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求您了留下来吧，作为我们的主神，我们不能没有您的指导……”
“这……恐怕不行。”
楚难尴尬地挠了挠头。
“因为……”
叮
【任务：扬名立万】
【任务简介：是时候让你的名号为万人传颂了，不然你一路变强到如今又有什么意义？（万人传颂：10000/10000)】
【注：“我要这人们都看不见我，就听出来我是谁。”】
【任务：扬名立万，已完成】
【正在为您返回登录空间……】
第五百六十三章 间幕 审判日
“终于搞定了……”
迈步走出天堂的大门，路西菲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面对神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哪怕他身为神之下第一席，在面对神的质问的时候也有点太过勉强了。
不过还好，神并没有太过苛责他，仅仅只是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便让他离开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路西菲尔敢回到天堂做述职报告的原因——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做错。不管是临危的应对，还是后来追查线索，虽然他最终没能抓到那个魔鬼，但他的应对却是没有差错的，所作所为更是一心为公，丝毫没有什么为了自己捞好处的意思。
想查？随便查，就算直接搜索他的灵魂他也不在乎，因为本就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事情。
但因为整个过程太过漫长了，他的述职报告还是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连路西菲尔自己都有点不太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几天？几个月？天堂的时间和凡间的时间不太一样，很多时候都没办法简单的换算，他必须重新确定一下才能知道眼下的凡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并且他也很想知道，雅典城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魔鬼被抓住了吗？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正是因为曾经和那个魔鬼交过手，因此他才更清楚那个魔鬼到底有多危险——那简直就是混乱的源头，是灾难的散播者，就连他都被那个魔鬼耍得团团转。至于接手他工作的米迦勒……路西菲尔并不觉得米迦勒能斗得过那个魔鬼。
但是米迦勒也不会太过劣势，毕竟米迦勒在天堂人缘很好的，可以很轻松就能找到其他的天使过来支援。
“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想着，路西菲尔降到了地上，化为了朝圣者的模样，向着雅典城的方向走去。
路上走了有三天的时间，而路西菲尔也问清了眼下到底是什么时候——距离他返回天堂述职已经过去一年了，而雅典城里也没传出过什么混乱的消息。整个城池一片祥和，甚至还被往来的旅行者们称之为“文明之都”。
但路西菲尔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意，反而升起了一丝警惕。
不对劲，这种情况完全不对劲。越是正常就越代表着反常，而这种出乎意料的“正常”甚至已经触发了他本能的警觉，直觉在向他疯狂报警，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千万不要靠近那座繁华的城池。
就好像，靠近之后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不至于吧……”
路西菲尔勉强笑了笑，他不太想承认这种感觉的真实性。
毕竟米迦勒的气息还在城里，乌列尔的气息也在城里，还有不少天使的气息都在城里，俨然一副守备森严的架势——这足以说明魔鬼的计划并没有得逞，天使们至少现在还稳稳地占着上风。
城里都是自己人，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进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城卫军甚至都没有收他进城的费用——听说是为了方便商旅们而取消了入城费。城内也比以前繁华了不少，路上那些衣着华丽的俊男美女们更是光彩夺目，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城镇竟仿佛地上天国一般。
但在路西菲尔心中，那股莫名的警惕性却愈发地明显了。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一样。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生产者呢？那些农夫呢？摊贩呢？海上来的水手呢？为什么那些作为基石辛苦劳作着的群众们反而都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会只剩下这么一群怪物？为什么这些怪物的脸……看起来那么像？
是的，极其相像。虽然因为高矮胖瘦和衣着的原因，这些人终究还是有所不同，但是只看面容的话，这些人简直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天使。”
路西菲尔隐约猜到了一个结果。
天使本身的形体是不适合面对凡人的，出现在凡人面前的那副类人样貌是特意塑造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天使都会显得“美丽”的原因，只因为他们按照凡间对于“美”的标准，将容貌和身形调整到了“美”的极限。
当然，也有部分天使例外，比如乌列尔那种肌肉练进脑子里的蠢货，但即便是乌列尔也是那种满身肌肉散发着阳刚之美的形象，在人间更是有着相当的崇拜者。
不过很显然，街上的人们学的并不是乌列尔。
而是更接近“美”的那些。
“米迦勒，你做了什么……”
路西菲尔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颤抖，天知道雅典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所以他要先去教堂，找米迦勒当面质问个明白。
但是教堂也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副样子了。
就在一年前，他刚刚离开的时候，雅典城的教堂还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厅而已——虽然因为地处重镇，教堂修得高大，但整体上还是十分朴素的，仅仅只是房顶上插了一个木质的十字徽记，象征着教堂的身份。可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什么怪物？
高耸的尖塔，尖形的拱门，顶子像是肋骨一样一条一条地铺开，修长的束柱带着轻盈的气息，墙壁上满是浮雕和坠饰，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意外的华丽——但整栋建筑却隐隐给路西菲尔一种莫名的邪异感，就仿佛这里是什么恶魔的巢穴一样。
“不对劲……”
路西菲尔抬手虚握，有黯淡的辉光隐隐在他的掌中浮现。
“这到底是……”
“咦？路西菲尔，你怎么来了？述职完成了？”
有惊讶的声音在路西菲尔的背后响起，是米迦勒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来了就要把教堂拆了吗？快放下！”
“你……”
路西菲尔回头打量了一下迎上前来的米迦勒，最终还是放弃了烧毁这座建筑的举动。
米迦勒看起来并没有事，也就是说天使们也都是没有事的，而这也意味着他之前的担心基本都是多余的。
可还有一件事，他仍旧记得的。
“米迦勒，那个魔鬼怎么样了？”
路西菲尔也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
“我刚做完述职报告就赶过来了，神也很重视那个魔鬼的事情。据神所说，那个魔鬼展露出来的很多手段就算放到混乱年代也是极为罕见的，也就是说，那个魔鬼极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是稀有的外来种，不能捕获的话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就地歼灭……米迦勒你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不太舒服？”
“……没，没什么。”
米迦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最近身体有些不好，应该是在凡间待太久了……有空我还是回去一趟吧，找其他天使帮忙医治一下。”
“……辛苦你了。”
路西菲尔叹了口气，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
他和那个魔鬼交过手的，自然知道那个魔鬼到底有多难缠——就连他当初都差点被那个魔鬼气出病来，更何况手段本就不如他的米迦勒。面对着那种级别的对手，米迦勒能撑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心力交瘁也是正常。
“正好，你要是回去的话，我就在这里接你的班好了。”
路西菲尔对着面前的同僚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
“正好你也休个假，好好歇一阵……啊对了，那个魔鬼怎么样了？”
“那个魔鬼……被封印了。”
米迦勒深吸一口气，随后指了指教堂深处。
“半年前的事情了，被封印在教堂里面……你也知道，那个魔鬼相当难缠，很难杀死，我们也只能临时把他封印起来了。”
“……真的？”
路西菲尔的眉头皱了皱。
“为什么只是封印？为什么不呼叫神的支援？”
“神那时候在听你述职，谁能呼叫到支援？”
米迦勒的脸色当时就是一黑。
“好了，难得来凡间一趟也不容易，还是先让我好好接待你一下……”
“不用了。”
路西菲尔轻轻摇了摇头。
“带我过去，让我看看。”
“你着什么……”
劝慰的话语才刚刚出口，米迦勒却看到了路西菲尔的眼睛。
那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那是神之下第一席的眼睛，那是天国副君的眼睛。
唯独不是朋友的眼睛。
“……好吧，你既然想看那就去看吧。”
叹了口气，米迦勒摇了摇头。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霸道……只有你的意见是意见，其他所有人的意见你都不会听。”
“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职责，叙旧的事情可以在我工作完成之后再说。”
路西菲尔轻轻阖上了双眼。
“带路吧，只需要检查一遍就够了。”
“嗯……”
米迦勒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拿起一支火把，为路西菲尔引路。
或许是为了防止信徒们误入，教堂内部竟然修建了一条直通地下的秘密通道——那种螺旋形的通道深不见底，让行走在同道中的路西菲尔隐隐想起什么恐怖的魔窟。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指尖打起一道照明用的火光，路西菲尔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为什么我总感觉……”
“这里是我亲自修建的，我当然确定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