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蔼
“开始了。”
两人在同一时间沉声宣告道。
“我会用权能中和他的约束权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奥托并非不擅长战斗,而是在和一个同样手握约束权能的敌人战斗的同时,让两份约束权能互相抵消,是其余战斗能够打响的基础。
并且,德丽莎和犹大也在这里,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时机有利,可以由犹大的神恩结界代替他中和米凯尔的约束权能,而在神恩结界一分钟的持续时间内,他奥托·阿波卡利斯便是这场双方几乎明牌的战斗中最有用的奇兵。
米凯尔似乎也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在战斗爆发的一瞬间,他便抛下了身后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华和识之律者,径直扑向了奥托。
奥托并不慌张,只是平静地维持着约束权能的作用,没有逃避,甚至没有发出让德丽莎与自己切换的信号——相比于五百年前,眼下的他身边围绕的不再是父亲、丽萨、马塞尔这些,而是真正可以托付后背的人了。
果不其然,当米凯尔直冲他而来的同时,素裳与比安卡已经运动到他的两侧,从他的侧后方发起攻击。
安娜与陈分别动用冰之权能与岩之权能试图拖延他的步伐,但却很快被相同的权能所抵消。
凌霜从一旁绕过,准备带着失去战斗力的华与识之律者先回到陨坑上方和琪亚娜会合,德丽莎则与他并肩站立,随时准备用犹大的额定功率解放他的权能。
而布洛妮娅已经带着重装小兔漂浮到半空,构造出上百具轨道炮,对着米凯尔的行径道路喊出了“Fire”。
凌厉的光芒划破陨坑中相对稀薄的空气,上百具轨道炮的火力足以在短时间内毁掉一座数十万人居住的城市,一般来说,在敌我双方抵近战斗时采用这样的饱和火力打击并不明智,但在布洛妮娅的精准操控下,那些炮弹的落点以及杀伤半径被规划到了毫米的级别——
炮弹的杀伤半径完全避开了素裳和幽兰戴尔的进攻路线,她们两个也并未因为密集地炮火下意识地进行规避,而是将完全的信任交给布洛妮娅,继续沿着最短的直线距离冲锋,目标直指自身运动轨迹与米凯尔行动轨迹的交汇点。
然而下一刻,米凯尔的速度忽然暴涨,就好像他整个人的时间被加快了一样,他完好无损地冲破了爆炸卷起的浓烟,距离奥托已经不足十步。
而素裳和幽兰戴尔,都被米凯尔远远甩在了后头。
“德丽莎!”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神恩结界已然张开,替换了奥托的约束权能,而奥托的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方块,然后,他的背后瞬间张开无数的空间裂隙,象征着约束权能的短矛与锁链从空间裂隙中快速射出,如此突然地一击,或许能将这位【神明】锁系住吧……
当然不可能。
金色的短矛与锁链全部扎在了惨白的月壤上,米凯尔已经用空间的权能跃上高空,出现在了布洛妮娅身后。
“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米凯尔的目标并非只差一击就可以解决的华与识之律者,也并非在场最具有战略意义的奥托,而是在大家都逐渐掌握了律者权能之后,由于同步率的原因几乎可以说是战斗力倒数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想要转身,但是根本来不及,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能跟上米凯尔的速度。重装小兔立马从身后想要拥抱住自己的主人,用坚固的身躯为她挡下来自米凯尔的攻击,可米凯尔的手像是不存在于这片空间,直接透过了重装小兔,伸入布洛妮娅后心,握住了什么。
下一瞬间,重装小兔消失,布洛妮娅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又被米凯尔从高空甩落,幸好及时被幽兰戴尔操控克里希纳接住。
“你做了什么?”
德丽莎依旧维持着神恩结界,不敢动身去查看布洛妮娅的情况,只能昂头愤怒地质问着。
“没什么啊,只是毁掉对我而言最大的威胁罢了。”
“最大的威胁?”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发懵,实话实说,理之律者的权能确实有着极大的战略价值,但是就以布洛妮娅目前对权能的操控水平而言,只能说差强人意,怎么看都和“最大的威胁”对不上号。
难道是因为,只要布洛妮娅的理之权能存在,就能在奥托做出设计图后带着众人乘宇宙飞船回到地球吗?那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像封锁琪亚娜的权能那样封锁布洛妮娅的权能?
似乎……越想越不对劲了。
看着众人努力揣测自己言语涵义的样子,米凯尔没忍住将唇角勾起,而后以没人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声:
“顺便,做一回圆梦大师嘛。”
“你在说什么?”
虽然没人听清他的话,但是多少还是看的清米凯尔嘴唇的蠕动。
“没什么,算了……继续战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们根本毫无胜算。”
米凯尔冷笑着摆了摆手,他高高飘在半空,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模样,但底下的众人确实对他无可奈何。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来找这个东西的吧——”
他忽然竖起大拇指,而后手腕调转,指向了自己脚下——那里正是巨大的星门所在。
“等等!你要做什么!”
“好天真哦,你让我等等我就等等么?”
米凯尔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但他投向的朱枪已然将那星门贯穿。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持续运转了至少五万年的星门暗淡下去,其中的能量逐渐消散在陨坑之中。(本章完)
670.第661章 圆梦大师米凯尔
力量被剥夺了,不,或许说是被封印了。
但这两个词落实到实际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不论力量是以何种方式失去的,不变的都是【失去】本身。
四肢无力,却又拼命挣扎着,可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又在茫然间,忽地听到了风雪的呜咽声。
那是布洛妮娅再熟悉不过的风雪,来自那片被称作西伯利亚的,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浸泡在积雪中的土地。
“发生了什么?”
风停了,眼睛似乎可以睁开了,但下一刻,洁白的雪刺痛了双目,让布洛妮娅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大量的泪水从酸痛的双眼中涌出。
尽管只是一瞬间,尽管双眼刺痛到短时间内再也无法睁开,但那刹那所见的一切——一望无际的洁白雪原,光秃秃的,如同密集高耸的墓碑一样的白桦林,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她出生的地方。
“是……幻境吗?还是世界泡?”
依照着以往的经验,布洛妮娅迅速做出了判断。
无非就是以上两种情况,但绝不可能是【现实】。
“不,这一回你猜错了哟。布洛妮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确实是现实。”
冰冷又僵硬的手掌盖在布洛妮娅头顶,那触感像是一触就会碎成渣的雪人的手,可其中偏偏有一股暖流涌出,让布洛妮娅双目的疼痛迅速缓解恢复。
“这里是不是现实布洛妮娅并不清楚,但是……你一个始作俑者,为什么要摆出这副模样来……”
布洛妮娅小心地睁开眼,以免再一次被皑皑白雪弄瞎,稍稍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亮,她带着满脸疑惑转头看向了米凯尔。
米凯尔没有回答她,只是凭借着高大的身躯,远远眺望着雪原中的某物。
“这片景色还怪熟悉的,告诉你个秘密布洛妮娅,其实……这里也可以算作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事的起点,同样是在这片雪原中。所以……还真是怀念啊……
“早晨起床时总能在床边听到寥落的雀声,天空中偶尔也会有大雁飞过,恐怕都是秋天时候没来得及跟着大家一起迁往温暖的南方的鸟儿吧。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熏黄中又带着一丝血色的阳光总能将白雪同化,直到天空与大地的交界线被模糊,让人误以为只要在雪原中不断前行就一定能追上太阳似的。
“白桦林里有冬眠的熊和老虎,但它们总是睡的很死,孩子们会带着些鞭炮跑到树林里去,点燃,然后快速跑回来。等毛发杂乱的棕熊被爆炸声惊醒,睡眼惺松、踉踉跄跄地从家里跑出来时,只能看到白桦木在平整如明镜的雪地上斜斜投下的笔直投影。当然,我们这些孩子回到孤儿院里,是一定要被瑟莉娅妈妈打屁股的。
“这些都是多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某种意义上对我来说比所谓的【五万年】更加遥远,以至于我有时回想起来,也会忍不住质疑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又或者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臆想。再到后来,这些画面也被浩如烟海的记忆所淹没,虽然我的记忆不会消磨,但就好像是被堆在最底下的书,除非想起,或许此后一辈子也不会再翻开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布洛妮娅并未因为陷入如今的境地而慌张,她很清楚,事已至此,她无论是反抗还是挣扎,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与其如此,或许把米凯尔的心思搞清楚,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
米凯尔说着,向前迈出一步,又很快收回脚,静静地凝视着雪地上留下的鲜明脚印。
“凡是发生过的事情,都必然会在世界上留下痕迹。所以,在某个必要的时候,我就重新想到了这些事。当然,按理来说,我是真的真的永远也不可能想到这些了,不过圣痕计划给予了我一次重新审视自己人生的机会,我得以看见自身从诞生到如今所经历的一切。可是布洛妮娅,你知道吗,圣痕计划是很神奇的,这些已经过去的事,这些只存在于大脑中的事。都可以在圣痕的世界里成为【正在发生的现实】。”
布洛妮娅皱了皱眉,而米凯尔已经将手指向不远处的木屋。
“布洛妮娅,你看,那边正在发生一场,与你有关,但不出意外你或许永远也不可能知晓的事情。”
“那边是……崩坏兽?”
尽管灰白色的外骨骼融在雪地中几乎看不真切,但崩坏兽身上的紫色花纹与能量还是异常地显眼。
而那间小木屋的烟囱里,正有淡淡的黑烟飘出,显然其中是有人居住的。
布洛妮娅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身体已经顺从着作为女武神的本能冲了出去。
直到第三步时,她才稍稍有些犹豫,可在察觉到米凯尔并未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后,她便放心大胆地加快了脚步,须臾间便接近了那间木屋。
然而,当她抵达之时,那些向着木屋而去的崩坏兽已经被分解成了零碎的残片,只需要一个夜晚,就会被风雪掩埋。
布洛妮娅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木屋,木材燃烧飘出的香气与温暖从木屋的缝隙间一道流出,让布洛妮娅不由得更靠近了一些,最后她侧身站到了窗户旁,脖子向前伸直了一些,透过一扇满是水痕的窗户,看到了屋内躺在床上的女人。
“!”
银灰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布洛妮娅透过窗户看到的,是一个仿佛和自己同一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
同样的被扎成两个钻头的银灰色长发,同样的银灰色双眼,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更成熟了一些。
还有……对方那即使被厚重的被子盖着,依旧高高隆起的腹部。
布洛妮娅不是笨蛋,即使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布洛妮娅还是毫不费力地猜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布洛妮娅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她的脑袋靠在两个叠起来的枕头上,手中拿着一本封面破旧的书正在阅读着,并没有注意到窗边忽然就多了个人。
可下一刻,木屋内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布洛妮娅更加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不会错的,年轻许多,幼稚许多,甚至头发的颜色都与如今完全不同,但是那个站姿、那个五官、那种凌厉与慵懒共存的神态,以及握弓的手法……是娜塔莎。
“老师和我把外面的危险解决了,暂时是不用担心了。正好昨天那道沙拉看你吃的挺多的,估计合你的口味,所以他正在厨房里做着呢。”
“真的太感谢你和你的老师了,娜塔莎妹妹。”
床上的女人合上书本,手掌在胸前合十,轻轻拜了拜。
木屋的隔音效果显然很差,布洛妮娅在外面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不遇到你,老师肯定也会给我下一些猎杀崩坏兽的任务,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遇到你还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在雪地里奔波,只要守在这里,就会有崩坏兽傻乎乎地送上门来。”
“但对于我来说,你们确实拯救了我,这和娜塔莎妹妹您自身得到的便利并不矛盾。如果一件善行因为得到了回报就不再算善行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有善行存在吗?我不知道。”
“呃……亚历山德拉女士,恕我直言,你的话在晦涩难懂这些方面有时完全能和老师一比。”
“是嘛,那我很荣幸哦。”
被称作亚历山德拉的女人将先前的书本放在肚子上,用手掌轻轻抚摸着粗糙的封面,抑或是隔着并不厚重的书本,在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心跳。
“娜塔莎妹妹,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能请你替我向你的老师转达几句话吗?”
“哈?这么简单的事,我当然无所谓了。”
“嗯嗯。”
亚历山德拉轻快地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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