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早上晚上都有刷牙哦!”
“功课也有很认真地在做。”
“故然然...”
“故然然难道是因为我生气了吗?”
“...”
那种奇怪的...幼态的话——
那种简直就像是发生在异域时空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线和时间线的故事。
故然抬起头,看向了祝馀小姐。
秋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交叠着双腿坐在那里的少女,笑容温婉,却又深远至极。
“第三个问题——”
“有一种蝉。”
“它们在地底蛰伏十七年始出,尔后附上树枝蜕皮。”
“朝生暮死。”
“它们的生命...隐秘而又漫长。”
part.317 逆着光【一更】
故然知道祝馀小姐所说的是什么。
她曾经在故左那里听到过同样的话。
那是故左身上最大的隐秘,是一门奇诡的功法,也是故左得天独厚的「势」的显现。
故然曾经亲手将那只蝉握住,那是一只...代表着时间的蝉。
「十七年蝉」。
可是这和自己询问祝馀小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故然注视着面前停下来的秋千上,交叠起双腿露出温婉深远笑容的祝馀小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已经完全幼态,一脸茫然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故左。
自己询问祝馀小姐的第三个问题是——“故左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祝馀小姐的意思就是...「故左是因为十七年蝉的反噬,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么?」
不对——
不对——
故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自从遇到故左之后,自从小小一只的故左扑到自己怀里之后,故然始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绕在了自己心头,将自己的思绪缠绕。
心里面某个问题的答案将要呼之欲出。
张开嘴...却又连那个问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距离真相——
故左身上的真相,乃至于世界的真相,故然似乎都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偏偏就是那一步,却将故然卡在了那里。
“十七年蝉...”故然低头轻轻呢喃。
“那是一门奇绝的功法。”祝馀小姐看着故然,“故左那个家伙说...”
“那是一门本应消失在过去...”
“消失在未来的功法。”
“这世间没有任何玉简秘籍有办法将它记录下来,但是她却偏偏学会了那门功法。”
“欸...我么?”在故然怀里,乖巧地坐在故然腿上的幼女听着面前那个‘老妖婆’的话,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她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原来我有那么厉害的么!~”
女孩子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她对自己的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与记忆似的。
故然无奈又宠溺地低头,想要轻轻抚摸女孩子的发。
却...在看到怀里小小一只的故左指着自己鼻尖诧异骄傲的模样时,咚咚——
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勃发了。
“本应消失在过去...”
“消失在未来的功法...么?”
“...”
线——
逐渐勾连在了一起。
「我么?」
「原来我有那么厉害的么!~」
是一脸诧异,对于自己的过于满是茫然与失忆的故左。
「哇!!!」
「故然然你终于来了!!!」
是在天虞山下,初见到自己时...像是被丢在家里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主人的小狗般热切想念的故左。
「我在故然然离开之后就一直有很听话的!!!」
「早上晚上都有刷牙哦!」
「功课也有很认真地在做。」
「故然然...」
「故然然难道是因为我生气了吗?」
是在发现了自己泪流满面之后,说着很奇怪很幼态,却也很符合故左眼下状况的故左。
但是故然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叮嘱过故左要刷牙,要认真做功课之类的事情。
之前故然只是以为这些都是祝馀小姐的教育。
但...当心里面那个奇诡的想法逐渐清晰之后,这段话在故然眼中似乎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含义。
随之往前的——
更加更加久远的曾经。
在洞虚圣府万千雷殛横扫过大地之后,宛如青稚少女般降临的故左。
她用那么深切怀念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就好像眺望着遥远的过去。
“我回来了——”
还有...还有...
故左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变小了一点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血魔大君——
一剑横空,英姿勃发,宛如神明般降临在自己面前的故左。
她注视着自己...神情愈加弥深。
当那种可怕的想法在故然的脑海中逐渐浮现之后,故然只觉得一切一切一切的过去的细枝末节,在她眼中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故然忽然感觉到有些窒息。
她疯狂地回忆着和故左相处的每一分时光。
故左的时间好像很紧张。
在她带着故然回到凌烟府以后,就基本没有什么时间陪伴着故然了。
出现在故然面前的...都是故左的一具具法身。
故然分辨着和故左法身相处的记忆,然后将那些记忆一点点的全部剔除。
想要分辨故左法身是很困难的事情。
故左的身外化身之法早已经到了行满功圆的境界,但是很奇妙,故然却总是能从故左的法身中找到她的本体。
故然努力地回忆着。
故左...似乎并不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风韵撩人的。
恰恰相反——
在故左身上,故然只觉得越来越‘硬’。
当然——
这也可以用「十七年蝉」来解释。
掌握了时光力量的故左,每一次受伤...都会变得更加青稚些。
等等——
受伤。
故然忽然抬起了头。
故左...一共受过几次伤?
故然仔细地回想着。
身为天下第一的修士,故左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故然的记忆中一种就只有两次。
两次还都是因为天殛。
第一次是十八年前,故左度自己的天劫时,为了保护顺着河川突然流经到故左雷殛范围内的...尚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受了重伤。
第二次...则是在不久之前,洞虚圣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