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醋鲤鱼刺
王也明显发现了赵弘毅话里的重点，不由得开口问道“还有后续？你还要做什么？”
听到王也的问题，赵弘毅并未过多遮掩，而是爽快的答道：“清理黑户呗。”
“啊？”电话中，王也惊愕的声音传来“你疯了？”
“我没疯啊”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一个群体，你怎么清，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十多亿人口，这撒下去几个异人，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工作量无异于大海捞针，你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听到话筒中传来王也不可置信的声音，赵弘毅无奈的靠着椅背，半躺在办公桌前，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轻声说道：“不能因为工作量大就望而生畏却步不前，工作再难做，也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们往前推进一点，后面的人就容易一点，一代一代的努力，必然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而且，这件事也只是说起来难度大一点，我预计只要清理一部分黑户，绝大多数人就会主动配合了，到时候恩威并施，一边清理，一边给主动投案的进行备案，风向一动，这帮人都会主动靠上来的，毕竟也没几个傻子。
老王啊，这件事，你可一定得支持我啊，华南得拿出个样子来给其他几个大区看看。”
电话另一端的王也半躺在窗前的摇椅上，这还是当初赵弘毅还在华南的时候就置办下的。木质的躺椅与办公室的整体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没办法，王也喜欢，喜欢这种慵懒的感觉，喜欢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看书。
王也将手头上洪武大帝的《释道论》合上，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开口轻声说道：“行，我知道了。要不说啊，上头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我看啊不只是跑断腿，还得替领导挨骂，这些人可是一直等着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你这上任第一刀就来了个大摸底，还指不定这帮人有多大的怨气呢。得了，我这就去给您赵大董事长跑腿、挨骂去。”
听闻此言，赵弘毅则是笑道：“老王，华南就靠你了，等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就尽快调整你回来。现在，还得辛苦你顶住啊。”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王也将《释道论》放置一旁，随后缓缓起身，站在窗前看着下方园区内来来往往的车辆与工作人员，迎着温暖的阳光，轻声道：“撂了吧，干活了。”
“再见，多保……诶，对了，你最近体检了吗？”赵弘毅收尾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一转，顺着‘保重’不由得想到了王也的身体状况，顺势便问了起来。
风后奇门夺了天机，如果自身性命修为不够，还频繁使用的话，反噬自身可不是小问题。
再次从赵弘毅口中听到这一茬，王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之前赵弘毅还在华南的时候，两人共事，赵弘毅就跟魔怔了一样，天天隔三差五的提醒自己体检，甚至让自己去暗堡做全面体检。后来赵弘毅调走，好不容易耳根子清净了几天，这打个电话又提到这一茬，王也没来由的有了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这么看来，什么调回总部，什么‘事少离家近’，不要也罢。
“体检了，一切正常，我这边有事，回头再说，赵董再见！”
话音落下，王也便好似逃命一般，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的赵弘毅看着通话中断的界面却是不由得一愣，一边将手机锁屏，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感觉这么急，平日里华南的工作也没这么忙吧……”
得益于王也与赵弘毅的私人关系，所以王也倒是不必顾忌太多，可以毫无顾虑的给赵弘毅这位昔日的战友打去电话，既是发一些牢骚，也是确认一下赵弘毅对于此事的决心，从而把握好下面的工作力度，更精准的去落实。
但是其他大区的负责人却没有这份心思，或者说，根本就找不到由头来试探赵弘毅的态度。
更何况，赵弘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那一套关于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论断，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这样的先决条件下，谁要是再有质疑，那就是质疑主义，质疑原则，那就是大问题了。
更何况，人口普查这种事情，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挑不出毛病的。不能因为下面的反对声音太大，正确的事就不去做，也不能因为不符合一部分人的基本利益与要求，该做的事情就一直拖，更不能为了迎合极少数群体的利益，而让公司的决策为此退步。
本末倒置，后患无穷。
可与此同时，其他大区的负责人也都是心思活络之辈，华北大区的徐四，华东大区的窦乐，西南大区的郝意，西北大区的华风，这四位负责人都很聪明的在盯着华中和华南的动静——华中大区原负责人任菲虽然调任总部，成为了董事，但是却保留了对于华中大区的控制权。一直到现在，华中大区一直都是原先那一套班子在运转维持日常工作，遇事不决再由任菲出马。
而任菲作为董事之一，在其他大区负责人的眼里，必然是最为了解此次普查工作的底线与上限的。所以其他大区的众人一边统计着辖区内那些‘人畜无害’的势力情况，另一边却都在盯着华中大区，看华中怎么做，众人也好有个模版。
华南亦是如此，王也与赵弘毅的关系人尽皆知，跟着华南大区王也的力度开展工作，保准没错。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出错了，可毕竟大家都是跟着王也的路子出了错，赵弘毅想发飙也得顾忌王也的情况，无论如何，都是有保险的。
所以，当王也与赵弘毅通完电话，并在华南大区的工作群里以极其严格的要求，以及相当严厉的措辞，敦促各个辖区尽快开展工作，并限期取得成果的时候，得到小道消息的其他几位大区负责人心里便有了主意——不会做作业，总会抄作业，照抄王也的就行了。
至于说，因为圈子里众人的抵触情绪，闹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来，那就看华南怎么处理就可以了。华南如果怀柔，各大区也就效仿怀柔，华南要是来硬的，那对不起了，有样学样，各大区也有自己的雷霆手段。
要怪就怪赵弘毅这合理合法但是有病的想法，要怪就怪王也这位榜样的力量，总而言之，怪不到各大区负责人头上。
至于说东北大区的高廉，无疑是此次最为难的一个，得益于二壮的能力和一人之下的权限，在其他大区负责人还等着有样学样的时候，高廉早就已经知道了赵弘毅的根本目的，心中也很清楚，这次人口普查的工作马虎不得，疏忽不得。
可就是因为如此，这也就导致高廉早早的就开始犯难了，原因无他，东北大区内的情况，有点复杂。
得益于上个世纪的历史遗留问题，东北大区内的异人成分是最复杂的，因为地理原因和军阀混战时期的特殊环境，再加上上个世纪中期作为重工业繁荣区域，这里有很多周边各国的异人前来讨生活不说，更有数量众多的前朝遗老遗少生活在此。
这些人对于家国的概念，都没有那么深，或者说本就不是国人，只是长期生活在此，对于公司的决定，自然不会太感冒。
这一部分异人，如果处理不好，随时会爆发冲突，因为对于这片土地，他们要不就是没有归属感，要不就是还以‘主人’自居，这是意识形态的冲突。
唯一的好消息是之前因为妖刀蛭丸的事情，小日子异人已经清理干净，这也算是给东北大区稍微降低了一些工作难度，要不然那真的无法想象，局面会有多么的混乱。
第394章 人员成分复杂的紧急会议
全国七个大区，人口普查工作，可以说是各有各的难处。
东北大区特殊的发展与历史遗留问题，华北大区错综复杂的人际政治关系，华东大区作为经济中心对外开放力度最大，涉及到境外势力工作同样不好做，华南大区面向东南亚诸多小国，偷渡、黑户现象尤为明显，西南更不用说，涉及到少数民族异人问题，其中尤其以苗疆问题最为突出，至于西北，那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地广人稀，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放眼望去，反而是这个目前为止还是任菲遥领大区负责人的华中大区，问题最少，工作最好开展。
随着普查工作的逐步展开，正如之前大家所预想的那样，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一点一点爆发了出来，抵触、隐瞒、消极、不配合，就差正面反抗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将调查人员拒之门外的情况，但总体来说，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是非暴力不合作那一套。
在这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颇有名气的名门大派。
看着各大区陆续反馈上来的工作重点与难点，赵弘毅完全不为所动，既不说些什么也不做些什么。而各大区眼见自己反馈的情况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甚至还不如石沉大海，最起码是个石头扔进海里还能激起浪花一朵朵，可各大区反馈的情况，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各大区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华南大区与华中大区，自己写作业写不明白，抄作业总行了吧？可是当几位大区负责人看到华南大区与华中大区的情况的时候，人都傻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大区的工作，竟是无比的顺利，一直在稳步推进，而另一方面，则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情况不同，方式方法不能完全套用。
因此，各大区的人口普查与统计工作，竟然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将混乱的，不全面的数据报了上去。
没办法，请示不到董事会的明确指令，大区负责人也不敢冒然对辖区内的异人势力动手，异人圈子就这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区负责人的权限还不足以直接对大区内的门派家族动手——最主要的还是动手的度不好把握，这才是重点难点，否则的话，只要有一个明确的指令，大区负责人自然是敢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方向，却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哪都通总部坦然接受了各大区上报的异人统计数据！
这份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不对劲的统计数据，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通过了公司的初审复审，随后归档封存。
这一结果一经传出，公司上下皆是哗然，虽然这份工作董事会安排的很离谱，很不常规，众人私底下都没少埋怨赵弘毅这位新的决策大脑，但是自家领导埋怨归埋怨，众人在执行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打马虎眼，一个个都鼓着劲想把这件事办好，现在各门各派给出了这么一份数据，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可总部竟然就这么归档了，这让基层员工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可撒。
而反观圈子里的各家势力，对于公司的这番离谱操作却是看法不一，有的人觉着赵弘毅作为年轻领导，就是想通过这次的事情找寻存在感，现在这阵风刮过去了，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而有的人，则是因为此事，对于赵弘毅这位哪都通的新任掌门人产生了不太好的看法，有的人觉着赵弘毅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人，有的人觉着这是一个只会做面子工程的人，更有甚者，竟然觉着赵弘毅软弱可欺。
只有极少数人，那颗心一直都在悬着，或者说，没有如此大意，轻视赵弘毅。这部分人或多或少的都与赵弘毅有过间接或者直接的接触，对于赵弘毅都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赵弘毅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
就在这份稀里糊涂的统计数据被公司接纳的一周后，哪都通突然召集各大区负责人到京城总部，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哪都通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六个大区负责人零零散散的围坐在长桌末尾的两侧。
徐四掏出一根香烟点燃，随后看向斜对面的王也，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也总，怎么这么突然把大家都叫来了，你消息灵通，透露几句呗？”
徐四的话音落下，窦乐高廉等人纷纷将目光望向了王也，正如徐四所言，也总消息灵通！不止公司里，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王也跟赵弘毅是穿一条裤子的。
一手托腮的王也正神游天外，突然被徐四点名不由得一愣，见几人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便略微调整了坐姿，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随意，随后便轻声说道：“灵通什么呀，我这还一头雾水呢。就属我离得最远，红眼航班啊，困死我了。”
听闻此言，徐四扭头看向一旁的窦乐，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也总都没得到消息，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啊。”
窦乐闻言无奈的瞥了徐四一眼，心想我都快退休的人了，你挤兑王也别带上我。于是便开口圆场说道：“肯定不简单，要不是大事件，能把我们都喊回来吗。”
西北的华风闻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啊，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碧游村的时候。”
华风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不由得一愣，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重点一样，脑海中快速思索起来。
碧游村、人口红线、人口问题、人口普查——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关联了起来。
除了王也，想到这一点的各大区负责人目光疯狂游走，互相对视之间，都看出了彼此的想法，很明显，众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关键点！
也就在这时候，众人也察觉到了王也的异样——没错，毫无反应的王也，此时就是所谓的‘异样’，当众人都不正常的时候，那个正常人就是不对劲的。当众人都做出反应的时候，那个不动如山的就是有问题的。
在这一刻，众人坚信，王也绝对早就已经通过赵弘毅知道了这一点！
西南大区负责人郝意扭头看向王也，两人在当初唐门事件中曾经有过些许接触，也勉强算得上是熟人，于是便直接开口问道：“也总，这次还是因为人口普查的事？”
王也闻言先是侧目看向郝意，随后环视众人，知道到了这一步再装傻，那就是自己把自己踢出了大区负责人这个圈子了，于是便沉默着点了点头。
而见状如此，众人也肯定了心中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却让众人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因为众人真的想不出来，这事还能再整出什么后续。
就在众人各自猜测这次召开紧急会议目的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却是在这时候突然打开，众人纷纷打起精神，侧目向着大门口望去。
然而进来的并不是公司董事，而是几个身穿哪都通工作服的年轻人，几人一眼便认了出来，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正是武侯奇门的诸葛青，在其身后跟着的几人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是眼熟的很。
而紧跟在诸葛青几人身后的，则是几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汉子，几个人大大咧咧的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走入会议室后扫视了一眼就坐的六个大区负责人，眼神中毫无波澜。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窦乐和华风这两位老同志一愣，因为两人加入公司的时间都足够长，故而两人对于公司的了解也更多一些，只一眼，二人便认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这都是赵董当年在哪都通创立初期，用来撑场子的绝顶高手！
可是还不等两人将刚刚酝酿出的惊讶情绪表达出来，队伍最后两人的出场，就让二人将这股情绪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并将其他几人的情绪再次调动了起来。
队伍最后两人，同样是身穿着众人无比熟悉的哪都通工作服，可其中一人那张脸，却只在照片上见过。而另一人更离谱，根本就不是华人面孔。
这最后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巴伦与前不久刚加入公司的丁嶋安！
王也看着走进会议室后便在旁听席落座的众人，恰好丁嶋安几人坐在其身后，于是便转过身看着临近的几人，先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轻声道：“唐老师，好久不见，阮丰前辈，丁哥，老巴，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唐老师闻言看向王也，满脸无奈的说到：“来呗，不来咋整啊，领导都发话了还能不来吗。”
听闻此言，王也却是笑道：“别人不知道，赵董可是很尊重老几位的，您几位要是不想挪窝，说破天去也没用啊。”
“瞧你这话说的，哪能等领导把天说破啊。”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
而巴伦则是嘴角带笑，看着王也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一定很刺激，很精彩，错过了，我得后悔一辈子。”
听闻此言，王也不禁想到当初三人初到华南，收拾那些当地本土势力时的景象，不由得小声嘀咕道：“是，刺激，精彩，玩呗，谁能玩过你俩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徐四的声音却是再度响起：“也总，这……”
全场最年轻的就是王也和徐四，其他人都是加入公司数十年的老员工了，自然能沉得住气，但是相比起徐四，王也知道的多，认识的人多，自然没有多大反应。可徐四却是一头雾水啊，尤其是看到丁嶋安，并且从王也的口中听到了几个名字之后，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赵弘毅都敬重有加的唐老师是什么情况？阮丰？三十六贼之一？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个巴伦最离谱，外国人！
看着不解的徐四，王也先是挠了挠头，随后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啊，但是既然都来参会了，那肯定有原因吧。”
听到王也似是而非的回答，不仅徐四，其余的几个大区负责人也都暗自腹诽了起来：是啊，通知来参会了，肯定是有原因啊，可关键是什么原因让人员组成变得这么复杂，这才是关键啊！
不过好在赵弘毅一行人及时出现，让众人没有继续绞尽脑汁去猜想，继续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只见会议室的大门被再次推开，赵弘毅一马当先，在其身后紧跟着的是秦胖子、毕游龙、苏董、李董、任菲，众人依次走进会议室，一边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边对着众人点头示意。
好消息，这次出现的人都是大家熟悉的面孔，都是董事会成员，没有再出现什么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人员——除了最后跟进来的两个会议书记员，但这清澈的眼神足以证明这两位年轻人没有问题。
待众人落座后，赵弘毅先是昂首环顾众人，好似是在确认人员是否到齐，又好像是在审视众人。
做完这一切，赵弘毅将手上的平板电脑打开，先是自顾自的滑动了几下，随后才再次抬起头，面带笑意看着众人，开口说道：“好久没见大家了，平日里大家都奋斗在自己的战线，今天也是难得聚的这么齐啊。
窦总，最近身体怎么样？华东人口基数大，工作繁巨，还能吃得消吧？”
窦乐闻言点点头，先是看了一眼华风，与其对视一眼后面带笑意轻声道：“吃得消，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发挥点作用。”
话音落下，华风也跟着面带笑意，附和点头。赵弘毅见状也将目光看向了华风，这位西北大区的负责人，是整个西北大区稳定的基石。
“西北不养人，华总辛苦了。”
“呵呵呵，这有什么好辛苦的，都是为了工作。”
赵弘毅闻言点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郝意，开口问道：“郝总，跟唐门那边的合作，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还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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