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粒很懒
“那个晕船药不管用。”齐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眼阿尔及利亚,痛苦的转了个身:“下次记得提醒我,问彼得再要一点他的晕船药。”
“好的。”阿尔及利亚躬身应诺,随后转身朝埃菲尔提斯说道:“船舱太狭窄了,而且提督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在外面说吧。”
埃菲尔提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跟着阿尔及利亚走出了船舱。
船舱之外,天色有些阴沉。海上的风很大,似乎有下雨的趋势。也正因风大,帆船的摇晃幅度同样很大,这也变相加剧了齐开痛苦的程度。
而在船舷之外,其他黑海舰娘有距离的护卫着小帆船,拱卫在帆船周围,天空之中还有翔鹤的舰载机在不断的盘旋。
“你之前已经见过你的弟弟了吧。”阿尔及利亚已走出船舱,脸上那份谦卑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想说的都说清楚了?”
埃菲尔提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最后打晕了我,是故意的?”
“是的。”阿尔及利亚点了点头:“虽然夕立的暴走在计划之外,但是结局勉强还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只是你的出现差点让我们的所有盘算全盘落空。”
“为什么?”埃菲尔提斯咬了咬牙:“因为我和本尼见面了吗?”
阿尔及利亚突然歪了歪头,脸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埃菲尔提斯感觉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家提督说的一点不错。”阿尔及利亚没有过多地表示,只是微微转过自己的头。
“他说了什么?”
“提督说你虽然天赋不高,但勉强还能算是一个聪明人。”阿尔及利亚回忆道:“但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涉及到你弟弟,你的智商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样。”
埃菲尔提斯一皱眉:“他这是变相的在嘲笑我的愚蠢吗?”
“我想,是的。”阿尔及利亚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埃菲尔提斯一怒,握着船舷桅杆的双手紧了紧,但是随即又松开了:“本尼从你们这里叛逃出来是假的吧。”
阿尔及利亚点了点头。
“哈瓦那的一处从头到尾就是一出戏?演给亚历山大看的戏?”埃菲尔提斯犹豫了一线,缓慢的说道。
阿尔及利亚继续点了点头。
“为什么?”埃菲尔提斯还是很疑惑。
“提督的意思是不告诉你。”阿尔及利亚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卖了一个关子。
“不告诉我?”埃菲尔提斯脸上的不快更浓:“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家提督想要考验一下你。”阿尔及利亚缓缓转过身,目光严肃的看着埃菲尔提斯:“如果你合格了,那么我们希望和你达成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埃菲尔提斯犹豫了一下。
“一个或许可以保住你弟弟生命的交易。”阿尔及利亚淡淡的说道。
“我愿意!”阿尔及利亚话音还没落,埃菲尔提斯就抢先道:“需要我做什么?”
阿尔及利亚叹了口气:“如果你继续保持这种提到你弟弟智商就降为零的行为,那么我很可能建议提督取消这次交易。”
埃菲尔提斯楞了一下,他目光沉了沉:“你不能这么做。”
阿尔及利亚看着埃菲尔提斯,沉默了一下说道:“事先说好,交易的内容不保证保住你弟弟的生命。”
“那你们能保证什么?”埃菲尔提斯目光灼热。
“至少不会死。”阿尔及利亚很老实的回答道:“你弟弟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恐怕......一点都不了解。”埃菲尔提斯说着,表情有些失落。
阿尔及利亚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埃菲尔提斯一点都不了解,那么她就从头说起:“当初我们和你弟弟达成的交易就是帮助他获得属于自己的黑海舰娘。当然,以人类之躯强行召唤黑海舰娘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你弟弟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埃菲尔提斯眯了眯眼睛:“是因为黑海的核辐射吗?”
“是的。”阿尔及利亚很爽快的回答道。
“但是齐开不是没什么症状吗?”埃菲尔提斯转头,语气有些激烈:“他可以好好的活到现在,为什么我弟弟就不行?”
“这个很难和你解释。”阿尔及利亚面色有些纠结:“就好像你问我为什么类人猿有那么多,偏偏只有那一只进化成了现代人类一样。”
“你是说齐开身上发生了进化?”埃菲尔提斯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你可以不相信。”阿尔及利亚对埃菲尔提斯的质疑并没有过多地表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好吧好吧,就算是这样,然后呢。”埃菲尔提斯摇了摇头,打断这个话题:“这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你弟弟因为深入黑海唤醒黑海舰娘,身体自然而然的收到了黑海的侵蚀,用你的话说就是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核辐射。”阿尔及利亚继续说道:“这对你们人类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但是我们有手段可以保他一命。”
“怎么做?”埃菲尔提斯听到自己关心的,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将你弟弟冰封冷藏。”阿尔及利亚说道:“最好的情况下,你弟弟也拥有和我们提督一样,进化成为黑海人类的可能,如果变成那样,他自然不用在担心什么核辐射的问题,大可以像我们提督一样,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黑海。”
“那最坏呢?”埃菲尔提斯看着阿尔及利亚,眼神锐利:“最坏我弟弟会怎么样?”
“没有什么,永远沉睡而已。”阿尔及利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会保持着最低的生命特征,一直在我们给他准备的地方沉睡。如果他最后也没能醒来,那么他就将在那里慢慢老去,直到有一天,他的身体连我们给予的最低供养都接受不了,最后很平静的迎来死亡。”
埃菲尔提斯咬了咬牙,目光看向汹涌的海水:“存活几率有几成?”
阿尔及利亚想了想:“自从70年前我们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开始,目前就成功了我们提督一个。”
“那为什么齐开这么特殊?”埃菲尔提斯转头,双目有些充血:“别和我说什么你的提督是特殊的。我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阿尔及利亚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埃菲尔提斯,良久说道:“你相信命吗?”
“什么意思?”埃菲尔提斯犹豫了一下问道。
“就是有些人生来就是比其他人特殊的。”阿尔及利亚说道:“齐开和你,和你弟弟是不同的。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被猎户座看中了。虽说威科岛的事件本身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自己也会找上齐开的。”
埃菲尔提斯一愣:“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埃菲尔提斯眼神凌乱的后退,手掌捂住额头,脑海中无数思绪翻涌着:“齐开很早之前就被猎户座看中了...那就是说,猎户座认识齐开?不可能...猎户座从未离开过夏威夷,而齐开在入学之前,一直生活在北极,他们不可能发生交集......”
嘟囔到这里,埃菲尔提斯一愣,脑海中有条丝线被串联了起来。
他呆滞的看向阿尔及利亚,嘴上似乎被什么黏住了,许久没有出声。
看到埃菲尔提斯这个表情,阿尔及利亚的目光微微暗淡了一下:“我想你已经猜到了。看来提督的评价是正确的,只要事情不涉及你的弟弟,你的智商还是很可靠地。”
埃菲尔提斯后退两步,哈哈大笑出声:“这事齐开知道吗?”
“提督并不知道。”阿尔及利亚微微回头看了船舱一样,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母亲的柔情:“他一直认为自己今天的成就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我们不希望因为他出身这点小小的插曲,影响到他对自己本人的判断。我们希望他能一直认为,他能取得如今的一切全靠它自己,和其他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埃菲尔提斯脸上的皮肉抽动着,嘴上笑的时候却没有笑的声音,笑声传出来时,表情却好似在哭泣:“如果如此特殊的他都必须要成为普通的,那么我比他不知道普通多少倍的弟弟又算什么?”
阿尔及利亚看着埃菲尔提斯:“如果每年仅有的200名有资格成为提督的人类还算普通,那么那些一辈子都在梦想着成为提督,并以此努力的人算什么?”
埃菲尔提斯一愣。
“我们所有人都觉的别人是幸运的,自己是不幸的;但是殊不知我们的不幸,在别人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阿尔及利亚说着,语气悲凉:“有些时候,我们要向前看,因为我们要进步;有些时候,我们要向后看,因为我们要知足。”
埃菲尔提斯哈哈笑着,声音凄厉而又悲凉:“你的话简直就是毒药。”
“也是真理。”阿尔及利亚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上进心,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从宏观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合适自己的位置。在到达那个位置之前,我们需要向前看,在到了那个位置之后,我们需要向后看。”
埃菲尔提斯依旧放我的大笑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时天空中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淋在这个疯癫的男人身上。
“你很吵耶。”雪风皱着小小的眉头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提督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他叫你闭嘴。”
埃菲尔提斯渐渐收起了自己的笑声,只是脸上的苍凉和悲怆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好,你提督给出的条件我答应了,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需要付出你自己。”阿尔及利亚说道。
埃菲尔提斯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
“在将来,我们需要一个传奇的提督,重新统治东海。”阿尔及利亚说着,眼神严肃:“这个人不仅重铸了东海,而且还打败了覆灭原东海舰队,由一个残暴的人类所统领的黑海舰队。而这个人,就是曾经死于黑海之手,后来苦心孤诣,最终力缆狂澜的提督学校49届毕业生首席,埃菲尔提斯·阿诺德。”
风雨之中,天空忽然降下一道闪电。
雷光下,埃菲尔提斯的面容,被自己的阴影吞没。
[65.第六十五章 准备就绪]
11月23号,晴。
鉴于民众的舆论压力,原定计划内部处刑的人类叛徒,本尼迪克特·阿诺德,现在将于哈瓦那的老城广场,当众实施绞刑。
在三百多年前,人类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开始探索广袤无垠的大海。在那片满是冒险和传说的海洋中,诞生了第一批人类的叛徒。
当其他人在为更多的人,从大海摄取财富时,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扬帆起航,拔出利剑,掏出火枪,挂上黑旗,盯上了自己的同胞。
在那大海初开辟的几十年中,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杀戮和掠夺,其中最为猖狂的区域,当属哈瓦那所在的这片海域。
加勒比海。
当时,人们对待这群叛徒的刑法,就是绞刑。
如今,作为将黑海引导到哈瓦那,造成上千伤亡的罪魁祸首,阿诺德同样被处以绞刑。
这次,人们对他的愤怒已经出离了理智,在已经自诩文明上百年后的今天,公然要求将整个行刑的过程向全世界公开直播。
这不仅单单是一次处刑,更是人类对自己立场的一次宣告。在夏威夷第三次大海战失败,黑海奇袭哈瓦那的今天,人类以阿诺德的死,向全世界宣告,投降黑海,成为叛徒的下场。
这既是一场正义的审判,也是一场杀鸡儆猴的做戏。
杀的是人类,儆的是提督。
在自己的指挥室里,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押往刑场的阿诺德。
按照流程,阿诺德将被锁在十字架上,由专车,围绕整个哈瓦那收到损毁的城区环行一圈,最后来到老城广场,在早已搭建好的处刑架上,进行绞刑。
满身全是审讯留下的伤痕的阿诺德,疲惫的抬头看向两侧。
在他周围,哈瓦那的警察密密麻麻的组成人墙,护卫在他的两侧。
在人墙对面,是一张张瞪着眼睛,或蓄满泪水,或满含怒火的面孔。
他们有的在这次灾难中失去了爱人,有的失去了亲人,有的失去了家庭......作为七海总督之一的港区,哈瓦那在这一百年的动乱之中,远离战争已经长达二十余年了。在这期间出生长大的一代人,对战争,对死亡甚至毫无认知。
他们平安的降生,平安的成长,平安的结婚,平安的产子......与人类,与提督和舰娘遭遇的血与火相比,他们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当他们从新闻中知道提督与黑海的一次次战争时,或发出震惊的感叹,或发出辛辣的嘲讽,或发出愤怒的咆哮,就仿佛评价每天更新的戏剧一样,站在荧幕之外,发出事不关己的声音。
但是这一切,在11月10号这一天,被打碎。
他们被阿诺德粗暴的从台下拉上了舞台。
那些故事里的战火,故事里的死亡,故事里的失败,不再只是言语中的文字,而是摆在眼前的鲜血,而是摆在眼前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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