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78章

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我想做的事很简单。”

  话音未落,骇人的魔力奔涌而出,汹涌的熔岩之火将城堡与周遭的土地尽数覆盖,须臾间,万物都在火焰中湮灭。

  “盖勒特·格林德沃就死在这里,尸骨无存,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滚滚热浪中,林恩全身都被染成金红色。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看来你很快就要超过我了。”

  “我的魔法不是为战争准备的,至少不是为一场意在摧毁现有秩序的战争。”林恩神色平淡,“我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虽然我也不会畏惧任何形式的战争。”

  邓布利多深深看了林恩一眼。

  “盖勒特死了,就死在这里。”他沉声说,语气加重了几分,“我相信你不是下一个汤姆——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你这辈子后悔的事很多,但绝不会包括这件。”林恩洒然一笑,“我会让你看到一片你们当年想都不敢想的新天地——努力长寿些吧。”

  “我不是尼可,不需要那么长的寿命。”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但我肯定能等到你兑现承诺——在解决了伏地魔和那些真正棘手的威胁之后。”

  最后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城堡,白发苍苍的老人发动了幻影移形。

  就像担心自己会改变主意。

第398章 囚徒与英雄(二合一)(本卷完)

  邓布利多走后,一直在远处调整状态的格林德沃才在罗齐尔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赶了过来,看着渐渐熄灭的熔岩之火,脸色不大好看。

  “你就这么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把我家烧了?”他没好气地问。

  林恩眉头一挑,反问道:“不然你来把邓布利多打发走?你不会以为我真能先把你揍一顿再把他也揍一顿吧?”

  “……那倒是不太现实。”帅气的老头子顿时变成泄了气的皮球,“你这满肚子坏水的小鬼都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盖勒特·格林德沃今天就死在这场大火里了而已。”

  林恩满不在乎地说,顺手接过尤菲米娅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虽说长袍可以冬暖夏凉,但折腾了半天还是让他有点口渴。

  格林德沃就显得没那么高兴了。

  虽然他对这座城堡已没多少感情,但任谁听说自己“被死亡”也不会感到很爽快,特别是这种恶趣味的死法。

  罗齐尔站在一旁,总是矜持而骄傲的脸上此时满是黯然。

  比起格林德沃,她或许才是最低落的那个——就像整个人生的寄托骤然崩塌。

  格林德沃看在眼里,却并没在意。

  就如他自己当年在塔楼所说,他接受的是来自巫粹党的忠诚而非友谊,他也不是所谓贴心的朋友,而是一个果决的领导者。

  他只是略微黑着脸,皮肤纠结的手用力拍在林恩的肩膀上,还带着刚刚地面焦碳化的碎屑,停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没打算大张旗鼓,盖勒特。”林恩轻轻地说,脸上挂着笑容,“恰恰相反,你和你的巫粹党不会成为观星者的成员,你们仍要维持原状,并在暗地里工作。”

  罗齐尔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你赢了,赢家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说了算。”格林德沃毫不犹豫,“你需要我和他们做什么?”

  “我要你们做的事有很多,但目前最重要的有两件——其中一件关于你,另一件关于你的巫粹党。”林恩慢条斯理地说,“先说你自己的事吧。”

  “不急,让我猜猜。”格林德沃嘴角勾起,“关于那个做了好几个魂器的小鬼?”

  “很遗憾,你猜错了。”林恩笑吟吟地看着他,“干掉那个家伙的事,邓布利多大概不会希望你全程参与,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关于妖精。”

  “妖精?”格林德沃的眼神凌厉起来,“这些贪婪的小东西有什么值得谋画的?”

  “他们有积攒并驾驭财富的能力,而且有制作魔法物品的技术——这两点对我和观星者都很重要。”林恩喝光杯中的温水,愉快地说,“现在我需要你保护并支持他们中的一个,为他扫除妖精议长的障碍。”

  “你交际圈还挺广……不过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无非就是杀几个小个子。”

  “我也这么看,只要你不像当年操纵麒麟选举一样徒生枝节。”林恩调侃道,又赶在格林德沃挂不住面子发火前话锋一转,“再说说巫粹党的事,他们确实要做些事。”

  “……你说。”格林德沃憋着火,咬着牙说。

  “我想邓布利多已经对你说过【利维坦】的事,这件事也与他们相关。我需要你们为我联系并调查那些可能参与到这些阴谋的智慧种族,比如吸血鬼和报丧女妖。”

  “你想从那些人手里抢人?”

  “当然,此消彼长才是最适合对付这些躲在暗地里的虫子的手段。”

  “有道理,你准备怎么做?”

  “你会从那位妖精议员手里得到足够解决问题的加隆,让你的人在整个欧洲寻找他们,如果听劝,就把他们安置妥当。”

  “如果他们不听劝呢?这些种族对我们巫师的敌意可不小,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和这些地老鼠嘀咕到一起去的。”

  “那就把他们安置妥当。”

  林恩平静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格林德沃眼前一亮,看向林恩的目光比先前更多了些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就知道你不是邓布利多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老人的笑里透着十足的冷意,眉眼间的凌厉与杀气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最锋芒毕露的六七十年前,“交给我吧,既然你不愿脏了自己的手,那就我们来代劳。”

  “有你出马,我当然完全放心,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拿着,保持联络。”

  银光闪闪的徽章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正落在格林德沃摊开的掌心。

  上面刻着的不是观星者的六芒星图案,而是一柄锋利的短剑。

  话音落下,林恩和尤菲米娅的身影消失在几乎被烈火熏黑的丘陵上。

  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的徽章,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随即将它抛给罗齐尔。

  “都听到了吧,让他们都准备准备——从今天起没有什么巫粹党了,但我们的理想依然会迎来实现的那一天。我要你们像追随我一样服从他的领导。”

  “……您的意志。”

  罗齐尔欠身领命,紧握着徽章化为幻影,匆匆赶往正集结着巫粹党全员的小镇,传达决斗的结果与格林德沃的命令。

  以及处理可能出现的微小杂音——作为巫粹党的“女主人”。

  当火焰彻底熄灭,曾经的巫粹党总部与格林德沃监牢只剩一片漆黑的残渣,还有在这里度过数十载岁月的囚徒,一个“已死”的囚徒。

  他默默端详着自己的“墓碑”,口中喃喃的念念有词,却无人能听到任何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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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而欢快的七月才结束,八月的脚步刚刚迈开,震动欧洲的消息就传扬开来。

  欧洲各国的头版头条变得出奇一致,各种语言刊登着如出一辙的讯息。

  最危险的黑巫师,巫粹党的缔造者,盖勒特·格林德沃死在自己的监牢,在毁灭性的大火中和纽蒙迦德城堡一同灰飞烟灭。

  在英伦三岛之外的所有地方,他都是老一代巫师的梦魇,最危险的罪犯,欧洲人眼中史上最强大的黑巫师,没有之一。

  就连正在紧张进行中的魁地奇世界杯的消息都被完全掩盖,至少在一周的时间里,连篇累牍的报道都让欧洲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那段最黑暗的时代。

  但这些和英国魔法界关联不大,甚至热衷追热点的《预言家日报》也只是象征性地发了一期特别报道就当作无事发生。

  格林德沃这个名字离他们太过遥远,远到已经完全超出了生活与认知的范围。

  只有少数人感触颇多,但也只是感触。

  比起从未登上过英国领土的黑巫师,他们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一个被所有人认为早已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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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6日,天气晴好。

  保加利亚,索菲亚郊外的丛林中。

  离吸血鬼家不远有一座被护林员们废弃的木屋,现在成了疯眼汉穆迪率领的调查小组的临时据点。

  过去一个多月,他们一直在此等候,并得到了几份值得注意的情报——利维坦知道了遇袭事件,并派人传来了消息,既是问候也是调查,行动极为谨慎。

  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他们并未打草惊蛇,而是继续等待时局的变化。

  这天上午,他们难得全员出动前往森林边缘,却显得心不在焉。

  “罪魁祸首”就是小天狼星手上的《预言家日报》和来自邓布利多的信。

  “雷古勒斯这小子的事居然被公开了……”胡子拉碴的小天狼星从报纸上的新闻里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狐疑的目光在穆迪和几个他不认识的队友身上来回游移。

  他们也不像往常那么镇定,特别是那几个据说和埃里克有关系的家伙。

  小天狼星默默分析着,脚下突然一顿——他撞在了穆迪的背上。

  “怎么了,阿拉斯托?”揉着一阵酸胀的鼻子,他闷声闷气地问。

  “附近有人。”穆迪语气笃定,“出来吧,朋友,是邓布利多让你来的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远处的树丛中露出一道修长的人影。

  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钻”进了小天狼星的耳膜。

  “虽然我很想说是邓布利多让我这么做的,但很遗憾,委派我的另有其人。”

  “雷古勒斯!”

  不等穆迪回话,认出来人的小天狼星箭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来人身旁,二话不说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雷古勒斯·布莱克?”穆迪蹙起眉头,魔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蓦然发现一只嗅嗅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的脚边,叼起了他的裤脚,“谁在那?!”

  “别这么紧张,阿拉斯托——阿不思找的人不是雷古勒斯,而是我。”

  苍老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从近处响起。

  “纽特?!”警惕的穆迪大吃一惊,直到露面,他都没能发现这位老朋友,“他居然让你过来了?!”

  “怎么,很惊讶吗?我和格林德沃玩命的时候,你还在霍格沃茨念书吧?”纽特笑呵呵地从藏身的灌木丛里站起,充满了恶趣味,“事实证明,你的这只眼睛还不足以洞察所有隐秘,不是吗?只需要小小的隐藏。”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只毛发很长、猴子外形的小家伙攀上肩头。

  这时,终于摆脱了小天狼星的雷古勒斯也走了过来。

  “受邓布利多和林恩的分别委派,斯卡曼德先生和我将暂时加入你们的调查小组,在未来半个月协助你们确保这处据点的绝对安全和隐蔽。”

  雷古勒斯矜持地点头致意,与穆迪对视之余,眼角余光看到了他身后的观星者。

  他认出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隐姓埋名十五年的自己。

  不过这也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