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神狂想
其中,发掘出土的1号车体量巨大,车长2.56米、宽1.66米。
车舆顶部有防雨防晒等设施,装饰奢华。
车篷上有彩席遗痕,车舆顶部周边装饰着管状铜器、骨器。
此外,发掘显示,1号车和2号车南北并排,且陪葬马匹均呈侧卧式摆放。
马骨上不见马器具,这符合文献记载当中,陪葬车实行“拆车葬”的记载。
陪葬车一般分为“整车葬”“拆车葬”“车马混葬”等不同形式。
这座古墓很显然实行的是“拆车葬”。
即先把马杀死,并排放到车马坑底部,再把完整的车辆拆开,将零部件放在马匹尸体之上。
从发掘情况看,3号车马坑陪葬的马车,可能是一国国君和夫人的日常用车。
但具体是哪一国,哪一代国君,无从定论。
不过,只是看着辆已经恢复的铜马车,就足以让人惊叹。
特别是恢复这辆铜马车,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们恢复了几辆铜马车?
要知道这些青铜轮牙马车,它们出土之时可不是完整的状态。
要想修复这辆青铜轮牙马车,首先要清理干净。
不说其他,只是一个马车室内清理工作,就十分繁琐。
要根据提取的遗物和精确数据,按照原来的工艺、结构进行一比一的原样复原。
才能恢复青铜马车雍容华贵,让它重现昔日的雄姿。
不说这辆青铜轮牙马体型多么大,只是马车遗迹由车体和四匹马的遗骸,就足以让你清理的头昏脑胀。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其上的绿松石,因为这辆马车上的绿松石多达上万片。
相对于以往发现的西周时期的随葬车舆,这套马车不仅车辆形体较大,而且装饰华丽复杂。
车厢装饰有大量镶嵌绿松石的青铜构件、薄壁青铜兽面装饰,以及玉器和彩绘构件。
兽面纹车軎镶嵌绿松石,甚为精美,而这更加让修复这辆马车增加了难度。
要知道车上的绿松石,一件器物上可能镶嵌有一两百颗绿松石。
陈文哲围绕着马车稍微一转,就计算出,他们差不多共修复了400多件铜饰件,其中镶嵌绿松石的有300多件。
这可能是目前已知使用青铜构件最多的西周马车。
每匹马的装饰都有铜佩件,比如马的络饰、马面等铜饰件。
銮铃保护状况比较好,上面也有绿松石。
镶嵌有绿松石的铜饰件,小的有一二十片,大的有一两百片。
这么奢华,不管怎么测算,马车上的绿松石也多达上万片。
而除了镶嵌的一两百个绿松石和车厢三侧装饰的铜兽面外,车上的罕见铜轮牙都体现了该车等级之高,也侧面反映了西周贵族在出行方面的讲究。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钱任性。
当然,不但车身讲究,马也讲究。
通过照片看,特别是看那留下的马匹毛发,就能看出四匹马的毛色应该是统一的。
这在西周时期,就不是一般的阶层能够达到的。
“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
我国古代交通行政及规章制度方面的封建等级,首先表现在“骑乘权”上。
即对车辆、马匹、舆轿等交通工具的使用,有尊卑贵贱之分。
周礼条款繁多,文献记载“经礼三百,曲礼三千”;
涉及社会的各个领域,在出行方面体现在严格的车舆制度。
所以这种“青铜轮牙马车”,肯定是仪仗用车。
除了装饰豪华,它最独特的地方还在于,整个车轮的外沿全部由青铜铸造而成。
轮子被一圈铜包裹起来,轮子最外围中间部分留下的浇筑痕迹,未被磨掉。
这说明这辆马车很少使用,它不是用来作战的战车,而是仪仗用的车。
仪礼性质的车,代表着某种西周高等级贵族的礼制,有可能是检阅部队或进行交流活动迎送宾客所用的车。
此外,轮沿很薄,如果长距离行驶的话,很容易陷进土里边去。
还有,因为它装饰得很好,铜片的兽面、玉雕,马的高度和纯色等等,都显示仪礼的东西可能强一些。
第1702章 战国青铜鉴
从“青铜轮牙马车”的出土和修复中,可以看到西周公侯一级的高等级贵族生活的豪华面。
他们使用这辆车时,人应该是站立在车上的。
从青铜轮牙的厚度来看,也应该不是经常使用跑远路的车。
使用人的身份,至少应属于公侯级别。
现代考古发现表明,我国之前已发掘出的实物车,属商代晚期,今南河安阳殷墟遗址发现最多。
商代的车属单辕车。先秦的车往往装饰精美,通常会在外面涂上一层漆,并配合绘有图案,也有的会镶嵌蚌片、铜片等装饰物,特殊部位还装有青铜构件。
这些构件或因实用而设,或求其美观,其上多铸有花纹。
先秦时期的大规模战争,多以车战为主,军队的主力是车兵。
那时,车的制作十分复杂和考究,无疑是贵重之物,不可能为多数人拥有。
商代只有大中型墓才能随葬车马,这些墓包括商王、方国国君及其它较高的中等贵族。
这说明当时车子的拥有者,只限于中等以上的贵族阶层。
到了周代,尤其是东周时期,除了大中型墓随葬车马外,一些稍大的小型墓也用车或车马器随葬,中型墓包括诸侯国国君、王室重臣、卿大夫与少数士等各级贵族。
西周高等级贵族用车,一般都会选择毛色相同的马匹,以显示车主的身份与地位。
这辆青铜轮牙马车中,马的身高最少也在1.4米到1.5米左右。
周代人很讲究马的颜色一致,这个追求一直持续到了汉代。
比如说汉朝初立的时候,刘邦曾感叹说:天子不能具钧驷(4匹毛色相同的马)。
就是说天子坐的车,都不能配备起毛色一样的4匹马,诸侯将相可能连马车都乘不起,只能用牛车。
这说明天子是追求“具钧驷”,就是拉车的马毛色要一致。
这辆青铜马车,应该算是西周“第一豪车”了吧?
只不过他的主人是谁?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
但从车辆的装饰和规格上看,肯定是西周时期一位高等级贵族的车舆。
继续向下翻看影集,第二张照片又是另外一处遗址,这是一处制陶遗址。
这处遗址明显很大,因为从照片之上,居然还能看到一处残缺的古城墙内侧。
沿城呈西北—东南走向,遗址自西向东分为生活区、作坊区和烧造区三个区域,规模庞大,占地面积达数万平方米。
从挖掘情况看,这里很可能是官方制陶遗址。
因为在附近还找到了成品区和废品区。
这处大型制陶遗址,距今最少也有2000年。
也许是由于地理位置偏僻,整个遗址保存的相当完好。
在烧造区内,3个大型烧窑深埋于地下,窑穴最深的达3米多。
“这座古城现在已经消失了,在战乱时期有人盗掘,也有人破坏,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古城墙了。”
后面的招牌,是一片古城垣。
这座古城的城垣,均是用土夯筑而成。
从一些保存完好的城墙看,高度一般为10米左右,最高可达16米、城墙基宽40—60米,顶宽2.5米。
这样的城墙要是保存到现在,也是一座奇迹吧?
特别是一面城墙外侧,还有数处马面建筑,这应该是我国最早的新型城墙防御设施。
可惜,这么宏伟的古建筑,居然没有留到现在。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有铭文的青铜器。
而就算是没有铭文,只要是青铜器留存下来,也是价值连城。
陈文哲看这座洋房的大厅,当年那位摊主的祖上,是真没有少哗啦啊。
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一片古代墓葬群,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收集到这么多青铜器。
翻着照片,陈文哲发现,他们还真是够幸运的,居然还找到力量一座青铜器窖藏坑。
最幸运的是,这青铜器窖藏居然先后发现三批,均位于古城DC区内。
这些窖藏收藏的青铜器还真不少,第一处里面曾发现多座青铜礼乐器坑和殉马坑,出土青铜礼乐器60余件。
第二批位置在古城东城中南部,共发掘6座青铜礼乐器坑和56座殉马坑,出土青铜礼乐器57件。
第三批位置在古城东城西南部,发现青铜礼乐器坑10座,殉马坑20余座。
出土西周时期的青铜重器255件,其中青铜礼器坑4座,出土鼎、簋、鬲、鉴、壶、豆等111件;
青铜乐器坑6座,出土编钟18套144件,与之伴出的还有悬挂编钟的木架(笋虡)6套和吹奏乐器陶埙4件。
这么多的青铜器,陈文哲还真怕买不起,主要是一套套的青铜器,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里,什么鼎、簋、壶、豆,都算是普通器型。
陈文哲见过最少的鉴,就有好几件啊!
不过,这些青铜鉴看着不像是西周的,倒是有着战国青铜鉴风格。
如果真是战国的青铜鉴,那么说明他们是真挖了一大片古代王侯的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