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第363章 利维坦
利维坦，在古老的传说中，这是个象征强大的怪物代称，畅游于深海，以庞大无比的蛇躯将广袤的大地环绕。
千百年来，无数文明的神话故事里都能见到它的原型，形态千奇百怪，甚至善恶难分，只有强大的力量始终不变。
在格雷伯克的记忆中，林恩找到的就是一个以利维坦为名却充满疑云的神秘组织。
在格雷伯克等人流落沙漠时，他们瞅准时机找到了他，抛出了难以拒绝的条件。
两年来，狼人暴徒在这片绿洲的所有吃穿用度悉数源于该组织提供的隐蔽线路，这才让他们得以在此长期蟠踞。
作为首领的格雷伯克得到了几个适合狼人施展的强大魔法，还有珍贵的魔法短刀。
这是远比伏地魔慷慨的馈赠，也让狡诈的格雷伯克嗅到了利益的气息。
至于代价，不过是他们的老本行，作为雇佣兵烧杀掳掠，只是多了个大方的老板，甚至这位老板提出的要求也是少之又少。
时间平静地过了一年多，直到格雷伯克得到了狼人治疗方案的消息。
感受到危机感的他第一时间谋划起阻止这种趋势的行动，却苦于难以施展。
哪怕有英国魔法部的保守派示意，他们仍然难以寻觅到大干一场的机会，更是因为狼人捕获部队的频繁出击而人手短缺。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利维坦主动派人来到这片绿洲，联系到了一筹莫展的他，提出了共同破坏各国巫师社区的计划。
圣芒戈只是一系列计划的开始，这个神秘的组织希望通过袭击彻底摧毁巫师与狼人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基础，这与格雷伯克的计划不谋而合，甚至也合乎以卢修斯·马尔福之流为代表的纯血统保守派巫师的意愿。
巴尔干狼人三兄弟和他们的部下，包括那些零零碎碎从欧洲赶来的狼人暴徒，都是在这一组织的协调下远道而来，既为格雷伯克提供支持，也为后续行动打下基础。
他们和格雷伯克一样是利维坦的合作对象，只是达成合作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合作方式称得上大同小异。
甚至按照格雷伯克的推断，与这个神秘又财大气粗的组织合作的绝不只是狼人，因为光是前来寻找他的使者就不仅是巫师，还包括了吸血鬼和妖精这两个与巫师社会同样存在分歧的智慧种族。
但不论是他，还是各怀鬼胎云集于此的各国狼人，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是谁在操控，也没人知晓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就像庞大却不可预测的利维坦隐藏于深海之下，环绕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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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雾非雾的银白色物质顺着林恩的魔杖尖端，从格雷伯克的脑袋里丝丝缕缕地渗出，又被他装进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中，积蓄成介乎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流体。
这是这头老狼关于袭击事件与利维坦组织的全部记忆，也包括了他那些散落在英国各地的部下的分布情况和个人信息——可以说是他全部的价值所在。
等到最后一点记忆也被完全榨取出来，格雷伯克空洞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随即像个破布袋子一样栽倒在地，绝望地看着卢平和索尼娅从远处缓缓走来。
“我不喜欢送这种罪犯进阿兹卡班，那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他听到了林恩说的话，还想要挣扎一下，却连眼皮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魔力构成的利刃由远而近，刺进自己的胸膛，随即在虚弱中陷入永恒的黑暗。
和他同样命运的还有来自巴尔干半岛的狼人三兄弟。
为了留给魔法部查证，林恩特地没有使用索命咒，也没有用他招牌的冰之卢恩，而是干脆利索地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将所有多余的信息掩盖在躁动的风沙中。
“莱姆斯，现在你可以安心准备自己的新工作了，一份能更好地帮助像米娅这样流离失所的无辜者的工作，你肩负着很重要的责任。”
背对着渐渐冷却的四具尸体，林恩若无其事地走向卢平，亲热地鼓励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林恩。”卢平深吸一口气，“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这么快就把这些家伙全都……下午之前我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只有动作够快、够彻底，才能免除后患——现在也还没结束呢，索尼娅一定需要你帮忙。”林恩笑着看向好友，“格雷伯克留下了十几个还没被我们拔掉的据点，很多地方需要你带路才行，避免伤及无辜，也避免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对吧，索尼娅？”
索尼娅赞同道：“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建议你请个假——大概是本周剩下的几天吧。”说着她还拍了拍卢平的肩膀，对这位一个多月后就要加入自己团队的新同事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和欣赏。
这让卢平感到很是受用——就像是一部分回到了学生时代，不同的是，此刻与他相处的人谈不上有昔年好友那般亲昵，却更显得平等和尊重。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意愿和心情得到了对方的考虑，这是以前极少有的。
“这是我的分内事——就是要麻烦林恩帮我去找下米勒娃了，我可不太敢面对她。”
他半开玩笑地说，接着迈步从格雷伯克的尸身上跨过，就像越过了一道鸿沟。
而他没注意到，就在自己背过身时，林恩和索尼娅悄悄交换了眼神。
现在正好是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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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霍格沃茨城堡一片寂静。
“请帮我转告校长，我有紧急情况，必须马上和他商议。”
林恩站在校长办公室兼起居室的门外，叫醒了沉睡的石兽。
几分钟后，他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见到了穿着丝绸睡衣，显然刚从梦中被唤醒的邓布利多。
同一时间，顺着格雷伯克记忆的指引，为了不走漏风声，索尼娅已率队连夜出击。
狼人捕获部队的精锐巫师们兵分多路，杀向位于威尔士和苏格兰的多处隐秘据点。
卢平也在他们当中。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许多人来说都将是如此。
第364章 合作
银白色絮状物在冥想盆中央徐徐荡开。
听闻格雷伯克伏诛，又亲自观看了他的全部记忆的邓布利多此时已睡意全无，神情格外严肃。
“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或看过这些记忆吗？”
“目前没有，包括索尼娅和莱姆斯。”
“那就好，这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邓布利多稍稍松了口气，“他们现在在哪？”
“正在追捕格雷伯克的其他部下，索妮娅希望三天内把英国的狼人暴徒彻底扫清。这周五之前，卢平大概都不会回来了。”
“动作这么快？”邓布利多有些惊讶，“这样也好，免得夜长梦多，格雷伯克和他的帮凶已经为非作歹很多年了。”
“若不是马尔福这帮人暗中作梗，恐怕要不了这么多年。我准备周末去他家一趟，你不会拦着我吧？”
“不会。我也没想到他们如此恶毒，竟然会和这些罪犯暗中勾结。”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但现在的重点还是这个叫利维坦的组织……很张狂的名字，我以前没听过，但看得出来能量不小，必须重视才行。”
“所以我才连夜赶回学校找你，虽然我们破坏了这次计划，但还不能放松戒备。”
“这么多国家的狼人通缉犯聚到一起，我们先前居然一无所知，这已经很危险了，令人后怕。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分析。”
林恩摇了摇头：“现在情报太少，与其说是分析，更像结合现状的猜想——根据格雷伯克的记忆，我认为这是个结构复杂且严密的组织，行为动机难以确定。”
“目前看来，他们希望制造混乱并激化巫师和狼人的矛盾，自己隐于幕后。”邓布利多捋着胡子，“但他们希望得到什么回报呢？我看不出什么人能从中获利。”
“很难说，但可以确定他们不缺钱，而且有稳定输送资源的能力，说明至少在多国魔法部或国际巫师联合会有关系。”
林恩靠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打量着正在喷雾的精美银器，语调饱含深意。
一夜没睡，他已有点困了。
邓布利多愁眉不展：“同时掌握财富和社会资源的不明组织，密谋引发社会混乱，而且是不分国家无差别袭击，像是一群损人不利己的疯子，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是类似的组织，那我们不久前才见过。确切地说是我和伊内丝一起见，而你听了魔法国会的情况介绍。”
“你的意思是……？”
“毫无线索的猜想是没意义的。”林恩摇头，“我们需要深入调查，找到更多线索。但这样又很容易打草惊蛇——难点就集中在这里。”他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邓布利多读懂了这个眼神。
“我确实有一些还算可靠而且不容易引起注意的人选，凤凰社的成员。”
明面上虽已解散多年，但凤凰社成员们的暗中联系依然很多，在他的默许之下——只不过由于第一次巫师战争的残酷洗礼，他们的数量已不足最初的四分之一。
比如普威特兄弟、本吉·芬威克、埃德加·博恩斯……很多都是法力高强的巫师。
即便邓布利多后续也渐渐吸纳了许多优秀人物加入到自己麾下，但也难以比拟当年曾频繁以寡敌众的精锐凤凰社创始人们。
如今这些幸存者里不乏三教九流，就比如深受邓布利多信任的蒙顿格斯·弗莱奇。
这个常年混迹在巫师世界底层的惯偷就在情报和侦查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至少在英国，他认识的那堆骗子和毛贼就可谓无孔不入。
稍作思量，深知此事轻重的邓布利多就郑重表态：“我会请他们进行调查，但这样还不够。”
“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跟进调查。”林恩投桃报李地说，“另外，我会请人在格雷伯克的营地附近侦查，也许能收获些线索。”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邓布利多赞许地看着他，突然提议道，“也许我可以到现场去看一看？我想你今天应该不会睡觉了，毕竟已经快要天亮了，时间很紧张。”
“……虽然我很想说没问题，但事实上恐怕没法奉陪了。”林恩盯着老人，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可是忙了一整天。”
“这样啊……确实，你确实很辛苦了。那么给我留个地址吧，我自己走一趟。”
邓布利多多少有些尴尬，笑容都显出几分僵硬的意味来，但林恩完全没在意，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早就猜到你一定要去一趟现场，标识物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方位。”
林恩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我们需要有所准备，但福吉那边指望不上，只能我们合作，就像对付伏地魔那样。如果真和那些怪物有关，甚至要比对付他更团结才行。这也是赫尔加和罗伊纳的嘱托。”
邓布利多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里面藏着淡淡的喜色。
“当然，”他轻快地说，“如果你也这么想，那我就再没有什么顾虑了，我会支持你。”
昏暗的火光中，苍老的手和年轻的手结结实实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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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兢兢业业的最强巫师就去了突尼斯的沙漠吃沙子。
想必那片还残留着战场硝烟气的营地废墟会给他今天的工作留下不少精彩回忆。
而就在邓布利多离开后，林恩也没如先前说的那样回到起居室休息，而是径直返回了伯明翰的家——尤菲米娅为首的观星者核心成员们已经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在林恩和索尼娅离开沙漠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得到了紧急集结的通知，像是阿曼达和亚历克斯这样的更是直接从梦中被唤醒，急急忙忙赶到了这里。
超出预期的神秘组织，可能隐藏在幕后的危险存在，还有对大量敌意智慧种族的深度介入，这些特点都决定了【利维坦】将是观星者的重点研究对象和足以比肩食死徒的重要假想敌。
哪怕双方还没有打过照面，甚至连名字都是今天夜里才第一次听到。
但只要他们把目标定在圣芒戈这种观星者重点关照的核心地带，危险等级就已经不可避免的拉升到极致了。
见林恩终于返回，正在安排任务的尤菲米娅立刻停下发言，快步迎上前。
“邓布利多那里怎么样？”
“他已经到突尼斯了，凤凰社很快也会动起来，在这些事情上他还是靠得住的。”懒散地脱下长袍，林恩打了个浅浅的哈欠，“你们说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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