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可偏偏很突兀的多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挺着大肚子的胖和尚,还有一个衣衫褴褛却兀自自在的花白胡子老道士,心中忽然不爽,才骂了出来。
其实骂完了也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了,幸好吐蕃番僧站出来帮他圆场,他也便当做刚才的一番话没有说过,打算单独指摘一下杨怀仁。
庄公子的想法很简单,杭州城里有钱人不少,但和他庄家比起来,那都不算啥。
可今天碰上的这个风流倜傥的小子,竟然比他还漂亮几分,偏又是占着房间不肯让给他的,他自然心中来气。
可没等他再开口,老道士忽然不乐意的“咳咳”了几声,他坐在座位上也不动弹,只是稍稍扭过头来,斜着眼睛瞄着庄公子。
“这位大胡子番邦和尚,你这话就不对了,照你这意思,这位庄公子没有羞辱佛门的意思,就是逮着我道门糟蹋呗?
老道我衣服是旧了些,可也说不上烂吧?你们这样口无遮拦,就不怕天尊生了气,降道天雷下来劈了你?”
大胡子番僧无话可说,他本也不想掺和这件事,便盯着自己个的鼻子不再言语。
庄公子见自己请来的贵客吃了瘪,忽然间觉得是他被人下了面子,霎时间里瞪着瞟着他的老道士,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对杨怀仁来说,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妹子许给了徒弟,是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可惜偏偏遇上很个和他唱反调的,就算当着岳父和亲家的面上,他也不打算放过姓庄的傻小子了。
他站起来在庄公子胸口推了一把,把他推的后退了三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现在滚,说不定我还能把你羞辱我的客人的事情给忘掉。”
可杨怀仁也知道,他越是这么说,便越是当着几个番邦人士羞辱了庄公子,庄公子越是下不来台,是绝对不可能滚的。
果然,庄公子从小便嚣张惯了,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却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一指头。
他站直了身子指着杨怀仁骂道,“你小子有种,我爹都从来没打过我,你敢打我?
有本事你别走,等小爷我带了人来,看不打得你狗血淋头,跪地求饶!”
杨怀仁嗤鼻一笑,心说姓庄的其实不傻,他就带了俩蠢货跟班出来,见对方人多,也不好直接出手逞强,便要回家叫人。
杨怀仁越想越觉得有趣,姓庄的小子看样子和他差不多大,怎么说话行事的还这么孩子气?
孩子气还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你装啥呢?你以为你姓庄就能随便装了吗?
怎么,还要老子放学后上天台等你不成?
狗鼻子里插大葱,装大象也不像啊,最后呛得流一脸鼻涕,你是饿了还是咋的?
杨怀仁道,“且慢!”
庄公子刚在和三位客人表示歉意,并希望他们等一会儿,听见杨怀仁说且慢,忽然间又乐了。
他回过头来笑道,“怎么,你终于怕了吗?”
杨怀仁笑得更欢畅,摆手作势扒拉他一下,示意他闪开,嘴上笑道,“庄公子,没跟你说话。”
话音刚落,雅间门外忽然站了一个人,他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三个歪果仁之后,他们也没发觉。
圆葱抱拳问道,“主人请吩咐。”
杨怀仁道,“刚才抓的那俩厮货呢,让他们帮庄公子回家去喊人,庄公子可不能走。”
庄公子很讶异,不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什么意思,可再回头,便看见了他的两个跟班。
那俩家伙被人用抹布捂了嘴巴,被两个大汉从隔壁的一间仓房里提溜了出来,人还迷糊着,好像别人用了迷药似的。
大汉把人提溜出来,把捂着他们嘴巴的抹布从他们嘴里揪了出来,连带出许多哈喇子来,样子十分恶心。
接着便抬手在他们脖颈上轻轻一按,两人便立即转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眼前站了好多人,也是有点迷糊。
等他们看清了自家主子就在眼前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们,这才哭丧着脸道,“公子,公子!这帮人偷袭我们俩,望公子给我们报仇啊!”
庄公子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俩上了楼便不见了人影,杨怀仁不等他多想什么,便吩咐道,“放开他们,让他们按照庄公子的意思赶紧回家喊人。
就告诉你们庄家,说庄公子在文武楼被人扣住了,来的人不够多,不够猛,人家可不肯放人!”
俩伙计听了这番话愣住了,原来自家公子也自身难保。
庄公子更是惊呆了,心说在杭州城还有人不认得他,敢跟他这么作对的。只可惜这个人有点不自量力,竟然敢扣住他,还敢让他的跟班回去喊人。
这会儿他脑子也不清楚了,只想着今天已经当着三位大客户的面前丢了很大的脸了,可不能把脸面给丢尽了。
他冲俩跟班摆摆手,“去吧,去喊人去,老子还不信了,这杭州城里说了算的啥时候改了姓了!”
第1632章 小爷让你滚着出去(上)
小跟班带着他们主子的命令和威风跑了,才不管他们的主人表面霸道内心空虚。
杨怀仁坐回来继续吃酒,也不管庄公子和三个歪果仁在那而傻站着。
庄公子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哦,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这不对啊
以往都是小爷我当那个坐着吃着的人,什么时候掉了个个儿了
可他想走,圆葱带着两个大汉站在他们身后拦着,他们还真走不了,想再找四个座位坐下来等着,可瞅了一眼整个雅间,也并没有多余的座椅。
三个番邦人士就显得非常尴尬了,他们心里的潜台词估计差不多,他们就是来大宋找了一家便宜贩茶的商人罢了,这件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大胡子番僧站立不动装作入了定,契丹商人搞不清什么状况,问道,“庄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今日庄公子不方便,咱们的生意可以改日再谈。”
高丽眯缝眼也察觉出事情不对了,顺势附和道,“是啊是啊,看来庄公子今天不太方便,不如咱们改日再聚。”
人家说这种客气话,实际上就是表明了不想掺和你们汉人之前好勇斗狠的事情,用不方便这样的字眼,也算是给足了庄公子面子了。
可庄公子却觉得若是今天让他请来的三位贵客就这么走了,他的面子上可是如何都过不去了。
文武楼最近生意很好,楼上其他雅间里的客人听到外边的动静,也纷纷出门察看情况。
大多数人都是认得庄公子的,知道他们庄家在杭州城比较有势力,他们招惹不起,便缩了回去,但却留出了门缝来偷瞧偷听外边的动静。
这便让庄公子更抹不开面子了,楼下还有不少客人,如果让人家知道他庄大公子出来吃饭,连个雅间都争不过人家,那他丢人可就丢大了。
他拦住了三位客户道,“几位不要着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遇上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而已。
诸位稍待,待会儿便让所有人知道,我庄文斌不是好惹的,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太岁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几位番邦人士还想劝劝庄公子,可庄公子貌似主意已决,也信心满满,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说了什么话。
杨怀仁心说这样最好,今天老子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跟老子唱反调的大傻子,还必须毁了你们庄家的茶叶生意。
老和尚老道士倒是一点儿心理压力没有,没心没肺的继续喝着酒吃着菜,期间还喊了宋家姐妹来添了一趟酒菜。
宋家姐妹一见这个架势,心情也是极其复杂的,一方面他们知道杨怀仁的身份肯定是吃不了亏的。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万一把姓庄的得罪狠了,将来庄大人时候找她们文武楼算账,倒霉的却还是她们。
杨怀仁也早看出来她们的心思,只是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笑容很简单,不过宋家姐妹却很容易明白了这个笑里的意味,那就是让她们不要担心,我杨怀仁办事,从来不给便宜留后患。
一壶酒的工夫之后,文武楼门外的街面上来了一群人,有青衣小帽的家丁,也有五大三粗的护院,想来应该是庄府的人。
一帮人大概有四五十个,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倒是有些浩浩荡荡的意思,而走在最前边的,便是刚才被捂了嘴巴打晕了的那俩小跟班了。
杨怀仁一直很淡定,庄公子听到外边界面上闹哄哄的,便知道是他的打手们来了,于是便来了极大的自信。
庄家的家丁和护院,和别的商人家里的家丁护院的还有很大的不同。
旁人家里的家丁,那就是干杂活的,而看家护院,也不过是从外头收罗的一些练武的小人物,平时给东家充充门面或者应付几个蟊贼还可以,实际也没有什么大本事。
但庄家的家丁和护院可就不同了,庄家累世茶商,不仅仅是在杭州府,即便在整个江南,都是有一定的名望的。
加上庄家近年来一直在支持族中子弟钻营官场,也培养出了一些出仕为官的子弟,庄公子他爹庄士恒便算是官职做的比较大,能回过头来保护庄家的一个。
尽管庄士恒杭州防御使的官职也只有五品,放到东京城里还真算不上什么大官,但他在杭州地方上,比防御使官职和实权还大的官,笼共也超不出一个巴掌来。
庄士恒作为武职的防御使,家里的护院大都来自军中,多是他私下里从军中招揽的一些有些本事的军卒,差不多算是庄士恒的亲兵。
要知道能给将军当亲兵的,那可绝不一般,起码都是精兵悍卒这种级别的。
另外庄文斌也觉得在杭州乃至两浙,能比他还牛比的人物没几个,而且都是他认识的,眼前这位为面生,看上去又好像是本地人,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庄公子自信地对他的三位客户笑道,“刚才的事情,是本公子招呼不周了,不过现在呢,本公子打算好好补偿一下几位,比如请几位看一场好戏。”
大胡子番僧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契丹人和高丽人似乎听了这话很感兴趣,露出了很奇怪的笑意,看样子是真的打算看一场宋人窝里斗的好戏了。
庄公子一脸不屑的瞅了一眼圆葱和他的两个手下,然后回头对杨怀仁道,“小子,我的人来了,你等着跪地求饶吧
不过嘛,呵呵,一切都应晚了,本公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惜你这人给你脸你却不要脸
一会儿小爷我要你从这件雅间里滚着出去,然后滚到西湖里去,你滚的好看了,说不定小爷我能放你一马。
若是滚得不让小爷我满意,呵呵,那你就爬回来给小爷我滚到满意为止”
杨怀仁放下手上酒盏,轻笑道,“哦如此甚好”
庄公子见他依旧嘴硬,咬着牙道,“好啊你小子,还真是硬气,小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喜欢叫好嘛,那一会儿你滚得时候,特码的滚一圈叫一声好,少叫一声,小爷就让你从新滚”
第1633章 小爷让你滚着出去(下)
庄公子骂的倒是解气,起码今天他还没有这么痛快过,可他忽然发现他的人迟迟没有上楼来。
等他回头看楼梯口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人,竟变成了一个,另外两个人却不见了。
庄公子心说不会这小子见小爷带了人来,他也派人去喊人了吧?
不过想想他也不怕,在杭州城里拉人茬架这种事,庄文斌很自信,因为几乎没有人比他人还多,比他还拽。
只是始终不见自己的手下上楼来,庄文斌有些着急,也顾不上继续逞能了,绕开雅间中的桌子来到窗边,发现他的手下果然被刚才那两个汉子拦在了文武楼外边。
一路上来了这么多人,寻常的百姓或许也习以为常,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杭州城里的公子哥们,除了喜欢去勾栏妓馆里花天酒地,就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人打群架了。
打群架的地点一般也是在杭州城外的西湖边上,就算有人报了官,等衙门里的公人衙差的感到城外,架也早打完了散场了。
衙役们更习惯了城内这帮纨绔子弟的臭德行,一般也只是出面劝架,抓人是不敢的,因为这些纨绔子弟的背景都比较深厚,他们小小的衙差还招惹不起。
过路的百姓见有热闹可看,也停下了脚步,躲在文武楼外面不远的地方瞅着这边的动静。
一些其他酒楼或者茶馆里的客人们,早就打开了窗户趴床沿上等着看戏,不得不说,中国人真的很喜欢看热闹。
庄公子的打手里,有一些只是些家丁,他们大概只是来壮声势的,真正动手的,是他们身后的一些壮汉们。
这些壮汉们很有特色,连杨怀仁都有些吃惊,原以为北方流行角抵,没想到江南这边也照样流行。
东京城里满街都能看见这样光着膀子,双臂纹了各色鬼怪猛兽,身上还抹了油的角抵手们,百姓们还给了他们一个极具特色的称呼,叫做花膀子。
角抵手们也分不同的等级,那些在角抵场上混出来名堂的,自然有钱有女人,而那些没有混出名堂来的,都找了有钱人跟着当了人家的打手好讨一口饭吃了。
杨怀仁心中窃笑,原来杭州也是如此,而且杭州城的花膀子们似乎更加讲究,纹身的图案也跟东京城里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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