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神狂想
因此共和元年以前的我国历史,一直没有一个公认的年表。
第一个对共和元年,以前我国历史的年代学,作系统研究工作的学者是西汉晚期的刘歆。
刘歆的推算和研究结果,体现在他撰写的《世经》中。
《世经》的主要内容,后被收录于《汉书·律历志》。
从刘歆以后,一直到清代中叶,又有许多学者对共和元年以前我国历史的年代,进行了推算和研究。
这些工作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他们推算所用的文献,基本上不超过司马迁所见到的文献,所以很难有所突破。
晚清以后情况有些变化,学者开始根据青铜器的铭文,作年代学研究,这就扩大了资料的来源。
1899年甲骨文的发现,又为年代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来源。
进入20世纪后,我国考古学的发展,又为研究夏商周年代学积累了大量的材料。
古人其实没有欺骗我们,司马迁早就说过:“昔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
最近几十年有关夏商周的重要考古发现,证明了夏商周三代和河洛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密切。
但是,我国历史还没有夏商周以前,和夏商周部分的确切纪年。
我国古书记载的上古确切年代,只能依照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追溯到西周共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
再往上就存在分歧,或是有王无年,出现了“五千年文明,三千年历史”的不正常现象。
夏代究竟存在与否?夏与商的交接是在什么时候?
河洛之间的二里头遗址,真的就是我国第一个王朝夏的都城斟鄩吗?
甚至有些外国学者认为:所谓夏朝,根本就是商人臆想出来的历史传说。
夏商周被古人尊称为“三代”,其主要活动区域均在河洛一带。
在我国五千年文明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如果无确切的纪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所以在1996年5月,国家启动了夏商周断代工程。
该工程就是以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相结合,集中相关学科的优势,制定有科学依据的《夏商周年表》。
根据各历史阶段材料的不同情况,《夏商周年表》要达到对西周共和元年以前各王,提出比较准确的年代;
对商代后期武丁以下各王,提出比较准确的年代;
对商代前期,提出比较详细的年代框架;
对夏代,提出基本的年代框架。
夏商周断代工程集中了9个学科12个专业,200多位专家学者联合攻关。
他们将以历史文献为基础,把我国历代典籍中有关夏商周年代和天象的材料,尽量收集起来,加以分析整理;
天文学家要全面总结天文年代学前人已有的成果,推断若干绝对年代,为夏商周年代确定科学准确的坐标;
考古学家将对和夏商周年代有密切关系的考古遗存进行系统研究,建立相对年代系列和分期;
在测年科学技术方面,主要采用碳14测年方法,包括常规法和加速器质谱计法。
第1473章 坐歪了屁股
经过几年的努力,2000年11月9日,《夏商周年表》正式出台。
而这,是我国迄今最具科学依据的古代历史年表。
这个年表为我国公元前841年以前的历史,建立起1200余年的三代年代框架。
夏代的始年为公元前2070年,商代的始年为公元前1600年。
盘庚迁殷为公元前1300年,周代始年为公元前1046年。
其中对夏代的始年、夏商分界年代、武丁在位年代和武王克商年代的估定,具有重要创新意义。
这不但为进一步对夏商周的年代精确化,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还为继续探索中华文明起源及早期发展,为揭示五千年文明史起承转合的清晰脉络,打下了坚实基础。
而阳洛地区二里头遗址、偃师商城遗址的重要发现,为夏商周断代工程提供了可靠的物证,作出了重要贡献。
只不过,只要是学问,就肯定有争议。
所以直到现在,争议,或者干脆说对于夏商周三代的断代工程的批评声音就一直没断。
自从夏商周断代工程正式公布以后,其中结论已被不少主流的词典和教材采用,开始产生影响。
在我国提出了自己的标准后,国外学者开始加以批评,可以说各种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而夏商周断代工程才刚刚开始,我国的考古技术和理论水平,还有待更大的提高。
从夏商周断代工程正式公布《夏商周年表》以后,来自国内和国际的批评不绝于耳。
某些国外人士,认为夏商周断代工程有“政治背景”,是我国政府在搞民族主义。
甚至还有一些学者,对该工程的“学术道德”产生怀疑。
所以,在2000~2003年进行了三次辩论。
斯坦福大学退休教授倪德卫,在《纽约时报》上撰文,便断言“国际学术界将把工程报告撕成碎片”。
但亦有人认为所谓的“国际学术界”,一贯漠视我国本土研究成果,对我国历史没有发言权。
也有人说,既然西方社会能把荷马史诗,这种特洛伊战争发生八百年以后的盲人艺人作品当正史,质疑我国用科学方法计算的断代史,就是鸡蛋里边挑骨头。
我国政府并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封锁,网络上随处可以见到,关于此问题的介绍与讨论。
我国政府也为此展开大规模论争,提出支持自己观点的各种理据,支持工程学者深入研究。
许多国内外学者确实本着严谨、慎重的学术态度,对该工程结论保持一定的质疑;
也有些国外学者不承认我国政府的努力,认为只要是我国政府支持的此类研究,一定就有政治目的。
有人就说,这些学者连如今发表的文字都说不清楚,他怎么可能对三代的年代行判别。
而大陆不同意工程报告的学者,也被这些国外学者加上“正义凛然”的标签,说成是“无力对抗政府”。
工程的成果是否失败,如今还没有强有力的论据证明。
工程中有些成果也被国际学术界认可,例如张培瑜的研究,但工程内部却是存在争论。
其实我国的很多学者都认为,此类工程的成果,没有必要非得通过世界上各种具有“复杂背景”的学者的检验。
只要在我国学术界取得共识就行,我国学者对历史的研究,无需外人指三道四,也不能被有各种目的的势力阻挠。
这就像中医一样,为什么一定要经过科学的检验?
不是说科学不好,科学不对,而是我们五千年经验积累下来的精华,就因为不科学,就不对了?
你说的不科学,是真的不科学,是科学技术还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解释不了?
还有大学,为什么一定要跟国际接轨?
就算是为了不闭关锁国,为了博采众长,跟国际接轨也没什么。
但是,也没必要找一些外国垃圾来国内读书,还各种优待,这不是傻吗?
这就是没有文化自信,我们明明用几千年的方法,肯定是正确的,却还需要让别人认可,这有必要?
就像是夏商周断代工程,不管我们有多少证据,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总会找理由反对。
其实,无视它们就好,这就像是西方的新闻、报纸,它们会说一句人话吗?
嗯,这有点偏颇,世界上肯定还是好人多。
但是,好人,不一定就不会坐歪了屁股。
屁股决定脑袋嘛,我们做好自己就好。
当然,我们可以无视一些人的犬吠,但是我们一定要记住它们。
像是丑国的空气都是香甜的言论,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忘。
而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比如2003年4月12日,在芝加哥就断代工程进行了一次学术会议。
斯坦福大学宗教文化中心的兼职研究员蒋祖棣,特别要注意一下名字。
如果是真正的白皮,人家闲得蛋疼,才会研究华夏历史。
而这一位,向会议提交了一篇题为《西周年代研究之疑问——对夏商周断代工程方法论的批评》的文章。
他是讨论“工程”,对“武王克商”年代的研究。
蒋祖棣注意到,“工程”使用的是OxCal系列样品程序。
他介绍说,OxCal程序系列样品计算法,只有68.2%的置信度。
在“东亚历史”期刊上,Douglas J.Keenan发表文章,质疑周懿王元年天再旦是公元前899年。
文章中对于工程研究方法中的错误,提出了具体质疑。
文中提到:……一些最近的研究计划,包括被华夏接受的研究计划(指夏商周断代工程),依据的是一个在公元前一千纪早期的“天再旦”的记载。
这些研究,把这个奇特的记载,解读成日出时的日偏食。
这样的解读看起来似乎合理,黎明要开始之际,天色因为日食而暗下来,然后再日出,但却是不确定的。
日出时把太阳表面遮住的部分,大到可以让天色大幅变暗的日食是很少的。
在公元前899年4月21日,的确是有一次日出时日食。
而这些研究计划,把这个日食对应到该奇特的记载,指周懿王元年天再旦。
计算显示,公元前899年的那次日食,把主观亮度,在这里是人类观察者所感受到的亮度,减低的程度小于25%。
第1474章 超自然信史
为了证明这样的亮度减少,可以给观察者,有“确定的天再旦”的感觉,一些研究者对观察了1997年日出时日偏食的观察者进行了调查。
然而,所有的观察者所在的位置,要不就是位于亮度减低不到10%的地方,这些地方的观察者没有“天再旦”的感觉。
要不就是位于亮度减低超过80%的地方,这些地方有天再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