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统不正经 第723章

作者:疯神狂想

要知道仿制汝瓷,可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很多古人都有这方面的研究。

其中一个大类就是制胚,而制胚就不得不提到陶车。

陶车就是陶瓷制品成形机械,亦称陶钧、辘轳、转轮。

我国新石器时代大汶口文化,已出土有使用陶车成型的陶器。

陶车由木盘和机局构成,并配有竹杖和车架。

整个陶车已基本落于地下,仅木盘略高于地面20cm左右,机局不可见。

车架呈四方形,由木棍组成,套在木盘的四周,车架高出木盘一定距离。

拉坯工匠坐在车架一边,面向木盘,两腿分别放置在车架两侧的木棍上。

拉坯工匠与陶车及其运动之间,形成良好的空间状态,手臂活动区域广而灵活,无论是用竹杖拨车使其旋转还是拉制坯体,均可最大限度发挥臂力与指力。

并且两膝可以顶住两肘,能稳定手臂,可防止由于手臂抖动而出现的坯体不规整。

与拉坯陶车相比,利坯陶车位于地面以上,木盘较小,机局可见。

这便于工匠们坐着,或站着绘画与施釉。

机局应由直木轴、轴顶帽、荡箍和木杆组成。

宋代的陶车,应该跟后世,特别是元明时期没有多大差别。

宋代的陶车陈文哲没有见到过,但是他却知道明代的陶车,也清楚怎么用。

至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陶埏》篇专门介绍了古代瓷器的生产过程,对制瓷工具和设备进行了介绍。

有“试土寻泥之后,仍制陶车旋盘。工夫精熟者视器大小掐泥,不甚增多少,两人扶泥旋转,一捏而就。”的记述。

《天工开物·陶埏》篇就详细记载了,古代使用陶车成型的方法。

当然,说这些不是陈文哲想要学习古代陶车的使用方法,而是因为他看到的那位三足洗的作者严和,居然对陶车十分有研究。

这些其实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作出这件精品汝窑三足洗之后,居然还总结经验,写了一本《制瓷图谱汇解》。

陈文哲确定,他肯定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本书。

不用说,这本书就算是在宋代出版过,也肯定失传了。

制作出汝官窑精品瓷器,严和的技艺已经达到巅峰。

像他这样的大师级匠人,著书立说好像也不是多么奇怪。

再说,宋代社会风气、文化交流,也算是比较开明。

严和出自制瓷世家,积累足够,加上成功让汝窑从民窑跨越到了官窑,自然有资格著书立说。

看到这里,陈文哲自然是对于这本《制瓷图谱汇解》更加感兴趣。

烧制一件精品汝瓷很重要,但是一位汝瓷大师的著作,好像更加重要。

幸亏现在陈文哲的作弊手段升级了,很多涉及到这件汝窑三足洗的历史片段,就算没有这件瓷器参与,也可以让他看到全貌。

所以,陈文哲只要想,就可以看到了这本《制瓷图谱汇解》,而且是全本。

没想到,这本书开篇就记录了汝窑从民窑怎么变为官窑的。

这也可以说是严和一家辉煌的开始,他自然要记录下来!

也是在这时,陈文哲才确定,传说很多都很夸张,不可尽信。

比如之前的殉窑传说,就是假的,因为人家严和烧制天青色根本就没有太大难度,也不会为难!

可以说,汝窑从民窑变为官窑,是意外,也是必然!

第1043章 止供御,绝难得

真要说起来,汝窑变得天下闻名这件事情,还真具有传奇性,并且它还跟宋代名人司马光有很大牵扯。

司马光是当时朝里的大臣,人很正直,也很有学问。

有一年,朝里的奸臣陷害司马光,皇帝就把司马光贬到阳洛去写书。

司马光骑了头小毛驴,从汴京往阳洛去。

这天,司马光赶路错过了住宿的地方,半夜里来到汝州界南山一个小镇里。

司马光进了镇,就问镇里有没有客栈可宿。

村里人说,镇里没有客栈,村南临河有个烧瓷器的叫严和,他家里经常有贩瓷器的人住,可能有地方住宿。

司马光就牵了驴,找到严和家里。

严和一见是个读书人来借宿,很高兴,就很热情地招待司马光。

吃饭时,司马光见严和家使用的餐具,茶具都很精致,釉色有豆绿釉,也有天青釉,釉面温润如玉。

司马光越看越喜欢,就问严和说:“这就是汝瓷吗?”

严和说:“正是,俺这小镇叫严家店,只有小人祖辈都烧制汝瓷,俺叫严和。”

司马光又问:“严掌柜祖上烧制汝瓷有多少年啦?”

严和说:“传到小人这一代,至少也有二百来年了。”

那天夜里,司马光就住在严和家里。

第二天早上,司马光吃过饭后,忽然对严和说:“严掌柜,我想去你家窑场看看。”

严和见这个读书人对自己烧的瓷器这么喜欢,心里自然很高兴,就引着司马光去看了作坊、窑场,最后把他引到自家摆放精致瓷器的厅堂。

司马光一进厅堂,看见好几个瓷器架,上边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瓷器,有荷叶瓶、有八卦鼎、有盘、有碗。

司马光看见这么多好东西,禁不住夸奖说:“自然天成,有大家之风,堪称瓷中珍品。”

严和见司马光喜欢自家的瓷器,临走时赠送司马光一套汝瓷文具,有笔筒、有笔架、有洗。

司马光接了这套汝瓷文具,心里很高兴。

他心里想:如果将这汝瓷推荐给朝廷,皇家一定喜欢。

可是当时他正受朝廷排斥,心中虽有想法,口里没有说出来,就离开汝州到阳洛去了。

司马光在阳洛一住就是十几年,后来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

新皇帝知道司马光是个忠臣,就颁下一道圣旨,起用司马光到朝里当宰相。

司马光掌握了朝中大权,就想起了汝瓷,马上向皇帝上了一道奏折,要宫廷里一律改用汝瓷。

同时他还派人到汝州,选了一批汝瓷,到汴京让皇帝验看。

谁知道经过了十几年岁月,严和把汝瓷烧制得更好了。

他到山上采集了玛瑙石,兑到釉料里,烧出来的汝瓷釉色绿是绿,青是青,非常纯净。

原先的釉色明亮是很明亮,但很刺眼,之后烧的釉色明亮和以前一样,但很柔和,不刺眼,看着很顺当。

皇帝见了汝瓷,果然比宫廷里原先用的器皿好多了。

于是马上颁了一道圣旨,命令汝瓷为宫廷的御用瓷器,还在汝州派了监造官,专门监造汝瓷。

当时规定汝瓷烧造出来后,先由宫廷选拣,宫廷选剩下的,才能让老百姓使用。

后来越来越严,皇帝专门在汝州建了御窑。

之后烧出来的瓷器,能用的朝廷都调走,不能用的,就当场摔碎,埋起来,市面上根本见不到汝瓷。

所以为啥汝瓷失传后,传世的汝瓷很少呢?就是因为这。

“民间传说果然不靠谱,人家严和的女儿,什么时候殉窑了?”

“还有,天青色,恐怕也不是宋徽宗做梦梦到的啊!”

看到一段隐秘,了解了历史的真相,陈文哲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此时他对于严和的制瓷技术,就更加感兴趣。

人家可是祖传两百多年的手艺,他只要能学到一点,就完全可以传承北宋汝瓷的完整烧制工艺。

仔细查看那本书,甚至是汇编这本书的过程,陈文哲都慢慢的看了一遍。

因为对瓷器的制作过程很熟悉,所以严和在他写的书中记叙了瓷器从胎土制备,到烧制成器的全部过程。

他算是全面的总结了北宋之前的瓷业发展,并对原料和烧成技术的记叙十分详细。

书中将制瓷工艺分为取土、练泥、镀匣、修模、洗料、制坯、印坯、镟坯、画坯、荡釉、满窑、开窑、彩器、烧炉等十四个步骤,可以说是相当完善。

其中与汝窑官窑器制瓷工艺相关的也有不少,比如汝窑釉药的成分和烧制过程。

其中最重要的是在汝瓷上留下的支钉痕、流釉、堆釉、开片等工艺痕迹。

在这其中,明确记录了怎么用玛瑙。

“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

这本书中详细记载了,汝窑“玛瑙入釉”的制釉细节。

关于玛瑙入釉的制釉工艺,宋以后的诸多文献中,都有很多记载。

例如明代李日华在《紫桃轩又缀》中记载“汝窑用玛瑙末作釉,当时止供御,绝难得。”

清代梁同书在《古窑器考》“汝窑”中记载“屑玛瑙为釉,如哥而深微带黄,有似卵白,真所谓淡青色也。”等。

这些后世的文献,虽然都提到了玛瑙入釉,但是怎么入釉,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却很少有人说清楚。

玛瑙是一种半透明的玉髓,是隐晶质石英亚种的宝石,具双折射(光亮)性质。

瓷器的釉面也算是玻璃,玻璃和玉髓在外表上和物理性质方面,都很相似,二者都是二氧化硅成份,都具有玻璃光泽。

因此,玛瑙入釉也是很合理的。

实际上,同为二氧化硅,在岩石形成过程中,不同条件会产生不同结晶的宝石。

当二氧化硅结晶完美时就是水晶;结晶不完美的就是石英:

二氧化硅胶化脱水后就是玛瑙;二氧化硅含水的胶体凝固后就成为蛋白石;

二氧化硅晶粒小于几微米时就组成玉髓、燧石、次生石英岩。

现在时下一些专家中,有一种很流行的观点。

他们认为“玛瑙比石英珍贵,用它作釉料,体现了皇家地位的尊贵,表明皇家用品是不惜工本的,而玛瑙对釉的性质和呈色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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