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神狂想
在辽的朝廷,墩得到了重要的运用。
例如《辽史》卷 116《国语解》记载:“辽《排班图》有高墩、矮墩、方墩之列。自大丞墩相至阿札割只,皆墩官也。”
说明此时在北方辽的朝堂之上,墩分为高墩、矮墩、方墩。
从大丞相到枢密院的高官,均被皇上赐墩坐,故称“墩官”。
宋时墩的规格低于杌凳,宋真宗原本是准备贬丁谓的官职的,经由丁谓解释后,遂恢复其原职。
左右不知情况,所以先是“欲设墩”,等丁谓说奉旨官复“平章事”后,这才“乃更以杌进”。
反映了宋朝宫廷之内礼制森然,严谨有序,连“杌”“墩”的坐具都有尊卑等级之分。
所以,杭市德寿宫遗址出土的高丽青瓷墩残件,可能与南宋宫廷文化生活存在某些联系。
其实,在宋代已经出现了坐墩、绣墩的称呼。
南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器》中,也有相关记载。
“铜鼓,古蛮人所用,南边土中时有掘得者,相传为马伏波所遗。其制如坐墩,而空其下,满鼓皆细花纹,极工致。四角有小蟾蜍,两人舁行,以手拊之,声全似鞞鼓。”
这说明当时的南方,流行的铜鼓外形似的坐墩。
另据清代朱琰所著《陶说》卷6《说器下》也有记载。
“宋学士王珪召对蕊珠殿,设紫花坐墩,命坐。”
在宋代,一般地位尊贵者才能享受坐绣墩的待遇。
宋代张大直在《题庆云东洞》一诗中就有提及。
而源出于宋本,成书于元代的笔记小说《大宋宣和遗事·亨集》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徽宗遣殿官宣李师师入内,朝见毕,赐夫人冠帔,使师师衣着,仍赐绣墩,次坐于御座之侧。”
这一切都说明,绣墩的历史比我们想象的要长,使用率也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么多绣墩,样式很多,但是最多的还是木制绣墩。
比较高级的肯定是瓷墩,再就是使用各种顶级工艺的绣墩,比如使用了珐琅工艺的绣墩。
这些做起来对于陈文哲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所以他做了一个系列也就算了。
现在他对于木雕、木器更感兴趣,所以在做完一批木质绣墩之后,感觉自己的手艺不错了,他才想找一些更好的古代作品来仿制。
先学会仿,再推陈出新,这就是他的创新之路。
如果说古代的木器、漆器,比较出名的肯定是出自一些大墓。
陈文哲知道的比较著名的大墓,肯定有一座是海昏侯墓。
一般人都知道海昏侯墓中的金银器,却很少有人关注墓中的漆木器。
最重要的是,历经千年海昏侯墓中的木器,居然仍光亮如新。
这就十分难得了,所以陈文哲想要仿制海昏侯木器,也就顺理成章。
要说寻找海昏侯墓的木器资料,还真不算太难。
最近,西江省博物馆“赣地宝藏2022”文物展上,就新出了一件来自西汉时期的精美龙纹漆盘。
当时同时展出的,还有2015年一起出土的7件漆木器。
这也是海昏侯墓出土、经文保修复达到展陈条件的首批漆木器。
历经两千多年时光依旧流光溢彩、光亮如新,其中奥秘是什么?
能够保存千年,肯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很多木器都是淹没在水中的。
所以刚刚出土的木器,一般都需要经过成脱水处理。
像是海昏侯墓中出土的耳杯,还有一些漆器残片,这些都需要完成脱水。
之后这些漆木器残片,还需要工作人员拼接起来。
一般是用石膏模型定型已完成脱水处理的漆木器,这样才不会让这些东西变形、破损。
海昏侯墓出土漆木器已经不是首次亮相,所以寻找这些资料,还不算费劲。
特别是其中的一些精品,就算是历经千年,也十分漂亮。
比如之前提到的那件漆盘,黑漆其外,朱画其内,三只神龙踏云而来,昂首望向圆心,身躯构成旋涡状,尽显汉代漆艺的大美风范……
这件精美龙纹漆盘,一经亮相就吸引众多游客驻足观赏。
这件漆盘来自海昏侯刘贺墓,年代约为西汉中期,距今有两千多年。
现场展出的还有一组,同样是红黑配色的漆耳杯。
展出的漆盘、漆耳杯发现于墓北回廊,系古人饮酒、盛水时使用,也是实用与美观结合的工艺品典范。
此外,展区还陈列了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屏风的复制品。
这也是一件漆木屏风,画有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孔子像。
屏风中还隐藏了一面铜镜,因此,这也是一面“正衣冠”的穿衣镜。
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并使用天然漆的国家。
《韩非子·十过》也曾记载:舜作漆木器,“流漆墨其上,输之于宫以为食器”。
海昏侯刘贺所在的西汉时期,漆器工艺进入黄金时代。
海昏侯墓共出土漆木器约3000件,其中保存完好、能辨认出器型的1100余件。
所以是目前已知汉墓中出土漆器品种、数量最多的一处。
由于漆木器出土后性状不稳,自2015年起,文物保护团队持续开展了保护修复工作。
开展前的半个月,8件漆木器刚刚修复完成,达到展陈条件,它们穿过两千年光阴,人们终得一睹“真容”。
深藏地下两千年,居然还不腐不朽,这肯定与鄱阳湖有关。
“糟朽”,似乎是木质文物永远绕不过去的难题。
不过,在海昏侯墓考古发掘过程中,发现的大量漆木器却光彩照人,不少还保存完好,贴金扣银。
第1934章 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只半年
缘何历经千年的这些漆木器,经历两千多年岁月还能不朽?
一般这样的古物,都与“水”有关。
据介绍,“泡在水中”是考古人员最初发现这些漆器时的情景。
其中缘由,可以追溯到公元318年西江的一场大地震。
据《晋书》记载,东晋元帝大兴元年,豫章一带发生大地震,“涌水出,山崩”。
后世推测,海昏侯墓主椁室也在地震中坍塌。
一百多年后,南朝刘宋时期,鄱阳湖水再次南侵,致使地下水位抬高,墓室被水淹没,形成了一种密封的绝氧环境。
有句话叫: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只半年。
正是因为长期泡在水中,处在绝氧的环境,这些珍贵的漆木器才能保存下来。
尽管如此,漆木器在水里泡了一千多年,虽然保存下来,但它是一种饱水状态,就像一坨棉花,里面充满了水。
饱水状态的漆木器出土后,变得糟朽,强度降低,失去光泽。
这样的泡水漆器,手一捏就是一个窝。
因此,出土漆木器不能马上暴露在空气中,仍需回到水中,方能保存。
这一过程可不简单,比如修复前要花1~2年时间脱水。
海昏侯墓发掘至今,已有数次关于出土文物的展览。
不过,除了本次“赣地宝藏2022”文物展,此前展品多为金、玉、青铜等文物,不见实物漆木器的身影。
这些漆木器姗姗来迟的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来,目前展出的漆器全部经过脱水处理,而脱水,正是漆器修复的第一个步骤。
脱水即用科技手段,将饱水漆器中的水分置换,巩固木胎。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以一枚已经脱水的残件为例,虽仅有巴掌大小,但其脱水经历了一年多。
原来是饱水状态,手一捏就碎,脱水后很硬实了,摸起来跟现在的木头是一样的了。
所以,漆器脱水一般要花上1~2年时间,被称作“脱水保护”。
脱水后是修复,概括起来就是“慢工出细活”。
想要给漆器脱水,首先需要将残件被放入石膏模具中定型、干燥,随后是碎片粘接与补全。
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过程,很多时候,需要文保工作者将残破的碎片一片一片拼好。
据悉,海昏侯墓出土的漆木器中,列入第一批修复计划的共有960件套。
以漆盘、漆耳杯为主。
目前仅修复了百余件,孔子屏风、贴金漆盒以及扣银漆奁被列入第二批修复名单。
而只要保留下来的,很多都是珍宝,比如一些漆器之上,都是方寸之间,一览千年的经典。
如果说,这些精美绝伦的漆木器,是两千年前漆艺辉煌的见证。
那么,其上镌刻的铭文则向我们展开了一幅古人经济、生活、风俗的画卷。
海昏侯墓出土的许多漆木器上,都有铭文。
什么时候造的,造了多少个,用了多少漆,用了多少工人,怎么做的,铭文都记录得非常清楚。
用漆量的单位,最小精确到了“蘥”。
当时有文献记载,一个漆杯的价值等于10个铜杯。
耗费人力更是“一杯桊用百人之力,一屏风就万人之功”,由此可见漆器的珍贵。
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屏风,则是当时漆艺的巅峰之作。
孔子屏风出土时,其上绘写了孔子与弟子的图像、传记。
出土时因该文物的漆木结构与屏风相近,故暂名为孔子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