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 第28章

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为何要毒害父王?”

听闻此话的王柄琸奇怪地看了王柄权一眼,给王柄权看得莫名其妙,他盯着王柄权看了好一会才开口,“父王的毒不是我下的,我原以为是你下的,现在看来也不是你。”

“你以为是我?”王柄权有些难以置信,还真是坏事干多了看谁都像坏人,谁知王柄琸还点了点头。

王柄权抚额长叹,合着对方是怕自己先下手,所以才临时起意带兵逼宫,怪不得如此仓促潦草。既然不是四皇子下的毒,那还会有谁?大皇子、二皇子、还是皇后?

总不能皇帝自己给自己下毒吧?

……

“靠!”“这个老狐狸!”

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随即面面相觑,王柄权脸都抽搐了,四皇子则一脸的苦笑。

“咱俩这是都被他耍了吧。”王柄权开口,王柄琸苦笑点头,他如今明白了,自己的手段在这位精于算计的父皇面前,是多么幼稚,造反之事就算没有王柄权阻拦,他也成不了。

“小春子!”

小春子闻言赶忙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来,你进来,我问你点事。”

王柄权一脸笑眯眯地看向小春子,小春子却隐隐察觉不妙,但只能老老实实硬着头皮进了牢房。

“你先站着别动哈。”

只见王柄权起身绕着小春子开始转起圈来,嘴中还不时传出啧啧声,就在房间中其余两人纳闷之时,王柄权直接朝毫无防备的小春子屁股上狠狠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饶是小春子武功高强,但在毫无防备下受了王柄权一脚,直接被踹了个狗吃屎,不明情况的他刚翻过身就看见王柄权一只大脚朝自己裤裆就来了,吓得他下意识的缩身用手护住关键部位,谁知王柄权的脚却停住了。

“狗奴才,我就知道你是假太监,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让你当真太监。”

小春子此时满脸委屈,“殿下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了。”

“父皇到底中毒没有?”

“中了!”

“你他妈还和我来劲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别别别,殿下听我解释,皇上是真中毒了,不过是假装中毒,我这里有解药。”

说着,小春子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王柄权接过瓷瓶,只见白色瓷瓶瓶身上写着一个“唐”字。

“唐门?”

“殿下好眼光,竟知道这药来自唐门,此药是陛下早些年游历的时候获得的。”

小春子站起身,来到王柄权身旁开始拍起了马屁,王柄权则是斜了他一眼,“以后再和你算账,随我回宫!”

二人走后,留下一脸懵逼的四皇子,合着忙活半天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

第49章 仇敌

“小春子,这唐门毒药是不是当世奇毒?”

“是的,殿下。”

“要是没有解药,是不是就无药可解?”

“是的,殿下。”

“那打个比方,就比如哈,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把这解药掉地上打碎了,是不是父皇就得直接驾崩?”

“额……从理论上来说,是的,殿下!”

“那我不就直接登基?”

“……”

只听“哗啦”一声,接着便传来王柄权浮夸的尖叫,“靠,不小心摔碎了!”

此时床榻之上的皇帝冷汗都下来了,这唐门毒药是他年轻那会从一名唐门女子手中得来,药效甚是神奇,服用后虽能让人一直昏迷,却仍然可以感受外界,刚才王柄权和小春子的谈话一字不落传入他耳中,而且这话是越听越吓人,直到最后那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更是直接让他心都凉了,这逆子分明是故意的!

就在他内心无助地疯狂呐喊之时,突然感觉牙关被撬开,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他只觉得腹中一热,不一会,便觉得可以活动手指四肢了,皇帝睁开眼坐起身来。

他刚起身就看到王柄权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断裂的汤匙,见到这情形他瞬间就明白了。

“哟!父皇睡醒了?父皇这一觉可害孩儿忙了好几天啊!”

被戏弄一通本想发火的皇帝,听闻王柄权这么说也不禁老脸发红,想开口解释,不料王柄权却是挥挥手,“这几天太累了都没合眼,既然父皇醒了,那轮到儿臣回去补一觉了。”随即扬长而去。

回到王府的王柄权沾枕头就着,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来后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宫里辞掉太子的身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这个太子,自己纯粹是被皇帝赶鸭子上架的。既然现在小春子和皇上都安然无恙,他还是更乐意当个清闲王爷。

“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父皇,儿臣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国家大事,岂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信不信我治你欺君之罪?”

王柄权则是一摊手,“父皇,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这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圈套,讲道理是您欺负我,我哪敢欺君啊?”

“朕将国家社稷交予你还亏待了你不成。”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儿臣一向懒散惯了,实在当不了这个太子,还请父皇见谅。”随即王柄权鞠了深深一礼。

“你!”皇帝闻言也是一时语塞,沉默好一会才终于开口,“别的人都争着抢着当这个太子,你反倒避之不及。”

王柄权依旧是弯腰施礼,并未起身。其实倒不是他实在不愿当这个皇帝,只是王朝第三代皇帝在史书上有名有姓的写着。

王朝前五百年以帝号称呼皇帝,史书上虽有记录真名,但较为稀少,加之后来王朝又经历过几次动荡,造成了文化断代,若非专门研究历史的老学究,还真不一定拎得清楚,而根据王柄权的记忆,第三代皇帝应该叫“贤恩帝”,想也知道是谁了。

见王柄权施礼不起,皇帝也没了脾气,“罢了,你还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既然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便不强求了。”

王柄权这才抬起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父皇果真通情达理,不愧是一代明君!”

皇帝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马屁就不用拍了,今晚再陪朕喝几杯吧。”

“得嘞!”

入夜,安康王府灯火通明,王府院中设立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一旁还架着火堆,火堆之上一只肥羊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弥漫整个王府。

“来,父皇,尝尝孩儿最近酿造的啤酒。”

“啤酒?”皇帝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琉璃杯中黄色的液体,这玩意该不会是尿吧?再看看对面的王柄权一口一口地喝着似乎又没什么问题,皇帝这才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初入口中有一股苦涩,但随之便是一股醇香,待咽下后又有一股回甘,滋味较辛辣的白酒更好一些。

“嗯,味道不错。”

“父皇若是喜欢,带一桶回去,不过要快点喝,时间长了就坏了。”

一桶?怎么听着还是尿呢?皇帝嘴角抽了抽,“那倒不用了。”

“和我客气个啥,对了父皇,孩儿一直有一事不明,希望父皇解惑。”

“说。”

“您是如何断定我是在装疯卖傻,又是为何敢将宝押在我身上的,就不怕万一我真是个草包?”

皇帝喝完一杯酒,斜了王柄权一眼,开口道:“记得咱俩第一次喝酒吗?”

“第一次喝酒?哦记得,应该是五年前。”王柄权思索半天,回答到。

“那次我在你房中翻看了书架上的书籍,我本以为那些书籍对于你来说只是摆设,没想到每一本都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且不止看过一次。”

“父皇果然明察秋毫。”王柄权依旧马屁不断,熟知他品性的皇帝也懒得搭理他,继续说下去:“之后你醉酒后说的那番话,我也都听到了,现在看来,你也确实做到了。”

皇帝说完,目光如炬地盯着王柄权,王柄权却是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哎呀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就是那种前一刻还壮志豪情气吞山河,下一刻躺在被窝不想下炕的人,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皇帝摇摇头,“你可以做得很好,只是你不愿意。”

王柄权也学着皇帝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太累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您自己猜测的,而不是小春子告密的?”

皇帝摇摇头。

王柄权见状朝王府管事招了招手,管事走上前询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王柄权朝管事耳语一番,但内容却被一旁的皇帝听得一清二楚:“那个,小春子可以从柴房放出来了。”

“好的老爷。”

看着管家离去,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

“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四皇子以及安北王府?”

“你觉得呢?”

皇帝反而把问题又抛给了王柄权。

王柄权曾向杨贵妃打听过四皇子的身世,只知道他母亲是一个北方小国的公主,被灭族之后逃亡到王朝京都,不知怎的被选入宫做了妃子,后来诞下四皇子,在四皇子十岁那年上吊自杀了,至于其中原委,无人知晓。

“父皇可知四皇子为何要谋反?”王柄权突然神秘兮兮地向皇帝提问。

“为何?”

“父皇可知乞颜哈尔巴?”

本来还一脸好奇的皇帝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充满煞气,这个名字是为数不多不能提起的禁忌。

“你是怎么知道哈尔巴的?”皇帝语气不善。

王柄权却不恼怒,会心一笑。

第50章 尘埃落定

“父皇别误会,这个名字我也是听四皇子说的,哈尔巴此人不仅是父皇的仇敌,也是四皇子王柄琸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说?”皇帝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哈尔巴正是当年那个血洗边陲小镇的人,也正是因为他,导致了二皇子生母的提前离世。皇帝做梦都想杀死此人,只是此人不但狡猾而且怕死,手握三万精兵却躲在鞑靼部队后方腹地,皇帝即位后多次出兵均未获得成效,反而因此折损众多。

久而久之,纵使再不情愿,皇帝也只能放弃讨伐,不过这也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四皇子的母亲,那位亡国公主,本来生活在一个不善兵戈的小国,说是国,其实更像是一座城,全国人口不足两万,靠着大国的庇护安居一隅。

国内主要从事农业和手工业,人民生活倒也安居乐业,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游牧民族最缺的就是粮食和工艺品。这个小国也因此被手握三万兵权的北突太师哈尔巴盯上了,不惜带兵奔赴五百里将其屠城灭国,为的不过是那一点点粮食和工艺品。

城中男人幼童被悉数屠戮殆尽,女人则被捆在马背上肆意凌辱,当时哈尔巴在城中待了七天七夜,白天杀人晚上烹煮牛羊。临走之时,整个王城已经被霍霍得不成样子,这还不算完,临走前他们还放了一把火企图毁尸灭迹。

四皇子的母亲被仆人藏到地窖中,才躲过一劫。待大火燃尽,走出地窖的公主看着满地的残砖断瓦,一时间失了神,她很难将眼前景象与之前印象中的王都联系到一起。

后来那位公主辗转来到中原,在身为使臣的族叔帮助下,进了皇宫做了妃子,之后又生下了四皇子。但灭国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公主一刻也没有忘记,直到临死之前也不忘告诫年仅十岁的儿子,要报仇!

“四皇子之所以要夺位也是为了复仇,他同哈尔巴的仇可比父皇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