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而刘琦没有再在他们的眼眸中发现恨意。
这是为什么?
饶是刘琦也有些不太明白了。
第二日,见到了贾诩,刘琦将这件事向贾诩进行了叙述,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在揣摩人心方面,这个老东西远远的胜过了自己。
贾诩听完之后,不由笑了。
“其实别看那是三个蛮族王子,但蛮人生活环境困苦,又不善耕种,过的几乎是部落一般的生活,汉人的屋舍、农耕、稻种、经学、文化,他们也自然是羡慕的,那三个蛮族王子也非愚鲁之辈,在成都的生活比他们在南中的生活强上百倍,他们心中自然是羡慕的……但是,他们就怕咱汉人瞧不起他们,会对他们区别对待,这数百年来,当地的郡署和豪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刘荆州教三个夷族王子,行为严苛,在汉人眼中或许没什么,但三位王子本来就对汉人有成见,他们不怕挨打挨罚,就怕这是刘荆州故意刁难他们,但当他们看到了刘荆州对君侯一样是这般对待,心中不满的情绪自然就放平了,因为不论是汉人还是蛮人,刘荆州的标准皆是如此。”
刘琦这才恍然。
他大概明白了这些蛮人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提升他们的生存环境只为其一,但他们更迫切的还是想要体会公平。
贾诩看着认真思索的刘琦,心中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位镇西将军,当年不是在荆州一手策划了汉记和汉书的后续编纂么?怎么反倒是连大学的篇章却背不下来?
第七百零九章 邀请诸葛玄
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时间进入了公元195年,建康三年。
而前往徐州为父奔丧的陶商,也终于抵达了徐州境。
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往郯城。
而此时,郯城内的陶应,已经收到了刘琦的书信。
这封书信一到,差点没把陶应的肺管子给气炸了。
书信上的语气倒是客气,但当中却尽是威胁之意。
刘琦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会向朝廷表奏陶应为徐州牧,同时请朝廷敕封陶商为犍为郡守,带守孝三月后夺情上任。
其实这事对陶应来说是好事,无奈刘琦信中的口吻委实不太客气。
信中大概的意思是,你听话,我自然就能让你当徐州牧,你若是不听话,别说徐州牧了,刘某人让你在徐州待不消停,早晚弄死你。
“刘琦这厮,他居然敢威胁我!”
陶应将那份简牍重重地扔在地上,喝道:“这只荆狗,不过是占据了荆,益两州而已,就敢这般狂妄?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他是州牧,我也是一州州牧,为何我就要听他的?”
陶应的旁边,有东海巨富糜竺捡起了那封信,大致的看了看。
少时,却见糜竺将简牍合上,对陶应道:“少君莫怒,刘琦如今横跨荆益二州,势力庞大,与袁绍一南一北为两大枭雄人物,兵多将广,非同等闲,他看不起少君,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抛去刘琦的狂妄不说,他的提议还是很好的,当今天子认刘琦为皇兄,引之为汉廷在南方的臂助依靠,他若是向天子谏言,主公这徐州牧的位置就算是坐实了,而陶商也顺理成章的被他召回南境,对少君的基业不会产生任何威胁,此乃天大的好事,少君可忍一时之气,答应刘琦,好生善待陶商,既能得实又可得名。”
陶应委屈道:“只是我这心中着实不痛快。”
糜竺叹了口气,道:“眼下这情况,公孙瓒南下,曹操也欲起兵东征,咱们四下皆敌,少君若是连徐州牧的位置都坐的名不正言不顺,这徐州还如何能保的全?还请忍一时之气,不要与刘琦为敌才是。”
陶应一听糜竺说起北面和西面的兵势,顿感头都大了。
“公孙瓒南下,曹豹已经率兵前往抵御,但战况一直不佳,这个时候如果曹操又出兵犯境,我等实难抵御,还请子仲帮忙,给我想个办法才是。”
糜竺道:“如今之际,一定要与曹操议和,予他钱粮财货,恳请两家和睦,只要是能够稳住曹操,单是公孙瓒一路兵马虽然难敌,咱们却也不至于有灭顶之灾。”
在这个时空,陶谦因为当年陶商被牵制在刘琦手中,故而一直不敢得罪刘琦响应袁术,因而徐州方面没有和袁绍曹操形成对立关系,而也就没有曹操大举破陶,血屠彭城的事件。
而曹操的老爹曹嵩,也没有死在徐州人手中,目下已经是平安的抵达了濮阳。
故而,曹,陶两家在关系上,虽然相对一般,但也绝不是如同历史上的那般苦大仇深。
只要陶应给出的条件足够丰厚,想来还是可以稳住曹操的。
而徐州诸郡,虽然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战争的洗礼,但好歹没有致命的打击。
因而还算是丰饶。
“行,那就依子仲先生所言,派孙乾为使者,去往濮阳见曹操……至于我那个兄长,罢了,好好待他,让他安安生生的来,安安生生的回荆州,只要他不惹事便可……”
“少君英明。”
……
陶商回了郯城,祭拜亡父,然后又看了他的弟弟陶应,兄弟俩在灵堂上抱头痛哭。
当然,陶商的眼泪真一些,陶应的眼泪假一些。
随后,陶应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徐州牧的印,请陶商接下,并言自古家业当由嫡长子继承。
但陶商却死命不从。
他说徐州牧乃是朝廷职位,非是陶家私产,当遵循朝廷旨意,而朝廷木下雨已经下旨敕封他为犍为郡守,并夺情上任,他守孝之后,自当返回益州,这徐州牧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陶应再三请求,但陶商只是不从。
眼见兄长如此真诚的退却,陶应心软了,同时心中也有些自责,是不是对自己的兄长过于防范了?
从小到大,陶商一直都是让着自己的,实有君子之风。
陶应于是便收了印绶,兄弟俩坦诚相待。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陶商向陶应请命,想去琅琊郡的诸葛家,替刘琦拜访琅琊的名士诸葛玄。
诸葛玄昔日乃是刘表从吏,后辞官归乡返回徐州,这点陶应知晓。
陶商代表刘琦去拜访他,想来说的也都是荆州之事,对陶应并无什么大的影响,于是他慨然应允。
陶商随即前往诸葛家。
诸葛玄当年在刘表属下为吏,后闻其从兄诸葛珪病逝,便辞官归乡,代替其从兄打理家业,一晃经年。
诸葛家昔年曾与袁术有过交际,袁术敬慕诸葛玄的声名,去年来信,想要表奏他为豫州郡守,让他全家南下移往庐江,授予重任。
诸葛玄对此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直到陶谦病故,公孙瓒率兵南下讨伐徐州,诸葛玄隐约感觉到,徐州这地界似乎有些不太平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代表刘琦的陶商前来拜见诸葛玄。
陶商是陶谦的儿子,又是刘琦的使者,诸葛玄不能不谨慎对待。
虽然原先没见过,但诸葛玄还是很热情的迎接了陶商。
陶商也不客套,一见面就向诸葛玄表达了刘琦想要诸葛玄移家中人去荆州的事。
同时,刘琦还表示,愿意上表朝廷,附和袁术奏请诸葛玄为豫州郡守,只是希望诸葛玄不要去庐江,而是来荆州受任。
毕竟豫州目下大部分的地域都在孙坚手中握着,诸葛玄就是受了朝廷的敕封,直接去上任的话也不过是找死而已。
诸葛玄闻言很是犹豫。
“镇西将军的美意,玄心领了,只是诸葛玄原先与镇西将军从未有过交集,镇西将军为何要这般善待于我?”
陶商道:“镇西将军横跨荆,益两州,乃是当世英雄,他从刘荆州治学,心中常挂念这天下有名望的经学贤士,琅琊诸葛家乃是士族名门,镇西将军久仰大名,他希望诸葛家能够去往荆州,安居乐业,治学为官,这也算是镇西将军为大汉朝保全了一个名门,这是镇西将军的初衷,仅此而已。”
诸葛玄心下感慨,道:“可是,袁公路先邀请我去往庐江,若是不应,恐为人所指。”
陶商道:“袁术志大才疏,如今占据江淮却横征暴敛,不懂体恤于民,而荆州乃是丰乐之土,被镇西将军保护的犹如铁桶一般,诸葛公只有去荆州,才能使家族安泰长存,您还是要考虑清楚才是啊,”
第七百一十章 诸葛瑾的理想
陶商的话说的挺真诚,而且也很符合当下的形势。
放眼烽烟四起的大汉朝,目下最为安泰的地方,也就是荆州,大批量的人口南迁,安居于楚,这事诸葛玄不是不知道。
相比于袁术的庐江郡,还是荆州这个世外桃源最适合安居了。
只是四年前,诸葛玄曾在荆州任刘表麾下属吏,但他并没有跟随刘表干多久,在初平二年就返回了徐州的的故乡。
所以对于诸葛玄而言,他内心中也对刘表也有几分歉疚之情。
如今又让他回荆州为官,他也着实落不下这个面子。
但是今天,陶商却代表刘琦,主动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这让诸葛玄的心中很是舒服,同时他心中对山阳刘氏父子的感激之情更甚。
当天,诸葛玄就留了陶商在自己的庄园中过夜。
晚上,安顿好了陶商,诸葛玄随即让人将他的从兄的三个儿子召到了自己的书房。
诸葛玄的从兄诸葛珪去世后,留下了三个儿子,老大诸葛瑾,现年二十一岁,老儿诸葛亮现年十四岁,老三诸葛均,十岁。
三个孩子年岁都不大,却都异常懂事明理,平日里不但肯学用功,且还知书达理。
诸葛玄回琅琊之后,除了主持家业之外,还一门心思的培养这三个侄子,特别是诸葛瑾和诸葛亮。
诸葛玄常对族中人言:“日后能扬我诸葛家之威名者,必瑾儿与亮儿也。”
三个孩子进了诸葛玄的书房,向他问安,随后在诸葛玄的示意下,跪坐于书房的两旁。
饶是一家之亲,三个孩子在诸葛玄面前,也非常恭顺,他们在诸葛玄面前从不踞坐,必须是挺直腰背的跪坐着。
诸葛玄随即认真地将去荆州的事对他们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诸葛玄问他们三人道:“去荆州的事,你们三人以为如何?”
说是问他们三个,但诸葛均此时年纪尚小,虽然比同龄人懂事,但对政治和家族上的事还涉猎不深,所以诸葛玄这个问题,主要针对的还是诸葛瑾和诸葛亮。
诸葛瑾听完之后,道:“荆州丰乐之土,太平之地,叔父又承蒙刘将军看重,比起徐州四战之地,实在是要强出太多……对于此事,瑾甚感赞同。”
诸葛玄满意的点了点头。
诸葛瑾已是加冠之年,为人老成持重,眼光深远,颇为可信,他既同意了自己的意见,那想来此事无差。
诸葛瑾继续道:“只是,我诸葛氏一家若要举族而往,却多少有些不妥,侄儿认为,叔父可带两位弟弟并族中亲眷前往荆州……侄儿就不同叔父一起去南方了。”
这一反转来的很是突然,把诸葛玄给弄愣了。
他疑惑道:“子瑜,你此言何意?难道你不想随我们一同去荆州?”
诸葛瑾摇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叔父可还记得颍川荀家?”
诸葛玄点了点头,道:“自然知晓。”
“颍川荀氏,据侄儿所知,依旧有在本家赋闲不仕者,有在袁绍麾下者,有在刘琦麾下者,亦有在曹操麾下者,他们分散于天下各大势力中,游刃其间,家族策略既清楚又明晰。”
诸葛玄有点没太明白诸葛瑾的话中之意。
“这与咱们家去荆州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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