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东京城里流行猛虎下山,一边一个吊睛白额打老虎纹在身上,虎头向下,似是立即就要跳跃起来饿虎扑食一般可怕。
杭州城里的花膀子喜欢纹麒麟,而且是头朝上的,一对麒麟在胸前对着嘶吼,倒是有另一种气势。
最好看的是这些花膀子们身上了抹了油,太阳底下显得亮晶晶的格外耀眼,连身上的纹身也跟着栩栩如生起来。
庄文斌的人马里便有这么几个花膀子,他们带头走上前来,后边跟了另外十几二十来个莽汉。
看样子像是个领头的冲阻挡了他们进门的两个汉人瞪了瞪眼,“你们俩怎么回事?敢拦在爷爷面前,可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庄文斌在楼上看见这一幕,扭头对杨怀仁道,“啧啧,小爷我都替你的手下感到寒心。
你这个不靠谱的主人下了令,他们自然要去楼下挡着小爷的人马,只可惜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这会儿退也不是,进不也是,你说说看,何苦为难那俩苦命的汉子呢?不如你老老实实给小爷滚一个看看,小爷也好可怜可怜你的手下。”
杨怀仁是真不想理他,搞不懂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他的人是少,可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手。
庄文斌的人是多,可那不过是一群街头流氓加看家护院的普通人罢了,就算庄家的看家护院里有些从军伍里退下来的人,可顶多也就是一帮城防小兵罢了,和杀手如何相比?
杨怀仁也懒得跟他废话,只说了一句,“一会儿之后你会更心寒。”
话音未落,楼下的花膀子已经动手了,带头的那个伸手试图一把推开拦路的两个大汉,可他手伸过去,却扑了空。
他忽然的很没有面子,便又反手去抓闪开身子的那个汉子,可那汉子向后轻巧的一跳,便又躲了过去。
花膀子一下便急了,摆开了角抵的架势,打算直接冲上来给对方一个抱摔。
可他刚往前冲了两步,双手还没够到人呢,便感觉胯下被人冷不丁撩了一脚,瞬间鸡飞蛋打,整个人都不好了。
花膀子捂着裤裆斗着鸡眼原地跪了下去,嘴巴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来,“你特码的不懂规矩啊,上来就撩阴脚,也太毒了吧?”
看热闹的却被这一脚给逗得哄堂大笑,花膀子颜面尽失,立时便急了,大吼着让其他人上来给他报仇。
杨府的两位护卫不慌不忙,稍稍摆开了架势,面对冲上来的一群人,也不主动进攻,只是把守着文武楼的正门。
只要是有人冲上来准备进门的,便拳打脚踢把他们重新打了回去。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动作也并不是多么华丽复杂,但却招招狠毒,招招要命,根本不考虑什么规矩,直接就往关键要害的部位招呼,力求一招制敌,更让敌人再也爬不起来。
庄文斌的人马吆喝着冲击了一下,便几乎全部都被踹飞了起来,然后跌落在门外,最后几个家丁模样的见那些花膀子和看家护院都不是两人的对手,便双腿哆嗦着不敢上了。
连看热闹的百姓都看明白了,两边的人数虽然差异极大,但人多的一方一看就是地痞混混之流的实力,而守住文武楼大门的两人,确实实打实的练家子。
甚至不仅仅是一般的练家子,从他们的招数都非常实用狠毒来看,便知道这两位绝对不是一般人。
庄文斌就算不懂武功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傻到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和守门的两位汉子比起来,他的人手显然是些臭鱼烂虾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再去看笑眯眯的杨怀仁的时候,便立即明白为什么刚才人家说过会儿你会更心寒了。
第1634章 你不是要滚来吗?
庄文斌怎么能不心寒?他手下四五十号人,被人家两个人打的哭爹喊娘,他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他再蠢也能想明白一件事,打架这种事,不一定讲究人多,有时候几个真正能打的高手就足够了。
也不一定在打架的时候讲究架势或者气势,那些摆开架势非常好看的,往往都是花架子,平常欺负人玩弄点招数的,那顶多叫打闹。
而像守住文武楼大门的那俩精干的汉子,那才叫打架,因为人家出手一点儿都不花花,甚至动作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就是快、准、狠,基本上都是一招制敌。
庄公子这会儿不光心里拔凉拔凉的,想起身后还站着那个笑眯眯的年轻公子,背后脊梁都一阵阵的发寒――这是遇上硬茬了。
纸老虎最大的特点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在知道即将要吃亏的时候,知道要赶紧夹着尾巴逃走,即便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得不舍了面子留着性命。
庄公子心里有些慌,不过也还有些最后的把握,相信对方也许只是教训教训他,不是真的要伤害他。
毕竟庄公子觉得他的面子别人可以不给,但他老爹的面子,这杭州城里不论是谁,也总要给的,这还不算他们庄家在京城里的靠山。
他回头一脸鄙夷地说道,“都说文武楼的菜好吃,其实小爷觉得也不怎么样,今天还惹了一身晦气,算了算了,小爷我不在这里吃饭了,走走走,换地方。”
说罢好似是一个没事人似的便要拉着三个番邦客户准备离开。
圆葱见状向后挪了一步,正好堵住了他们走向楼梯口的道路,只是人的表情冷冰冰的,一句话也不说,眼神跟死人没有什么差别。
庄公子见走不了了,只得强撑出一副强硬的样子来对杨怀仁道,“这位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之间或许有点误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给我庄文斌面子,也要给我老爹防御使大人面子吧?”
防御使大人几个字庄文斌故意强调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可以说出他的身份来就是让杨怀仁明白,今天我是干不过你,不过我家在杭州城势力很大。
你今天放我一马,这叫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共同混杭州城的纨绔子弟圈子。
但若是你今天完全不给小爷面子,今天的事情小爷可就绝不会就此别过,将来真要硬碰硬,恐怕你不是我们庄家的对手。
要是换了别人,听到防御使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估计还真就怂了,这年头也讲究民不与官斗,有钱人再有钱,也抵不过当官的手上的权力。
当官的随便出个什么坏点子,便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折磨你,让你生意做不成,人也痛不欲生。
可惜庄公子完全没意识到一个问题,人家从头到尾对他都是极其鄙视的,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果这都想不明白对方是个比你更有权有势的,那就真的太蠢了。
杨怀仁其实也并不想揍庄文斌一顿出出气什么的,早就过了争强斗勇的年纪,也少了许多年轻人的轻浮心态。
只是这件事影响了他的大计划,所以他必须阻止庄家大批量的把茶叶卖给契丹人。
所以接着这个机会,庄公子是必定要倒霉的。
杨怀仁笑道,“你不是要滚来嘛,不如你滚一个我看看,说不定你滚的好看,滚得让我很满意,我且暂时不杀你。”
听到前边的话庄公子便知道这是人家不依不饶了,但听到后边从杨怀仁嘴里说出来“不杀你”几个字的时候,庄公子愣住了。
城里的纨绔喜欢争强好胜争风吃醋的,大家一会儿好一会儿闹的,也没什么,就算喜欢恃强凌弱欺负了一些无辜的人,也从来不会把人往死了整。
纨绔子弟也不过是找乐子罢了,打群架也是从来不闹出人命的,可今天不知道如何就冒出杀人二字来了,庄公子还有点不适应。
这下他心慌了。
打打闹闹是一回事,杀人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爹是杭州防御使这样的大官之后,还能云淡风轻的说出杀人这种事来,更说明了一件事。
对方视杀人这种好像很平淡,这跟普通人在对这件事的认知上有天壤之别,在庄公子的思想意识里,好像他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人。
所以他也真是怕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庄公子结结巴巴道,“我是防防防,防御使的儿子,你敢威威……威胁我?我家在京城里也是有靠山的,说出来吓吓……吓死你!”
事到如此,庄公子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连自家的秘密也这么简单的说了出来。
另外几位番邦商人见庄公子慌了神,心里也七上八下,搞不懂今天这是招惹了什么事,怎么就糊里糊涂发展到这一步了。
大胡子番僧还算镇定,毕竟他是宗教人士,总是有庇护之道的,何况今日之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用太紧张。
契丹商人和高丽商人便稍微有些不淡定了,不过想想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他们在整件事里貌似就是个看热闹的,顶多算是站的比较靠前点的罢了。
所以不管两个宋人要闹出什么花样来,事情好像也跟他们无关,不管庄公子要吃什么亏,大不了将来没法跟庄家做生意罢了,江南的茶商也不仅仅是庄家一家。
三人的冷漠被杨怀仁看在眼里,他也能明白,商人嘛,总是趋利的,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嘴脸。
杨怀仁随口说出来的“不杀你”,也并不是真要把庄公子怎么样,或许在军营里呆久了,见识的死人太多了,便不自觉地有一种感觉,看待不相关的人命真的如草芥一般。
实际上杨怀仁还真没有杀人的意思,他和庄公子或者庄家之间,终归是内部矛盾,因为这种事要人性命,那也太毒了点了。
一句玩笑话把庄公子整拉稀了,杨怀仁也没料到,纸老虎真的一点骨头架子没有。
他转变了口气道,“既然你提起来了,不如让你的手下去请你爹来一趟吧。”
第1635章 家丁报信
庄文斌懵逼了,人家不让他走,还要他叫人喊他爹来,他便是再蠢也应该明白,对面的年轻人明显没把他爹放在眼里啊。
五品的杭州府防御使,岂能是说叫就随便叫的
可人家就是一支这么云淡风轻的,看着斯斯文文,却充满了气势。
这时候圆葱已经走下楼去,指着门外还能站着的庄府家丁道,“你们不想你们家公子出事,就赶紧滚归去喊你们家老爷过来。”
面对地上躺了一地哎呀哀嚎着的花膀子们,家丁似乎也知道自家公子这是遇上硬茬了,可为了庄家的颜面,还是死撑着叫嚣道,“好啊,你们等着,等我们家老爷带兵过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圆葱冷冷道,“你放心,我们不跑,你赶紧滚”
家丁扭头便跑,一地的花膀子也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平时的威风,恨不得赶紧离开文武楼才好。
庄府家丁一路跑回城里,来到了防御使司衙门。
防御使庄士恒刚在偏房午睡了一会儿,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尽管防御使司其实没什么让他受劳累的事情,但他还算是兢兢业业做好了他的本行。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庄士恒躺下之后,却无论如何都翻来覆去不能休息。
窗外的树上冒出了新叶,嫩绿的很清雅,本来让人很惬意的事情,可是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鸟儿,站上了枝头吱吱呀呀叫个没完。
庄士恒也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不在乎窗外叫着的鸟儿是喜鹊还是乌鸦,只是鸟儿的清脆叫声扰的他无法休憩一会儿,让他有些烦躁。
正在犹豫要不要爬起来去把窗外的鸟儿赶走的时候,庄府的家丁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还没进门就大喊大叫着,“老爷坏了,老爷坏了”
庄士恒听见这等话气得立即坐起身来,趿上鞋子走到中堂里骂道,“你乱叫什么什么叫老爷坏了”
家丁这才发现刚才的话喊岔了意思,也顾不得喘不上气来了,捂着胸口扯着风箱一般的嗓子慌忙道,“不是不是,呼呼老爷,是坏了事了
咱家咱家公子在文武楼,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扣住了”
庄士恒一听以为又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外边跟其他城里的纨绔子弟打打闹闹,便没好气的骂道,“这个不争气的混蛋
他被打死了没没打死就不要喊我去给她擦屁股,叫人家好好教训一顿,也没什么不好的,让他张长记性也好”
家丁见老爷这么说,知道老爷误会了,忙解释道,“老爷,不是,这次是真的咱家公子平时虽然喜欢和其他公子哥们打打闹闹,可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呢。
这次不一样,咱家里公子养着的那些角抵好手,这次出马根本就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便被人家打了回来。
而且而且人家还放了话了,这次若是老爷不亲自出马,怕是人家要打死公子了”
家丁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庄士恒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和平常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虽然这个儿子不怎么给他争气,但基本上也没给他惹过什么大事,顶多是喜欢带着手下打打群架,吃吃花酒罢了。
可这次听家丁说的,好像儿子惹得事情和往常为了青楼勾栏的小姐儿争风吃醋动起手来还不一样。
因为庄文斌几乎很少有吃亏的时候,他手下养着的一些花膀子也好,什么所谓的武林高手也好,起码在杭州城的纨绔子弟圈里还是拿得出手的。
平常打架也从来没吃过亏,这次难道是真遇上事情了
庄士恒一时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板着脸问道,“你说仔细些”
家丁便把大致的过程讲述了一遍,说庄公子今日是接了家里老太爷的差事,去陪几位国外来买茶的大客户的。
那些大客户听说西湖边上的文武楼做的西湖菜最出名,庄公子便决定请他们到文武楼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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