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舰娘 第61章

“我什么意思很简单不是吗？”埃菲尔提斯笑了笑，脸上留下一丝苦涩：“你现在就可动手了。”

阿诺德赤红着眼，抬头看向埃菲尔提斯，嘴里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很抱歉，我知道这种场合出来很不合时宜，但是我必须出来说一下。”就着这时，一旁的威廉站出来说道：“埃菲尔提斯·阿诺德。我查到你了。提督学校49届毕业生首席，于去年在太平洋中部建立港区，并在半年后死于黑海的攻击之中。”

埃菲尔提斯收起自己举起的双手，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身后用配枪对准自己的威廉：“哦，你想干什么？”

“抓捕你。”威廉说道：“你刚才的陈述我已经全部录音，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你的弟弟触犯了联邦法律中，伤害人类集体利益的罪责，根据我的职权，我有权在这里将你们逮捕。”

埃菲尔提斯笑了笑：“虽然我真的很感激，刚才你救了我一命，也很感激你帮我找到了我弟弟。但是，倭猩猩，你真的以为你可以这么轻易的抓住我？”

威廉紧张地额头冷汗直流：“不以为。但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每天你都会忘记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也忘了呢？”埃菲尔提斯叹了口气：“本尼，把你的舰娘指挥权交给我！我们兄弟的命都不长了，如果你还想亲手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兄弟送走，那么现在就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所有的。”

“举起手！”在埃菲尔提斯说完，威廉的舰娘就立刻用自身的主炮对准了阿诺德兄弟俩：“不要轻举妄动！”

“本尼！”埃菲尔提斯见阿诺德没有回应，于是又叫了一声。

这一叫才发现，自己的兄弟，本尼德克特·阿诺德自顾自的傻笑着，眼角似乎还含有泪水：“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埃菲尔提斯一愣：“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不，哥。”阿诺德摇头苦笑了两声，伸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虽然还有很多想和你说的，但是，对不起。”

埃菲尔提斯一愣，随后在他身后的怀俄明就一记手刀，将他劈昏了过去。

一旁的威廉一愣，于是立刻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阿诺德：“你想干什么？放下你哥哥。”

阿诺德再次痛苦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有些歉意的看着威廉：“不好意思，我不能被你抓走。”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威廉说着，将手中手枪上膛：“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放下抵抗！”

阿诺德摇了摇头，他轻轻抱住自己的哥哥，然后缓缓说道：“出来吧。”

从众人头顶的楼房之中，三个身影突然纵身越下。

“不得不说，你们兄弟间的破事，还真是精彩啊。”亚特兰大将自己的主炮全部顶在威廉舰娘的后腰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在她身旁，圣地亚哥也死死地控制住了另一个舰娘。

“黑海？怎么会？”被亚特兰大控制住的舰娘一愣，一回过头，就发现自己提督的身后，站着一个异常可怕的身影。

“提督，要杀了他吗？”让巴尔用自己四联装主炮顶着威廉的后脑，声音冰冷。

阿诺德又咳嗽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头：“亚历山大那边呢？”

“她们去追齐开了。”让巴尔如实回答道：“她们应该已经相信，我为了阻止齐开，是在和齐开的舰娘动真格的战斗了。”

阿诺德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一开始被埃菲尔提斯一板砖直接干没了的黑衣人旁边，摸了摸他的脉搏之后，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下有些麻烦了。”

“怎么了？计划出什么问题了吗？”注意到阿诺德为难，亚特兰大就出声问道。

“之前和政府约定好的人都死光了。”阿诺德站起身看了看威廉：“现在能抓捕我的就只有这个治安官了，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是提督一方的还是政府一方的。”

威廉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他身后，一个稳重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我能确定，他是站在政府一方的。”让巴尔皱着眉，将一个显示已经通话半天的手机递给自己的提督：“所以，还请你们放了我儿子吧。”

阿诺德接过那个手机一愣：“亨利？”

“没错，就是我。”亨利·克林顿和缓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不要伤害，并且放了我的儿子威廉·克林顿呢？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先去和黑海提督沟通一下。”

[63.第六十四章 提督之间]

“我再次重申一遍，你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把他处死了！”昏暗的房间中，亚历山大捶打着自己面前的指挥台，对着指挥台上虚拟的人影愤怒的咆哮着。

“为什么？”指挥台上，亨利悠闲自得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十分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为什么？”亚历山大都快被气笑了：“就凭他掌握的秘密！那可是黑海！他作为一个刚刚叛逃到黑海的人类，居然就能拥有自己的黑海舰娘，就凭这点我们就不能这么轻易的判他死刑！”

“是吗？”亨利闻了闻咖啡的香气，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可是那艘黑海舰娘呢？”

亚历山大的气势一萎：“在和其他的黑海交战之中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如果是你们，你们的舰娘会抛弃你们独自逃跑吗？”亨利继续问道。

“不会。”亚历山大咬了咬牙：“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你所说的，他掌握能够控制黑海的情报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亨利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随货将茶杯放回茶盘上：“和你们嘴里那虚无缥缈的机会或者契机比起来，你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亚历山大憋闷的坐回自己的椅子，满脸黑线。

“是民意！”亨利说着，语气开始有些严厉。他一边说着，一边发来无数条链接给亚历山大：“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全世界都盯着这里，盯着哈瓦那。仅仅只有一个下午，整个哈瓦那市区被破坏了十分之一，千余人伤亡，近万人无家可归！你知道现在那些平民怎么说我们的吗？怎么说你们提督的吗？怎么说你的吗？”

亚历山大看着满屏幕的链接，鼻孔中不断喷吐着炙热的气息，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当然这道这些新闻，也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对他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能就此放弃？

怎么可能？

召唤及掌握黑海舰娘的秘密，哪怕是千分之一，甚至万一之一的几率，他都必须试一试。因为一旦掌握了这个秘密，那么提督与政府、与黑海的势力平衡将就此打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提督君临大海了。

但是这些他能说出来吗？不能！更何况阿诺德本人还不在他手里，在政府手里。

当然，一提到这个他就来气。派人出去牵制让巴尔的是自己，派人驱赶齐开的是自己，港区及城市受到破坏的是自己，最后整个事件需要背锅的还是自己，结果呢？结果最后的成果被人家一直躲在旁边的联邦特工抓走了！他全程白忙活！

“不管如何，我还是那个意见，我拒绝执行对本尼德克特·阿诺德的死刑。”亚历山大咬着牙，最后只能重申一遍自己的立场。

“你的意见无关紧要，没人会关心你同不同意。”亨利嗤笑一声：“现在希望阿诺德死的不是我们，是人民！是哈瓦那死难者的亲属！是加勒比海的居民！是全世界海边城市的居民！是他们要阿诺德死！”

“但是执行死刑的是你们联邦政府的命令！”亚历山大握紧拳头。

“联邦的议会的议员怎么可能和自己选区的选民作对？你自己动点脑子！”亨利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又优雅的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咖啡：“还有，不是你们联邦政府，是我们联邦政府！你们特种海军也是联邦的一员。”

亚历山大咬着牙沉默着，一言不发。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别的意见或者声音。”亨利最后瞥了一眼亚历山大，最后关闭了通讯。

亚历山大坐在原地，过了许久，最后狠狠地锤了一下面前的指挥台：“你都听到了？”

黑暗中，又一个荧光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齐文远看着眼前的亚历山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阿诺德被政府处死？”亚历山大看向齐文远，不甘的问道。

“不然你还能怎么办？”齐文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波澜不惊：“把人从监狱里偷出来？还是去半路上截人？”

“如果你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那就应该闭嘴。”亚历山大的狠狠地喘息了几下：“你的挖苦既不能让局势有所好转，也不能让阿诺德逃出生天。”

齐文远看着眼前死死压抑着怒火的亚历山大，然后果断结束了通讯。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让亚历山大一愣，当他反应过来是齐文远直接切断了通讯时，他的愤怒再也无法压制，随后可怕的碰撞和怒吼声，就在东海舰队的指挥室里传了出来。

而在距离哈瓦那十分遥远的北海，齐文远关闭通讯之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疲惫与失望。

“总督。”一旁一名年轻的少年轻轻走了过来，朝齐文远的桌子上递过来一份报告：“您不要紧吧。”

齐文远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哈瓦那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个总督不需要问我。”人类特种海军提督学校50届毕业生，原第二席后降至第十一席的约翰·肯尼迪恭敬地回答道：“对于您儿子的手段，您最清楚不过了。”

“清楚是清楚，但是我又不可能每次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齐文远皱着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哈瓦那的闹剧毫无疑问是出自他的手笔，只是他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还有些猜不透。”

约翰恭敬地站在一旁，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件事主要的问题在于政府吧，是不是要考虑齐开和政府勾结的可能？”

“不用考虑，这是必然的。”齐文远一口同意了约翰的猜想：“照我说他甚至可能和政府直接达成某些交易，比如帮忙消灭东海，就让他统领原本东海管辖的海域之类的......政府做这些太熟练了。”

“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约翰皱了皱眉。

“在我们彻底和政府翻脸之前，只能看着。”齐文远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所有一切政府的所作所为都无可指摘。即使我们心里明白这是齐开的阴谋，但是当阴谋符合规矩的时候那就是阳谋，对于阳谋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不能预防，只能硬接。”

“但是，这次总督认为，东海能接下来吗？”约翰顿了顿问道。

“怎么可能接下来。”齐文远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齐开既然开始行动了，那么就说明这次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对说是亚历山大那个废物的话，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了。”

随着齐文远话音的落地，一时间指挥室安静的只剩下火炉中木炭噼里啪啦的声音。

“传我的命令下去吧。”过了好久，齐文远才悠悠叹了口气：“放弃东海舰队，开始进行清理吧。”

约翰一愣，他猛地抬头看向齐文远：“这就......要发动翻海行动吗？”

齐文远迟疑了一下：“我也不想，我也想在等等，但是......时间不等人。”

“可是，黄海提督不是已经开始准备了吗？”约翰咬了咬牙，似乎还想再坚持一下。

“来不及了，黄海的事最多只能算是我为东海做的最后一点努力，但是象征意义也远大于实际意义，不能再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齐文远摇了摇头，目光逐渐锐利：“启动翻海行动，齐开已经开始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齐文远背后，约翰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是！”

说完，这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就转身离去。

就在约翰转身的一瞬间，齐文远也转过身去，叫住了约翰：“你...后悔么？”

“什么？”约翰也停下了脚步。

“威科岛的事。”

“......”约翰沉默着。

屋内，木炭继续炸响。屋外，风雪继续哭嚎。

[64.第六十四章 真相一角]

埃菲尔提斯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我弟弟呢？”过了一会儿，大脑恢复清明的埃菲尔提斯坐起身，皱着眉问道。

“被政府带走了。”齐开表情痛苦的猫在一旁，瞥了一眼埃菲尔提斯：“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埃菲尔提斯咬了咬牙，从沙发上离开，环顾了一下四周。

此刻他正和齐开一起身处在一条小型帆船上，船舱不大，也就能容纳四五个人的样子，并且看船舱内的装饰，大概率还是齐开从海边抢来的。

埃菲尔提斯看了眼面色难看，在另一边沙发上反复呻吟的齐开，眼神中的凶狠逐渐增加。

“我知道您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为了您好，请您坐下。”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阿尔及利亚悄无声息的在埃菲尔提斯背后说道。

埃菲尔提斯一转头，阿尔及利亚已经来到了齐开的面前，为他重新换了一条敷在额头上的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