质疑,马卡龙只好打个马虎过去。
情况紧迫,弗洛伦也没有心思深究,继续说道:
“如果是这样,嗜血蛭咒术攻击的前因后果,就都能解释了。”
“首先,通过啃咬,它们的个体会在我们身上留下一个空间印记。和献祭阵类似,它们也是无视空间阻隔的,所以能在发动距离内穿透护甲。”
“此后,通过不断注入咒力,围绕这个空间印记生成小型献祭阵,就能发动逆向献祭,将我们的血液一点点地输送给被献祭者。”
“因为是空间系的献祭类咒术,自然无法被圣术治疗和净化。”
“就算缓解了症状,因为献祭阵始终存在,失血的状况也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
这时候,光头牧师普忒托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这样的话,把那个印在皮肤上的咬痕切掉不就行了吗?”
弗洛伦摇摇头:“那个印记从某种程度上是烙印在空间中的,连接着虚空和实在。你仅仅把那层表皮的咬痕切掉是没用的。只要持续注入咒力,围绕着印记仍能持续生成献祭阵。”
“除掉这种印记,需要专业的‘解咒人’。”
“此外,我推测,这个献祭类咒术的发动者,也并非是那些啃咬我们的嗜血蛭,而是另外的存在。”
“因为持续发动的咒术,是需要施术者维持的。但是啃咬乔尔的嗜血蛭早就被杀死了,他身上的献祭阵还在发动着咒术,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吸血。”
“这就说明,施术者另有其人。”
听半精灵的话,探索者们交换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
“总而言之,嗜血蛭这该死的诅咒的源头,已经找到了。”弗洛伦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的对策,毫无疑问就是——”
“寻找咒术的解除者。”
“干死咒术的发动者。”
同一时刻,弗洛伦和马卡龙说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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